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來不及帶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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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又傳來槍響，不是蘇開的槍，是她被擊中了！蘇抱住肚子，半跪在地上，一向冷漠的臉上出痛苦的表情，她勉強抬頭往廳角看去…深紅！竟然是她開的槍！深紅臉上仍然蒼白泛藍。

但眼神已經恢復冷酷凌厲，她緩慢的説:“紫蘿，你一樣太自信了，沒有完全消滅我…”她撐着牆慢慢站起來。

屋外聽見槍聲跑進來的蕭薔，過去幫她站起來，深紅説:“我的偏失率跟你一樣，也是隻有千分之四，你大概也一樣不記得了吧…”她得意的説:“…那時教官説你頭腦比誰都冷靜，對危機的判斷就像計算機一樣確，我卻認為你一定有弱點，今天總算被我找到你的弱點了，那就是…情。”深紅盯着我看，不屑的説:“我猜你沒有完全消滅我的反擊能力，是因為你不想在你的叔叔面前殺一個沒有抵抗能力的人，對吧？

…

紫蘿你太軟弱了，已經沒資格當殺手了。”我心裏非常痛苦，衝過去蘇身邊着急的問:“阿，你怎麼樣了？

…

”我用身體擋住她，以免深紅又向她開槍。蘇説:“叔叔，你…快退開，這樣很危險，我…我不要緊…”她一急，臉立刻變慘白，我怎麼能丟下她退開？

蕭薔幸災樂禍説:“有這種弱點的不是隻有她，連我們偉大的中聯集團總裁…李唐龍，還不是一樣自命多情，敗在這種小家子氣的兒女情上？”我破口大罵:“蕭薔你究竟想要得到什麼？金錢！權力！

還是地位？我李唐龍什麼沒給你？偏偏你好好的人不做，偏愛讓別人把你當‮狗母‬，非要賤到讓人玩、踐踏才甘心是嗎？你這個卑賤的爛貨！如果十幾個氓得你不夠，我可以從上海灘邊調一百個漢你個夠！你愛死了對不對？”蕭薔被我譏損得然大怒，也回罵:“你鬼叫什麼？你這種男人才是賤，自恃有一點權勢，把全天下的女人當玩物，你才那麼一又短又小的生殖器，偏要幾百個陰道才過癮嗎？

你知不知道那些氓的陰莖，每個都比你還要大？隨便哪個女人都會認為被你玩還不如被他們玩來得！

…

你有沒有搞清楚她們貪圖你什麼？你一廂情願以為身邊的女人都愛你嗎？笑死人！你何不問你旁邊的倩倩看看！”倩倩生氣的説:“蕭秘書長，你想説我什麼？我陶倩倩跟你不一樣，董事長對我很好，我絕對不會背棄他，就算為他死我都願意。”蕭薔被倩倩一番話説得瞠目結舌，好一會兒才又回罵説:“你這無知愚笨的女人，自己甘心當這種人的奴婢，我懶得跟你一般見識！”倩倩大聲説:“那是你在説，我從來不覺得自己是什麼奴婢…蕭秘書長，我才不懂你在想什麼，董事長那麼賞識你，人前人後都讚美你是他見過最聰明智慧的女，好多重要的事務都給你處理，對你簡直跟對陳璐姐一樣信任，為什麼你偏偏要…”她瞄了牆上螢幕一眼，有點臉紅的説:“…偏要讓自己搞到這樣的處境…”螢幕上的蕭薔仍繼續被玩、蹂躪着，畫面中的男人愈來愈多，擠滿了一整個房間，連攝影機鏡頭有時都拍攝不到她了。

唯一能辨認的是在眾多男人的體中，偶而伸出來特別白皙的一條腿或一隻手，那是蕭薔的體。蕭薔惱羞成怒，憤恨的説:“説我聰明？信任我？呸！

…

還不是一樣只能當他的玩物？而且還是幾百個慾工具中的其中之一！高興的時候就來玩玩你，不高興就在你面前姦別的女人給你看，他把女人當什麼？

簡直比一塊死豬還不如！我寧可被幾十個骯髒的男人玩，也不願和其他幾百個女人搶着讓這個自命是神的男人擺！”她越罵越俗，倩倩不知道該怎麼回嘴，只能氣呼呼的瞪着她。

我指着螢幕，嗤笑説:“好啊，你不是如願以償了嗎？這些陰莖個個比牛大的髒男人，夠滿足你的自傲了吧？有沒有崩了你的賤？難怪老子昨晚玩你的時候，覺得鬆垮垮的像個破鍋！”蕭薔發怒到幾乎抓狂，她大喝:“深紅，給我幹掉這個齷齪的男人！立刻給我殺了他！”深紅冷笑一聲。

看着蘇説:“紫蘿，如果你看到叔叔被殺，應該是會很痛苦吧？我也想享受一下看你痛苦的樣子呢！”她突然把輪口指向我！黃震洋和蘇急喊:“住手！”

“砰！砰！”槍響了兩聲…倩倩喊着:“不要！”飛撲過來抱住我。我和倩倩一起摔倒在地，我到左肋一震劇痛，伸手一摸，發現滿手是血，已經中彈了。

黃震洋叫着:“鷹小姐你住手！我們現在還不能殺李唐龍！”深紅沒再開槍。蘇着急的喊聲似乎在哭泣:“叔叔，叔叔，你怎麼樣？”我應該還好，子彈擊中我左側邊，我雖然疼痛卻不覺得呼困難，應該沒打中肺部才對，只是血得很多，我想要捂住傷口止血，卻發現那些鮮血似乎並不全部都是我的…

倩倩？她抱住我摔倒時，頭部就在我口位置…“倩倩！你…”我心裏像天崩地裂的混亂，恐懼的扶起倩倩…啊！她脖子上到處都是血，還不停的汨汨出來，口上也還有另外一個傷口，鮮血已經染紅了她上身的衣服…原來那兩槍都打在她身上了。

我挨的那一槍只不過是子彈穿透她頸部才打到我身上的…“倩倩！倩倩！你…怎麼了？快回答我啊！”我幾乎哭出來了。

倩倩身體軟軟的已經沒有力氣了，她眼簾半閉目光渙散，聽到我的喊聲，困難的轉頭過來，視線似乎模糊，但用力想要看到我…我心中永遠神奕奕，神采煥發的倩倩。

突然變成這樣奄奄一息毫無生氣的慘樣，我終於哭出聲叫着:“倩倩，你不要怕…我馬上送你去醫院，你不會有事的…”那邊陶珣哭喊着:“姐姐，姐姐…”在地上跪爬着趕了過來。倩倩眼神似乎稍微明亮了一些，她看着我想要説一些話，但嘴巴一張開，卻只發出:“嗄…嗄…”的聲音，那輪打穿她的喉嚨和頸動脈，血都進她喉管裏了，讓她發不出聲音。天哪！好慘…我淚水忍不住直掉，泣聲説:“別説話、別説話…你想説什麼我都知道，你…很痛對不對？別怕，我現在就帶你到醫院…”陶珣哇娃大哭，嘴裏一直喊着姐姐，更加讓我心慌。倩倩努力牽動嘴角，好像想要擠出一個笑容來安我，卻始終帶不出來。

她模糊的眼光很温柔的看我，右手緩緩抬起來，想要撫摸我的臉，但那隻足以痛擊敵人的手臂，此時卻是危危顫顫，無力伸到我臉上來。

我趕緊空出一隻手來，伸出去牽住她的手…我的手抓了一個空，她的手頹然垂下…倩倩的頭歪靠在我的口，眼睛閉上了，這時她臉上終於泛出一個淺淺的笑容。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

我腦中一片空白，渾渾噩噩不知呆佇了多久，直到陶珣哭天搶地的哀嚎聲在我耳邊響起，我才驚醒，也確定倩倩已經離開我了。

我抱着倩倩的身體放聲大哭，哭得涕泗縱橫，哭得比陶珣還大聲…腦中影像一幕幕閃過，都是倩倩的…直開朗又沒心機的倩倩、在危急中奮不顧身守護我的倩倩…

還有在患難中真情相倚以及在温柔中纏綿悱惻的倩倩…所有的影像都好鮮明，但身邊的人卻已經從此消逝。我一直哭，完全不顧周遭的敵人是否嘲笑我，劇烈泣中身體愈來愈無力，我心裏也完全喪失鬥志…

“砰搭”一聲，旁邊的陶珣哭暈過去了。栽倒在倩倩的身邊。我的意識被喚醒，想到我的危機還沒結束，許多我所愛的人都還在危怠中…

我把倩倩的身體輕輕放下，一手擦着自己臉上的淚水，一手擦着倩倩臉上的血漬…我不要她看來髒兮兮的樣子，她一定也不喜歡。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復，我還有很多事要做。

我抬頭看看對方，黃震洋臉上似乎有歉疚之，蕭薔和深紅則面無表情，我微微到蕭薔眼中的含意卻像帶着快，一直往她臉上瞪視。蕭薔掩飾不住得意，終於嗤笑説:“她説為你死都願意，很好啊！她終於如願以償了，哈哈…”我幾乎想衝上去和她同歸於盡，但我還沒付諸行動，那邊蘇卻舉槍瞄準蕭薔…“砰”的槍響，蘇還來不及開槍，深紅已經準確的又擊中她的左肩！

我趕忙跑過去看蘇，她臉慘白的安我:“沒事…她還不想我那麼快死。”這一輪打中她的左肩胛，蘇肩骨碎了，左手軟軟垂下不能再動了，她剛才右手腕又讓譚一同捏碎，至此她已經完全沒有攻擊能力。深紅得意的説:“紫蘿，我完全消滅你的反擊能力了，嘿嘿…我們終於分出高下了。”蘇沒理她，對着我低聲説:“叔叔，我很對不起你…想不到竟然讓你陷入這樣絕望的境地…”她一向冷漠的臉。

這時充滿懊悔的説:“…爸爸、哥哥一定不會原諒我…”我自己也已經頹然喪氣，但聽到她這樣自責，不忍的説:“阿，不要這樣想，你已經替我做了太多事了，叔叔好高興…”我強扮笑容説:“…你真的很厲害，剛剛嚇死這些傢伙了…我都想不到以前那個只會撒嬌的小阿，竟然會變得這麼強悍呢！”蘇呆呆看我一會兒。

忽然掉下眼淚説:“我也好想像小時候那樣…纏着叔叔撒嬌，你每次都説笑話哄我，每年都帶禮物給我…”她神情完全像她小時候那樣純真，喃喃的説:“…每年潑水節，我都一大早就坐在門口上，等你出現…

有一年你説沒空到馬來西亞，我在房間哭了兩天都不肯出來，直到你寄給我的芭比娃娃送到了，才高興的跑出來從哥哥手裏搶過去…”她説到這兒，一下子黯然的説:“…那個娃娃在逃難的時候，來不及帶出來，我難過了好久…”我笑説:“沒關係，叔叔再幫你買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