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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戰鼓擂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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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第一波的人員撞擊在一起,兵器的撞擊聲瞬間淹沒了其他的所有聲音,處於碰撞中間的雙方士兵,都覺得自己的聽覺在瞬間就消失了無影無蹤,眼前只有晃動的沒有聲音的人影。如同是來自兩個大海之間的巨,淮西軍和保信軍的碰撞,盪起最絢麗的花,儘管這個花是用鮮血來染紅的,絢麗中含着殘酷,情中藴涵着死亡。

秦邁毫無疑問處在搏戰的最前線,經過劉鼎心指點的他,覺自己最近的進步非常快,他很想用一場大戰來考驗考驗自己,看看自己到底比以前進步了多少。現在,這個機會就在眼前。等淮西軍差不多衝到自己的面前,秦邁霍然扔掉手中的盾牌,俯身撿起身邊的斧頭,大聲吼道:“來吧!”對面的淮西軍士兵毫不猶豫地衝上來,居然也是個用斧頭的,身材同樣的驃悍,而且還是個光頭。他揮舞着斧頭衝上來,一斧頭砍向秦邁的左肋,力量很沉,可是因為過於用力的原因,他的身體過度的向前傾,以致他無法更快的調整自己的身體。如果是在以前,秦邁是不會注意到這個細節的,但是經過劉鼎的指點以後,他注意到了,而且還注意到這個小小的細節,足夠讓對方送命。

秦邁不動聲向旁邊一錯步,讓過對方的斧頭,跟着左手順手向上一揮斧頭,那個身體過度前傾的淮西軍士兵果然沒有機會調整他的姿勢,秦邁手中的斧頭,輕而易舉的砍掉了他的手臂,好像是他的手臂自動送到斧頭上面去似的“咔嚓”一聲,這個淮西軍的斧頭連着手臂一起掉地上了,剩下半截地手臂,卻還在慣的揮舞。同時臉上的驚愕,也好像鮮花一樣綻放開來。

對方居然用如此簡單地動作,就讓自己失去了一條手臂。這個淮西軍士兵實在難以想象,可是,他親眼看到了自己的手臂握着斧頭掉地。還看到了自己手臂上血淋淋的傷口。更要命地是,他還看到了,秦邁右手的斧頭順勢輕輕地向前一送,就深深的砍入了自己的膛,最終將他狠狠地砍翻在地上。他也是淮西軍裏面有名的勇士,以往在戰場不知道殺死了多少的對手,可是,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在一個照面之間,自己就已經徹底的失敗。

秦邁自己也有些覺不可思議。原來四兩撥千斤是如此的巧妙,只要深刻的瞭解到搏鬥的原理,取得勝利居然是如此地輕而易舉,而且還不需要耗費多少的力氣。難怪劉鼎能夠連續作戰而面不改,原來他使用的招式,本就不需要多大的力氣,好像自己以前那樣。只知道揮舞戰斧和敵人硬拼地,乃是最最下乘的打法。秦邁正在欣喜之間,立刻就有其他的淮西軍士兵向他衝過來,將他團團的包圍住,他也樂得在戰鬥中繼續研究搏鬥地技巧。

淮西軍衝上來的士兵,打前鋒的自然也是悍不畏死的,他們之所以自願成為淮西軍的前鋒。最大的目的就是為了搶掠。想要肆意地搶掠。首先就要自己毫無保留地付出,因此。他們是毫不吝嗇自己的命地,即使看到了自己的同伴倒下,他們依然會悍然不顧的上前。轉眼間,秦邁的身邊倒下了三個淮西軍士兵,都是被他用斧頭巧妙地殺死的,沒有花費多少的力氣,但是秦邁的後,也被對方的長矛了一槍,鮮血淋漓。

呼!秦邁絲毫不理會後的傷勢,越戰越勇,一斧頭劈落,將對面的淮西軍士兵砍得飛了出去,落地的時候發出非常響亮的聲音,極大的刺了秦邁的士氣。但是猛然間,秦邁突然醒起,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又犯了習慣的老病,就是喜歡使用蠻力,白白的消耗掉自己的力量,他急忙收攝心神,重新按照劉鼎教導的辦法,不但要快速有效的殺敵,還要顧及到持久的作戰。

噗!秦邁的斧頭忽東忽西,忽前忽後,忽輕忽重,他身邊的淮西軍士兵,完全摸不到路數,結果不斷有人倒在了血泊中,他們怎麼都不明白,明明這麼重的戰斧,居然有人能夠將它舞得好像一片羽一樣輕便,運動間幾乎不用耗費絲毫的力氣,而且角度還如此的飄忽不定。有幾個淮西軍士兵在不遠處看到,本來想要上來圍攻秦邁的,最後想了想,還是去找其他人了。秦邁自己樂在其中,竟然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給敵人帶來的震撼。

篤!

戰斧好像一片羽一樣的輕輕落下,將一個淮西軍士兵的腦袋當場破開,但是斧頭淺嘗則止,破開了對方的腦袋以後,決不留戀,而是輕輕地出來,再次飄向別的淮西軍。如果是在以前,秦邁肯定會將斧頭一路砍下來的,白白的做了很多無用功,耗費了力氣不説,還很容易被對方抓住漏進行攻擊。現在,斧頭上居然連一滴明顯的血珠都沒有,卻已經取走至少十個人的命。

幾乎是同一時刻,秦邁的身邊,也倒下了一個同伴。殺死他的淮西軍士兵,還沒有來得及刀,就被另外一個保信軍一槍捅破了心臟,兩人互相碰撞着,歪歪斜斜的倒下。那個得手的保信軍士兵,也同樣來不及出長矛,就被面而來的大砍刀砍掉了腦袋,那個使用大砍刀的淮西軍士兵,大砍刀還來不及收回來,秦邁的斧頭已經劈入了他的膛。同樣的,秦邁還來不及出斧頭,一個淮西軍士兵手中的長矛,就已經來到他的身前,秦邁的腦海本來不及反應,一切都來自嚴格訓練的本能,他霍然一揮左手的斧頭,狠狠地向外一蕩。

當!

斧頭砍在長矛之上,聲音十分的響亮。

對方的長矛居然是純鐵打造的,能使用這麼沉重的長矛,看來也是個高手。

呼!長矛擦着秦邁的眼睛掠過去,槍尖上的冰涼反而起了秦邁地鬥志,他狠狠地再次舉起戰斧,用力的撞在長槍上。長槍向旁邊盪開。旁邊的一個保信軍士兵猝不及防,被長槍直接刺中了喉嚨,鮮血噴湧。他痛苦地捂着喉嚨倒下了,手中卻還緊緊的握着鋒利的橫刀。

忽然間,手持長矛地淮西軍士兵。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前彎了一下,原來是被後面衝上來的同伴撞到了,那個被他刺中的保信軍士兵,突然舉起橫刀,狠狠地刺向他的心臟。他的長矛來不及出,只好眼睜睜的看着這個保信軍士兵將橫刀狠狠地入了自己的身體,最後兩人的嘴角都湧出大灘的鮮血,同歸於盡。

噢!

這個淮西軍士兵和被他刺中的保信軍士兵,兩個人同時掛在長矛上,剛剛倒了下去。還沒有觸及地面,又有一對保信軍和淮西軍同歸於盡,四個人地屍體幾乎是重疊在一起,相互間還緊緊地握着兵器。連眼睛都是怒睜的,雙方的鮮血汩汩而出,混雜在一起,再也分不出彼此了。

後面的淮西軍士兵毫不猶豫地跨過同伴地屍體。繼續向秦邁攻擊。秦邁雖然殺了剛才那個淮西軍士兵,其實自己的內心卻是非常的懊惱,因為只要戰鬥一緊張,他就會情不自的忘記劉鼎地教導,只知道使用蠻勁,恨不得將對方的身體剁成漿才覺得解氣,事實上卻完全沒有必要。他好不容易才鎮靜下來。努力按照劉鼎的教導來戰鬥。可是身邊的敵人一多,他的病又犯了。這不。他的蠻勁又來了。秦邁揮舞着戰斧,連續盪開了對方的五六次攻擊,中間有一次實在騰不出手來,正要硬撐着再挨對方一槍地時候,旁邊一把彎刀突然殺到,一刀剁掉了那個淮西軍士兵地腦袋,他的長槍剛剛觸及秦邁,就掉落在地上了。

處在最前鋒地戰士,基本都是用長矛、大砍刀、狼牙、斧頭這些重兵器,使用彎刀的極少,剛才那個保信軍士兵是個另類,不過刀法卻着實不錯,簡單實用,秦邁聲音嘶啞的説了聲謝謝,轉頭衝了上去。忽然間,他覺得對方有點悉,好像在那裏看過,扭頭一看,這個保信軍士兵赫然是黃國。貝丹山的心腹不少,黃國卻不在此列,他和衞京幸等人一樣,都是保信軍忠字營內部比較有能耐的軍官,可是因為不善於拍貝丹山等人的馬,因此升遷的機會始終輪不到他們。他當兵將近十年,直到去年才臨時做了個看門的小官,卻連陪戎校尉的等級都沒有。但是他為人比較沉默,很少表自己的想法,那天劉鼎給他們機會的時候,黃國也沒有面,這次戰鬥黃國表現的如此積極,難道是…

正在沉思之間,兩個淮西軍士兵同時向秦邁舉起了屠刀,黃國搶先將他們接了下去。秦邁收回目光,戰斧高高舉起,和對方混戰起來,他可不想領別人的情。然而,他屢屢想向黃國的身邊靠攏,好讓自己什麼時候也有機會“救”回他一次,結果發現身邊的淮西軍是越殺越多,他和黃國之間的距離,也是越來越遠了。無奈之下,秦邁只好專心致志地將劉鼎的教導完全施展出來,努力的清除自己身邊的敵人,他在腦海中反反覆覆的告誡自己,千萬不要犯老病,不要費力氣,不要使用蠻勁…

淮西軍的前鋒部隊的確非常的驍勇,雖然不斷的有人倒下,層層疊疊的屍體將前進的道路都堵了,戰的地方連個落點的地方都沒有,可是,他們依然在悍不畏死的向上湧,一波接一波,就像那海一樣,本殺不完。秦邁遠遠的看到,黃國等人連續殺了六七個人,身上也捱了對方兩刀,躺在了血泊裏面,跟着就被上面的屍體覆蓋了,生死未卜。

秦邁不知道黃國是死是活,因為他本沒有時間去查看,他身邊的淮西軍士兵越來越多,倒下的越多,湧上來的越多,不要説靠近黃國,反而和對方的距離是越來越遠,如果不是最近努力跟劉鼎練習功夫,秦邁相信自己現在已經筋疲力盡。力竭而亡了。黃國倒下的地方,繼續有人在那裏混戰,繼續有更多的屍體將他掩蓋在下面。就算黃國沒有死,恐怕也要被汩汩淌的鮮血窒息了。

“呼!”一着急,秦邁又犯了老病了。他大喝一聲,雙手舉起戰斧,輪番掃蕩四周,當場砍翻了至少六個的淮西軍士兵,同時他地後背又捱了對方一槍,幸好槍尖是斜刺裏殺到的,在他的後背劃出一條很長地血痕,並沒有傷及到五臟六腑,否則,他也像黃國一樣。乖乖的躺在屍體堆裏面了。

只有一種情況會這樣。

那就是自己身邊的人不斷地戰死了,以致無法守住防線,以致包抄上來的淮西軍越來越多。在秦邁的身邊,總共有二十名的保信軍士兵。秦邁不知道他們現在是否已經全部遇難,還是見機不妙後退了。他想要看看周圍,卻發現有鮮血順着頭皮往下淌,遮蔽了他的眼睛。無論他看哪裏。看到的都是模糊的紅彤彤的景象,本無法仔細確認周圍的情況。他的雙手都握着斧頭,本連眼睛地機會都沒有,只好任憑鮮血不斷的湧入自己的眼眶,眼前的一切都變得越來越模糊。

隱約間,秦邁發現有一個身軀十分高大地傢伙,向着自己移動過來。這個人的身軀。居然有點像那個野人熊霸。只不過是小了一圈而已,他手中提着一巨大的狼牙。狼牙上面的尖刺都是紅地。因為眼睛裏面充滿了鮮血,秦邁一時間無法分辨對方的身份,甚至還以為對方是屠雷,後來才驀然想起,屠雷是在罡字營那邊戰鬥的,怎麼可能到這邊來?況且,屠雷使用的武器,好像也不是狼牙,這傢伙一定是敵人無疑!

“嚯!”秦邁狠狠地舉起了戰斧,準備挑戰這個巨人。

有劉鼎這樣堅強的後盾在,什麼樣的敵人都嚇唬不了秦邁。

嗖!突然間,一枚箭鏃從秦邁的耳邊掠過,刺耳地聲音幾乎將他地耳膜撕碎了。秦邁大吃一驚,還以為是淮西軍出的箭鏃,下意識地一低頭,結果卻發現這枚箭鏃狠狠地釘在了對面巨人的眉心上,結果那個五大三的傢伙,一聲不吭的就倒下了。他的身材的確高大,就算是倒下,威力也不減,重重的狼牙砸落在他自己的身體上,不但將他自己砸得血模糊,還將下面的屍體壓得瞬間湧出大量的鮮血,好像洪水一樣淹沒了秦邁的‮腿雙‬。

噗嗤!

又是一枚箭鏃飛來,秦邁前面的一個淮西軍軍官悶哼一聲,身體旋轉着倒在了巨人的身邊,手中的星錘甩手砸到了秦邁的身邊,飛濺起來的血漿,再次落在秦邁的眼眶中,秦邁只好大叫倒黴,急忙放下一把斧頭,伸手去清理眼睛裏的血漿。結果無論他怎麼怎麼,眼前看到的景物,依然是紅彤彤的,最後只好無奈的放棄,重新提起了戰斧。

秦邁剛才眼睛還沒有被鮮血遮蔽的時候,已經注意到了這個淮西軍的軍官,他至少殺了六個保信軍士兵,他手中的星錘飛舞起來,控制的範圍很大,普通的保信軍士兵本無法靠近他。看他的樣子,也是衝着自己來的。結果沒想到,他還沒有靠近自己,就被突如其來的冷箭死了。這個傢伙的眼睛始終沒有閉上,大概也是覺得心有不甘吧!秦邁暗暗了一口氣,努力提起神,繼續和身邊的敵人周旋。

他知道,這樣兇狠而凌厲的箭鏃,令狐翼和藏勒昭都是不出來的,整個保信軍內部,只有白欽翎有這樣的功力。

這個白欽翎的神箭,真不是蓋的!

不知道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人?

禾亭海那邊的戰鬥結束以後,鬼雨都戰士都對白欽翎充滿了意見,同時也充滿了好奇,可是無論他們怎麼打聽,愣是無法打聽到白欽翎的來歷。有人説,白欽翎本來是起義軍的普通一員,箭術是通過自己的苦練鍛造出來的,他每天都在自己的屋子外面一百步遠的地方,掛上一隻捉來的活的蒼蠅,然後用這隻蒼蠅來練習箭。這麼遠地距離,不要説一隻蒼蠅,就算是一隻麻雀。看起來也不過是針眼這麼大而已。也有人説,這個白欽翎,乃是神箭后羿的後裔。箭術乃是天生帶來的。從掌握地情況來看,事實應該是接近前者,可是絕大多數的保信軍士兵都寧願相信後者。

白欽翎顯得很高傲。儘管他從來沒有表出來,可是他的不緊不慢地語調,不卑不亢的神態,不冷不熱地待人接物,都説明他和周圍的人是不同類的。保信軍內部,也還沒有人有資格和他平起平坐,令狐翼不行,藏勒昭也不行,甚至劉鼎都不行。他在戰場上的一切行為,也説明了一點:他絕不殺沒有身份的人!

幾乎可以肯定。白欽翎出手的機會很少,但是隻要他一出手,目標基本沒有逃的機會。在這個戰場上,一個白欽翎。就壓制了對方至少半數的淮西軍軍官,當淮西軍軍官意識到在保信軍內部,還有一個如此強悍的神箭手時,他們都顯得格外地小心。既然格外的小心。進攻的勢頭就不得不放慢了,使得保信軍有時間重新組織防線,避免被敵人瞬間撕裂。

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白欽翎地鐵骨箭數量。

幸好,自從發覺白欽翎的超凡入聖的能力以後,劉鼎已經對此做了充分的準備。他下令派人源源不斷地從霍山縣走馬崗軍營的鐵匠鋪裏面,運來大量的鐵骨箭。專供白欽翎一個人使用。這種秦漢親自打造出來的鐵骨箭。已經達到了箭鏃製造的巔峯水平,箭頭堅硬而鋒利。箭桿細長而筆直,整枚箭鏃沉重而又不失靈巧。看得出,白欽翎對這種銀白的鐵骨箭,也是非常滿意的。唯一遺憾地是,在白欽翎看來,好像並沒有太多地目標值得他舉起鐵臂弓。

劉鼎就站在白欽翎的身邊,看着白欽翎冷冷地殺每一個淮西軍軍官,他對箭術的理解,遠遠沒有對橫刀來的透徹,但是,從白欽翎的身上,劉鼎可以明顯的覺到一些很特別的東西。白欽翎很自信,同時也很冷漠,他的內心周圍,好像有一股厚厚的隔膜,將他牢牢地封閉起來,誰也無法接觸到他的內心境界。

沒有人知道這傢伙選擇目標的依據是什麼,也沒有人知道這傢伙到底要殺多少人,更沒有人知道這傢伙到底能夠連續出多少枚箭鏃,更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歷和故事。他就像是一個突然出現在大家面前的奇蹟,一個難以置信的奇蹟,劉鼎甚至覺得,這個白欽翎來得如此神秘,或許哪天離開的時候也將是如此神秘。

相對而言,令狐翼出的箭鏃要遜不少,儘管在戰果上是沒有區別的,如果只按照人命計算的話,只是每個人的分量卻要差了不少。白欽翎的到來,引起的一個巨大後果就是,藏勒昭和令狐翼都在發瘋的練習箭術,同時以繼夜的提高整體的身體素質,他們通過各種辦法,增強自己的力量和耐力,這些都正好是劉鼎的強項,而劉鼎當然十分願意幫助他們。

將眼睛的餘光從白欽翎的身上移開以後,劉鼎深深的了一口氣,腦海中轉過無數不同的念頭。天下間有白欽翎這樣的神箭手,那麼宣武軍中的箭神沈從周,一定更加難以對付了,如果以後遇到這些人,自己還真的要格外的小心,千萬不要讓自己的小命不明不白的費在了突如其來的冷箭下面。

他的目光從戰場上急促的掠過,眼光所到之處,看到的都是烈的戰鬥。忠字營的戰鬥當然不用説了,李天翔、田躍、鮑傑’凱等人,成了絕對的主力,他們帶領着各自的小隊,苦苦的支撐着搖搖墜的防線。蕭騫迪、秦邁和其餘的鬼雨都戰士,則是主力中的主力,他們是抗擊淮西軍最堅強的中砥柱。衞京幸和令狐翼一樣,都是戰場上的幽靈,尋找着一切可以放冷箭的機會,每一枚箭鏃出,多半都要帶走一條人命,然而,這樣的神箭手並不多,無法決定整體戰局。

罡字營的戰鬥也非常的烈,有些地方甚至到了白熱化的地步。劉鼎將鬼雨都戰士都投放在了忠字營,罡字營的支撐人物,只有那些來自原劉巢起義軍的戰士了。不得不説。這些人雖然紀律欠缺,在戰場上絕對是一把好手,他們極度蔑視死亡。甚至欣賞死亡,追求死亡,這種類似於宗教式的狂熱。即使是劉鼎面對他們,也不得不打起十二分地神。這些人每每臨死之前,都要拖一個墊背的,那些從屍體堆旁邊路過的淮西軍士兵,如果受到突然地致命的襲擊,一定是他們乾的。

屠雷這個大個子,在戰地人羣中非常的醒目。不要看這個傢伙外表傻傻的,事實上在戰場的經驗卻十分的豐富,那些淮西軍士兵覺得他看起來好欺負,於是紛紛向他湧過來。結果被他不知道用什麼樣的辦法,居然全部放倒在了地上。誰也不知道他身上的鮮血,到底有多少是屬於自己的,又有多少是屬於別人的。反正虎頭墨麟刀上面不斷的有鮮血滴下來,甚至一刀揮出去,上面地血珠就好像晶瑩透亮的珍珠,呈扇形的全部拋出去。看起來非常的美麗。

罡字營地新兵,顯然在接受中一生中最緊張最恐怖的考驗,淮西軍士兵不斷的湧上來,直接和他們面對面的廝殺,迫使他們必須在生存和死亡之間作出選擇。儘管外圍地大部分都是練士兵,擋住了淮西軍士兵的一**衝擊,但是隨着這些練士兵的不斷倒下。還是有不少的淮西軍士兵穿越了外圍的方向。直接殺到了方圓陣的中圈。

面對突如其來的刀槍劍戟,面對紛飛地箭鏃。面對噴湧地鮮血,鼻子中呼着充滿了血腥味的空氣,有地新兵已經被嚇壞了,結果被敵人毫不留情的砍掉了腦袋,木頭一樣倒在了地上,有些新兵光是依靠這本能在戰鬥,也堅持不了多久就被敵人殺死,只有那些心志足夠堅定,意志也足夠堅韌的士兵,才能在面對面的廝殺中倖存下來。

這一場戰鬥結束,如果他們還活着,他們就是合格的士兵,如果他們躺下了,他們就需要接受更多的磨練。當然,有很多人,已經遺憾的躺在了地下了。韋國勇在後面不斷的調派人員,卻發現自己能夠調派的,幾乎都是清一的新兵。雖然於心不忍,他也不得不將他們全部投放到戰場上。他希望,只要有三分之一的新兵能夠活下來,罡字營以後就充滿了希望。

淮西軍擁有兵力上的優勢,他們好像水一樣的往上湧,用層層疊疊的屍體,掩埋了兩軍之間的障礙。最終,他們完全撕開了保信軍的防線,深入到了方圓陣的中層。這是一早就預料到的情況,保信軍沒有辦法完全切斷對方進攻,只能繼續收縮陣型,壓縮防守區域,繼續編織嚴密的防衞圈。

但是,罡字營的士兵,顯然對於陣法還不夠練,在壓縮陣型的時候,出現了很多意外的狀況,不少的士兵被淮西軍割裂包圍,然後逐個殲滅乾淨。保信軍的傷亡數字,在這個時候直線上升。淮西軍最先從罡字營和忠字營的結合部取得了突破,為了避免鬼雨都戰士傷亡太大,蕭騫迪按照計劃緩緩地撤退,大量的淮西軍趁機跟上,好像隨時都要將保信軍從中間切割開來,保信軍弓箭手能夠發揮威力的地方,也越來越少了,不少的弓箭手已經拿起橫刀,準備投入搏戰了。

嚴密的隊形被撕開,接下來的自然就是混戰了。

劉鼎和韋國勇,都對這樣的混戰進行了心的準備。

這種混戰,其實也是很講究技巧的,也是最考驗士兵的基本素質的。混戰,絕對不是一個人的單挑,而是製造機會,幾個人單挑對方一個,這句話也可以反過來解釋,那就是:任何時候,都不要一個人去單挑對方几個,除非自己是天才,又或者是傻瓜。三才陣和五絕陣是用的最多的招數,三個或者五個的士兵相互配合,就能發揮十到二十個士兵的威力,相互間的配合越是練,陣型的威力就越大。然而,現在最大的問題是,罡字營的士兵,顯然還沒有來得及掌握這些陣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