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同在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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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打了聲招呼,沈含玉看到沈沐白和秦珏過來之後,臉也好了很多,幾人一路説説笑笑的遊玩起來,沈沐白和秦珏知道沈含玉的小
內還
着玉勢,也和藍宇恆幾人慢慢的走着談論着。
沈沐白走在沈含玉的另一側,他寬大的袖袍擋着,偷偷的拉着沈含玉的小手,牽着她,遇到好看的,好玩的,稀奇的小玩意,沈沐白和藍宇恆都會給她買下來。
就連秦珏都給她買了一個泥人,嘴上説着“今晚陪你們沈家三兄妹逛街,爺也出出血,給沈家小妹買個泥人玩玩。”玩笑不恭的模樣,只有沈含玉看到了他眼裏的認真,他又對那做泥人的老人家説:“做的像點,要是像的話,待會給爺也捏一個。”他們幾個人寵着沈含玉,她覺得自己像是個公主,可是她看到沈飛白給劉依凝買了一盞荷花燈,卻到回府之後都沒有給她送一件小禮物,就連以往每年都有的花燈也沒有。
可她不敢奢求什麼,那晚只是他的意外吧,他説的那些話也只是當時的那些話吧。
他今晚笑的很温柔,她第一次見到嚴厲冷淡的大哥笑的這麼温柔。可這温柔卻不是對她。
憐惜沈含玉累着,藍宇恆他們逛了差不多一個時辰,便回府了,送到沈府之後,藍宇恆便騎馬走了,沈含玉望着他的背影,心痛的無法呼。
她向沈飛白和沈沐白行禮告退之後便急急的走回了閨閣。
“苓紅,備熱水,我要沐浴。”沈含玉吩咐苓紅沒一會,熱水就備好了,她屏退了所有人,鎖上了房門,掉所有衣物,拿出那
玉勢,狠狠的扔了出去,那玉勢骨碌骨碌的滑到了牆角,她坐到浴桶中,熱水包裹着她。
她的淚再也不用強忍着了,終於可以肆無忌憚的了。她頭依着浴桶靠背,看着房樑上雕龍畫鳳的彩繪,眼淚止不住的
出,
過臉頰,
到耳朵邊,
到頭髮裏。
她不敢哭出聲來,不能引來苓紅,不能讓二哥知道,她不想讓二哥心疼,也不想被外人知曉。
『我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沈含玉在心底一遍一遍的問自己,是什麼樣的人?
她早就不單純了,也不純潔了,她有了一個男人還不夠,有了哥哥還不夠,在哥哥吃藥治病的時候又和秦珏在一起,在哥哥和秦珏不能過來賠她的時候又勾引了大哥,呵呵,秦珏説的沒錯,她就是個騷貨吧。
下被她要破,血
了出來,滴到浴桶中,她渾然不知。大哥是厭惡她的吧,那劉依凝才是他的喜愛吧,他從來都沒有對自己那般温柔過,就算是在牀第之歡的時候,他也是那樣冰冷。
他在上元節約了她,是要準備成親了嗎?他也二十六了,早該成親了,快的話,還能在她之前成親吧。
她心中苦澀,她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已經有宇恆有秦珏有二哥了,不能再奢求了,她罵自己貪得無厭,罵自己蕩無恥,可就是無法把沈飛白從她的心上剜掉。
熱水漸漸變涼了,她仿若不知,依舊坐在浴桶中無聲的着眼淚。而凌飛樓裏,三個男人之間卻是有些劍拔弩張。
“沈飛白你是什麼意思?”秦珏的拳頭緊握着,牙齒咬的緊緊的。
“秦侯爺是被女人榨乾了身子,腎虛耳鳴了吧,連某的話都聽不懂了?”沈飛白輕蔑的語氣讓氣氛更加緊張,他渾身散發着危險的氣息,仿若高高在上的叢林之王。
“呵!您高尚,不也是和自己的妹妹搞到了一起?”秦珏被他急,口氣惡劣。
“秦珏。”沈沐白低聲喝到。他也有些生氣了。
“怎麼,我説錯了嗎?難道沈大不是這樣嗎?只許自己和妹妹偷歡,卻不許旁人,難道不是嗎?州官放火可以,百姓卻不能點燈!”
“隨你怎麼説,爺就是不許。”沈飛白口氣輕蔑,絲毫不把秦珏的怒火看在眼裏。
“那爺非要呢?”
“除非我死!”沈飛白盯着他,目光似寒劍。
“呵!你就不怕我宣揚出去?”
“那你必死!”沈飛白輕飄飄的一句話,仿若談論天氣一般,可卻威力十足。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雨前龍井。絲毫不把秦珏的威脅看在眼裏。秦珏轉身而去,他似戰敗而歸,卻又信心滿滿,昂首步,出了沈府。
回到侯府之後,便下令遣散府中姬妾,那些調教的女孩也送到了怡情閣裏。此乃後話,暫且不提。卻説凌飛樓中,秦珏走後,沈沐白的眉頭一直皺着:“大哥,你當真不讓秦珏和玉兒來往?”
“嗯。”沈飛白斜靠在官帽椅上,手指摩挲着茶杯。
“先不説這事,大哥今約了劉侍郎家的小姐,是何意思?”
“我會娶她為。”他的口氣很是冰冷,
覺不到一絲喜悦。
“什麼?”沈沐白不敢肯定,他的猜測是正確的,可是為什麼?大哥不是一直不想娶嗎?
“我已和父親商量過了,過幾會去送納采禮,等我成親之後,你也要成親,這段時間,你看看有哪家的小姐合適的,喜歡的,跟父親説一下,父親同意就好。”他的聲音飄蕩在書房中,讓沈沐白渾身發冷。
“我不娶,我此生只要玉兒。”他大聲嚷道。
“不行,若你不娶,明天便收拾東西,回河陽老家呆幾年吧。”他説完不再管沈沐白,走出了書房。書房內只剩沈沐白一人,這間書房前幾
裏還熱情似火,此刻卻冷若冰雪。
他呆在書房,直直的站了很久很久,抬腿的時候腿都麻木了,他才回了自己的房間。
他不知道大哥怎麼突然變成了這樣,前幾天不是還同意了他和玉兒在一起嗎?不是連他自己也承認喜歡玉兒嗎?怎麼突然之間,他自己成親不算還要他要成親。
沈飛白從書房回到卧室之後便吩咐人過來給他上藥。上衣掉,那背上的鞭傷密密麻麻,傷口都崩開了,血沁滿了衣衫,辛好冬
的棉衣極厚,沒有透出來。
“主子,這傷口又裂開了,都怪屬下那下手太重了。”正清在他背後為他上藥。
“無礙,我犯了錯,該罰的。”
“可您也不能讓屬下打上三十鞭啊。”
“唔…”沈飛白臉蒼白。額頭佈滿了汗珠,也不似沈含玉瞧見的冰冷。温柔。只餘下痛苦。
“好了。你下去吧。”上完藥,他便讓正清出去了,趴在牀上,這裏似乎還殘留着她的味道。那股清香,甜美。可他不能再犯錯了,不能毀了玉兒,母親臨死前的叮嚀囑託,他不能忘記,他要好好的照顧弟弟妹妹。
不能和玉兒再錯下去了,也不能讓沐白和玉兒再繼續了,況且那藍宇恆今對玉兒也是温柔體貼的,他不能再讓玉兒也繼續錯下去了。
可是他卻不捨得換掉玉兒在的那晚所用的牀單,不捨得讓人清洗,就讓他在受幾天吧,再也不能再擁有的温柔。
這注定是一個悲傷的夜,就連天空都開始下起了小雨。秦珏在侯府喝的酩酊大醉,沈沐白在沈府也喝的酩酊大醉,沈飛白抱着殘留有沈含玉味道的枕頭痛苦,沈含玉坐在早已冰涼的浴水中淚。
因着沈含玉吩咐了苓紅她沐浴之後會直接睡下,免了苓紅和菱麗過來值夜。
她在冰冷的水中泡了一個時辰也沒有人來打擾。那眼淚似乎也乾了。
她起身,擦乾了早已沒有知覺的身體,轉進冰冷的被窩裏。呵。眼淚還是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