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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血狼之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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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狼窟是一座極為隱蔽的石窟,從外表看起來,它只是躺在沙海上的一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巨石,表面刻滿了風沙的痕跡,但只要推開巨石,便可以發現一個黑黢黢的碩大口,口連通着一個專門經過修葺的平整斜坡,即便是人騎着馬匹也能進入,裏面是個涼濕的巨大石窟。

這座石窟本是一隻巨大凶獸的,被血狼盜殺死兇獸後霸佔,然後加以改造,成便成了血狼盜的老巢。血狼盜兇殘,經常殘害商旅,西疆戰宮也曾經派人想要剿滅,結果終究以沒有找到其老巢而作罷。

此刻的血狼窟中,四周巖壁上掛滿了火把,火光照耀下的大廳石座上,坐着一名身材魁梧的雄奇男子,男子身材強壯至極,穿着一件兇獸皮製成的大褂,壯手臂上一長的血管宛如藍小蛇般隆起,一雙蒲扇般的大手糙而結實,覺充滿了力量。身上帶着一種怎麼也洗不盡淡淡的血腥味,有經驗的武者都知道,那是因為殺了太多人的所致。

男子身上的大褂衣領敞開,着宛如岩石般的堅硬肌,上面紋着的血狼頭好像隨時都要撲出噬人一樣,讓男子整個人充滿了戾氣,他隨意往石座上一坐,整個人便散發出驚天氣勢,特別是此刻他的臉陰沉,宛如一座石雕般冷漠,眼神中滿是殺意,更讓站在石座台階之下的羣盜不過氣。

這個披頭散髮的雄武男子便是血狼盜的首領,血狼。他之所以心情不好,那是因為剛剛收到了一個消息,血狼盜的二當家風狼被人殺了。

據逃回來的匪盜描述,擁有三品天武者實力的風狼,竟然是死在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手中。

聽聞那少女美若天仙,剛巧被外出“狩獵”的風狼碰到,後者自然想佔為己有,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個少女不僅是二品巔峯武體的煉體者,更還是一個剛剛邁入四羽境界的人羽混血。

四羽境界,那可相當於天武者的存在。雖然風狼也是三品天武者,但少女實力明顯超過了同級水平,風狼只被殺了個措手不及,死在了對方的強大羽族法術之下。

血狼盜每次外出“狩獵”每人都會帶一隻血舞鷹,其實就算風狼死了,那血舞鷹也能準確地跟蹤那白衣少女,但讓血狼氣惱的是,那少女偏偏是一個羽人,不光殺死了風狼,同時還飛上空中,將跟隨風狼的那頭血舞鷹殺死了,就算血狼想要替風狼尋仇,都找不到其具體方位,大中漠實在太大了。

要知道他們三兄弟縱橫沙漠多年,洗劫商隊無數,也時常遇到人手摺損的情況,但從未損失過如此重要的人物。

一時間,燈火昏暗的大廳氣氛相當凝重,能聽到濕潤的巖壁滴答滴答滴水的聲音。

忽然間,遠處血狼窟入口處轟隆巨響,明顯是巨石口被開啓,隨後有奔馬蹄聲疾馳而來,十幾名血狼盜從黑暗中奔出,手忙腳亂地滾落下馬來,大叫道:“大當家,不好啦!”一名站在石座之下的盜匪衝去就給了呼喝之人一耳光,怒道:“什麼不好的!?在聚義廳內敢騎馬,還大聲喧譁,你找死麼!?”

“不是啊!”那盜匪被打了一耳光,捂着痛臉,叫道:“三當家被人殺死了!”

“什麼!?”血狼神大變,剛剛才聽到風狼被殺的消息,卻沒想到木狼也被殺死了,這個消息讓他驟然情緒失控。

血狼怒吼一聲,他飛竄過去,單手扯着盜匪衣領將其舉起來,怒喝道:“到底怎麼回事!?”血狼雄武的身材接近兩米,提着那盜匪,與其平視,竟讓其雙腳懸空。

那盜匪看到血狼那雙殺氣瀰漫的眼睛,頓時心慌意亂,他結結巴巴地道:“回稟大當家,三…三當家帶着我們出去‘打獵’,結果遇到一個好厲害的小子,他的刀連刀鞘都不出,一刀一個,眨眼間就砸死了我們二十幾兄弟,三當家親自上場,結果手裏小鬼負山刀被折斷,還被那小子的黑刀一下砸死了!”羣盜聽得相當震驚,三當家木狼雖只是一品天武者,但畢竟也是天武者,手上也是一階真器,居然對方一刀就讓他兵器折斷,丟掉命,這實力也太恐怖了點吧?

“這小子真的有那麼厲害?他是什麼境界?”血狼眼中又出了一絲忌憚之意,他自認為憑藉他五品天武者,外加上元力武體的實力,也能一招擊殺一品天武者,但絕對不可能連一招連一階真器都折斷。

那盜匪搖頭道:“他只是個七品地武者啊,一點也不厲害,只是他手裏那柄黑刀十分古怪,應該是一柄強大真器,三當家的小鬼負山刀是在與那小子黑刀對砍的時候,被崩斷的。”血狼一怔,如果只是七品地武者,就算拿上再厲害真器,也不可能有如此恐怖的殺傷力,因為真器越強大,就需要越強大的玄氣來活,只是七品地武者,連二階真器都活不了。

血狼眯眼心中分析道:“看來那小子有兩下子,應該不只是七品地武者那麼簡單,應該還是個煉體者,就算是擁有三品元力武體也不一定,再配合上一柄重力型的武器,造成如此大的殺傷還是有可能的。”不過血狼並沒有任何擔心,就算對方真的與自己一樣擁有元力武體,但畢竟只是一個七品地武者,不可能與自己抗衡的。

很快,血狼眼中那一抹警惕頓時消失了,他鬆開了手,問道:“血舞鷹還盯着那小子吧?”那盜匪雖然腳踏實地,但是聽到這個問題,內心再度提了起來,他太瞭解血狼殘忍好殺的子了,緊張地道:“稟告大當家,我不…不知道,我們騎馬逃跑的時候,血舞鷹還在他們頭頂盤旋,後來跑了一陣再回頭,鷹…鷹就不見了。”

“不見了!?”血狼語氣加重,寒芒更勝,“去哪了?”血狼的聲音並沒有多憤怒,語氣裏只是帶着一種令人冰寒徹骨的冷靜,血狼盜們都知道,血狼這個樣子,便是他要殺人之前才有的情態。

那匪盜臉大變,慌忙跪下,磕頭如搗蒜,道:“大當家饒命,我們當時都急切地回來向您報告,真的…真的沒注意啊,大當家饒命——”那匪盜話都沒有説完,血狼蒲扇般的大手狠狠拍打在了那盜匪的腦袋上,後者腦袋頓時如同西瓜一樣爆開了。

血漿四濺,不過都被血狼身上的強大逸散而出玄氣抵擋,一點都濺不到他身上。

無頭屍體倒在血狼腳邊,後者似乎早就習以為常,看都不看一眼,望向那些剛剛騎馬奔回來的盜匪,道:“之前跟隨風狼回來的那些人,還知道血舞鷹是被羽人所殺,你們這羣廢物連血舞鷹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留着何用?”羣盜驚惶地下跪磕頭,口中大喊饒命。

血狼環顧眾人,視線冷漠,道:“説説那個少年的特徵,還有商隊的細節,誰説得最多最全,我便饒過誰!”跪地的一羣人立即七嘴八舌地説起來,血狼眯起眼睛,頓時捕捉到了很多有用的細節,他停留片刻,發現眾人在也説不出任何有用的東西了,點頭道:“行了,沒有一個説清楚的,全都給我殺了。”原來血狼壓兒就沒想放過任何一人。他一揮手,本來駐留在大廳的匪盜紛紛掣出刀劍,將跪倒地的羣盜腦袋如同砍瓜切菜般紛亂砍下,十幾具無頭屍體瞬間攤到,鮮血了一地,又迅速有人將其拖走了,好像這樣的屠殺在血狼窟裏再平常不過了。

血狼看都不看被拖走的羣匪一眼,又坐回到了石座之上,一之間竟然損失兩位天武者手下,他的心中自然憤怒無比,不過他的怒氣絲毫沒有表現出來,反而冷靜可怕。

沙漠中信息並不通暢,所以四宮會試以及關於紅塵之翼的消息,並沒有被血狼得知,但這也絲毫不影響他的判斷,無論是那個提刀少年以何種方式擊殺了血舞鷹,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如何才能找到兩人。

血舞鷹作為一種靈獸,馴養代價極為昂貴,整個血狼盜團體也只有三隻,現在只剩下最後一隻,既然對方有擊殺血舞鷹的手段,他就不敢貿然再放出去收索,只得另尋方法。

血狼陷入了沉思。

大廳中羣匪受到血狼渾身瀰漫而出的殺氣,把頭低得更低了,個個惶恐不安。

良久之後,血狼的聲音響起:“那白衣少女長相出眾,又是孤身一人;那少年身上黑刀纏繞着鎖鏈,很特別,加上護衞一個商隊,兩人都是極好辨認的,你們現在去在兩人現身的附近搜索,同時向其他沙盜以及在沙漠中的各個市鎮上放出消息,誰能給我提供那兩人所在位置,賞五千元寶,抓住或擊殺任何一人,賞五萬元寶!我就不信這二人了還能活着走出大中漠。”血狼的眼中閃過冰冷的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