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山靜日月長天水入凡塵三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公冶錦説話時一直仔細看着秦霜面上的神,見她雖然有些狼狽,不過神坦然自若,心內也鬆了口氣。相處一年,早已有了些情分,若是秦霜真有他念,他也不知是否真的忍心下手殺她。好在這一年來她從未有過對那寶物的好奇模樣,更沒有尋找機會去胡亂探查。想到這裏,微微一笑:“罷了,你就再呆幾個月吧,反正距離你與他人約定的三年之期不是還有些子嗎?”秦霜聽得此言,抬起頭來燦爛一笑:“是,師傅。”公冶錦微微一笑,忍不住抬手摸了摸秦霜的秀髮:“還濕漉漉的呢,還不快用靈力驅濕?也十八歲的人了,還這樣糙糙。你雖然服了定顏丹,面貌不再變化,也不要再將自己當孩子看了。出了我這裏,誰也不會因為你年紀小就讓着你幾分的。也不知你是怎麼想的,築基後怎麼反倒學了木屬功法,偏偏還大部分時間用來修習水屬法術。今天要學的陣法繁難一些,困陣和殺陣的連環陣法,你不是一直好奇嗎?學了這麼久的單一陣法,你對困陣幻陣和殺陣都有些造詣了,可以開始學習連環陣法了,待你能將三種陣法都隨心所的兩兩組合,就算三級陣法師了。以後縱然落魄,也可以替一些小門派佈置陣法混些靈石了。”
“師傅你怎麼這麼説,難道你徒兒我就一定會混的很悽慘不成?”秦霜運起靈力周身運轉一遍,水汽已經幹了,這樣的公冶錦才是她悉的公冶錦,撫摸她秀髮時覺就像爺爺的手,“我們去佈陣吧。”兩人半蹲在地面上,公冶錦指着地面上的紋路道:“這是五行困殺陣,你仔細看着。朱雀。屬紅,代表火,是南方的守護神,其七宿為井、鬼、柳、星、張、翼、軫。玄武,屬黑,代表水,北方的守護神,其七宿為鬥、牛、女、虛、危、室、壁。青龍,屬青,代表木。東方的守護神,其七宿為角、亢、氐、房、心、尾、箕。白虎,屬白,代表金。西方的守護神,其七宿為奎、婁、胃、昴、曄、參、觜。加上中央方位的黃麒麟,代表土,是陣眼所在。是為五行,這與我們修士的靈力澤有些不同,是以神獸的顏而分,千萬不可混淆。你看看我雕刻出的這紋理,是不是栩栩如生的樣子?雖然借不來神獸之力。但是雕刻得越形象,陣法威力越大些。當然,如果是佈置來戰鬥中困人的,時間緊迫,倉促之間自然是沒功夫來刻這個圖騰的,所以最好提早畫好陣符。以符上的圖騰代五行。説到這裏,你上次學畫的的幾個神獸圖騰實在太不像樣,朱雀都快被你畫成禿雞了。今晚各畫十遍才準去修煉。”
“老頭,你怎麼這樣!我初學畫畫和雕刻,那樣已經很不錯了啊!”慘叫聲在空寂的靈山上響起,山處不少温馴的靈獸都抬起頭來看看了山頂的方向,隨即又見怪不怪地低下頭去。
“傳我衣缽。你以為那麼容易的?給我畫!越到後期這陣法越複雜,不打好基礎怎麼行?”
…
靈山外。一片空曠處,灰衣老者和程姓老者各自領着兩個築基期修士站在那裏,臉陰沉。
程姓老者抬頭看了看夕陽已經快要落下了,終於開口了:“看來,這一次一個弟子也別想出來了。若是有幸存的,往這時候早已出來了。”灰衣老者將目光轉了回來:“你説上次那冒充我隱宗弟子的女修難道也死在裏面了?我查了一下,那個叫方纖柔的女弟子一直沒有回去,想必也遭她毒手了。”程姓老者拍了拍他的肩膀:“她也不過煉氣期第六層修為,連煉氣期第八層的修士都死在裏面了,她難道能逃得命?你就不必再對她耿耿於懷了。我們該想的是往年再怎麼樣都有一個弟子出來,今年卻一個沒有,是裏面有什麼變化了嗎?”
“還能有什麼變化?師祖們都説過,裏面有一個凝丹期的修士。當時他二人都是築基後期,幾乎拼了命才重傷他才帶了些寶物回來。這麼多年過去了,那人如果沒死,就是進階元嬰期了,這隻限煉氣期修士入內的制必定也是他動的手腳,取這低階弟子的命也不過是他一舉手的事情。”灰衣老者憤憤不平道,“這寶物不是他一個人的,他憑什麼獨佔?倒把這裏當做他自己的地方了。”程姓老者搖了搖頭:“就憑他修為高,我們不是他的對手,也沒有他那份陣法造詣。修仙界不就是如此,一切全憑實力説話。”
“話雖如此,我還是有些不甘。光憑祖師爺帶出來的一些陣法玉簡和幾本功法,就能支持起我們兩個門派,不知還有什麼驚人的寶物,讓他全部獨佔嗎?往年還有一兩人活着,我們總也有些希望,實在不行,乾脆將這個秘密告知整個修仙界,看他一人之力保不保得住?”
“你也別太沖動,這次也許只是個意外,到底如何定奪還是回去後再商議商議吧。若是意氣用事,這寶物就更沒有我們的份了。”兩人又站了一會,眼看太陽已經斂去了最後一絲光輝,暮降臨了。
“回去吧,今年果然全軍覆沒了,還需趕快培養煉氣期弟子應付下一次開山呢。”程姓老者開口道。
灰衣老者點了點頭,有氣無力地一拱手:“那就後會有期了。”光芒閃動,三道光劃破夜空,在星星尚未出現的夜晚顯得分外炫目。
程姓老者卻沒有御起靈器,反而回頭問道:“楊青,你怎麼看?”他身後的一名築基初期修士上前兩步答道:“不知怎的,我總覺得今年這個意外與闖進去的那個女修有關。當然,這只是我的一個小猜測,應當當不得準吧。那女修連靈山怎麼來都不認識,還需要冒充隱宗的人前來,想必和山上那位也不會有什麼關係。還有一點可能就是那位發現今年出現了一個外人,以為我們了靈山的消息,震怒之下將所有人都殺了給我們一個警示。”程姓老者點了點頭道:“不錯,頭腦還清楚,比隱宗那個火爆栗子強得多了,只知道説些無用的廢話,若非我們實力還不足以完全無損地壓倒他們,豈會容他們這麼囂張?多一個門派知道就多一份的危險,尤其這老兒方才的説法,只怕存了將這個消息賣出去的心思了,我們也需要想個應對之策。”説罷回身看着這修士,不過二十餘歲的模樣,夜中依然能清楚地看到他發亮的雙眼以及角一抹淡笑。
“當我看你就有些不凡,保住你沒進這靈山,如今看來果然不錯。你不僅陣法天分高,更難得是頭腦清楚,遇事冷靜。回去後好好修煉和研習陣法,待我退下後,這執法長老的位置少不得是你的。”
“多謝長老栽培,楊青一刻不敢或忘活命之恩,必定竭盡所能。”楊青一拱手,面神依然未變。
程姓老者目光斜了一眼另一名築基期修士,看他雖然低垂着頭看不清神,額上卻忍不住青筋暴起,微微搖了搖頭:“我們回去吧。”
…
燭火搖曳,燈下秦霜手執一隻疾風狼陣符筆,筆尖之上一抹大紅澤,正聚會神地畫着一隻朱雀,雖然筆法還有些稚,但是也絕不是公冶錦口中的禿雞。陣符和符籙雖然有些相似之處,卻依然有些區別。符籙是封印法術之用,讓使用之人以較少的靈力就能發動,或者發動一個自己尚不能使用的法術,也就在低階修士中有些市場。而陣符非陣法師本不知怎麼使用和擺放,拿到手也是無用。畢竟世上陣法千萬,就是別的陣法師拿到,也不見得就能派上用處。所以陣法師基本都會些簡單的繪畫,象公冶錦這樣要求益求的卻很少。秦霜原本沒學過繪畫和雕刻,這一年來卻有不少長進了,最常畫的自然還是這五行神獸。
淡淡的火光映得她面上有些金黃澤,鬢角細細的絨也纖毫畢現。半響,抬起頭來,眼波之中有些愁。
雖然已經過了一年,當見到的父母身影依然不時在她腦海中浮現,和她出生時抱着她的那一對璧人不時重合。
看她出生時他們面上的欣喜慈愛之不是作偽,難道他們已經認為她和爺爺死了?五宗到底是想用她來做什麼呢?秦霜已經可以肯定他們是衝着她來的,但是如此多年來的佈置,連她的父母都擄了去,到底她有什麼能被他們看上的呢?
“老頭,你説我有什麼天賦異稟之處沒?能讓人視為重寶,不擇手段一定要得到的那種。會不會我雖然沒有發現,但是實際上我是個萬年難求的奇才?比天靈還要難得的那種?”秦霜想起她曾經問過公冶錦的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