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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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處理完畢後，衣華佗到井邊取水洗手，原本在整理散亂葯材的衣威泠看了眼蹲在井邊洗手的母親，旋即放下手中的工作走過去，在母親身邊蹲下。

“娘。”

“都整理好了？”衣華佗由際出帕子擦手，捲起的衣袖出半截玉臂，手臂上頭有個明顯的粉紅印子，看起來像是一朵蓮花。

“娘，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

“娘怎會有事瞞你呢？”衣華佗站起身，刻意轉頭痹篇女兒眼中無言的詢問。

衣華佗的説法衣戚泠才不信！

她奔上前去，搶在母親跟前執起她的手，指腹按住腕上的脈絡。

“娘，告訴我，究竟是什麼事。”她警告道。

“老實告訴泠兒究竟是什麼事！泠兒現在按住孃的脈絡，娘只要一説謊，脈象肯定會亂序。這是娘教女兒的，你説這種方式很容易就能探知那人有無説謊。”被女兒這麼恐嚇，衣華佗無奈失笑。

“教你醫術，卻反而困住我自己。”

“娘…”衣華佗拉着衣戚泠在一旁的石階上坐下。

“這陣子來看腳病的人變多，是因為咱們城外的一條小河讓人放了毒。”

“放毒？”衣威泠被嚇到了。

“放毒之人並不想讓城裏的人死亡，只是想讓城裏的人都無法行走。”

“為什麼？為什麼放毒的人這麼狠心？”衣華佗拍拍衣戚泠的手背安。

“泠兒，有些事情是天意，既是天意，凡人就無法抗拒、無法挽回什麼，只能順着天意而行你知道嗎？”衣戚泠動地站起來。

“娘，我當然不知道！我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人會對城裏的老百姓下這種毒手？大家只是安居樂業的小老百姓，這樣做…不合理！”她氣得揪緊裙襬。

“難道官府不查辦嗎？”

“泠兒，你聽我説，咱們只能儘自己的能力救人，至少別讓大夥兒的腳？玫揭槐滄傭嘉薹ㄐ兇擼愣穡渴碌木橢荒雲刻歟行┦虜皇俏頤悄芄桓謀淶摹！？br>“娘！”衣華佗沉下臉。

“泠兒，娘不准你手這件事。”

“娘！”

“如果不聽孃的話，你就別喊我娘了。”衣華佗説了狠話後轉身進屋。

本質善良的衣威泠越想越不甘心，忿忿地坐下。

她怎麼可以不設法解決？城裏的人她幾乎都認識，大家的情都這麼好，她怎麼可以不設法呢？

娘不讓她手，光這點就讓她覺得奇怪，照理説，娘是大夫，掛牌醫病，怎麼有可能對這種不法且又危及大家命的事漠不關心？

這件事肯定有蹊蹺！

衣戚泠心裏第一個念頭就是去找範詡商量，也沒多想，她便急急忙忙地出去。

待在屋裏的衣華佗聽見女兒出門的聲音後，不無奈搖首。放毒之説是她胡謅的，她知道這一切只是天兵天將們為能她出面、她回去的手段，才會刻意在河裏撒下不知名的物體，讓老百姓染病。

老百姓染病至今卻無人死亡，是因為他們本就不想要無辜老百姓的命，只是警告她她該回去了。

但是她怎麼能回去？她放心不下她的女兒呀，她放不下從小與她相依為命、相互扶持的寶貝女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