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6章陰兵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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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被氈帽老頭了一鞭子的胖子，當即不滿的叫道:“廢話，我們要是知道這裏是哪兒？還用得着問你嗎？”

“不識好人心！”氈帽老頭狠狠瞪了胖子一眼。

“別話，長輩聊天，哪有你話的份兒。”趙三閲歷豐富，知道像眼前這種臭脾氣的老頭，就跟老虎一樣，只能順着它的捋。所以立馬呵斥了胖子一句，轉回頭笑道:“老哥的是這個理兒，但我們這些人還不是路了嗎？”

“看你們的手上的繭，就不像是什麼探險家，還跟老漢我來扯謊。”見趙三還算是了些真話，臭老頭才指了指身前身後的山頭，道:“這東北的老林子裏全都是野味，你們來這是偷獵還是…”

“不是，不是。”趙三連連搖手。

“哼！”氈帽老頭瞥了眼胖子:“身上還有火藥味，不是來偷獵的誰信啊！”見氈帽老頭軟硬不吃，胖子也生氣了，大大咧咧的叫道:“的，我們就是偷獵的，你能怎麼着吧？”

“我能管個啥呀？政府都不管，跟老漢我有個關係。”聽到胖子硬氣哄哄的對話，氈帽老頭也不甘示弱，大聲罵道:“你個胖子要是有本事，你把這外興安嶺全都搬回中國去，老漢我他孃的還就服你了。怎麼着，你有這個本事沒？”

“這…”被氈帽老頭一嗆，胖子也傻了，呆呆的不知道該什麼好。

“老哥，你這後面的山是外興安嶺？”其實趙三早跟青雉商討過了，也大概猜到了後面的山脈是外興安嶺，只不過為了圓剛才的話，才故作驚訝的嘆道:“那我們豈不是出境了？”

“出境？”氈帽老頭怪笑道:“照你們的話，現在的確已經出境了。”

“恩？”聽氈帽老頭這麼話，張萌反倒是有些不明白了，當即怔了怔。從一開始，張萌就覺得這氈帽老頭避重就輕，話裏話外都有着一股極深的怨恨和無奈，只不過他表達的方式很特別，就是經常會用這種讓人接受不了的方式對話。其實只要是習慣了這氈帽老頭的脾氣，回味一下剛才的對話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氈帽老頭的生硬，其實未嘗是針對某個人。

“你們是要從山路回去，還是走大使館？”氈帽老頭掃了眼眾人身後的揹包，自顧自地補充道:“看你們的樣子也不敢走大使館。”完，也不等大家有所反應，就繼續道:“這段路，由黑龍江做界，國境線上一直有老子把守。最安全的路線，就是往回走，去海蘭泡，進大興安嶺，或者繼續往前面走，進興安嶺，這兩條路雖然費事，但看你們幾個的腳力，應該不是什麼問題。”

“老哥看得準。”趙三翹起了大拇指。

“準不準沒用，能看一眼就少一眼。”雖然嘴上是在跟趙三話，氈帽老頭的目光卻一直停留在身後那若隱若現的大片山麓。

“了半天，你也沒這是什麼地方啊？”胖子乍舌道。

趙三攔住胖子，回頭問道:“老哥，那這附近有縣城沒有？我們想找個大使館，其實不瞞你，我們在國內還是有關係的。”

“那可老鼻子遠了。”氈帽老頭搖搖頭。

胖子算是跟這老頭槓上了:“老鼻子遠是多遠？”

“這麼，這片地方是深山老林，想要走出去就的沿着黑龍江一直走，興許還能見到一兩個老子建的城鎮。”趙三似乎聽出老頭話中的意思，忙問道:“老哥，你的意思是，你這沒人管？”氈帽老頭隨意的回了聲:“恩。”

“那老哥，我多一句嘴，你們可是老東北的人？”趙三道。

“年頭確實遠了。”

“是什麼時候過來的？”

“清朝那會兒。”氈帽老頭滅了旱煙，便站起身，下了逐客令:“該告訴你們的也告訴你們了，走，快沿着河走，或許天黑前還能逃回國境線。”着，就推搡起眾人。

胖子本來就被這氈帽老頭得一肚子氣，現在見他毫不客氣，攆人就攆人，本不給自己留半餘地，這哪裏是什麼待客之道？當即氣呼呼的道:“你讓我們走，我們就得走啊？這地方又不是你的算，胖爺我今天就留這了，我看你能怎麼着！”還沒等胖子完，氈帽老頭連兩鞭子“啪啪”作響。幾十户人家裏立刻就衝出一大堆拿着土槍鳥炮的壯漢。

“老叔，咋了？”

“怎麼着，他們還想耍橫啊？”

“舅爺，等着，我給你出氣！”話的工夫，那羣壯漢就將大家圍了起來，還有人拿着鋤頭、鐵鍬就想拍胖子，卻被氈帽老頭一把攔住:“胖子，跟老漢我耍混！你也不看看自己吃過幾斤鹽，老漢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高粱飯還多。你還真對了，這一畝三分地，還真就老漢我的算。”胖子也沒想到今天耍橫碰到硬茬，而且這幾十户人家，家家都有槍炮，雖然看樣式就像是三十年代的舊火器，但架不住人家東西多。而且眼前這幫壯漢，一個個的身材都跟青雉一樣，都是硬身板，一看就是常年打獵為生的獵手。

胖子沒見過以前縱橫東北的鬍子土匪，但趙三見過，眼前這幫獵户的架勢跟以前的鬍子土匪本沒啥區別！這要是境外的老子，趙三也就不那麼費心了，大不了就刀槍相見唄，但眼前這幫人生活在外東北的，分明是一羣講着東北方言的漢人。這趙三，就不能不顧慮了。外東北這片的事情本就棘手，現在要是衝突起來，少不了會讓更多的人對大陸心寒。

見狀，趙三當即上前好言相勸:“老哥，你看天這麼晚了，我們也累了多天，能不能在你這睡一覺，天亮我們就走。”

“不行！”氈帽老頭果斷的答道。

“這…”趙三也沒想到，氈帽老頭回應的這麼直接，完全沒有東北人的豪熱情。

這時，一個似乎是氈帽老頭媳婦的老農婦看了張萌一眼，走上前，偷偷道:“要你們走，你們就走吧，我家老頭這是為你們好。”張萌心中好笑，滿是不解的看着眼前的農婦，問道:“為我們好？”看着張萌本就不相信，老農婦也是着急了，連忙道:“我們這一到晚上，就會有陰兵娶親，誰家有漂亮的姑娘一準被帶下去、你看你們這幫人裏頭還有這麼水靈的兩個姑娘，你也不想出這檔子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