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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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讓你喝,不過是禮貌地替你倒一杯,我怎麼忍心讓你破戒。”他説得好聽,可眼裏的光詭異地閃個不停。
“施主真是好人。”秦悠萊情不自地嘆,曾聽師姐們説過很多世人的惡行,她自幼在水月庵,甚少下山,沒想到她遇上的是貴人。
“呵呵…”卓烈桀大笑,笑得張揚卻不減他的英俊,“既然我與你已經識,不知你願不願意同我説説你帶髮修行的事?”
“這我也不清楚,我從小在庵里長大。”身世之謎師父只説時候到了就會知道了。
“是嗎?”卓烈桀沒有再吃菜,他一口喝掉杯中的酒,兩眼直視着她,“小尼姑,出家人喝酒吃的話會怎麼樣?”秦悠萊覺得這菜實在好吃,吃了一塊又吃一塊,配着米飯她吃得好滿足,一邊不忘回他的話,“師父説這酒和都不是好東西,要是吃了就不能做出家人了。”不能做出家人?
“這樣呀…”他淺笑着,一雙鳳眼魅惑至極,他緩緩地放下酒杯,食指輕叩着桌面,“可你現在在吃的就是呀。”?她在吃的?秦悠萊不解地盯着他,好半晌她明白過來,立刻將嘴裏的吐了出來,她太急,結果把自己給噎住了,“咳咳!”卓烈桀站起身,走到她身邊,將酒杯遞到她的嘴邊,温柔地説:“來,快喝水。”沒有瞧見男人眼裏的不懷好意,她趕緊端過水,一口喝了下去,“咳,好辣!”一股刺鼻辛辣的味道直衝她的鼻腔,她難受地咳嗽着。
“哦,酒就是這個味道。”他好整以暇地説,狀似驚訝地説:“怎麼辦是好?你又是吃又是喝酒。”她捂着嘴,兩眼不知是因酒意而紅,還是因為受了委屈,“你!”她的食指顫抖地指着他。
“剛剛下肚的是、是酒?”她哭無淚地看着他。
“自然是了。”
“可你説不是、不是酒。”她大聲地反駁道。
“有嗎?我有這麼説過嗎?”他疑惑地搖搖頭,“我可沒有這麼説,你可別亂説。”
“你!”秦悠萊紅着眼睛,小嘴無辜地嘟着,“你怎麼騙我?”
“哈哈…”卓烈桀終於受不了地大笑,“見過笨的,可沒見過比你更笨的。”秦悠萊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惡劣的人,她生氣地站起來,正要推開門離開的時候,卓烈桀慢地説:“不換回衣服?”一個出家人換了俗人的衣服,這要是讓師父看見,她本不敢想象後果,她剛才換的時候還沒想到,現在他一説,她才意識到這個問題,氣得一跺腳,一把拿過濕衣服往外走。
“不在這兒換?”他的話又從後頭飄了過來。
秦悠萊癟着小嘴小聲道:“被騙一次是單純,被騙兩次就是笨。”卓烈桀一聽,笑得用力拍打着桌子,這小尼姑的反應都要笑彎了他的,他整個人趴在桌上大笑着。
“你、你太過分了!”秦悠萊用力地瞪着他,話一説完便轉身跑走了。
“小尼姑…”秦悠萊沒有理會他的話,快速地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跑這麼快乾什麼呢?”卓烈桀撐着下顎,慵懶地自語,“我都還沒跟你説後會有期呢。”一抹笑隱約地出現在他的嘴邊,他的眼睛如夏的烈陽般炙熱。
◎◎◎秦悠萊回到水月庵,她之前找了一個隱秘的地方換回了素衣,雖然素衣仍然是濕的,但總比穿着那青綠的女裝要好。
回到水月庵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回房換下濕衣服,接着向師父解釋晚歸的理由,幸好卓烈桀言而有信,真的讓人送師姐們回來了,否則她要如何解釋這一切呢?
“師父,對不起,我回來遲了。”秦悠萊低着頭看着自己腳上的鞋,耳子紅紅的,她無法忘記自己不久之前才破了戒,心中又是內疚又是不安,她這樣似乎已經背叛了佛祖,無法如以往心靜。
秦悠萊靜靜地站着,以為師父會説一些話,結果禪房裏一陣安靜,她作賊心虛地抬頭,只見師父的臉凝重。
“師父?”慧遠師太兩眼直盯着秦悠萊,長嘆一聲,“悠萊,你來水月庵多久了?”
“回師父,自我有印象以來便一直在這。”秦悠萊眼裏摻入疑惑。
慧遠師太慈愛地看着她,“應該有十五年了吧。”她仍記得襁褓中的小秦悠萊不哭不鬧,笑聲如天籟般。
“師父…”
“你可想知道你的家人身在何處?”秦悠萊一愣,“徒弟不想知。”她喜歡現在安逸的生活,這樣的生活讓她很自在很舒服。
年幼時她也許會好奇她是誰、她的生父生母又是誰,可師父從來不多説,久而久之她也就淡忘了,她是真的把自己當成水月庵的一分子了。
“嗯,不知也有不知的好處。”秦悠萊沒有應答,一雙清眸緊盯着慧遠師太的臉,總覺得師父似乎心事重重。
“既然如此,悠萊,明為師就替你削髮吧。”秦悠萊吃驚不已,慧遠看了她一眼,“你可願意?”
“徒弟願意。”秦悠萊笑了,在水月庵裏她是一個怪異的存在,她自幼長在水月庵,卻又不是真正的出家人。
她隱隱約約知道剛才師父有些話沒對她説,但她不願想太多,只想隨遇而安。
“嗯,你去休息吧。”
“是,師父。”秦悠萊退了出去,門闔上時,看見師父嘆氣的模樣。
落髮出家秦悠萊並無多大的反,她本就是一個尼姑,從來沒想過要離開水月庵、不做尼姑,她不要還俗做一個普通姑娘家,水月庵是她成長的地方,也是她以後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