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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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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尼姑,你進尼姑庵多久了?”她不告知名字,卓烈桀也就一口一個小尼姑地叫着。

“小尼從小就在尼姑庵長大。”秦悠萊老實地回答。

“嗯。”他挑了一塊乾淨的大石頭,掀起下襬,自在地坐在了石頭上,“不過來替我淨手?”秦悠萊從衣袍中拿出一塊布巾,矮下身子讓泉水淨濕布巾之後,半擰吧之後走向他,以半濕的布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他的手,他的手又大又長,她將他手上的血腥擦乾淨,眉無意識地蹙起,那腥味引得她一陣一陣地嘔。

“怎麼,聞着不舒服?”他嘴上關心地問着,可臉上卻是一副無所謂的神情。

秦悠萊從未殺生過,剛剛那幾人的慘死狀至今還殘留在她的腦海裏,“這味道實在不好聞。”

“哦?你覺內疚?”

“施主,殺人是不對的,小尼認為施主剛才只要略施小懲就好了。”雖説剛才她的生命堪憂,可她認為把人打跑也是可行之道。

“嗯,你説的有理。”秦悠萊聽到他這麼一説,心中想着這人倒是講道理,“施主心存善念,佛祖一定會保佑你的。”

“嗯,小尼姑説的是。”因為卓烈桀的謙卑,秦悠萊也就不介意他總是戲謔稱她為小尼姑了,她本來也該告訴他自己的法號,只是她是真的沒有,但老聽他喊着她小尼姑仍渾身不自在,於是在起身洗淨布巾的時候開口説:“小尼不是…”她背對着他蹲在瀑布邊洗布巾時,沒有注意到男人高大的身影離開了大石頭,走到她的背後。

“要真的內疚,那就下去陪他們好了。”伴隨着他淡然的嗓音,秦悠萊覺自己的身體被人輕輕一推,她重心不穩地一頭栽進了瀑布裏,連呼叫的機會都沒有,只覺冰冷的水灌進她的鼻腔,她的肺部一下子積滿了冷水。

站在岸邊的男人冷眼旁觀,“哼,慈悲為懷的出家人。”一道人影忽然出現在他的身邊,“主子…”

“不用救。”卓烈桀滿不在乎地説:“她心有愧疚,隨她去。”楚風安靜地待在他身邊,沒有出聲。

水面上起好大的花,可見掉入水中的秦悠萊非常使勁地求生,雪白的小手不斷地揮舞着,漸漸地,她似乎失去了力氣,身子開始往下掉,她的手無力地垂下。

忽然卓烈桀眼一瞇,看見她頭上的帽子掉了下來,一頭青絲在水中晃悠着,他眼睛一亮,佞地哼了一聲:“假尼姑。”話音剛落,卓烈桀一個飛起,鞋尖在水面上輕輕一點,長臂一伸,一把抓住即將沉入水中的小手,使力一拉,一頭青絲從水中而出,水滴沿着她的髮梢一點一點地滴着,在水心周圍劃開一陣漣漪。

卓烈桀蜻蜓點水地在水面上飛走着,毫無憐惜地把小尼姑扔向了站在岸邊的楚風。

即使是夏,這季節入水仍是不好受,楚風上前接下秦悠萊,將她放在岸邊,見她失去意識,他沒有多想地拍着她的臉。

“走開!”楚風只覺得背脊一陣發寒,不敢多話地退到了一邊。

卓烈桀站在一邊,以腳尖輕壓在她的腔上,稍稍使力,秦悠萊重重地咳嗽了一聲,轉醒過來,“施、施主。”

“小尼姑真是不小心,竟然連洗個布巾也能掉進水裏去。”他淡淡的口氣中帶着嘲

她自己掉下去的?她怎麼記得自己是被人推下去的?

“謝、謝謝施主。”秦悠萊膽顫心驚地説,思及溺水的可怕,她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小尼姑,你怎麼是一個假尼姑呢?”對他説三道四的人,墳前的草不知道已經長到多高了,她倒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但這個小尼姑的聲音讓他聽得舒服,她的身分也讓他好奇。

秦悠萊這才注意到自己的帽子已經隨水飄走了,“我…我本來就是帶髮修行。”

“哦?”他隱隱一笑,這個小尼姑雖貌不驚人,藏的事情可真多,“為什麼帶髮修行?”他這麼一問,秦悠萊立刻低下頭不回答,她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前的鞋,難受地要坐起來,“施主,你的腳…”

“哦,不好意思,我忘記了。”卓烈桀收回腳,優雅地説:“小尼姑掉進水裏昏過去,身體進了水,我只好以腳出你體內的水,你這才醒過來了。”是、是這樣嗎?不知為什麼,秦悠萊總覺得他的話不可信,可自己確實是醒過來了,於是她站起身,“謝謝施主。”

“小尼姑,我三番兩次救了你,你要怎麼回報我呢?”卓烈桀卑劣地説道。

“這…施主,施恩不求報才是。”衣服全濕,風一吹她便冷得瑟瑟發抖,雙手抱着身子。

“嗯,既然你不是真正的出家人,也不會有法號,你的俗名是什麼?”

“小尼俗名秦悠萊。”卓烈桀仔細地打量這個膽大的小尼姑,她的五官實在是平凡,身板又小,一副沒吃飽的難民模樣,他府中的下人都長得比她有料,不過…

秦悠萊驀然打了一個寒顫,身子不由得發抖着,一件外袍披在了她的身上,她一愣。

對上她驚愕的眸子,卓烈桀笑得好不温柔,“雖説是夏,仍要小心才是。”

“謝謝施主。”

“我記得山腳有一個客棧,不如我們歇歇,你也好換個衣衫,免得受寒。”

“不了,我要回去了,師姐們在等我。”秦悠萊聽他這麼一説,雙手緊張得揮舞着。

“急什麼?我已經讓人護送你的師姐們回去了。”在秦悠萊看不見的地方,卓烈桀對楚風使了一個眼,楚風會意後偷偷離開了。

“來吧。”卓烈桀一把抓住她的手往山腳走。

“可施主,水月庵在山裏,我要是下了山不是遠離水月庵了嗎?”秦悠萊疑惑地問道。

“沒有的事情,我們依然是在山邊不是嗎?”

“這…”秦悠萊還想説什麼,可又想不出什麼理由。

卓烈桀壞壞地一笑,“小尼姑的手又軟又,牽着好舒服。”他一句話打斷了她的思路,她立刻想甩開他的手,沒想到他竟然越抓越緊,“施主…”

“我叫卓烈桀。”

“施主,你放開小尼的手,這於禮不合。”她一個帶髮修行的小尼姑怎麼可以跟一個男人糾纏。

秦悠萊不知道的是,她一頭濕發披肩,身上的素衣又隱藏在卓烈桀的外袍之下,外人本就看不出她是一個小尼姑,至多認為她是一個小姑娘。

而跟她在一起的卓烈桀與她親暱的模樣,讓多數人以為他們是一對夫,至少客棧的掌櫃是這麼想的,“兩位要住房?”

“嗯,一間上房。”卓烈桀把元寶放在桌上。

“是是。”掌櫃見財便樂了,“小夫人入水了,小人馬上讓人打熱水讓小夫人沐浴。”秦悠萊聽到掌櫃的説辭,娥眉皺起,“這位施…”

“快點。”話一説完,卓烈桀便拉着秦悠萊,跟着小二上樓了。

“施主,他…”

“客倌,到了。”小二好奇地看着這一對夫,總覺得男的太強勢、女的太柔弱,可見到男人一路牽着女子的手,看來男子很心疼他的小夫人。

卓烈桀拿出碎銀,看也不看便拋向小二,“動作快一點,除了熱水,上幾盤好菜好酒。”

“是是,小的這就去。”

“還有薑湯。”卓烈桀又吩咐道,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好玩的小人兒,怎麼也不能讓她生病倒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