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匕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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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説、重、點!”蕭南沒好氣的再次打斷,若不是看到了崔德芳和阿爾兩個。想知道家裏到底發生了什麼,她才沒耐心在這裏聽武氏瞎顯擺呢。
武氏又被噎了一記。臉很是難看,深深
了口氣。才道:“重點就是郎君回來了,知道你惹了大禍,為了不連累崔家,郎君説,從今以後,夫人就安心在慈恩寺靜養吧,家中之事皆有我負責。”似是在賭氣,武氏的語速很快,幾乎是一口氣將話説完。
説完了,武氏又後悔了,擔心自己説得太快了,對方沒能領悟自己話裏的意思,她忙又補充道:“就是説,夫人不在家的子裏,榮壽堂的一切事物全都由我負責,包括家中的庶務和幾個小主人的
常瑣事!”説到最後,武氏的臉上寫滿得意,尤其是在説道‘幾個小主人’時,她眼中閃爍着異樣的光彩,再配合上她刻意加重的語氣,哪怕是個傻子也知道她話裏的深意。
蕭南可不是傻子,武氏相信她定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果然,武氏的話剛剛説完,蕭南的臉就沉了下來,一雙幽深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武氏。
武氏得意的回視過去,雖然蕭南的目光森寒得令人心驚,但武氏對她有着多年的恨意,在這股子恨意支撐下,武氏硬是跟蕭南對視了好一會兒。
在場的人,尤其是崔德芳和阿爾兩個,見情況不好,忙上來打圓場。
“夫、夫人,郎君、郎君這樣安排也是、也是擔心家中無人照看。您、您放心,家裏有、有郎君在,定、定不會亂了規矩!”崔德芳一邊結結巴巴的勸着,一邊暗自抹汗,心中第n次的抱怨:郎君呀郎君,您怎麼就給某找了個這麼‘好’的差事?!這不是得罪主母嗎。
一頭是主人,一頭是主母,夾在兩尊大神中間,崔德芳苦得無以復加,恨不得立時消失不見。
只可惜,他不可能消失不見,那就只能在兩個主人中選擇一個。
他姓崔,他家祖祖輩輩是崔家的家生奴,他與父親深受郎君的器重(他阿耶還在鄯州做人質),是以哪怕明知道主母在家中的權勢極大,崔德芳還是硬着頭皮站在了崔幼伯一邊。
不過,蕭南多年主母坐下來,積威甚重,饒是崔德芳做出了選擇,在蕭南面前也不敢造次。
其實不止崔德芳,就是阿爾這個武人,此刻也一臉糾結,唉,若不是郎君有令,他真心不想來呀。
了
口水,阿爾還是點頭附和道:“是呀,夫、夫人,郎君這般安排也是為了家裏好!”
“哼,讓婢妾當家,肆意踐踏家規,這也是為了家裏好?”蕭南冷哼一聲,嘲諷道:“還有,什麼叫安心在寺裏靜養?崔肅純這是要軟本夫人嗎?”
“哎喲,夫人,飯可以亂吃,這話卻不能亂説呀,”武氏見蕭南終於如自己所願的生氣了,笑嘻嘻的湊上前,一臉‘我為你好’的模樣説道:“郎君這麼做可是為了整個崔家呀。誰讓夫人惹出這麼大的禍端來呢,總不能為了你一個人。讓整個崔家都跟着陪葬吧。”説到這裏,武氏用力拍了記額頭。似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説:“哎喲喲,瞧我,竟忘了將這件事告訴夫人。夫人,您還不知道吧,武庫的火器是被賀魯安在京城的密探盜走的,如今那些火器已經順利運出京城,並趁機突襲了還在途中的三萬援軍。
與此同時,賀魯集結主力,再次洗劫了定州、西州。燒殺劫掠無數,給咱們大唐造成極大的損失…”蕭南眉頭緊鎖,臉陰沉的可以擠出水來。
武氏見狀卻愈發開心,繼續道:“究其原因,卻是夫人之過。唉,誰讓夫人如此膽大妄為,竟敢私藏朝廷重器,夫君早就向聖人上書,要將崔家火器工坊獻給朝廷。偏夫人為了一己之私,硬是隱匿了郎君的奏章,還私自制造了大批火器,這才讓突厥人有機可乘…”什麼。崔幼伯早就想進獻工坊,是她一直阻止?還藏匿了崔幼伯的上書?
這、這是什麼鬼話!
蕭南被氣樂了,沒好氣的説道:“這麼説來。崔肅純也覺得一切皆是我之過?!”真是加之罪何患無辭呀,蕭南終於深刻得體會到這句話的涵義了。
廢話。武氏毫不客氣的送給蕭南一記白眼,然後又向前邁了兩步。越過眾侍衞的防線,湊到蕭南耳邊,低聲道:“夫人與郎君夫多年,自是知道郎君最大的心願,那就是承繼父祖之志、光耀崔氏一門,如今他官途正好,豈能為了區區一個你而葬送了前程?”蕭南用力咬着腮幫子,呼呼
着
氣,雖然提前知道了事實,但此刻,親耳聽到有人這麼説,她還是覺得憤怒難平。
武氏受到蕭南壓抑的怒意,只覺得快
,她接着説:“是,你是長公主之女,又有一品國夫人的封號,郎君休不得你,可郎君也不能任由你連累了整個崔家,所以,夫人您還是留在大慈恩寺吧,雖然清苦了些,但好歹還能保有崔夫人的名號,您的兒女也不會受到影響,是也不是?”是、是你個大頭鬼!
蕭南再也無法壓抑心中的怒氣,她直接揮起一掌,用力朝武氏過去。
只是不想揮出去的手卻被人牢牢的抓住,蕭南怒極,叱道:“阿爾,你大膽!”原來,武氏有了上次的教訓,早就起了戒心,在往蕭南面前湊之前,她便悄悄給阿爾使了眼。
阿爾雖不想直接對上主母,但他的主人是崔幼伯,而崔幼伯反覆代要他保護武氏、以及武氏肚子裏的孩子,如今夫人要對武氏施暴,無奈何,他只能硬着頭皮出手了。
一雙大手牢牢的擒住蕭南的手腕,阿爾面難
,低聲道:“夫人,某隻是奉命行事,求您見諒!”
“哈哈,蕭氏,你做夢也沒想到會有今吧?!”
,真是太特麼的
了,武氏從阿爾身後探出頭來,笑得雙眼都眯成了一條縫,得意洋洋的喊道:“郎君回來了,崔家有了主事人,你還當你是崔家的主人不成?我告訴你,郎君早就厭棄了你,如今你又為崔家惹下如此大禍,礙於蕭家,郎君休你不得,但自此以後,你也甭想再像過去一樣了…”
“夫人~”雨水和穀雨大急,她們想衝上去保護蕭南,卻被幾個侍衞死死的抓住。
雨水反應快,扯着嗓子喊道:“紅花、紅萼、紅桑…幾位姐姐快來呀,夫人被人欺負了!”是呀,紅花幾個呢?
雨水的話提醒了蕭南,她的目光在小院裏掃了又掃,似是在搜尋四個紅的身影。
武氏一直關注着蕭南的一舉一動,見此情況,她愈發得意“夫人就別費力氣了,您那四位女侍衞已經被郎君的人帶走了。嘖嘖,您還不知道吧,郎君手裏有一支您都不知道的暗衞,他們個個身手極好,且只效忠郎君一人。早在今天清晨,郎君便命令暗衞將四個賤婢‘處置’了。”雨水大驚,失聲喊道:“什麼,你、你們把紅花姐姐她們——”她説不下去了。因為她實在不敢想象紅花等人已經遭遇了不測。
武氏直接從阿爾身後站出來,暢快的大笑出聲。
“沒錯,那幾個賤婢已經去了她們該去的地方。而你們~~”目光一一掃過蕭南和幾個丫鬟。一字一頓的説:“而你們也不必着急,待過了明,哼哼,你們就能與她們團聚了!”當她吐出‘團聚’二字時,語氣森寒刺骨,只聽得雨水、穀雨幾個
靈靈打了個寒戰。
咯吱咯吱,蕭南死死咬着牙,另一隻沒被困住的手輕輕轉動。
“啊~”阿爾和武氏齊齊一聲慘叫。
原來,阿爾擒住蕭南的那隻大手的手背上、武氏的肩頭各着一枚邊緣鋒利無比的銅錢。鮮血滴滴答答的往下
着。
被困的手終於自由了,蕭南不再耽擱,兩隻手齊齊揮舞,漫天花雨般丟出十幾枚銅錢。
“啊~”
“哎喲~”
“唔!”十幾個人的慘叫聲此起彼伏,原本被侍衞死死抓住的雨水、穀雨等小丫鬟順勢掙開了束縛,她們動作麻利的衝到蕭南身前,又是踢又是踹又是雙拳揮舞的將十幾個受傷的人出小院,然後用力關上小院的門,最後頂上門閂。
“夫人。他們會不會強行攻進來?”雨水、穀雨幾個小丫鬟擔心大門被人攻破,死死的抵在門板上,氣吁吁的問道。
蕭南了
被阿爾抓紅的手腕,冷笑道:“放心吧。有了方才那一遭,他們不敢輕舉妄動。”至少在明
之前,他們不會再來招惹自己。
雨水緊張的了
口水。仍有些擔心的問:“夫人,那、那咱們接下來怎麼辦?要不要給外頭送信?”紅花姐姐她們可能已經遭了毒手。她和雨水雖忠心,卻沒甚本事。萬一外頭那些壞人再行兇,她們
本就護不住夫人呀。
蕭南抬眼看了看天,見
頭開始西斜,心中默默算了算時間,搖頭道:“不必了。”就算送了信,也沒人來救她。
因為這個時間不管是阿孃阿耶他們也好,還是她安在暗處的親信也罷,都遵照既定的計劃忙碌着。
再加上聖人明出京,就是李榮他們也都忙着打包行李、準備隨行,就算勉強送出消息,他們也無暇顧及自己。
還有,武氏敢直接把人領進大慈恩寺,表明事情已經到了圖窮匕見的地步,或許平安她們已經動手了。
真若如此,外頭的人更加顧不上自己。
求人不如求己,蕭南無聲的在心底嘆了口氣,面兒卻不動聲,傲氣的對幾個丫鬟説:“放心吧,你們家夫人旁的沒有,飛錢卻多得是。”她故意抬高音量,用門外人都能聽到的嗓門喊道:“若是再有不長眼的人敢進來挑釁,進來一個,本夫人殺一個。哼,這次念在他們是觸犯,本夫人只是略作薄懲,下次本夫人就直接往咽喉處下手了!”雨水等人驚喜萬分,連聲附和:“對呀對呀,婢子怎麼忘了夫人最擅長飛錢,想當年吳王作亂時,侯氏率人慾為害夫人,結果全都被夫人‘處置’了。如今不過是幾個膽大肆意的鼠狗輩,夫人也定能輕鬆應對!”門外十幾個受傷的侍衞聞聽此言,紛紛愣住了,好端端的,怎麼提起‘吳王作亂’來了,難道、難道這件事並不似公主説得那般簡單。
能在公主府做親衞,這些人也不是傻子,尤其是侍衞長,似是想起了什麼,雙眼瞪得溜圓,了
口水,直勾勾的盯着門板發了一會兒呆,然後猛地往後一倒,‘昏’了過去。
其它侍衞有樣學樣,也都雙眼一閉,昏死過去。
見此情況,阿爾也顧不得手背上的傷了,他眯着眼睛看了看緊閉的院門,又掃了眼‘昏倒’的侍衞,腦中思緒翻滾,最後遲疑的對武氏道:“武姨娘,郎君只是讓夫人暫時在慈恩寺靜養,並、並沒有説要傷害夫人,咱們是不是——”方才貌似做得有些過了呀,重新回想了一下剛才的經過,就算阿爾是個頭腦簡單的人,他也察覺到不對勁了。
崔德芳是唯一沒有受傷的人,他也湊上前來勸解道:“是呀是呀,夫人,畢竟還是夫人呢!”
“…”武氏捂着肩膀上的傷,憤恨的盯着門板,良計,才僵硬的點頭“咱們走!”心裏卻暗暗發誓,蕭氏,且讓你再囂張一,待明
一過,我親自了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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