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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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眼睛一眨也不眨的凝睇着自己,她只好拿起碗筷再慢慢吃,一口一口嚥下從體內又湧上來的燥熱,再丟個話題給他,“你接下來會很忙嗎?”他點頭,“嗯。我要你先答應我一件事。”
“總得知道是什麼事吧?怎麼可以沒頭沒腦的亂答應?”她反問道,繼續慢慢咀嚼品味桌上的佳餚。
他直視着她,心裏又是一悸。這就是她,不矯造作,只是偶爾有些行為舉止令他不解,有些話也讓人費解。
“如果竇茵説了什麼或做了什麼,讓你覺得不舒服或不安,你都得告訴我。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也儘量避開她。”他不怎麼想承認自己是要保護她,可事實確是如此。
而她顯然也察覺到了,笑得眼兒眯眯,“你擔心我被她欺負?”
“她對我有非兄妹之情。”
“我瞭解,但我更想知道…你在擔心我會被她欺負嗎?”她直勾勾的看着他問。
雖然能覺到他對自己的不同,可她總覺得還是不夠,這男人只有在牀上比較熱情,一旦在人前就要維持他一貫淡漠的風格,並不會對她特別熱絡。
這就不好了,一個男人在不在乎一個女人,差別就在於“特別”若一視同仁,另一個同義詞就是“沒情言”她現在…是像竇茵一樣在索取他的情嗎?祁晏不自覺的蹙眉。
如此下去,這裏會變成另一個女人的戰場吧?就像他的額娘與阿瑪的小妾,為了爭奪阿瑪的愛讓家裏永無寧,充滿了醜陋和攻擊,而她…也會變得跟他額娘一樣醜陋,為了爭寵不惜誣陷他人,成了無理取鬧之人後自己又發瘋了嗎?
不!
他突然起身,臉一沉,口氣也變得嚴峻,“我不是擔心你被欺負,只是希望你們姑嫂能和平共處,如此而已。”説完他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她愣愣的看着他,一臉不明所以。他哪兒來的怒火啊?
過了好一會兒,她回過神,又回到窗台旁望出去,可直到宴會結束,他再也沒有出現在廳堂。
不過這一晚,他仍是回到他們的寢室,與她熱烈地翻雲覆雨後,便沉沉的睡了。
靖閔也累得很想睡了,但更想問他怎麼陰陽怪氣的?她試着用手指戳戳他膛,不過他沒反應。
好吧,那她就跟着去夢周公,明天再説吧。
直到聽見均勻的呼聲,祁晏才緩緩睜開眼眸,伸手輕落在她臉頰上的髮絲,神益發苦惱。
他可以丟下一大堆的賓客,可以在看過佑兒後婉拒竇茵要自己陪她談心的要求,卻無法不回到子身邊…這是好事嗎?
這是好事嗎?
靖閔端坐着,一手拿着針、一手拿着布,桌上是一籃女紅用品,而她卻久久才刺那麼一針。
一來是她不會刺繡,二來其實她的心思也不在女紅上——她在祁晏的心中到底算什麼?
他忙,而且忙翻了,一天到晚不是在書房就是在議事廳,要不就在潘恩那裏,然後還有佑兒…當然,更有無所不在的竇茵。
但即便如此,每晚他都會上牀與她狂做牀上運動,只是每每她努力早起,他卻已不在牀上。
現在是怎樣?她的存在就是幫他消慾火用的嗎?難不成她是滅火器來着?
她曾經不跟他炒飯,想要跟他聊些心裏話,偏偏他總是很惡劣地以高超的情調技巧讓她忘了天、忘了地,只記得跟着他狂野纏綿。
在。情過後,她也曾半認真半開玩笑的問他,“你是趕進度?還是急着想當爹啊?”但他總沉默不語。
丙真像是她最早時認識的他——冷漠又寡言。
於是,像在做無聲抗議似的,她也只讓他在晚上才見着自己,白天時,她不僅避他,也避竇茵,更避那些又要上門見識她這個才女的客人。
嚴格説來,他這個老公不及格,她相信他絕對掌握府裏的大小事,可對那些前仆後繼上門想見她的男子們,他怎麼能連一點關切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