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面上微微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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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結義兄弟,你們是最後一家。”葉飄零道“我念在雨兒份上,來提醒你們一句。這次行兇的人,想從這三兄弟身上找出什麼秘密。鄭桐身無長物,看死狀應當是被殘酷供過。
胡嘯天的情形,方才雨兒説了,很可能,他們要找的東西,要落在你們家中。藍掌櫃,對此,你有何頭緒?”藍劉氏在旁道:“我們…都不知道老爺原來還懂武功。我嫁他這些年,一直當他只是個尋常買賣人。這怎麼可能有頭緒呀。”藍景麟也滿面苦惱,道:“我早先也疑惑,為何爹會跟胡叔一個莽武夫關係如此親近,我自小到大,都沒見我爹用過功夫。”葉飄零起身拱手,道:“告辭。”
“咦?”另外三人都是一愣。
“該説的都説了,難道還要留下吃飯不成?”他拉住駱雨湖的手“咱們走。”藍景麟急忙追出“葉兄,葉兄,你暫住何處?我若有事,該如何找你?”
“叫楚添香找她義父,自然能和我見面。”葉飄零説罷,頭也不迴帶着駱雨湖離開,直到出了大門,駱雨湖才回過神來,疑惑道:“主君,你不是説要看看藍家的麼?為何這就走了?”
“不必看了。”他回眸一望,目中寒氣人“方才,有人沒説實話。”
“誰?”駱雨湖一驚,不明白自己為何完全沒到異常。葉飄零冷笑一聲,帶她往千金樓那邊走去,走出幾步,才緩緩道:“百花閣的弟子,除非叛出門楣,否則,絕不會嫁給不懂武功的男人。”
“藍劉氏既然是你母親牽線嫁來藍家的,她豈會不知道藍振業有功夫?”駱雨湖越想後背越是發涼,輕聲道:“那…該怎麼辦才好?”葉飄零淡淡道:“我晚上單獨找她,看看,她是否肯説實話。”***都沒等到晚上,葉飄零就又見到了藍劉氏。駱雨湖跟他一起吃罷餐飯,隨着丫頭收拾好碗筷,過去擺好竹夫人,好叫他午休時能得幾分清涼。
正盤算下午是為他補衣裳、磨劍還是自顧自練練出招手法,她就聽外面一個丫鬟急匆匆叩門道:“葉公子,葉公子,宋媽媽那邊請您和駱姑娘過去。説是掌櫃的有事。”對他們傳話時所説的掌櫃,是指霍鋒。葉飄零本在閉目練功,聞言吐氣起身,道:“好,我這便過去。”駱雨湖趕忙拿來帶外衣,為他打理整齊,不過短短數,她做起這種下人侍奉,已比尋常丫鬟還要練。既然要跟着見人,她也匆忙收拾一下,披件素小褂,與他一道邁入迴廊。
走過九曲十八彎的院子,到了緊鄰側門的一間小屋,霍鋒等在外面,一拱手,低聲道:“葉兄弟,有個人你得見見,有件事你得聽聽。”葉飄零望着屋門,道:“説。”
“人就在裏面。”霍鋒指了指後面,跟着,從懷中摸出了一朵銀芙蓉“而事情在這兒。”葉飄零眉頭微動,道:“是我要的銀芙蓉?”霍鋒搖了搖頭“葉兄弟和駱姑娘這種,不必費心專門做一朵,你們兩個約定好就是。這是一朵今天正午才送過來,須得北三堂好好下力氣辦的銀芙蓉。”葉飄零淡淡道:“那你該送去給孟總管。”
“孟總管不就到,多家被滅門的慘案,直接嫁禍到了咱們頭上,就算樓主在南方一時過不來,孟總管怕是也坐不住吧。”葉飄零望向那朵銀芙蓉,摸出懷裏之前那朵,丟了過去“那三人已死,這朵還你。”霍鋒將手裏的丟過來,微笑道:“就知道葉兄弟是痛快人,何況此事説不定還要牽扯駱姑娘,你本就不開干係。”
“何人用什麼換的?”葉飄零將銀芙蓉揣進懷裏,問道。
“藍家新掌櫃,用藍家家產換的。”他面一寒,道:“藍景麟並未習武。”
“但藍家上下習武的人並不少,雲繡布莊與多家門派也有生意往來,算不上尋常人家。”
“好,有理。那,人在裏面?”
“在,請。”葉飄零推門進去,不再看霍鋒。霍鋒也沒扭頭看他,只對駱雨湖一抱拳,道:“保重,告辭。”駱雨湖還不太會行江湖禮,下意識屈身一福。
霍鋒哈哈一笑,大步離開。就像是,看到了什麼極有趣的東西一般,屋內沒有屏風,是個幾乎沒什麼擺設的簡陋房間,靠牆放着一排坐墊。
看着像是參禪悟道的地方。一個女人就盤腿坐在那邊,見到葉飄零進來,起身抱拳,道:“葉少俠,又見面了。”駱雨湖進門踮腳越肩一看,暗暗吃了一驚,竟真是藍家當下的主母,藍劉氏。葉飄零就站在門內不遠,右手鬆松扶在帶上,道:“你為何會來?”藍劉氏道:“雲繡布莊如此大的產業,你真當景麟自己便能拿主意押給如意樓,換朵銀芙蓉麼?”看葉飄零不語,她哀哀一嘆,輕聲道:“你們定是在懷疑,老爺若是被害死,最有機會下手的,便是我這個端水送藥,夜照料的枕邊人。”
“老爺曾中過劇毒,機緣巧合才保住命,他就算有武功,也早就廢了個十足十。師叔牽線做媒,讓我嫁過來,我還一直當做不合百花閣的規矩,多年不敢回去。”
“他身子骨一年不如一年,暑熱入體,卧牀已有一陣,聽説卧虎山莊出事,更是寢食難安。我若真有心害他,晚上不給他按摩活血,都能要他半條老命。”葉飄零道:“你到底為了何事?”藍劉氏嘆道:“如今我們知道大難臨頭,已將所有家業託付給如意樓,只求家宅平安,你們能不能勸勸景麟,叫他打消挖墳掘墓,開棺驗屍的念頭?老爺入土為安,都還不到兩呢。”葉飄零搖頭道:“不成。”
“為什麼?我可以對天起誓,絕無加害老爺的心思。”
“我只懂殺人,不懂勸人。”他淡淡道“你若硬要我去幫忙打消念頭,我只會一種法子。保證他此後再沒機會給人開棺驗屍。”藍劉氏斜眸一望,忽然打了個冷戰。他上前兩步,冷眼凝視,道:“若沒別的事,你可以走了。”她強撐出一個微笑,道:“還有。”
“講。”
“有位來頭大的龍公子,説近期可能會有惡徒對我們家中的人不利。景麟害怕,見他功夫好,請他暫且在附近住下,之後也是聽他建議,找路子來求的如意樓。我跟你們的總管談了談,想請這兒功夫最好的也去幫幫忙。他推薦了你。”
“要住在藍家?”
“是。廂房已經收拾出來,葉少俠如有需要,我可以再安排兩個丫頭。”説着。
她掃了駱雨湖一眼“就是不知道雨兒是否介意。”駱雨湖側頭望了一眼葉飄零的神情,道:“主君若去,我定能伺候妥當。”
“去。”他眸中寒光一閃,道“我本就想在藍家逛逛,到時,還請夫人為我安排一個嚮導。”藍劉氏頷首道:“家中還沒大到那個份上,你們過去後,我領着逛逛就是。我看…不如我稍等片刻,用馬車載你們一同回去?”
“不必。我還要收拾一下,傍晚之前,一定到。”她隱隱有些失望“那我這就回去,安排為少俠接風。”
“還不到頭七,免了吧。”他轉身出去,不再有絲毫停留。駱雨湖沒想到連告別的話都沒説一句,趕忙轉身追出。
沿着走廊碎步小跑跟了一陣,她低聲問道:“主君,藍夫人不是代了緣由,你為何還是對她格外防備啊?”葉飄零道:“她和藍景麟不是一條心。我代表如意樓過去,她若和我一道,藍景麟會怎麼想?”
“他們母子…看着還融洽的。”
“若真是那樣。藍景麟寵愛的姬妾,怎麼會那麼怕她?”葉飄零一扭頭,道“你會怕宋桃麼?”駱雨湖沒跟上這思路,愣了一下“她又不是主君的長輩。”他似乎也覺得這個類比頗為無稽,皺眉思索片刻,又道:“我師父,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怪物,但待我極好,我沒有爹孃,就只有他。”
“嗯。”
“來若有機會見了他,我請你在旁端茶送水,你會怕他麼?”
“不怕。”駱雨湖明白了他的意思,輕聲道“我會敬他,他,如待父親一樣孝順他,但絕不會怕他。因為他待你好。”她話鋒一轉,又道:“可藍家是大户,大户有大户的規矩,我要是嫁過去,對婆婆,心裏肯定還是有些畏懼。”葉飄零皺眉道:“倒也有理。罷了。
我沒師弟那彎彎繞繞的頭腦,咱們收拾一下就過去,見招拆招便是。”
“主君,你師弟…是個怎麼樣的人啊?經常聽你提到他。”
“一個極討女子喜歡的人。他這一點,能幫我的忙。為此,我很他。”
“咦?討女子喜歡,要如何幫你啊?”
“纏着我甩不掉,我又嫌煩的女人,我可以請他幫我走。求個清靜。”他一扭頭“你想認識他麼?”駱雨湖微笑,搖頭,堅定道:“絕不。”回到房中收拾停當,葉飄零叫人跟宋桃打個招呼,當真結賬付錢,連馬匹的飼料都算得清清楚楚。
駱雨湖一頭霧水,着實想不明白,他跟這處青樓到底算是什麼關係。黃驃馬有陣子沒見主人,蹭到葉飄零手邊嗤嗤噴鼻,擺頭磨蹭。她看在眼裏,默默掏出一塊帶來的糕餅,把那馬頭引開。葉飄零拍拍馬鞍,道:“你上去吧。
省些腳力,過會兒安頓好,還要練武。”駱雨湖乖乖上馬,悄悄從另一側扯住繮繩,略一思忖,面上微微發熱,問道:“還和之前一樣練麼?”
“嗯?”他扭頭抬眼,似乎不明白她為何有此一問。她定定神,知道對他須得儘量直説,輕聲道:“我是想問需不需要給晚上留些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