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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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羅斯輪盤、牌九、梭哈、聽骰…林林總總百來抬場子開盤,黃的、紅的、藍的,各籌碼堆積成排,一疊疊以賭築成的金錢遊戲誘惑貪婪的心。
雲裳霓衣、珠寶鑽鏈、銀銑錯,構成諷刺的人間殿堂。
署身在歡快、落寞兩極化的紛擾中,鮮少見着清醒的智者量力而為。
贏者失去了理智拼命加註,紅着眼球吶喊叫囂,直到如山高的財富轉手成空。這才驚愕財去如此迅速,毫無轉圈餘地。敗者想盡辦法撈錢翻本,眼眶浮腫,無神地飄遊繁華的街都,滿腦子只有錢錢錢一賭之可怕在於沉、難戒,耳朵唯一的功用是開牌聲,其他皆視為雜音,斷指刖足在所不惜,無子送終又何妨,一牌在手勝神仙。
“這是我名下第七家賭場,你覺得怎麼樣?”段天桓很驕傲的揚揚手。
“低俗。”他眉一挑眼斜瞞着她“你的要求真刁。”
“開牌員不夠專業,兔女郎太輕佻,賭客良莠不齊。”她要一的場地,不是這種不入的場子。
“是嗎?”經她一點明,倒真有點低俗了。
“物在不在多,以生意人眼光,你賺得很狠。”純粹營利不重形象。
“你直接啐我市儈好了,我只會挖光別人口袋裏的鈔票。”他無所謂地勾搭上佳人的細肩。
一身清的何水蓮斜視肩上的手臂。
“你少提了一點,陰魂不散。”
“噴!老婆,要不得的心態,寡婦不見得受人尊重,我是在寵你。”他摟着她低頭一啄,粉的臉頰乍然泛起小紅痕。
“我怕短命。”段天桓不愛看她皺眉。
“有我陪着,你福厚壽長。”
“是喔!請將臉轉向四十五度角,我中刀了。”有他在,她只怕死得更慘。
不知是她人緣變差還是他做人失敗,連續三天在他的賭場巡視,到現在為止看了七家場地,她接收到有生以來最多的恨意。而且皆來自女人。
她何罪之有,只不過她的存在能左右身側男人的情緒,讓他時歡時笑,眼眯成縫罷了。
澳造工程非她之功,不過有些人就是執拗不開通。
“愛嫉妒的騒貨而已,你不會再見到她們。”使使眼神,他説得很冷。只見馬上有人行動。
“趕財神爺出門很不聰明,很漂亮的靚妹,可以美化視覺。”真魯,居然用丟的。
女人都是可愛的動物,是讓人疼寵的。
“我不舒服。”他氣悶地橫溢着她。
為之失笑的何水蓮輕捶他的口。
“別像個小孩子,吃醋不是淑女該有的行為。”
“我是賭徒嘛!沒有紳士風度。”他説得酸不溜答的,在乎她的不在乎。
“小桓,你在撒嬌。”她提醒他的小家子氣。
明明是七尺昂藏的男兒,怎麼器量如此狹小,動不動就擺出一副“怨婦”嘴臉。
“天桓,桓,親愛的,老公,別叫我小桓。”微躁的段天桓在她耳邊小聲低吼。她笑笑地拍拍他硬繃繃的臉頰,談判的道:“公平易,先生。”
“小蓮是暱稱有什麼關係,女人家就是愛計較。”他不想和別人共有一個小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