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開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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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羅雲衝打來的電話後，談仁皓就叫杜興去買了几几瓶啤酒，隨後就單獨去了羅雲衝住宿的賓館。新建的海軍賓館還沒有落成，羅雲衝他們仍然住在以前的賓館裏，而作為陸軍航空兵上將，羅雲衝受到了最高級別的待遇，他的房間與嚴定宇的房間是挨着的，只是現在嚴定宇正在與聶人鳳聊情，不會這麼早就回來。

“你看我帶來了什麼！”談仁皓興高彩烈的將酒菜放在了茶几上“我就知道你在宴會上沒有吃多少，肯定餓了吧，看我想得多周到，你這有杯子嗎？”羅雲衝找了半天，只找來來個泡茶用的瓷杯。

“得了，乾脆不用杯子。”談仁皓打開了兩瓶啤酒。

“這可是舟山海軍基地最地道的滷菜，你恐怕很久都沒有嘗過了吧？”

“差不多，算上來，也有一年多了。”羅雲衝拿着煙盒走了過來，其實他並不這麼餓，只是有點煩悶。

“那你可得多吃點，説不定下次又要一年多後才有機會來舟山了。”談仁皓把啤酒瓶遞了過去。

“怎麼，心情有點不好？”談仁皓這話是白問了，晚上的宴會才開始不久，羅雲衝就藉故離開了。本來人鳳還想在宴會後與羅雲衝聊一聊，結果沒找到他，只能與找嚴定宇聊情。談仁皓也注意到了羅雲衝的反常表現，而且猜出了羅雲衝為什麼心情不舒暢。

“仁皓，你説我現在該怎麼辦？”羅雲衝也是個直子，才喝兩口就拉到了正題上。

“你是説，你應該接受，還是拒絕？”羅雲衝點了點頭。同時點上了煙。談仁皓注意到，煙灰缸裏已經有十幾個煙頭了。

“你知道我在聽説這件事後的想法嗎？”談仁皓也放下了酒瓶，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

“幸災樂禍？”羅雲衝斜着瞟了談仁皓一眼。

“看你想的，我們可是好哥們，我會幸災樂禍？而且，又不是讓你上斷頭台，有值得幸災樂禍的嗎？”談仁皓笑着搖了搖頭。

“我當時就在後悔…”羅雲衝出了驚訝地神，他接到了一個難以取捨的任命，談仁皓又有什麼後悔的呢？

“我是説。我後悔當初沒有報考航校”談仁皓故作神秘的樣子。

“我可不是在亂説，你説，要是我報考的是航校，加入了航空兵，那麼，現在還有你的機會嗎？”

“我可不在乎這個機會。”

“老羅，你小子別生在福裏不知福了。”談仁皓立即嚴肅了起來。

“我敢跟你保證，現在外面很多人都盯着這個位置的，你要是主動退下來。恐怕有成百上千個人要來搶，你別以為這是個什麼苦差事，擺明了，這就是一個撈戰功的機會，別人等了一輩子都不一定等得到，現在機會主動送上門來了，你還推三拉四的，這態度就有問題。”

“我不是不知道，只是你也清楚我是個什麼人。”羅雲衝也沒有開玩笑了。

“我不過就是個航空兵地將軍而已，做戰區司令。這不是把我往火坑裏推嗎？”

“你是説地面作戰的事？”談仁皓微微皺了下眉。

“不僅僅是地面作戰，海戰方面，我也是個門外漢。而現在美洲那邊的戰局還是集中在地面與海上，讓我過去當戰區司令，這不是在考驗我的業餘技能嗎？”

“就因為這個原因，你才猶豫不決？”羅雲衝點了點頭。滅掉了煙頭後，拿起啤酒瓶猛的灌了幾口。

“那你就是杞人憂天了。”談仁皓靠在了沙發上。

“就算你出任了戰區司令官，古迅雷，韓紹鋒，黃曉天，還有我，都會繼續在那邊指揮部隊作戰，沒有人會把我們調回來，那麼，你認為。需要由你來心地面作戰與海上作戰的事情嗎？”羅雲衝有點將信將疑的看着談仁皓，按照帝國陸海兩軍以往的指揮方式，肯定是由戰區司令官承擔戰區內戰役任務的全責，從來沒有把戰區司令官架空，由下面一幫子將領來指揮戰鬥地事情。

“這次成立聯合戰區司令部，不僅僅是首相的意思，而是陸海兩軍的共同意願。你想一下，陸海兩軍好幾個兵種一起作戰，又有誰有能耐同時指揮這麼多的部隊呢？而且。不管是你，還是其他任何人。又有誰能夠通各方面的作戰行動呢？”談仁皓知道自己必須説服羅雲衝，而且得有足夠的理由。

“也就是説，不管由誰出任戰區司令官，都不可能承擔所有責任。你再想想，以陸海兩軍這幾百年來的關係，會讓一個人來掌握整個戰區的大權嗎？要知道，這是我們現在唯一重要的戰區，是直接對美作戰的唯一戰區，現在陸海兩軍都在這裏投入了重兵，可能讓一個人來掌權嗎？”羅雲衝微微點了點頭，這點他也想通了。

“不管是誰出任戰區司令官，肯定會設置好幾個副手。現在，到底是設置戰區副司令，還是先建立戰區參謀部，設置一個總參謀長，然後在設幾個副總參謀長，上面還沒有做出決定。但可以肯定地是，肯定會繼續讓古迅雷，韓紹鋒他們留下來，我與黃曉天也不會離開，仍然繼續指揮自己的軍團作戰。”

“那要我做什麼？”

“你還沒有想通？”談仁皓搖了搖頭，羅雲衝身在局裏，自然就無法看清整個局面了。

“首先，需要一個人來統籌策劃整個戰區的行動，特別是協調各部隊的行動，你與古迅雷，韓紹鋒的關係都不錯，我們又是鐵哥們，只要你出面，我們哪個會不給你面子？其次，戰區司令官很有可能直接向首相負責，總不能讓我們幾個人都去向首相彙報吧，那還不亂了套？”

“也就是説，我只是個領頭的？”

“差不多就這個意思，當然，還有一點，我想這才是最重要地。”

“什麼？”羅雲衝已經逐漸明白了談仁皓的意思。

“不管是古迅雷，還是韓紹鋒，只要我們將戰線繼續向前推進，奪取了前進基地，那麼，我們下一步該做什麼？”個…”羅雲衝遲疑了一下。

“首相已經下達了最後通牒，而且，我們現在面臨着一個艱難的選擇。”談仁皓也決定要告訴羅雲衝更多的機密了。

“如果在九月一之前，韓紹鋒沒有能夠奪取前進基地的話，那他就會滾蛋，恐怕古迅雷那邊的情況也好不了多少，首相對我們在墨西哥與加勒比海的進度很是不滿，而導致部隊前進緩慢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古迅雷與韓紹鋒有很多矛盾，兩人缺乏配合，必須要有人出來協調兩人之間的關係，讓兩軍配合行動。其次，如果我們無法在29年炸垮美國的話，甚至有可能在29下半年，我們就得考慮在美國本土登陸了。老羅，你在陸軍司令部，肯定看到過類似的登陸作戰計劃吧？”羅雲衝微微點了點頭，雖然他很少去陸軍司令部，他主要就在自己的航空兵司令部，但是嚴定宇已經把相關的很多資料與作戰計劃都給他看過了。

“那你就應該知道，如果要登陸美國本土，我們恐怕得打一場歷史上規模最大的地面戰爭，投入數百萬部隊，而且很有可能損失上百萬的官兵。這個代價是我們無法承認的。”談仁皓沒有隱瞞什麼。

“我還可以告訴你，首相正在與德國人進行談判，目的就是要在美國打地面戰爭的時候，讓德國出兵，為此，首相甚至不惜拿出了很多我們之前本就不可能給德國的優厚條件。你想想，這場地面戰爭對我們有什麼好處？”

“如果有可能，那就最好別打地面戰爭。”

“對，我們就是在盡力避免在美國打一場地面戰爭，而且現在連陸軍都認識到了這個問題，聽説嚴定宇元帥已經修訂了損失評估報告。第一次預測報告中認為只會損失20萬人，而現在是多少？”談)。一下“那麼，最有可能讓我們避免在美國打地面戰爭的辦法是什麼呢？”羅雲衝朝談仁皓看了過來，這個答案兩人心裏都有數。

“現在，能夠在戰略轟炸方面比你做得更好的，我還沒有想到第二個人。也就是説，只有你才有能力讓我們避免陷入到美國的戰爭泥潭中去。只要韓紹鋒奪取了前線基地，那麼你的戰略轟炸機部隊就能派上用場了。在巴拿馬地時候。我就跟你説過這事，你不會忘記了吧？”

“當然，現在我還記得呢，而且回來後，我就已經在動員部隊了。”

“那就對了，你會安心把自己最重要的部隊給別人去指揮嗎？”

“這要看誰了，如果是你來指揮的話，我可沒有什麼不放心的。”羅雲衝總算是出了笑容。

“我可沒有那個力，説白了。現在我可不是戰區參謀長，而且也沒有幾年前那麼清閒，艦隊裏的事情就讓我頭痛了。你也知道郝東覺那混蛋經常給我惹麻煩，我可不敢放開他的手腳。”

“對了，東覺現在怎麼樣了？”羅雲衝與郝東覺的關係也很不錯，當年炸本的時候，郝東覺以參謀的身份出了很多好點子呢，而且兩人在航空作戰方面很談得來。

“當了幾年特混艦隊司令官，表現還不錯，也許今後會超越我地。只是，現在還得受到約束。”談仁皓笑着搖了搖頭。

“不説東覺的事，你現在怎麼想？”

“還能有別的想法嗎？”羅雲衝的神又黯淡了一點。

“老羅，不是我説你，這可是你能夠獲得的最好的機會。”談仁皓身子前傾，做出很鄭重的樣子。

“你小子很有可能是我們未來的空軍司令。而以你現在的戰功，以及威望，還有知名度，恐怕還不及那兩個老元帥地一半，你想想，如果不趁着戰爭還沒有結束，趕緊撈點功勞的話，你這個未來的空軍司令算個鳥。”

“我可不想當什麼司令。”

“那不是你做得了主的，只要你還穿着軍服，你就得服從命令。而且説心裏話。你小子會不在乎嗎？當初聽説要回陸航了，就顛顛的跑了回去，連個招呼都不打，我還以為你叛逃了呢，你能不想當空軍司令嗎？”兩人都笑了起來，羅雲衝開始説的只是客氣話，就是在知道很有可能從陸航司令官的位置上成為帝國的第一任空軍司令，羅雲衝當初才那麼積極的返回了陸航。而且，現在羅雲衝已經四十歲了。雖然作為未來的三軍司令之一，仍然有點年輕。但是他再不去把握住機會地話，恐怕也就沒有機會了。

“廢話也説完了，該怎麼做，你自己想。你不餓嗎？我們也很久沒有在一起喝酒了，今天你就別想了，明天開會的時候，自然會問到你的。”兩人也就不再説這件事，而是開懷暢飲起來。在經過了談仁皓的開導與點撥之後，羅雲衝當時就已經想清楚了。

在第二天的會議上，首先確定的就是由羅雲衝出任戰區司令官地事，而當時聶人鳳與嚴定宇都擺姿態，沒有主動提出按照新的方式編組戰區司令部，結果只能由剛獲得提名的羅雲衝提出成立戰區總參謀部，設戰區總參謀長一名，以及專職負責各兵種作戰行動的副總參謀長數名。這個提議得到了人鳳與嚴定宇的支持，並且讓羅雲衝去起草人員名單。

中午休息的時候，談仁皓再次找到了羅雲衝，直接表示希望羅雲衝能夠讓雷少卿出任戰區總參謀長，至少也是負責艦隊作戰的副總參謀長。而當時羅雲衝實際上是想安排談仁皓擔任戰區總參謀長的。

在當天下午的會議上，羅雲衝公佈了他提名的人員。戰區總參謀長仍然是談仁皓，另外古迅雷，韓紹鋒，雷少卿三人分別是負責陸軍地面部隊，海軍陸戰隊，艦隊作戰地副總參謀長。除此之外，還有數名負責其他兵種作戰的副總參謀長。

這一提名很快就得到了通過，當時談仁皓想反對已經太遲了，而談仁皓本人是不想這麼快就被調離艦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