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城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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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鼎再次從沉睡中甦醒過來。
周圍的一切情況資料都迅速的掃描入他的腦海。
濕陰暗的街道,雨點不斷的灑落,帶來愜意的清涼。街道已經不知道有多久沒有清理了,地上全部都是淹沒腳面的積水,上面漂浮着亂七八糟的雜物,散發着濃郁的腐臭味。
微風吹拂着豆大的雨點,傾瀉在身體上,好像是密集的箭鏃,打得人生疼。空氣中似乎還飄散着血腥味,無論微風如何吹拂,都彌久不散。周圍黑漆漆的,看不到什麼光芒,只有前面一點如豆的燈光,好像是地獄門口的引路燈。
男人重的息和女人痛苦的呻源源不斷地傳來,正是那如豆的燈光所在。
劉鼎深深了一口氣,努力站了起來,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徑直走向那點燈光。
投石機拋進來的磨盤大巨石,摧毀了房屋和街道,到處都是斷裂的磚牆,碎石磚塊散落在積水中。積水中似乎有些不明生物在嗜咬他的腳板,鋒利的就如同是南太平洋的鋸齒魚。突然間,劉鼎一伸手入水中,抓起一條只有五寸長的黑小蛇,將它狠狠一甩,黑小蛇就落在旁邊的泥牆上,粉碎成一團醬,暗紅的鮮血順着濕漉漉的泥牆淌下來。
血腥味越來越強烈,縈繞不散,卻絕對不是那條小蛇可以散發出來的。劉鼎來到了屋子的門口,斜眼看去,只看到殘舊的屋子裏面,門口躺着三具屍體,兩具屍首分離,一具腦袋和身體藕斷絲連,地上到處都是淌的血水。血水淌到外面的街道上,很快就被雨水沖淡了。膝蓋深的積水被劉鼎的腳板攪動,越過來門檻,衝入了屋子裏面,尚未凝結的鮮血頓時蔓延開來,整個屋子都顯得紅彤彤的,觸目驚心。
一個乾瘦的婦人和一個小女孩正躺在草蓆上,接受男人強烈的摧殘,看不到她們的臉,只能從聲音判斷她們處於非常痛苦的狀態。那個小女孩可能只有十二歲的年紀,在男人的摧殘下不停的顫抖,孱弱的腳丫子一抖一抖的,隨着男人的動作起伏,彷彿隨時都會斷氣。
肆的兩個男人都身穿髒兮兮的軍服,光着下身,隱約像是古代軍隊裏的士兵,他們本不顧身下女人的哀嚎,賣力地動着下身,可憐的木板牀被壓得吱吱嘎嘎的呻,草蓆濕漉漉的正在滴水。在他們的身邊,隨手擺放着兩把彎刀,彎刀上的血跡還沒有完全乾透。
“有人嗎?”劉鼎敲了敲門,聲音顯得很乾澀。
木板門忽然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音,跟着全部粉碎,原來早已經腐朽不堪。
正在努力幹活的兩個士兵不約而同地停止了動作,然後轉過身來,看到了樣子怪異的劉鼎。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劉鼎,是完全**的,沒有絲毫衣物,強壯的身軀讓兩個士兵覺到由衷的自卑,同時還有深深的威脅。
兩個士兵的神早就已經麻木不仁,條件反的就知道該做什麼。幾乎是不假思索的,老婦人身上的士兵也不穿褲子,就跳了起來,順手抄起旁邊的彎刀,大步跨過地上的屍體,然後一刀向劉鼎劈過來。刀光在昏黃的燈光照耀下,顯得格外的暴,濃烈的殺意頓時籠罩了劉鼎全身。
“找死!”劉鼎輕輕的抿了抿有點蒼白的嘴,又有人送上門來了。
他的目光頓時陰冷下來,本不在乎對方的刀光,不經意的揮了揮拳頭,輕輕地撞擊在那個士兵的下巴上,鮮血狂噴,那個士兵本來還算強壯的身體,就好像是被擊飛的敗絮,就這樣跳了起來,剛好撞在門樑上,然後無聲無息的癱瘓下去,乖巧的跪倒在劉鼎的面前。他的嘴角慢慢的滲出暗紅的血,鮮血混着冰冷的雨水淌下來,慢慢的地上積聚成一小攤,和之前的屍首混合在一起。
劉鼎鬆開腳,那個士兵的屍體就好像一條蛇,軟綿綿的趴在門檻上。
旁邊那個士兵微微一愣,眼睛陰沉的盯着劉鼎,突然過旁邊的彎刀,嚓嚓就是兩刀,分別刺入那個婦女和小女孩的膛,然後舉刀向劉鼎衝了過來。曠持久的戰爭已經讓他麻木,讓他失去了判斷能力,只想着剁碎了對方,卻沒有想到對方是什麼來頭。
着對方的刀光,劉鼎一個箭步上前,拳頭率先打在那個士兵的小腹上。噗嗤一聲,就如同是漏氣的皮球,那個士兵的動作完全停止,手中已經有點生鏽的彎刀,就這樣永久的凝結在劉鼎的腦門上,距離劉鼎的腦門不到三釐米,但是永遠都無法砍下來。
劉鼎鬆開拳頭,那個士兵的屍體就好像蜷縮的蝦米,滾落在之前的屍首中,原本就四散蔓延的血水,被他的屍體一砸,蔓延的更加的厲害了。被殺死的老婦人和小女孩,血也好像泉水一樣,通過木板牀綿綿不斷的下滴,屋子裏的血腥味更濃烈了。
劉鼎看了看屋子的周圍,發現已經沒有活人,那兩個女人中刀的位置剛好是心臟,憑誰也無法挽救。他用腳從地上將最後殺死的那個士兵屍體挑起來,將他扔到外面的積水中,來回洗了兩遍,然後剝下他的軍服,穿在自己的身上。邋遢的軍服已經沾染了鮮血,雨水也無法完全沖洗乾淨,不過劉鼎並不在乎,他已經無法找到其他的替代物。
這座房子家徒四壁,什麼都沒有,除了那點奄奄一息的燈光。就算這條小巷子非常的偏僻幽暗,每天還是不斷有人闖入,將一切可以填肚子的東西全部擄走。老鼠蟑螂都看不到一個,偏偏那條蛇渾身都是劇毒,本不能入口。經過仔細的搜索,劉鼎總算在屋樑上找到四個小小的窩窩頭,勉強可以填填肚子。
隨手撿起一把彎刀,輕輕地掂量了一下,劉鼎遺憾的發現,彎刀的製造工藝很差,拿起來請沉甸甸的,重心不平衡,刀背忽大忽小,他甚至覺得自己用雙手都可以將它拗斷。
走出房子以後,劉鼎順着黑漆漆的街道繼續前行,找了個積水稍微少點的地方坐下來休息。四周聽不到任何的動靜,彷彿這裏已經是一座死城。路上偶爾可以看到屍體,都是手無寸鐵的老百姓,倒地的姿勢也是千奇百怪,左邊有座的房子裏還有四具屍體,中間似乎有個女人,**和下身都被砍得一塌糊塗,就是剛才那兩個士兵的傑作。
依靠着牆壁坐下來,劉鼎將窩窩頭慢慢的撕成一小塊一小塊的,極力遏制住一口下整個窩窩頭的強烈願望,一小塊一小塊的將窩窩頭放入嘴巴里面慢慢的咀嚼着,直到實在無法忍受了,才慢慢的嚥下去。這樣可以既可以暫時消除飢餓,同時還可以避免過度飢餓的身體受到突如其來的損害。隨着食物漸漸的嚥下去,他的腦海也慢慢的靈活起來。
劉鼎突然出現在這個世界已經有三天的時間。
汽車爆炸的時候,劉鼎就知道自己低估了對手的狠毒,但是已經無法挽回。結果當他醒來的時候,就已經一絲不掛的處身這裏。剛剛甦醒的他,渾身疲軟,沒有絲毫的力氣,就如同是一條奄奄一息的蚯蚓,只有嘴巴還可以雨水。他就蜷縮在這條狹窄偏僻陰暗的巷子裏,仰躺在最破舊的廢墟下面,依靠斷斷續續的雨水度過了艱難的三天。
在這短暫而漫長的三天時間裏,劉鼎用耳朵仔細傾聽周圍的環境,蒐集任何可能蒐集到的資料,並且據這些資料做出了初步的判斷。
這是個瘋狂而冷酷的世界,充斥他耳邊的,全部都是死亡的氣息。要麼是臨死的慘叫,要麼被凌辱的呻,要麼是利刃剁入骨頭的聲音,哪怕地獄也不過如此。他能判斷出的死亡人數,就超過了一百人,包括九十多個老百姓和六個鬥毆而死的士兵,他們的屍體很快就被其他的士兵拖走作為軍糧,只剩下殘留在積水中的血絲,隨着綿密的雨水四處飄蕩。
劉鼎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年代,反正這不是他所認識的任何一個時代,因為裏面的人物沒有一個是他認識的。他唯一能夠確定的,就是這個世界非常的血腥而殘酷,國家統治機構已經完全癱瘓,地方軍閥相互征戰,禮儀廉恥,道德教化,蕩然無存。
戰爭,是這塊土地上唯一的人類活動。
人命,是最不值錢的東西。
這座叫做壽州的城市長期處於戰爭狀態,防守城市的是清淮軍,進攻城市的是淮西軍,都不是國家的軍隊,而是掌握在地方節度使私人的手中。
戰的目的,只有三個:地盤、人口和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