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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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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裏拄着一枴杖,清瘦的身子穿着一件長衫,覺弱不勝風。

看到我,原本期待的神情卻怔了一下。

"你…"他十分猶疑:"金繡是你什麼人?"我看了一眼旁邊的李楓。她非常知趣的退了出去,並且幫我們合上門。

我伸出手請李柏坐下,然後坦然地告訴他:"金繡是我養母。"他吁了一口長氣。似乎有點忡忡地説道:"養母?我聽説她嫁人了!"我毫不隱瞞:"是,她的確嫁人了,但是過得很不好。"

"是嗎?"他苦笑了一聲,放在桌子上的手指卻無意間用力,指尖發白。

我看着他清癯的臉。慢慢説道:"她真的過得一點都不好,後來還因為神問題進過療養院。你知道她是怎麼死的嗎?

她是用一把剪刀自戕而死的。"他似乎有點動容,我注意到他的手不停地顫抖。

良久,他才十分艱難地問道:"她為什麼要死?臨死前。她有沒有説過什麼?"我沉默了半晌,反問他:"你既然通陰陽,能夠招來鬼魂,為什麼自己不算算呢?"其實我更想問他,這麼多年來,他究竟有沒有想過她。

從前的我從沒有真正關心過我媽,我一直以為,她就和二嬸她們一樣,生活的中心永遠是自己的老公和孩子。

可是我沒有想到,我媽原來也有自己的牽掛。

我知道她一直都不快樂。卻從沒有想過她為什麼不快樂!

也許就在這復一的煎熬裏,她早已經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氣吧!

我低聲對他説道:"她死得很突然,可是她死了之後,也曾經來找過我,她想知道當年,她的那個孩子到底有沒有活着,又到底在哪裏。"他似乎有所觸動,抬眼看我,訴未訴,嚅動了一下嘴,最後還是閉上了。

我緊緊盯着他。繼續説道:"我不是她的親生女兒,可是她對我很好,她把她所有對孩子的愛都用在我的身上。她這一生,過得何其悲哀,即使再嫁,也是被人百般算計。你不想知道她嫁給誰嗎?"李宸既然認識我爹,我想,李柏肯定也會對我爹的名字有所耳聞。無論我爹這個人居心如何。出於男人的顏面,他應該不會讓他們知道我媽就是金繡。

我媽,生生做了金李兩家恩怨的殉葬品。

不知不覺地,室內一片難捱的靜默!

出乎意料地,李柏低垂着眼睛説道:"算了,知道她嫁給誰又如何?你放心,我會讓她的孩子為她燒紙的。"我意外地看着他,追問道:"為什麼?你什麼都不問?你就不想知道她當年是怎麼熬過來的嗎?我到了這裏之後,才知道你是十年前才成婚的,可是我媽她以為…當年她是親眼看着你成親啊!"他的目光晦暗地看向地面,面無表情地説道:"成親的是我大哥,不是我。"是的,這個答案我早已經知道,可是,我想問他:"你就不想知道我媽當初的心情嗎?她的孩子被人奪走,説早已經死去了,她的丈夫拋棄她另娶,你就不想知道這麼多年她是怎麼過過來的嗎?"李柏嘆了口氣,用手捂着臉説道:"不用説了,我明白的,我都明白的。"他抬頭,看着虛無的空氣説道:"這麼多年,誰又過得好了?她過得不好,我又何嘗快樂?我知道她的子的。她那麼剛烈要強的格,怎麼可能好得起來啊!"説完,他長長嘆了一口氣。

我聽了,只覺得更加氣憤,忍不住説道:"既然你知道她過得不好,你也過得不好,為什麼,為什麼你不去找她呢?為什麼你們兩個人不能在一起?金家和李家到底有什麼恩怨解不開呢?"盡貞扔圾。

"你告訴我,你知道嗎?我的父親之所以娶她,也是為了報復金家。雖然我父親不承認,可是她説是,她就是為了讓我相信才自戕而死的。"

"你告訴我,你告訴我啊!"我一聲接連一聲地追問:"就因為兩家之間的恩怨,所以才攔阻你們,不讓你們在一起嗎?所以,你就屈服了,寧願犧牲自己的幸福,也屈從於家族的安排?到底有什麼仇怨?以至於犧牲三個人?"李柏聽了,只是一聲接一聲的長嘆,這個人的身上早已經沒有了鋭氣和活力。我現在終於明白他為什麼看上去那麼衰老呢?

因為他的心都已經老了,人怎麼可能不老呢?

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噗通"一聲跪下,懇求他:"請你告訴我,金家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家?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李家會和金家互相敵視?"李柏連忙站起來避到一旁,他彎攙扶我起來,為難地説道:"你不要這樣,坐下來慢慢説吧。"

"不,我只想知道這中間的恩怨,當初為什麼要你們分開?"李柏沉下臉來,他的目光避開我,打算離開。

他説道:"這件事和你無關,你還是不要打聽了,至於金繡的心願,我會幫她達成的。"

"你就不想去她的墳頭上看一看嗎?"我的聲音都變尖了。

李柏停了一下,又是一聲長嘆,然後悵然説道:"人死後萬事皆空,何必拘泥於哪個地方的黃土呢?況且,她最想的,恐怕還是想回到她自己的家鄉吧!至於她的墳,我不去也罷。那都是形式而已。"我聽了心裏憤然,不覺憎恨地瞪着他説道:"算了,我想我媽也真是瞎了眼睛了,竟然愛上你這樣一個男人。你不是男人,你太軟弱了。"李柏的眉掀了一下,眼神立即如刀一般地向我。

他忍耐地説道:"和你這麼小的丫頭,我用不着多説。"説完這話,他立即出門。

看着李柏出門,只覺得懊惱之極!

原本我想從他的身上打聽到李家和金家的恩怨,可是他的嘴這麼緊,我不但沒有問到,反而得罪了他。

李楓這時匆匆進來,一臉驚訝地問道:"怎麼回事?我看我二叔很生氣的樣子。他從來都是喜怒不形於的啊!"我苦笑着説道:"我得罪了你二叔。"

"為什麼?"李楓更驚訝了!

我懶懶説道:"不為什麼,算了,我不想説,你自己去問你二叔吧。"李楓不滿地説道:"你可真會踢皮球啊,你都不肯告訴我,我二叔更加不可能告訴我。"我意興闌珊地説道:"我這會兒心情不好,我不想説。也許以後我會告訴你,但是不是現在,你讓我一個人靜靜吧。"李楓聽了,沒有説話。

好半晌,她才幹巴巴地説道:"那好吧,那我先走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她走了,這裏只剩下我一個人,我獨自坐了很久很久,心情方才慢慢平息。

我的心裏實在是很難受,一種挫敗的覺佔據了我的全身。這種挫敗直接影響了我心情,以至於我接連後面的兩三天都沉浸在這種情緒裏無法自拔。

第二天,李楓神秘兮兮地把我拉到一旁問我:"你説的那個叫做金繡的是不是已經死了?"我看着她,面無表情地"嗯"了一聲。

李楓一副瞭然於心地樣子説道:"難怪昨天你們的臉都那樣難看呢?你知道嗎?昨天晚上回家之後,我特意留心我二叔,我二叔突然晚上叫走我大哥,兩個人偷偷去了城外。"

"他們在城外燒紙,我離得好遠,雖然沒有聽到什麼,可是昨天我二叔不是和你見面了嗎?而且我提起那個金繡我二叔當時很動的。我想,這個金繡一定是我二叔從前喜歡過的人。"我帶着一絲譏諷的笑道:"再喜歡又怎樣?反正已經死了!"李楓一副可惜的樣子:"唉,難道説我二叔這麼多年都是想着她?可是奇怪啊,為什麼我二叔要叫我大哥去燒紙呢?"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須臾,她倒自己找到了答案:"一定是因為我大哥是二叔的傳人,我爹雖然厲害,可是也比不過我二叔啊。我二叔可能想有個後輩,以後每年給他們一起燒紙吧。"她這個答案雖然荒謬,卻也有兩三分靠了邊,我只得啼笑皆非地附和她點了點頭。

轉眼就到了李楓壽宴的這一天。

事先,韓烈已經幫我聯繫到了專家,為我進行了幾次試妝。利用一些小手段來給我的相貌做了一些改變。

雖然只是小小的改動,但是隻要李宸不是盯着我,掃眼一下是認不出我的。

這天下午四點多鐘,我和韓烈等人一一來到了壽宴場地。

這裏不愧是本地最大的一家園林式酒店,進入之後,竟然有一片很大的草地,亭台樓閣,山石水榭,我現在才明白為什麼迦樓羅會把見面地點安排在這裏,因為任誰也不可能一直跟着誰,這樣是很容易暴自己的。

好在我今天只需要扮演李季的女伴身份,其他的無需為擔心。而潘老大的身上早就安裝好了竊聽器和呼叫器。

只等迦樓羅和潘老大聯繫,潘老大就會立即聯繫李季,到時候就是他們三人會面,我只要留意迦樓羅,還有沒有其他的同謀就行了!

還沒開席,就已經很多人來道賀。李家到底是辰州的望族,無論是官商還是三教九,都有人來賀禮。

因為事先和李楓説好,所以,趁着李宸去招待其他的客人的時候,李楓將我們接了進來,並且為我們介紹她的和李松等人。

ps:三更結束!多謝閲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