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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2章大雪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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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鷹揚軍弓箭手的隊伍後面,有一個單手握着冰魄寒光刀的軍官,冷冷的子着面前的一切,他就是罡字營的丙團團尉彭飛虎。他的存在,對於那些鷹揚軍弓箭手們來説,既是一種鼓勵,也是一種監督,如果他們這時候貿然後撤,這個軍官的冰魄寒光刀就會毫不猶豫地執行軍法。罡字營的官兵都知道,這個來自大別山的匪酋,執行軍法是絕對不會打折扣的。

在弓箭手的後面,還有一個更加彪悍的軍官,雙手提着八稜紫金錘,冷冷的子着前面的動靜,這個軍官不是別人,乃是罡字營丁團團尉蒼孤淵,在他的後面。八百名罡字營的戰士已經嚴陣以待,五米鐵槍密密麻麻地豎起來,狠狠的頓着地面,每頓一下,罡字營戰士的士氣就要提高一分,他們給人的覺。就算面前來的全部都是兇猛無比的史前巨獸,他們也可以牢牢地將它們擋住。

蒼孤淵目光冷峻,渾身熱血沸騰。死死的盯着撲面而來的淮西軍士兵,熱切地期待着罡字營大放異彩的時刻。罡字營是鷹揚軍最古老最骨幹的部隊,是罡字營戰士永遠的自豪。劉鼎對罡字營的期望是無庸置疑的,和其餘的鷹揚軍將士相比,罡字營的戰士深信自己才是真正地勇士,是面對面搏的強者,是冷兵器時代地至尊。他們所有付出的汗水、心血乃至生命,為了就是自己能夠有盡情綻放的時刻。

這一刻。即將到來!

幾乎同一時刻,在壽州的南門。淮西軍也發動了拼死反擊。

淮西軍有足夠的兵力,同時對所有的鷹揚軍防線發起攻擊,以混淆鷹揚軍的判斷力,擾亂鷹揚軍的兵力部署。為了達到這個目的,甚至在八公山的方向,也有淮西軍發動猛攻,以牽制鷹揚軍地兵力。一時間,在整個壽州城地周圍,到處都是燃燒的戰火,到處都是紛飛地箭鏃。到處都是廝殺的人羣。到處都是飛濺地鮮血。

壽州的正南方,無疑是戰鬥最烈的。

想要鷹揚軍做出錯誤的判斷。淮西軍必須拿出點真本事來。

為了達到這個目的,辛如明在這裏投入了足足兩萬人的兵力。

而鷹揚軍在這個方向。只有五千人。

嗖嗖嗖…箭如雨下,天空幾乎被密集的箭鏃覆蓋了,連鵝大雪都被隔斷,原本陰沉的天空,顯得更加的陰沉了。

雙方的弓箭手都開始了發,無數枚箭鏃被上了半空,然後斜斜的掉下來,增加了程和殺傷力。淮西軍的弓箭手是跟隨步兵向前推進的,一邊走一邊舉手擊,程顯然要近一些。但是他們的優勢在於人數眾多,這次辛如明決心突圍,是拿出了壓箱底的存貨的。擋在鷹揚軍最前面的箭樓,首先遭受到密密麻麻的弓箭手輪番擊,大型的弓弩也發出沉重的弓弦響,出一枚枚龐大的箭鏃。鋒利的箭鏃從半空中落下來,噬着阻擋在它前面的一切。

鷹揚軍當然不甘示弱,立刻反擊。他們依靠矗立在雪地中的十多個箭樓,居高臨下的對敵人發起最猛烈的還擊。大型弩機出的弩箭,呼嘯而過,往往一枚弩箭出去,都要帶起一蓬蓬的血雨,帶走兩個甚至更多淮西軍的命。箭樓上的鷹揚軍弓箭手,也將箭的速度發揮到了極致,他們本不需要瞄準,只需要將箭鏃水般的出去就可以了,箭鏃自然會命中擁擠的目標。

淮西軍的重點進攻,也集中在了這些箭樓的上面,來自各個方向的箭鏃,雨點般的落在箭樓的上面。時不時的,都有鷹揚軍的弓箭手中箭倒下,後面的鷹揚軍急忙上來增援,繼續讓箭樓保持着足夠的殺傷力。隨着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箭樓上落下的箭雨更多了,鷹揚軍的傷亡,開始直線上升。

在箭樓的後面,鷹揚軍罡字營嚴陣以待。無論是鷹揚軍,還是淮西軍,都有人中箭倒地,盾牌在這個時候發揮不了多大的作用,來襲的箭鏃都是毫無規律的,而且命中盾牌以後還會發生變向,很多人都被箭鏃直接命中了頭部,當場就倒下了,然後屍體繼續被箭鏃中,直到被的好像刺蝟一樣,身上密密麻麻的都是箭鏃,再也沒有空閒地方下為止。被箭鏃中的人,在地上痛苦的打滾,渾身都淹沒在積雪裏面,痛苦的慘叫聲立刻響徹雲霄,摧毀了更多意志不夠堅定的戰士的心靈。

如果誰不幸被大型弓弩命中,情形就更加的糟糕,想要保留完整的屍體都不可能,往往整個人都被撕碎了,五臟六腑飛濺的四處都是,殘缺不全的肢體,散落一地,最後全部消失在雪水中。由於雙方混戰過於烈,地上的積雪都被活生生的融化了,變成了一灘灘的雪水。居高臨下的弓弩殺傷力實在太強,每一道掠過地弓弩。都要狠狠地濺起一片的腥風血雨,就算弩箭沒有命中任何的目標,直接入了積雪中,也要發出噗嗤噗嗤的巨大的沉悶的響聲,濺起暗紅地雪花,令人心理震撼。

但是。在這個時候,沒有人會放慢前進的腳步,更沒有人會停下來照顧自己的同伴。在密密麻麻地弩箭面前,速度才是最重要的因素,只有儘早的和對方混戰在一起,才能避免弓箭手的傷害。同樣的,也只有全部消滅敵人,才能照顧受傷的同伴,如果他僥倖沒有死的話。對於這一點,淮西軍的認識還是很清楚地。

雙方的弓箭手幾乎是盲目地發的。他們本看不到前面的情況,只有據指揮官的手勢來判斷距離。一旦戰的雙方混戰在一起,弓箭手的作用就大大地削弱了。就算是藏勒昭和令狐翼這樣的神箭手,面對錯綜複雜的混戰,也完全是英雄沒有用武之地,更多的時候,他們只是機械的充當弓箭手地角,將箭鏃水般地出去,至於到了什麼人,本沒有時間來仔細判斷。

密密麻麻的箭雨完全覆蓋了天空,甚至連下落地雪花都被它們攔截了。鋒利的箭鏃不斷地落下。好像用梳子將人羣梳理了一遍,原本密密麻麻的人羣。瞬間稀鬆了很多,暗紅的積雪上也滿了箭鏃。積雪中也橫七豎八的躺着雙方的屍體,鮮血和血花混合在一起,很快滾成一個個的雪球,但是血水還沒有來得及淌,就被凍結了,這些帶血的雪球往往被後來趕來的人一腳踩下去,完全濺飛了。

無論雙方的弓箭是如何的猛烈,無論雙方的損失是多麼的慘重,倖存者依然奮不顧身的前進,只要他還能爬動,他都會在地上努力的掙扎着,向着自己的前方艱難的跋涉,直到自己被飛來的箭鏃釘在地上為止。每個人腦海裏都只有一個信念:擊敗對方!要想活下去,只有擊敗對方!

但是,箭鏃並不是這場血戰中最令人震撼的武器。火字營和神機旅,才是這場戰爭的主宰。

一顆顆的震天雷,被投石機拋擲出去,雨點般的落在淮西軍的隊伍中。

和箭鏃劃出的美麗弧線相比,震天雷被拋出去的軌跡,搖搖晃晃的,實在有點可笑,然而,這並不影響它們帶來死神的問候。幾乎每一個震天雷的落下,都要在雪地上營造出一個巨大的漩渦。一聲聲的巨響,一團團的火光,一股股的黑煙,將密集的淮西軍隊伍,硬生生的分割開來。

處在漩渦中央的淮西軍,固然是東倒西歪,傷亡慘重,就算是處在漩渦外面的淮西軍,也是狼狽不堪,要麼是被巨大的氣推倒在積雪中,要麼是被氣掀起的大量積雪掩埋。在震天雷爆炸過後的雪地,積雪全部都被震飛,出**的土地。但是鵝大雪紛紛飄落,**的土地重新被大雪覆蓋。

“衝!”

“衝過去!”辛如明在後面看到鷹揚軍的震天雷發威,急忙揮舞着金箍,大聲的吼叫起來。

嘩啦啦…

嘭嘭嘭…咚咚咚…

在一連串混亂的聲音中,兩軍的前鋒終於接觸了,就如同是兩個大海湧動的花,狠狠地撞擊在一起,頓時盪起更多更烈的海,飄飛的雪花,紛飛的武器,兇狠的眼神,絕望的神情,迸的鮮血,飛舞的肢體,斷裂的人頭,零碎的四肢,…一切一切,都在這瞬間全部綻放出來。

在這一刻,所有人都聽不到任何聲音,也看不清楚自己面前到底是誰,一切都好像凝結,只有他們手中的武器,本能的向前方砍落,將一切阻擋他們前進的物體,全部砍掉,又或者是,本能的舉起左手的盾牌,擋住對方的武器,然後用盾牌將對方狠狠的撞翻,最後將右手的武器入對方的膛,受着熱乎乎的鮮血飛濺到自己臉上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