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五十九章古玩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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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情形給我一種不祥預。也可能遇鬼遇多了,總是會往壞處想。
出租車司機説,這家老店外面是店鋪,裏面是居室,難道是門不鎖,給家裏某位成員留着門回來嗎?
不排除這個可能,還是敲敲門吧。於是扣起中指在卷閘門上敲了幾下。敲門聲在寂靜的小街上顯得十分清晰。
敲完後,我們等了五六分鐘,不見有人應答,我心底隱隱覺剛才的預是正確的,裏面説不定真出了什麼狀況。當下彎拉起卷閘門,裏面還有老式的兩開扇雕刻窗花的木板門,此刻虛掩着,外面的路燈光芒透過縫隙照進去,在地上投出一道微弱而又尖細的光亮,猶如一把利劍刺裂了黑暗,看着令人心悸。
我伸手輕輕推開兩扇門,發出“吱呀”一聲那種讓人頭皮發麻的響聲。
從外面投進的光亮,只能照到櫃枱上,屋內大半範圍仍舊處於黑暗之中。櫃枱上羅列着一尊尊美的玉器,在這種昏暗的光線籠罩下,顯得非常陳舊。覺店鋪像一座古墓,這些玉器就是陪葬品,而我們倆是盜墓賊。
“有人嗎?”我站在門口大聲叫了一句。
叫聲隱隱在屋子裏發出迴響,良久無人應答。沈冰打開手電,往屋子深處照看,這店鋪並不大,大概只有十七八平米,櫃枱後面是個貨架,上面擺滿了金銀玉器,其中玉器居多。櫃枱外面窗口下,有一個古老發黑的圓桌,兩側放着藤椅。桌上擺放一隻紫砂茶壺和幾隻緻的小茶碗。
這本來沒啥值得好奇的,可是有兩隻茶碗分別放着桌子兩側,碗中盛滿了茶水,還冒着絲絲熱氣,這就引人遐思了。
冒着熱氣的茶水,説明剛剛有人坐在這裏喝茶,離開時間應該不會超過幾分鐘。雖然這裏冬天氣温不是很冷,但也並不温暖,室內沒有爐子取暖的話,温度恐怕也就十幾度左右。茶水的熱量很快會揮耗完,看不到熱氣了。
沈冰順着我的目光看到這情況,小聲説:“剛才還有人在喝茶,不會是看到我們來了,故意躲起來了吧?”我摸摸鼻子沒回答,心想我們跟古玩店老闆素不相識,又不知道我們來意,何必要躲呢?再説了,那留門又是什麼意思?
想到這兒,往貨架方向努努嘴,沈冰把手電光調過去。貨架東側有扇門通往裏面,屋門也是虛掩着。
我走過去掀開櫃枱東頭一塊活動的台板走進去,將要走到對面門口時,就聽裏面發出“呀”的一聲響,好像是開門或是開窗的聲音。裏面有人,我於是停下腳步又叫了一句:“有人嗎?”丫的過了兩三分鐘還是沒動靜,我沉不住氣了,兩步跨到跟前推開門,正好沈冰跟過來,手電光照進去。裏面不是院子,而是直接與店鋪相連的卧室。可能出於安全考慮,連牀鋪都放在貨架這座牆後頭。
可是卧室內空蕩蕩的一絲人影都沒有,牀上是空的,不過從被褥散亂的情況看,剛剛有人還在這裏睡覺。屋子裏除了牀之外,牀對面一張桌子上放着一台舊式彩電,另外還有一張沙發。
沙發巾凌亂的拖在地上,茶几也呈歪斜狀,屋子中央還有一隻拖鞋。要看屋子裏乾淨程度和擺設規矩,主人不像是個邋遢人。出現這種亂糟糟的模樣,好像經過人為破壞的。突然在桌子角上我看到了一絲鮮血,心頭怦然一跳,慌忙衝過去。
這張桌子也是老式的,下面帶着櫃子。左邊一隻角上帶有一溜血痕,我蹲下伸手蘸了一下拿在眼前瞧瞧,是新鮮的血!
沈冰這時輕輕在我肩頭推了一把,我回頭順着她的手指看到,左側有扇窗子,往外敞開着。其他地方沒有門窗了,這讓我不由想起剛才在外面聽到的聲音,有人在這裏行兇後,剛剛推窗逃走。可是轉念一想不對啊,怎麼不見屍體?兇手聽到外面來人,不可能帶着屍體一塊跑路吧?
我從地上站起來,跟沈冰揮揮手,我們一塊來到窗前。窗台上有腳印,但沒血跡。外面是一條幽黑的巷子,沈冰拿手電晃了晃,沒看到人影。
“咱們要不要追過去看看?”沈冰徵詢我意見。
我搖搖頭,不管逃走的是兇手還是老闆,是否做了案,總之跟我們沒半錢關係,那是警察該管的事,我們何必狗拿耗子。當下轉過身就往外走,老闆人不在,我們還是出去為妙。才走兩步,忽然聽到從桌子方向傳來兩聲“喀喀”輕響。
沈冰身子一顫,雙手抓住了我的手臂,手電卻照向了桌子。
我急忙轉頭,只見櫃門微微顫抖,裏面似乎藏着活物。我跟沈冰使個眼,我們倆迅速衝到跟前,一左一右伸手把櫃門拉開。
“咕咚”一聲,一條黑影從裏面翻滾出來。
沈冰唯恐是小偷一類歹人,上前就按住了這傢伙,右腿屈膝跪在這人身上,將他兩隻手臂叉一扭,你再大能耐都動不了了。
“嗬嗬…”這人面朝下從喉嚨裏發出一陣悶叫,從他臉下溢出一片血。我心説不對,這不像是小偷,連忙把沈冰推開,將這人翻轉朝上,一看之下不由骨悚然,差點沒趴下。
這人滿臉是血,眼珠被人挖走了,留下兩隻血糊糊的眼。嘴巴張開着,手電光照進去,發現舌頭也被割了。草他二大爺的,誰這麼狠心,對這人下如此毒手?看這人頭髮全白,是個老人,腳上只有一隻拖鞋,並且穿着一身睡衣,看樣子就是店鋪老闆。
我不由納悶,這個兇手為什麼要殘害老人?説是有仇吧,那直接殺掉不就成了,何必留下半條命?如果是劫財,外面櫃枱和貨架上的那些古玩,整整齊齊的,沒有動過的痕跡,那兇手的目的就顯得特別奇怪了。
老人緊緊抓住我的手,突然張嘴在我手背上咬了一口。草,正在想事情,猝不及防,硬生生的讓老人咬掉一塊,都出白骨了。
我慌忙把他手打開,這時發覺老人臉上湧起一股猙獰的笑意,似乎有種復仇後的快。我一愣,老人是把我當成了兇手,真他媽倒黴。
“嗬嗬…”老人張大嘴巴發出兩聲悶叫,頭一歪氣絕身亡。
我與此同時,到手背傷口上麻癢不堪,緊跟着眼前一黑,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