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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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他攬住母親的肩,給她一個保證。
“ok,我還得回‘福香軒’清場,不送你們去機場了。記得幫我帶一隻無尾熊回來,拜拜。”起身離開沙發,若謹像風一般卷出套房。
“真是,跑這樣快,我話都還沒説完…”範文馨的話被女兒封在門扉之內。
其實,若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跑得那樣快,她悶悶的回到“福香軒”看見成宇他們幾個已經在進行清場的工作。
“辛苦你們了。”她懶懶的説,緩緩加入工作。
成宇看紀姐一副無打采的模樣,好心的説:“紀姐,我們做就行,你休息吧。”
“好動…小頭,你何時變得這樣體貼?”她看他一眼。
“現在啊,好啦好啦,給我們就成,你一旁休息去啦。”
“對嘛,紀姐,你今天一定累斃了,讓我們表現一下紳士風度嘛。”其他的工讀生也附和成宇。他們該死的體貼讓若謹差點想哭。
“看來我只好少數服從多數,聽你們的話一邊納涼去。”全部的人朝她猛點頭。若謹瞧那一雙雙誠懇的眼,心底動得要命,嘴裏説的話卻是:“ok,我走人嘍,免得我在這監視你們工作,防礙大家。”
“知道就好。還不快滾!”成宇不怕死的跟她耍嘴皮子。
若謹踢了他一腳,將貨車鑰匙扔給他。
“沒大沒小,改天我真的叫你滾蛋,你就完蛋。”
“紀姐…”他抱着腳討饒。
“算。大人不記小人過。我真的走了,你們收拾好先回去,不必等我。”一干人再度猛點頭,成宇沒膽再多話。
“很好,乖小孩。”語畢,若謹滿意的離開“福香軒”太陽燃燒着藍天,空氣中瀰漫着火熱的温度。
若謹步出飯店,一時之間,竟無處可去。她眯眯眼,隨處張望,數公尺之外的木棉樹引了她的目光,因為,木棉樹下襬了張長椅,令她無處可去的腿雙暫有棲身之地。
“唉…”坐定後,她噓了口長嘆。
接下來…接下來要去哪裏呢?
不想回到那個空寂的屋子,也不想獨自去看電影;大學好友不是留在台中,便是北上工作,可憐的她,在家鄉竟沒有可以隨傳隨到的朋友!
“唉…”她又嘆了口氣,為自己。
木棉樹栽種在分隔慢車道與快車道間的安全島上,若謹坐在樹下,耳際時時傳來嘈雜的車聲,她皺起眉心,下不了決定要繼續留在這兒發呆,還是回家睡覺。
無聊啊!抬頭望望藍天,烈被樹葉遮去大半,雖只有少許的金光滲入,若謹還是覺得刺目。沒戴太陽眼鏡的她低下頭,考慮要不要丟銅板決定去向。
她在做什麼?
舜中已經在旁觀察她十分鐘了,只見若謹一會兒抬首一會兒低頭,時而嘆氣時而低喃,緻的五官微微皺起,像在煩惱什麼似的。
“嗨!若謹。”他站到她身畔。
“嗨!詹大哥。”手上拿着枯萎的木棉花,若謹並未抬眼瞧來者是誰。想是被訓練得太好,她已不奇怪詹大哥總會在她心情低落的時候出現。她玩着手上的枯花,低聲説:“知道嗎?木棉樹要等葉子全部掉落後,花才能盛開,然後,再等木棉花落盡,新葉才會再度萌芽…”將深褐的花瓣埋入土中,她續道:“很奇怪吧,花葉不同木,彷彿彼此有仇似的,見不得彼此在枝幹上相會,葉落花開,花謝葉萌,木棉的花和葉,不能同時同枝綻放。”若謹又嘆了口氣,突然覺得這葉就像她爸媽,上天註定他們分離的命運,也註定她孤枝寂乾的宿命。
想這些做什麼?
呵,真好笑,她年歲已長,早度過鑽牛角尖的澀青期,再攬那無聊的戀家情結上身,既不符合她成的年齡,也違背新女獨立自主的神。甩甩頭,她一改低沉的口氣,輕快道:“不過,也只有我們大派的高雄人慧眼獨具,才會選獨一無二、花特別的木棉當我們的市花。”撥撥土,葬完花的若謹站起來,本想隨手一抹將土拭去,但憶起身上穿的是婚宴前換上的新裝,她猶疑了一下,伸手向詹大哥借:“給張面紙吧。”
“要五給一塊。你撈到了,借你手帕。”舜中的聲音乾澀沉重。若謹突來的長篇大論令他擔憂。他試探的問:“你確定只借手帕?還缺不缺其他的東西?”譬如肩膀、膛什麼的。他在心中補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