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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穿衣服人露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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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我正在葡萄架下喝茶水,李哲來了。我這位三十多年的發小隨手端起我的茶杯,有滋有味地喝了起來。

“你小子怎麼跑來了,牛賣完了?”我問道。

放下茶杯,他從葡萄架上揪下幾粒青葡萄,用手擦了擦扔進嘴裏大口嚼了起來。看着他的吃相,受條件反的影響,我立馬覺兩腮發酸,口腔裏很不舒適。我索不看他,也不再問他什麼話。他這個人你問他他不愛説話,相反,如果你不理他,他會喋喋不休嘮叨個沒完。

果然,看我沒有再説話,他吐出嘴裏的葡萄籽説道:“今天的讓人給包了,早就完活了。你下午有什麼安排嗎?”

“怎麼?你不是想讓我陪你抓牛去吧?”我反問道。

李哲翻了一下他那白眼球多黑眼球少的牛眼,“兄弟我現在不用抓牛了,有三個人為我聯繫牛源,我在家宰殺就可以。你下午陪我去狗市吧。”

“你準備掛狗頭賣牛?”我調侃着問。

李哲哈哈大笑道“我那些同行的老婆們都養起了狗,我老婆説咱也不差啥,她讓我買條狗養着玩。”

“他的,你們怎麼不買個金錢豹啊!牽着金錢豹招搖過市那多神氣!”我的口氣不太好。我知道這個殺牛賣的這兩年生活的很滋潤,我只是不理解為什麼有錢了就一定要買寵物狗。這兩口子肯定是吃兩天飽飯沒事幹了!

“邵琪,你以為我想養狗啊,我他媽從小就討厭狗你也不是不知道。問題是別人都養了,她是不甘人後,我總不能為了一條狗和老婆發動戰爭啊,你知道我是那麼的愛她。”説完後面那言不由衷的話,他自己笑出了聲。我斜眼看他,“這話應該回家説給你老婆衞如風聽,別在這裏噁心我。”我拿起大蒲扇調整了一下姿勢,閉上眼睛躺在了藤椅上。他自顧自地説道:“你閒着也是閒着,陪我去吧,啊?邵哥?”

“叫邵大爺我也不去。”我用力地揮舞着大蒲扇。

“我給你兩斤牛蹄筋!”我不為所動。

“三斤!”我還是閉着眼睛。

“三斤半!”我猛得睜開眼睛,瞪着他説道:“殺牛的,沒有五斤牛蹄筋我是抬不起股的。”這傢伙佯裝很為難的想了想,最後他忍痛但尚談不上割愛地拍了一把大腿説道:“五斤就五斤,不就是一百八十元嗎。趁我還沒有後悔你趕快起來,不然我自己去狗市了。”狗市位於城西,距離我住的地方不是很遠。坐上李哲的凌志,我們向狗市駛去。一路上我依然想勸他放棄買狗的念頭,我自語道:“你知道養狗的女人一般都是什麼樣的人嗎,她們絕大多數都很孤獨,需要神的安。即便置身於熱鬧的場所,也一樣孤獨落寞。她們往往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朋友和知己,守着家庭,心卻在。她們很想得到老公、情人的陪伴,而這點要求卻得不到相應的滿足,於是她們選擇了狗。狗是不會離她而去的,無論她何時回家,也無論她是什麼糟糕透頂的心情回家,忠實的狗永遠在家等着她,那可真是不離不棄啊。”冷眼看李哲,他正很認真地聽我嘮叨,燃着一支香煙,我繼續自言自語:“你給老婆買了狗,漸漸的你會發現她陪狗的時間會越來越長,而陪你的時間會越來越短。我們都是快四十歲的人了,你應該知道良好的夫情是在天長久的耳鬢廝磨中積累起來的,那麼反過來呢?你們説話的機會少了,接觸的也就少了,情就勢必會漸漸的淡薄。你願意因為一條寵物狗來讓你們的夫情大打折扣嗎?你不妨以這個為由據理力爭!拒絕買狗!”從表情上能看出我的話讓李哲心有所動,這時凌志車已經開到了狗市的街口。

“已經來了,進去看看吧。”他説道。

儘管是炎熱的午後,大量的狗們還是聚集在這裏,買狗的、賣狗的和遛狗的在這片狗的世界裏往來穿梭。更有那狗託扮起的狗頭軍師,這類人樂此不疲地為買賣雙方牽線搭橋。狗中,以那些衣服穿的不能再少的遛狗女為多,她們着雪白的大腿,找個陰涼場所三五成羣地談論着狗事。那或牽或抱着的狗卻清一地穿着花花綠綠的馬夾。狗們無一例外地伸出舌頭,無可奈何地給自己降着温。狗若是能説話,我相信它們一定會將大熱天裏給它們穿上了衣服的主人罵個狗血淋頭!

李哲對着幾個為狗梳理髮和整理馬夾的女人走了過去。他東瞅瞅、西看看,覺這裏很新鮮。一旁的我不懷好意地説道:“你還記得電影《三記》裏的一個片段嗎,三穿的破衣嘍嗖在寒風裏顫抖,富婆牽着的狗卻穿着棉馬夾。”李哲咬着下沒有説話,我繼續危言聳聽地説道:“你老婆很快就會成為這裏‘族’的一員了,她們一起談論怎麼給狗餵食、看病、打針、洗澡、處理狗屎。對了,你們家洗浴間還會多出狗用的沐浴,你洗澡的時候可別拿錯了…”李哲哈哈大笑“大哥,我不買了,我只是轉轉,行不?”我以勝利者的姿態説了聲行。

不遠處,幾個由年輕女組成的狗朋狐黨圍在一個金的小籠子前,正對籠子裏的狗品頭論足,我和李哲走了過去。

籠子裏關着一條渾身長着雪白長唯獨尾巴上是一捋黑的小京吧。小傢伙伸出紅的舌頭,在籠子里正苟延殘着。

一位穿着和三點式沒有多大區別的、肚臍裏鑲鑽的‮婦少‬鶴立雞羣般地站在籠子前。她牽着一條大丹,正用一種及其發嗲的聲音和狗着。話題是懷疑小京吧的血統是否純正。她身後的大丹一個勁地四腳用力後蹬,扯着脖子上的鏈子,似乎迫切地想離開這個炎熱的棲身之地。大丹力氣很大,每扯一下,那女的就被動地跟着晃一下,前那兩個呼之出的梨型山峯也跟着晃。我看李哲,就見他正偷看那兩個梨型山峯。我小聲説道:“有這麼一對寶貝還養什麼狗啊,做媽得了!”這時,大丹再次用力扯了一下鏈子,三點式女人轉過身拍了拍大丹的頭,對狗説道:“寶寶乖,媽咪一會就帶你走。”聽着她自稱媽咪,李哲不懷好意地撇了撇嘴。他笑眯眯地衝着我問道:“聰明的阿凡提,請問‘狗的’是什麼意思?”這傢伙守着狗媽咪問我狗的的含義,我差點沒有笑出來。看着不尊重自己將自己納入狗的行列的三點式,我張嘴説道:“廣義的講,狗的是指讓狗配了的老孃們。尊敬的巴依老爺,您還有什麼要問的?”我很嚴肅地望着李哲。

“聰明的阿凡提,豬仔的媽媽是老母豬,請問狗的媽媽是什麼?”

“毫無疑問,是老‮狗母‬!”

“回答正確,加十分!”我和李哲即興發揮,那一唱一和堪稱絕配。

狗媽咪瞪着我,顯然她聽出我在罵她。我假裝沒有看見,身邊的李哲摸了一把大丹的長繼續説道:“你看人家這寶寶,體格多壯啊!想必寶寶它爹配它媽咪的時候沒少使勁!”有着三十多年默契的我張嘴接上了他的話:“老‮狗母‬一般願意讓藏獒配,體格大,過癮!”狗媽咪惡狠狠地看着我和李哲,她臉一片鐵青,嘴哆嗦着,氣的不會説話了。倒是她的大丹一雙狗眼看出了我們的惡意,它衝着我和李哲“汪汪”地叫着。

我指着大丹問李哲:“看,這叫什麼?”

“狗眼看人低,狗仗人勢。”

“還有什麼?”

“還有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看着李哲的得意洋洋,我吐出一口吐沫罵道:“阿凡提認為你説的簡直是狗不通,狗嘴裏吐不出象牙説的是公狗,沒準它媽咪就能吐出來!”説着話我哈哈笑着走出了狗市,李哲跟了出來。

“咱罵那媽是不是狠了點?”我問。

李哲牛眼一翻,“咱們是以事論事,我可沒有説她,你説的是她嗎?”

“我也沒有説她。怎麼,你不買狗了?”

“不買了,我會多出一些時間來陪陪我老婆,當然,陪她的時候她也是在陪我。我可不想讓我老婆覺我還不如一條狗!”上了車,我發現他走的不是回家的路。

“你這是去哪裏?”

“我知道一家朝鮮族人開的狗館,我們吃狗去。”

“我怎麼覺得我們是狗朋友?”

“好像是的。”李哲哈哈笑着換了個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