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越雷池半步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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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順五年,正月初六,牛年,丁卯月,癸亥。宜:祭祀、開光、塑繪、訂盟、納采、合帳、冠笄、拆卸、動土、起基、上樑、入宅、安香、開市、立券、納財、沐浴、求嗣、出火→柱、安門。忌:造廟、嫁娶、伐木、安葬。
菱角洲,矗立在茫茫的雷池之中,是雷池水寇大頭領龍孟堯的老巢。
新年的喜慶還沒有完全過去,門口的兩側還貼着鮮紅的對聯,菱角洲又已經重新佈置起來,所有的鵝卵石道路都被打掃的乾乾淨淨的,兩邊的竹林也經過心的修建,沒有竹葉的枝條,發黃的竹葉,全部都被清理乾淨,剩下一片的青翠滴。竹林的上面,懸掛着代表喜慶的紅紙,在碼頭的兩側,還掛開了長長的燈籠,遠遠的從湖面看過去,萬綠叢中點點紅,非常的引人注目。
這裏是雷池的核心區域,周圍都是茫茫湖面,一眼看不到盡頭。碧綠的湖水非常的清澈,湖面也顯得異常的平靜,一陣陣微風吹過,蕩起層層的漣漪。一羣羣的白鷺在這裏飛翔起落,在湖面上掠出一條條美麗的弧線。陽光倒映在水面上,折出五顏六的光芒。如果不是知道這裏就是雷池,誰也不會想到,這麼美麗的湖泊,就是雷池水寇的聚居地。
雷池七大寇,就分佈在這茫茫的水面上,從最東邊的望江縣南部。到最西邊地蘄州黃梅縣東部,北到宿松縣的南部,南到浩浩蕩蕩的長江。這煙波浩渺地水面,就是赫赫有名的雷池了。江水從雷港傾瀉而入,和這些湖泊緊密的相連,長江的船隻,可以直接進入雷池,雷池的船隻,同樣可以直接進入長江。那些分佈在這些水面上的島嶼,就是各個水寇的據地。菱角洲。就是七大寇之首“霸王龍”龍孟堯的基地,也是雷池裏面最大地島嶼。
後天,正月初八,是霸王龍的二兒子將和另外一個水寇“三隻手”傅卿水的小女兒結婚的大好子,還沒有過年,菱角洲就已經開始佈置了。水寇也是人,他們也有悲歡離合。所有的水寇都接到了霸王龍發出的喜帖,平常來往的商人,也都收到了霸王龍發出地請帖。雷池水寇控制的面積很大,有時候甚至還直接進入長江水面攔截過往商旅,在附近做生意的客人,每年都必須上繳一定的保護費,要不然。在這裏是本無法生存下去的。從年初五以後,茫茫的雷池水面,漸漸的變得熱鬧起來,從各地前來參加婚禮地客人,陸陸續續的進入了雷池的水域。
大清早。一隻小小的烏篷船,從蘆葦蕩裏面鑽出來,船櫓蕩起的長長漣漪,打破了雷池水面地寧靜。在蘆葦蕩裏面,看到的只有鋪天蓋地的蘆葦,本看不到湖面。但是出了蘆葦蕩以後,眼前便豁然開朗起來。頭頂上。藍天晴朗明淨地伸展着。那顏就如同是倒扣的湖面。藍天下,那成的蘆葦織成了翠綠的屏障。坦蕩無垠,纖塵不染。一泓盈盈綠水連着青翠的葦岸,葦岸那邊又是綠水盈盈。天光水,雲嵐翠微之中,那無盡地綠,那幽邃地美,不由使人靈沉醉,融入詩情畫意之中。
烏篷船輕捷地滑行着,魚兒不時地翻出水面,蝦子歡快地隨花跳躍…忽然,眼前的蘆蕩中“撲稜”一聲飛出一隻大鳥,徑直衝向雲天,緊接着,蘆蕩中數不清地鳥一齊鳴叫着騰空而起,飛向天空。那眾多的鳥形態各異,大小不一,密密麻麻地遮住了半邊天。鳥的叫聲,有的悠長,有的短促,有的婉轉,有的高亢…渾然一體,聽起來竟是一曲優美的和絃在空中迴盪。
船頭上靜靜的站着兩個人,正在欣賞着這美麗的風景。
“這裏的風景真美,很難想像,現在是冬天。”左邊的青年人深有觸的説道。
“是啊!這一片湖泊,如果能夠平靜下來,不知道能夠出產多少珍惜魚類。”右邊的中年商人也深有同的説道。
撲稜稜…
忽然間,從蘆葦蕩裏面驚起一羣美麗的白鶴,就從他們的面前飛起來,然後在碧藍的天空中自由的翱翔。白鶴的飛翔能力不是很好,很快又重新落在了水面上,互相追逐嬉戲,它們在水面上自由的晃來晃去,帶起無數的漣漪,一直盪漾到烏篷船的旁邊。它們的影子,甚至可以倒影在藍天之中,讓人覺得無比的神奇。
青年人難以置信的説道:“這真的是白鶴啊!”船家在船尾笑着説道:“這裏的白鶴可多了,還有黑鶴呢!如果有機會的話,還可以看到黑頭白鶴,還有天鵝和白琶鷺,那可是有福氣的人才能看到的…”正在説着,忽然間,兩條哨船從斜刺裏鑽出來,將那羣白鶴驚動的馬上飛走了,湖面上只留下不斷盪漾的漣漪。青年人和中年人都覺得無比的遺憾,只好移動目光去看那些突如其來的哨船,只看到船篷上懸掛着黑的旗幟,代表的正是雷池水寇。哨船一左一右的攔住了烏篷船,船頭上有人遠遠的就大聲喝道:“停船!那艘烏篷船,馬上停下來!”青年和中年人都神不變,繼續欣賞着眼前的風景。
那船家當然知道規矩,緩緩的將船隻停下來。
片刻的功夫,兩條哨船就靠近了,一艘直接靠近烏篷船,另外一艘則停靠在不遠處監視,兩艘哨船上都有十四名水寇,他們手中握着黑的魚叉和分水刺,還有六個人使用黑的弩箭,但是分辨不出使用地是什麼弩。因此也就無法判斷弩箭的威力。他們的服裝並不統一,看來不是水寇地鋭。
從哨船上跳上來一個人,仔細的打量着船頭的兩人。很不友好的説道:“你們什麼人,到哪裏去?”中年人不慌不忙從懷裏掏出請帖,送到對方的面前。
那人仔細的看了請帖,臉馬上變得友善了很多,沉聲説道:“原來是顧先生,請!”他將請帖還給中年人,然後回到自己的哨船上,打個手勢。於是兩艘哨船馬上快速的離開了。這些哨船都加裝有額外地船槳,移動的速度要比烏篷船快很多。兩艘哨船離開以後,那一羣白鶴重新從天空中滑翔下來,依然自由自在的在水中嬉戲,再次蕩起層層的漣漪。
青年人看着哨船的背影,平靜的説道:“走吧!”船家不緊不慢的搖着櫓,烏篷船於是繼續慢悠悠地前進。在船尾後面留下長長的漣漪。
青年人所有所思的説道:“看來菱角洲的防備還是很嚴格的,我們這麼小的船,居然都被他們截住了。”中年人説道:“當然了,這個時候誰能不當心點,他們都怕你…都怕有人上來搗亂啊!”青年人微微一笑,淡淡的説道:“我來自河北滄州,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美麗地湖泊。看來。天下間的靈秀,都集中到了這裏來了,卻偏偏有些不該出現的東西出現在這裏,真是破壞了氣氛。”中年人臉微微一凜,緩緩的説道:“是啊。河北多豪傑,江山多險峻,如果説到山河秀麗,那是遠遠不及江南的。”這時候已經快要中午,冬地陽光非常的和煦,湖面倒映着明媚的陽光,綻放出五彩繽紛的光芒來。一羣羣的游魚從水面下輕輕的遊過。本不在乎烏篷船的靠近。看它們悠哉遊哉地樣子。好像只要輕輕地一伸手,就可以將它們撈起來。隨時可見自由自在的白鶴在飛翔。它們白地美麗身影,將湖面襯托的更加的安逸。
青年人哈哈一笑,用力的伸展着雙手,對着整個湖面,好像是在大聲的呼喊:“雷池,我來了!”中午時分,烏篷船終於看到了陸地,那就是菱角洲了。
遠遠的看過去,菱角洲似乎很小,小的只有一個點。但是隨着船隻慢慢的靠近,又覺得菱角洲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最後居然變成了好大的一個島,本無法全部收入眼中。菱角洲上面不但有山有水,甚至還有瀑布,那一條白的瀑布懸掛下來,在遠處看的十分的清晰。島嶼上鬱鬱葱葱的樹林,綠影婆娑的竹林,都一一的呈現在他們的眼前,恍若人間仙境一樣。
青年人情不自的讚歎着説道:“霸王龍不愧霸王龍,還真是懂得選地方。董瀾那個爛地方,和他這裏相比,完全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唉,好東西都被別人捷足先登了,後來者就是麻煩!”中年人笑着説道:“後來者居上,那也比比皆是啊!”青年人看着菱角洲的碼頭上,那邊已經停泊了數十艘大大小小的船隻,最大的是四層樓的樓船,這種船是隋朝的時候就已經出現的,盛唐玄宗時期達到巔峯,上面有三層甚至四層,最高的甚至有五層。這種船,現在已經很少見了,自從安史之亂之後,各地的造船業都嚴重萎縮,就算揚州、杭州、泉州、廣州等大港口也是如此,霸王龍能夠擁有四層樓的樓船,可見其在水面上的實力。董瀾擁有的船隻,最多也就兩層樓,還嚴重缺少維護和包養,上面的大型弩機和投石機基本都是壞的,難怪本對付不了雷池水寇。
霸王龍的這艘大型樓船,看起來還是很新的,也非常的紮實,外面掛着很厚的繩網,船舷的兩側都鑲嵌着厚厚的牛皮。從遠處看,可以看到上面至少有四台大型弓弩,還有兩台小型的投石機。此外,在每層樓的兩邊,都有密密麻麻的擊孔,據青年人的推測,這樣的樓船,在戰鬥的時候,至少可以裝載兩百人地弓箭手。如果是齊的話,一陣箭雨就可以將對方全部覆蓋。這樣的樓船在平靜地湖面上,實在是巨無霸。難怪董瀾奈何不了對方,但是到了外面的大海就不行了,大海風高急,這種樓船是很容易被掀翻的。
另外的船,大部分都很小,但是非常的結實,外面同樣有很厚的麻繩網,可以阻擋對方的投石。厚厚的牛皮則可以阻擋對方地箭鏃。這種船主要是戰鬥和通訊用的,強調速度和靈活。青年人的目光非常的犀利,還看到幾艘裝着火油的小船,這些小船是進行火攻的利器,當年周瑜火燒赤壁,使用的就是這樣地船隻。為了黏住目標大船,這些小船的前面。還鑲嵌有倒鈎,一旦撞上對方,就會死死的勾住,敵人輕易都無法推開。
這時候,碼頭上有好幾艘哨船在不斷的遊弋,仔細的檢查所有的大船。這裏面有部分大船是菱角洲的,也有部分大船是到來地貴賓的。為了防止外人潛伏上船,那些哨船的巡邏密度非常的頻繁,哨船上的弓箭手也是揮眈眈,甚至連兩艘大船中間地縫隙都沒有放過。
青年的眼睛,慢慢的眯起來。原來他已經發現,這些哨船的安排和巡邏路線,都是有一定規律的,就好像是陸地上的巡邏隊,如果不是正規出身的軍人,很少能夠這麼嚴密地巡邏。他再仔細地看着菱角洲,發現這裏的地形也是非常地獨特。除了碼頭附近之外。其餘靠水的地方都是岩石,如果採取強攻的辦法。就算將庭湖水師都調過來,恐怕也沒有什麼效果。事實上,這樣的地形,就算是現代的海軍陸戰隊,也不容易爬上來。這種地方,的確是易守難攻,難怪董瀾用時久,始終無法平定這些人。這個霸王龍,看來不是普通的人物啊!
兩艘哨船再次出現,一左一右的截住了烏篷船,船上的水寇都是黃頭巾包頭,身體上也掛着黃的水靠。和剛才的那些水寇服裝不相同,看來是霸王龍的嫡系了。為首的黃頭巾大漢大聲喝道:“什麼人?站住!”烏篷船乖乖的停下來,等待對方的檢查。
一個渾身古銅的大漢跳上來,將烏篷船壓得明顯的搖晃着,眼神直勾勾的看着船頭的兩個人。
中年人不慌不忙的掏出請帖,遞給對方。
大漢翻看着請帖,懷疑的神卻沒有馬上消失,而是皺眉説道:“你們為什麼不在楓葉渡上船?你難道不知道雷池的規矩?你叫什麼名字?從什麼地方來的?”中年人沉着的説道:“鄙人顧琦方,原本是要在楓葉渡上船的,但是剛好路過袁家渡…”這時候,正好有一艘大船從不遠處經過,上面滿載的,正是前來菱角洲參加婚禮的嘉賓,他們看到這邊的情形,都紛紛的靠到這邊的船舷,看着這些黃頭巾大漢如何盤查,偏偏那大漢手中拿着請帖,這樣就有點不好看了。菱角洲如果是這樣對待自己的客人,那些人恐怕都會有些想法的。大漢不想在這裏失禮,仔細的看了看請帖,又上下打量着兩人,看到他們沒有攜帶武器,表面也不像兇惡之輩,於是擺擺手,低沉的説道:“跟我來。”中年人正是商人顧琦方,他滿臉堆笑的説道:“好。”大漢指揮哨船帶着烏篷船靠岸,隨即通報給上面,剛才盤問對方的樣子,的確不禮貌了一點,恐怕霸王龍不會喜歡,於是他自己很快就消失了。一會兒以後,出來一個青年人,大約二十來歲,臉有點發青,好像是酒過度的樣子,但是眼神還是非常的犀利的,後面跟着至少四個水寇,每個水寇的背後都着鋥亮的分水刺,臉不善,一看就知道是殺手之類的。
顧琦方低聲的説道:“此人就是黃花魚的兒子黃浩,對龍孟堯的寶貝女兒很有些意思,但是霸王龍的女兒好像不怎麼喜歡他,兩人始終保持着若即若離的關係。但是黃浩不死心,總是想方法接近對方。這人的口才很好,能説會道,你小心點。”説話間,黃浩已經走過來了。很快認出了顧琦方,立刻熱情地説道:“老顧,原來是你啊!好久不見。生意還好吧?”顧琦方連忙説道:“黃公子,不好意思,沒有按規矩辦事,給你添麻煩了。”黃浩若無其事的説道:“若是別人,肯定要審查的,老顧嘛,就算了。別人不認識你老顧,難道我還不認識嗎?嗯。你上次給我地天柱劍毫,雖然少了點,但是我老爹很喜歡,着實誇獎了我兩句,我肯定要賣你的面子。最近生意怎麼樣?有沒有比較好的貨?給我幾個吧!價錢絕對不虧你!”他揮揮手,那些大漢都離開了,那四個水寇殺手也退到了十步之外。
顧琦方苦笑着説道:“這天下大亂。咱們做生意的,哪裏還有那麼好的事情,當然是苦巴巴的了。還望黃公子和大龍頭美言幾句,鄙人在這裏就全部拜託了。至於貨,如果有好的,鄙人第一時間通知黃公子就是了。”黃浩笑着沒有回答,轉頭看着顧琦方身邊的青年人。
青年人主動抱拳説道:“在下霍東閣。”黃浩看着他。有些詫異地説道:“你不是老顧的保鏢?”顧琦方搖搖頭説道:“可不敢!他老子在河北滄州,很是有些名氣,他這是跟我出來見識見識的,聽説雷池這裏有喜事,於是跟着過來看看熱鬧。要認真説起來,他才是真正的東主啊!”黃浩有點疑惑的説道:“是嗎?府上在滄州哪裏?”霍東閣神采飛揚的説道:“家父霍元甲,河北滄州人,一直住在靜海縣。在當地略有名氣,不知道公子是否認識?”他的語調有些奇怪,好像黃浩一定會知道他地父親似的,自然而然的抬高了自己的身份。這等剛出來闖蕩江湖的年輕人。多半都有這樣的習氣。尤其是那些有點家庭背景的,更是如此。好像全天下地人就應該知道他們的名號,黃浩是見得多了,他自己當年還不是這樣?因此也沒有怎麼懷疑,反而覺得這小子這麼輕浮,以後肯定沒有什麼出息,提防之心自然是沒有了。
黃浩敷衍着説道:“原來是滄州霍老的傳人,請!”顧琦方壓低聲音説道:“他是沒有帖子的,這…”黃浩不以為然的笑着説道:“無妨!難道我們菱角洲還容不下一位不速之客嗎?”他地父親叫做黃華禹,外號“黃花魚”在雷池七大寇裏面排名最末,實力也最弱,屢屢受到董瀾的打擊,但是黃花魚和霸王龍的關係很好,這次霸王龍辦喜事,黃浩求之不得,慫恿着父親在年初四就到來菱角洲了,他主要的目的乃是和霸王龍的女兒打道。他能説會道,見多識廣,這等賓的工作,自然是最在行不過了。
顧琦方含笑點點頭,帶着霍東閣離開。
等他們地背影消失,黃浩招招手,上來一個水寇,在身邊聽他吩咐。
黃浩低聲地説道:“查一查,他是在哪裏上船的?”消息很快回報過來,顧琦方是在袁家渡上船地,黃浩點點頭,不再追問這件事情。這個顧琦方是個手無抓雞之力的商人,他身邊的青年人就算有三頭六臂,也掀不起什麼巨來。霸王龍的地盤,可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闖上來的。更何況,今天可是雷池七大寇聚集的子,大家都帶着最鋭的人馬到來這裏,有哪個吃了豹子膽的人敢到菱角洲鬧事?董瀾那邊已經派人盯得死死的,如果有風吹草動,馬上就會傳信息過來。再説了,董瀾就那麼點人,就算真的來了,也沒有辦法奈何得了菱角洲。
卻説顧琦方帶着霍東閣順着道路走向菱角洲的前廳。和水泊梁山差不多,菱角洲上面也有很大的聚義廳,平時霸王龍就在那裏商議大事,宴會賓客,這次婚禮也不例外。這菱角洲雖然在雷池的深處,地上鋪的都是鵝卵石道路,兩邊都是青翠滴的竹林,看起來格外的清幽。
前來道賀的賓客還不多,道路顯得非常的安靜,在岔路地地方。都有美麗的婢女指點方向。不要看菱角洲是在雷池裏面,與世隔絕,但是霸王龍還是收留了不少人的。尤其是那些孤兒孤女,霸王龍每年都要派人從各地收養大量地孤兒孤女,送到菱角洲撫養,他們長大了以後,自然成了菱角洲最忠實的部下。在這種兵荒馬亂的年代,他能夠收養到的人實在是太多了,這是他實力越來越強的本原因。
一會兒來到了聚義廳,那裏有幾個人在聊天。中間的一個青年人,大約二十**歲,很是英俊,目光炯炯有神,説話顯得温文有禮,周圍的賓客都覺很自然,不時的發出輕快地笑聲。其實這些賓客多半都是平常被雷池水寇勒索的對象。在外面是敢恨不恨怒,來到了這裏以後,也只好努力提起神,忘卻以前的不快,只希望和菱角洲打好關係,以免以後的生意出現岔子。偏偏這個青年人態度很好,他們的怒氣也就漸漸的消失了。
顧琦方低聲的説道:“這人就是龍昊。”霍東閣點點頭,關注地盯着龍昊的背影。
龍昊忽然有所察覺,驀然回頭,卻什麼都看不到,只看到顧琦方悠悠的走來。顧琦方也是他認得的。他於是了上去,熱情有禮的説道:“老顧,你這次終於來的早了點,還以為你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到達呢!來,來,來,一路辛苦了。坐下來喝杯水酒。洗洗塵。”説着,他親自將顧琦方入聚義廳。
顧琦方含笑説道:“不敢。不敢,不敢勞煩大公子親自招呼,以後還得大公子多多關照,多多關照。”龍昊同樣含笑説道:“不妨,不妨,只要按照規矩辦事,我們菱角洲做事,是有分寸的。”顧琦方點點頭,送上自己地賀禮,卻是一對翡翠玉鐲。
龍昊乃是識貨之人,知道這對翡翠玉鐲價值還算不錯,因此笑着説道:“有禮了。來人,記錄顧先生的厚禮。”自有師爺上來接過翡翠玉鐲,仔細登記。
顧琦方轉頭對後面説道:“東閣,不要看女人了,大公子就在這裏。”霍東閣依依不捨的從竹林後面出來,臉上還有些遺憾的神情,那一路上的婢女,秀可餐,素質地確是不錯的。
龍昊目光落在對方身上,關注的説道:“這位是…”霍東閣仰首,神采飛揚的説道:“在下霍東閣,河北滄州人,家父霍元甲,素聞大公子乃是人中龍鳳,今一見,果然不俗。”他從懷裏掏出一副字畫來,有點得意的説道:“這是吳道子的真跡,第一次拜訪菱角洲,還望大公子收下。”龍昊展開字畫一看,果然是吳道子的真跡《天王送子圖》,他是識貨之人,當然知道此畫地價值,吳道子逝去已經有百年地歷史,經歷了安史之亂以後,他的原作已經保存地不多,這幅《天王送子圖》乃是其中最有名的,價值連城,難怪霍東閣神倨傲,原來他府上居然有如此寶物。只是河北滄州和雷池相隔甚遠,中間又有多個節度使相隔,不通消息,龍昊對滄州的事情竟然是一無所知,不免高看了對方几分。
對於這等富家公子,龍昊也見了不少,笑着説道:“好,有禮了。來人,將霍公子的厚禮保存起來。”他練而熱情的招呼着兩人坐下來,隨意的了喝了些茶水,説些表示的話。據資料顯示,龍昊這個人,不顯山不水,實際上卻是菱角洲的核心人物,龍孟堯這些年年紀漸漸大了,力不濟,大部分的俗務都已經給大兒子。今一見,發現他果然很沉穩,辦事滴水不漏,卻又給人十分和藹的覺。
龍昊和霍東閣商談了一會兒,詢問有關滄州的一些消息,順便摸摸這個霍東閣的底,但是霍東閣回答的有板有眼,他的疑心也就漸漸的去了,不再詢問。隱約間,他也好像黃浩一樣,覺得對方只有一個人,能夠惹出什麼事情來?今天到來的賓客這麼多,如果個個都疑神疑鬼,恐怕島上的人手就是再多一倍也不夠使用。最後,龍昊含笑着朝後面的婢女招手説道:“來人,帶兩位貴賓住在鷺鷥巖麓泉居,好心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