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説 阅读记录

第一章噩耗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中途島那邊的戰鬥還在進行的時候,談仁皓就在萊城連續收到了十幾封戰況電報。在與顏國忠,黃曉天,常薦新他們商討作戰行動的時候,談仁皓一直在關注着中途島那邊的戰況。如果不是要集中力策劃西南太平洋上的作戰行動的話,他肯定會給雷少卿發去幾封電報。

作為旁觀者,雖然沒有身處戰場,但是談仁皓可以更清楚地看出戰局上的微妙之處。他從沒有懷疑過自己的判斷,特別是在當他收到中途島上的陸戰隊遭到轟炸的消息後,立即判斷出,這是美軍引蛇出的一招。接着的幾條消息送來,談仁皓也稍微安心了一點,美軍的轟炸只進行了一次,而且第二特混艦隊仍然沒有發出電報,這足以證明雷少卿沒有上當,第二特混艦隊仍然在隱蔽待機。在陸戰隊完全攻佔了中途島的消息傳來的時候,談仁皓沒有如同其他人那麼興奮,他很清楚,此時第二特混艦隊已經非常危險了。

在絕大部分人看來,中途島被攻佔之後,斯普魯恩斯只能選擇撤退,尼米茲也會讓斯普魯恩斯撤退,先組織兵力打下中途島,而不是讓第五艦隊去冒險。可談仁皓很清楚,斯普魯恩斯絕不會輕易的撤退,特別是在中途島淪陷之後,他更不會輕易的撤退。美軍要打回中途島,那麼就必須要奪取制海權,如果現在撤退的話,那就需要更多的時間來與第二特混艦隊周旋,可美軍沒有這麼多時間了。因此,斯普魯恩斯肯定會尋找機會。也許是最後的機會來幹掉第二特混艦隊。那麼,此時地關鍵就是,斯普魯恩斯有沒有辦法找到第二特混艦隊。

如果是由談仁皓指揮第二特混艦隊作戰的話。他首先的撤退方向不會是西南,而是向中途島靠近。道理很簡單。美軍艦隊不可能出現在中途島西面200海里地海域內,先撤到中途島附近海域,然後再轉向南下,最後離戰場。雖然這條航線曲折了一點,但是卻組有希望避開美軍艦隊的打擊。可談仁皓並不知道雷少卿會選擇哪條航線。

接着就是一個多小時地等待。直到十一點的時候,談仁皓才收到了最為關鍵的一封電報,這是從第二特混艦隊的“玄武”號上發回來的電報。第二特混艦隊遭到了攻擊,同時,第二特混艦隊也攻擊了美軍主力艦隊,確認其中有三艘艦隊航母,而且兩個批次地轟炸機已經出發了。

這下,再沒有人懷疑談仁皓的判斷了,可談仁皓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因為在這封電報中已經提到“呼倫湖”航母已經遭受重創。電報是從“玄武”號巡洋艦上發出的,這隻能證明艦隊司令部已經轉移到了這艘巡洋艦上。另外,電報的落款不是雷少卿。而是第二特混艦隊司令部,是以正式的,而不是以往那種帶上司令官落款的半正式的戰報!

從收到這封電報開始,談仁皓就一直守在戰區司令部的通信中心。

半步也沒有離開過。他連續喝了三杯咖啡,如果這時候有人給他香煙的話,他肯定會。這不是談仁皓沒有戒嚴的毅力,是他知道現在雷少卿肯定有麻煩了,不然的話,這封電報不會不落上雷少卿的名字的。

“你先去休息一會吧。”郝東覺其實也很焦急,雷少卿也是他的兄弟。

“不用,也許很快就會有消息送來的。”談仁皓朝郝東覺勉強的笑了一下“你去與黃曉天他們繼續商量作戰行動的事情吧。”

“你認為我現在想走開?”郝東覺也苦笑了起來“那我們一起等一會吧。”消息確實來得很快,可卻沒有多少是關於第二特混艦隊的。陸戰隊在中途島上的作戰行動很快就結束了,最後一批美軍已經投降。廖漢翔已經派出了運輸機羣,想中途島輸送更多的物資與兵力,運輸船隊將按照預定計劃到達中途島。還有,中途島上的遠程巡邏機已經出發,幫助艦隊搜尋落水飛行員。轟炸第51特混艦隊(下午的時候,確定了斯普魯恩斯指揮的是第51特混艦隊)的結果也出來了,兩艘美軍艦隊航母,數艘輕巡洋艦,數艘驅逐艦被擊沉。一艘艦隊航母被重創,一艘大型巡洋艦被重創,另外還有數艘其他戰艦也被重創。第51特混艦隊已經在下午三點的時候離了戰區,不知去向,大概正在返回珍珠港。而另外一支艦隊,也就是第52特混艦隊很有可能還在中途島東面海域活動。最後就是第二特混艦隊的損失情況“嵩山”號與“衡山”號兩艘小型航母已經戰沉了,損失官兵上千名。”呼倫湖”號航母遭到重創,艦長已經下達了棄艦命令,如果航母最後沒有沉沒的話,也只能由驅逐艦來將其擊沉了。”貝爾湖”號航母再次大難不死,運氣好到了極點,竟然連機槍子彈都沒有挨幾發,戰艦上只有兩名炮手陣亡,十多人受傷而已。另外,艦隊還損失了數艘巡洋艦與驅逐艦,陣亡與失蹤官兵大概在3000人左右。最為可惜的是,兩波轟炸機羣的飛行員損失了不少,那些在美艦隊上空跳傘或者是迫降的飛行員都沒有被找到,很有可能已經被美軍俘虜了。

等到下午三點多的時候,談仁皓被顏國忠叫了過去。顏國忠也知道現在談仁皓的狀態,所以沒有去煩他,西南太平洋戰區的作戰行動策劃工作他已經給黃曉天與常薦新去負責了,他只是想勸一下談仁皓,讓談仁皓去休息一下。

“顏將軍,我知道。”談仁皓也慢慢恢復了平靜“那我去睡一覺,明天我們繼續商量作戰行動的事情。”

“好吧,我派人送你回去。”顏國忠知道談仁皓現在很需要休息,這幾天他就沒有輕鬆過。”好好睡一覺。説不定等你醒來,好消息也傳來了。”談仁皓點了點頭,也沒有多説什麼。就在顏國忠安排的一名陸戰隊上尉軍官地陪同下回到了他住宿的營房。可談仁皓怎麼也睡不着,他很清楚。

雷少卿不會按照命令在戰鬥的時候離開旗艦地。這就如同他不會輕易離開“興凱湖”號航母一樣。而且,以當時的情況來看。美軍轟炸機來得很突然,艦隊的第二批轟炸機還沒有完全起飛。雷少卿也沒有時間轉移到巡洋艦上去。

現在連“呼倫湖”號航母的最後消息都有了,為什麼就沒有雷少卿的消息?

在牀上躺了很久,談仁皓才頂不住疲憊,昏睡了過去。自從來到萊城之後。他已經三天沒有好好休息過了,這三天加起來地睡眠時間還不到六個小時。如果不是因為擔心第二特混艦隊的戰鬥情況的話,談仁皓早就應該去睡上一覺。

一隻大手把談仁皓搖醒了,他睜開眼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郝東覺。

“有雷少卿的消息了?”談仁皓翻身坐了起來。

“仁皓,你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我什麼時候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了?快告訴我。少卿他怎麼樣了?”

“仁皓,你先冷靜點。”

“快告訴我!”談仁皓一把抓住了郝東覺的衣襟“少卿他怎麼了?”郝東覺出了口氣。沒有急着説出來。

“媽的,你是不是要我揍你,你才肯説?”談仁皓從牀上跳了下來。

“仁皓。這事本不應該現在就告訴你的。可是…”

“別跟我婆婆媽媽的,快告訴我!”郝東覺點了點頭。”你要先控制好自己的情緒。”

“媽地,你到底想説什麼?”談仁皓在赤着腳在房間裏走了起來。

他就快要忍不住了。接着,他停了下來,強迫着自己冷靜了下來。

“好吧,我現在冷靜了。告訴我雷少卿他到底怎麼樣了。”

“老雷他…”郝東覺遲疑了一下“鄭冠華只受了輕傷,現在是他在指揮艦隊,而且艦隊的…”

“我沒有問你這個問題,雷少卿他到底怎麼了?”

“仁皓,你冷靜點。”郝東覺坐了下來“老雷他受了重傷,才做完手術,現在還在昏之中,沒有度過危險期,而且…”

“什麼!?”談仁皓其實早就猜到了這個結果,這甚至比他最糟糕的預料好得多,可是他卻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郝東覺雙手捂着臉,然後低下了頭來。

在談仁皓等待消息的時候,雷少卿正躺在“玄武”號巡洋艦的手術室裏“瑞獸”級巡洋角帝國海軍中除了戰列艦,戰列巡洋艦,以及航母這三種戰艦之外,第一種配備了完善地手術醫療設備地戰艦。戰艦上的三名醫官一起在為艦隊司令官做手術,一台持續了足足八個小時的手術。

在遭到第二批俯衝轟炸機攻擊的時候,一枚炸彈落在了“呼倫湖”號航母艦島的左側。當時,雷少卿正好在司令艙的左側,而鄭冠華在司令艙的右側。爆炸發生的時候,海圖桌(鋼架結構,外面包裹鐵皮)擋住了向鄭冠華的大部分彈片與碎片,因此他只是被當場震暈,幾處地方被撞傷了。而雷少卿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在航母上的醫官衝進來的時候,他只剩下了最後一口氣,失血量達到了三分之一,全身被十多枚彈片與碎片擊中,而且左臂與左腿嚴重傷殘。

當雷少卿被送上“玄武”號之後,鄭冠華立即下令搶救司令官。在他們來到巡洋艦上之前,醫官就已經接到了消息,做好了手術的準備工作。光是取出雷少卿身體內的大部分彈片就花了幾個小時的時間。因為當時戰艦血庫裏儲備的血漿不夠,鄭冠華還發動了一批官兵前來獻血。幸虧“玄武”號上有上千名官兵,最後有十多名官兵為司令官捐獻了自己的鮮血。

這也是雷少卿的消息一直沒有發回來的原因,這也是“玄武”號沒有跟隨“貝爾湖”號航母一起撤退的原因,因為戰艦必須把速度降低到12節以下,不然就無法進行手術!萬幸的是,第二批美軍轟炸機沒有攻擊這艘防空火力強得嚇人的戰艦,不然的話,現在談仁皓收到的就不是雷少卿負傷的消息了。

“仁皓,你休息一下吧。”郝東覺在沉默了十多分鐘後站了起來“顏將軍已經取消了明天上午的會議。有新的消息後,我會來通知你的。”

“東覺。”在郝東覺走到門邊的時候,談仁皓叫住了他“開始我太動了,你別往心裏去。”

“我能理解,老雷也是我的兄弟。”郝東覺朝談仁皓點了點頭“你睡不着的話,就吃兩片安眠葯。”談仁皓沒有多説什麼,在郝東覺離開之後,他沒有上牀睡覺,而是翻出了那本他一直帶在身邊的記事本。

談仁皓沒有寫記的習慣(這在海軍中極為少見,因為海軍軍官都要寫航海誌,作戰誌之類的東西,很多人就因此養成了寫記的習慣),那個記事本是他與雷少卿在進入海軍軍官學院之後,相互贈送的。在記事本的扉頁上有三張照片。第一張是兩人才十多歲的時候的合影照,上面是兩個稚氣未乾的少年。第二張是兩人在中學畢業的時候照的,上面已經是兩個年輕人了。第三張是兩人在從海軍軍官學院畢業之前照畢業照的時候的合影照,上面是兩個穿着海軍少尉軍禮服的年輕軍官。

自從正式加入海軍之後,談仁皓就把這個記事本一直帶在身邊。除了扉頁上的那三幅照片之外,只有在第一頁上有雷少卿在把這個記事本贈送給談仁皓的時候留下的一句豪言壯語:預祝談大將軍高升。這是整個記事本上唯一的一句話,雖然這是一句帶着俏皮意味的話,但是談仁皓卻看得無比的珍貴。

看着看着,談仁皓的視線模糊了,他低聲的泣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