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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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慶宇,你這個混蛋!”她在滂沱大雨中吼叫着,帶着淚水和心碎慢慢地站起身,在大雨中抹去滿臉的水痕,狼狽地一步步消失在大雨中。
**霓虹閃爍的街道邊,停着一輛車子,車內有着一雙冷鷙的眸子,正隱身於安全的黑暗之中,偷覷着藍小吧裏的一舉一動。
“為什麼今天又沒見到她?”那抹人影喃喃自語着,專注的眸子沒有改變方向。
降下了車窗,藉由着小縫,灰白的煙霧微微地飄出窗外,剎那間被窗外的小雨打散了痕跡。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支慶宇不耐地喃着,乾脆捻熄香煙。
説過了不再來找她,不想再見到她,孰知隨着子的逝,心裏的怨懟也隨之不見,相對的卻是思念高張;這一份思念迫使他像個變態似的,天天守在藍小吧外,透過玻璃門想要一解相思。
然而,一連來了數天,卻一直見不到她。
會不會是發生什麼事了?
大手按在車門上,卻又用着最後一分尊嚴制止自己;他去找她又如何?她會改變心意嗎?倘若她不改變心意的話,他還要持續這無意義的堅持嗎?他不想玩愛情遊戲,只想安定下來,然而她卻不是一個可以讓他安定的女人。
修長的指頭劃過他略薄的瓣,他的心裏是一片矛盾的煎熬,黯沉的眸子裏閃着擔憂的光痕,不住地瞟向窗外;那面淡藍的透明玻璃門裏,仍只見得到丘幼忙碌的身影。唉!
避不了逐漸增大的雨勢,他突地拉下車窗,看着丘幼在藍小吧裏頭古怪的舉動,忽地打開車門竄到淡藍的玻璃門前。
“她怎麼了?”他拉開了門,正巧見到丘幼和店裏頭的客人正分工合作、手忙腳亂地抱着洪逸婧往外走。支慶宇望見她臉上透着不自然的紅暈,大手隨即覆上她的額頭,覺到詭異的熱度。
“她幾天前就發燒了,叫她去看醫生她不肯,現在卻這樣…”丘幼見到他仿若見到救星一般,任由他將洪逸婧接過手。
“我知道了。”太多的矛盾淤在他的心間,然而現在的他已管不了這麼多。
她正癱軟地卧在他的懷裏,粉的瓣上頭是不自然的紅豔,再也説不出令他惱怒的話語,然而也讓他聽不到她的笑語。
什麼問題全都待以後再説,先將她帶回去才是重點。
**嗚…好難過!
她的全身像是被火燙過一般,引起一陣陣難受的顫悸。
嗚,她怎麼會這麼倒黴,自從遇上他之後,她一直沒遇上什麼好事,有的只是接二連三不斷的厄運。
支慶宇坐在病牀邊,大手輕拂過她不斷淌下的淚水,心被她的淚揪得死緊。
“還很難過嗎?”他不俯身吻去她滾燙的淚。
真是個小傻瓜,只差那麼一點點就要變成肺炎了,難道她不知道冒有的時候也會要人命的嗎?她真是教他又氣又憐。
她就寧可把自己搞成這副德行,也不願意上醫院!會是因為他嗎?他是不是有什麼地方誤會她了?
“逸婧,如果我誤會你了,你是不是應該要替自己申冤呢?你什麼都不説,我怎麼可能猜得中你的心事?我不是你,我再怎麼愛你,也不可能明白你的心情起伏,不可能知道你要的到底是什麼。”他輕啄着她粉的,覺她身上的體温已不如之前那般熾燙,心裏總算是稍稍安穩了點。在這裏守了一夜,也算是值得了…
“嗚…”洪逸婧不舒服地發出輕,不是因為體內的熱,而是因為上那股古怪的壓力。
“逸婧?”支慶宇情深地喚着。
她艱澀地眨動着濃密的眼睫,想要看看到底是誰在她的耳邊喚着,到底是誰的聲音如此地低沉,宛若醉人的呢喃。
“誰?”她艱澀地開口,喉嚨像是着火一般,幾乾裂。
“逸婧,你醒了嗎?有沒有覺得舒服一點?”他輕着她粉的瓣,有點依依不捨地在她掙扎着睜開的眼眸上烙下一吻。
“支慶宇?”她疲憊不堪地睜開酸澀的眸子,瞪着眼前那一張放大的俊臉,下意識地想要坐起身,卻突地發覺身子痠軟得沒有力氣,只能像一隻破布娃娃般躺在蒼白的病牀上。
“身體還很不舒服嗎?”望着她瞪大的眼眸,他不伸出大手,才要觸及她的額頭時,卻被她無力地撥開。
“逸婧?”
“這裏是哪裏?我為什麼會在這裏?”她想要用雙手撐起身子,卻只能狼狽地躺在病牀上。
敝了,她明明記得她是在休息室休息的,為什麼等她一覺醒來,卻是出現在這裏?這兒看起來很像是醫院,八成是幼看她情況不佳,才將她送到醫院來的吧!
但是她不想見到他,她一點也不想見到他。
“你生病了,是我把你帶到醫院來的。”他拿起推車上的耳温槍測温。看着耳温槍顯示着她的體温,温度已經較之前降低許多,他總算是安心了一點。
“你?為什麼會是你?”她使出渾身解數大吼,卻發覺自己的聲音竟跟蚊鳴一樣細微。
可惡!她真的是倒黴透頂。自從遇上他之後,她再也沒遇上什麼好事,卻有着數不完的厄運,而這些全都是拜他所賜。
“我到藍小吧去,剛巧見到幼和店裏的客人要將昏中的你送到醫院來,所以我就把你送到這裏了。”他簡單地解釋着,然而俊臉上的神情卻不是那麼簡單。
支慶宇斂下擔憂的眸,輕輕地將她的身子摟進懷裏,不容她抗拒、不容她掙扎,霸氣地摟着她柔軟的身子,在她的頸項邊淡淡地嘆了一口氣。
“你不是説不想再見到我嗎?你何必又到藍小吧去呢?”她想要掙他的懷抱,想要逃離滿是他氣味的懷抱,卻又止不住那濃郁氣味的牽引,更明白自己脆弱的靈魂正在希冀一個擁抱。
為什麼每當她脆弱的時候,他總會展出讓她遲疑的温柔?
這樣的温柔是傷害,是將她推入痛苦深淵的無情。
“我到底是哪一點讓你這麼不滿?”他悶悶地問着,親吻着她柔順的髮絲。
“全部!”洪逸婧使盡全力地吼着,卻到一陣頭昏腦脹,只想遠離他窒人的氣息、逃離他柔情似水的醉人口吻。
“什麼叫作全部?”他微惱地在兩人之間拉開一點距離,向來斯文無波的眸底透出一股噬人的火焰。
“我要你把所有對我的不滿都説出來,你不説的話,我又怎麼會知道?”是他失去魅力了嗎?想不到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個極有身價的男人,可在她的眼底竟是如此不堪。
全部?她可真懂得怎麼傷人。
“你…我討厭醫生,我討厭長得好看的男人,我更討厭多金的男人,所以你所擁有的一切,都讓我深惡痛絕!”儘管頭昏腦脹,她仍是努力地把狠話説盡,為的是斷決兩人之間似有似無的戀情,為自己舉棋不定的心緒做個了斷。
他很煩耶,真的很煩,難道他不知道一個失戀又生病的女人最脆弱嗎?他為什麼總是在這當頭用着天衣無縫的謊言欺騙她,用着完美至極的温柔蠱惑她?她真的很累了,被傷得透徹,難道他就不能放過她嗎?
可惡,好可惡的男人。
“你説的這些不是每一個女人最愛的嗎?”他簡直是哭笑不得了。
他不是個一出生便銜着金湯匙出身的少爺,他所得到的一切,全都是他自己努力得來的,並不是上天無條件賞賜給他;然而他卻想不到他所擁有的這一切,看在她的眼底竟是如此輕蔑。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看在她的眼底,竟會如此地深惡痛絕,然而事情不可能只是這麼簡單。
“誰愛?我最討厭這些事情了。像你這種男人,除了會仗着自己的權勢地位與財富欺騙女人的情外,還會做什麼?”她扁着嘴,頭好痛,喉嚨也好痛,全身上下都在痛,引發心底的傷口也微微地痛着,更使得雙眼濕濡刺痛,在他的面前,淌下了再脆弱不過的淚水。
“你憑什麼用這些作為誤解我的依據?”他真的是有點惱了,湊近她的耳畔,狠狠地咬了她一口。
“本就是那個樣子,你還想要騙我嗎?”她推着他,卻推不開彷彿與他相連的痛與悲;仿若一旦推離了他,便會引起一絲相連的牽絆自她的體內出一般的錐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