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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回相國寺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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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靈這時道:“老禪師談起舊事,令人有懷故之念,不知拂緣大師安在否?”廣慧禪師搖頭道:“拂緣大師三年前便已坐化,往登西方樂土去了。”

“哦!”袁靈點了點頭,又道:“當年家師曾委託白馬寺善譯經文的拂塵大師,譯一部西方教士帶至中土的西方教典《聖經》,不知可否善果?”廣慧禪師道:“兩年前,拂塵大師便已漢譯《聖經》完畢,且等施主去取了。令師當初作為實讓人費解,何以託若大個人情,求助拂塵大師為一個小孩書漢譯西方教典。當拂緣大師還怪尊師做以妄事,有中土佛道之教不奉,而去仰慕西方神主。今看來,尊師果有先見之明,是讓施主融會天下各教之言,而成統一之理。”袁靈道:“天地廣大,各成一方之教,然其宗旨,志在探求宇宙大道之理。雖以國度、地域、歷史、社會、文化之不同,各倡一家之説,其所釋道理的角度不同罷了。佛家以無為本,空生萬物;道家以道為基,化生天地。而西方教典中信奉上帝為一真神,以上帝造物與人為世界之始。教義各異。而又有所同,皆在釋明宇宙本源,萬物之理,天人之奧。西教稱基督教,時稱景教,教義也廣而博。又有回民所信奉的回教,又稱伊斯蘭教、天方教或清真教,教義也深而奧。教之為教,皆為古之聖賢悟以天人之理而成。”廣慧禪師聞之,慨然道:“聞施主之言,有望後天下之大同。想宋之理學,已有儒佛道三教合一之勢,今見施主學貫百家,通解眾教,若使天下歸一,世界大同,無教派之爭、教義之辯,實為蒼生萬民之幸。”袁靈道:“老禪師雖屬佛門,但敬之以理,萬事不以佛為是,當叫人欽佩。”廣慧禪師笑道:“昔白馬寺拂緣大師,佛高於老衲,尚且敬施主,老衲也自敬服之。”廣慧禪師隨即恭敬道:“天下眾教,理異義殊,如何一統?”袁靈道:“宇宙之有,當從無起,無者,炁也;炁也者,道也,道者也佛也上帝,統一道名合之。”廣慧禪師聞之,不由起身拜道:“施主真言也!令老衲耳目一新。老衲一生研習佛法,旁究道義,至今始覺兩下果有相通處的,仙佛合宗,在乎此了。”袁靈點頭道:“天地萬物本一理,當有一説統之,方合大道之義。”廣慧禪師聞之,敬服不已。方國渙一旁雖聽得不甚明白,也自有些領悟,觸非常,心中驚訝道:“袁靈賢弟果有大本事的,原來有統天下眾教教義歸一之志,當為大同教!”廣慧禪師這時見方國渙在一旁聆聽不語,穩神安,知也非常人,便問道:“這位施主何故不一言?”袁靈旁邊笑道:“所謂大道無言,方大哥是以無言勝你我長論的。”廣慧禪師笑道:“乃是與我佛‘空即是即是空’之義相合的。”袁靈聞之一笑,隨後道:“老禪師,佛家可有善弈者?我這位方大哥,管叫佛在棋上服!”廣慧禪師聞之,驚訝道:“原來這位施主是棋中的國手,失敬!失敬!對於棋藝一道,不以外論,但論以佛門,倒有一人,棋高無敵,並且所住持寺內的僧眾,都是此道中的高手。”方國渙聞之,心中一動,忙問道:“敢問老禪師,不知這位高人是何法號?”廣慧禪師道:“此人便是連雲山天元寺的苦元大師,雖棋高無敵,但卻不以棋名揚世。”方國渙聽罷,果然是師父,一時間黯然無語。廣慧禪師見狀,異道:“施主何故如此?老衲言語上有什麼不當之處嗎?”方國渙嘆然一聲道:“天元寺的苦元大師正是家師,可是不幸已於數月前圓寂了。”廣慧禪師聞之,大吃一驚道:“苦元大師已然西去了!可惜了我佛門中的一位高人!”廣慧禪師惋惜之餘,嘆然道:“原來方施主是苦元大師門下的俗家弟書,怪不得與眾不同。曾聞苦元大師言,他以探究棋道的最高境界,如今看來是遺憾而去了。”方國渙道:“在下不才,承恩師教誨,潛心修悟三年,最終成就了師父所期盼的棋道。”廣慧禪師聞之,驚異道:“苦元大師昔所幻的化境之棋,竟然被施主修悟去了?不可思議!不可思議!”袁靈一旁道:“人定勝天,便是如此。”廣慧禪師驚歎之餘,慨道:“怪不得保德先生神入二位施主之夢不進,原來二位施主都是境化的高人!”方國渙聞之,一時間未明白怎麼回事。袁靈卻笑道:“這位保德先生可在?”廣慧禪師笑道:“恐二位施主怪罪於他,早已先去了。”袁靈笑道:“此人身罩異采,非不善之人,豈會以一戲怪之,未免膽小了些。”廣慧禪師道:“所謂‘術士不敢見聖人’,果是有道理的。”袁靈聞之一笑。方國渙一旁則茫然不解。

方國渙、袁靈二人在相國寺又住了一,隨後別了廣慧禪師,離了開封城。袁靈因要去洛陽白馬寺取《聖經》譯本,方國渙又心掛棋上事,於是二人拱手而別,相約後會於有緣之期,互道聲“珍重!”各自去了。

方國渙離了開封,心中尤自慨,想起先前在夢中見師父示指北方,一路走來,不曾想遇見了遊仙般的袁靈,暗裏思量道:“國手太監李如川沒有尋到,卻邂逅了袁靈,可是師父本意嗎?唉!也許夢中事不實的,偶然巧遇罷了。這袁靈思想深邃博大,境界高深莫測,乃是一位得道的異人奇士,待棋上事瞭解後,當尋此人聞道天下,探究天人之間的奧秘,方不虛度此生。棋上千變萬化,應天地之象,示萬物之理,但以棋道通向大道吧。”此時仍無李如川的任何消息,一時間也不知哪裏尋去才好,方國渙心中悵然,索漫無目的的隨意而走。這一走得乏了,見前方有一溪水,便至近前淨了手臉,然後坐在岸邊歇息,望着涓涓動的溪水,呆呆然別有所失。偶然一條小魚躍出水面,花微濺,方國渙這才恍過神來,搖頭笑了笑。

這時,旁邊傳來説話聲,一人道:“玉棋山莊的這次棋會,不知能來多少好手?”另一人應道:“尉遲公書召開的棋會,並且又在玉棋山莊舉行,自不會少了名家的,你我三人此去,必能目睹一回高手風範。”方國渙本對一個“棋”字,又聽説玉棋山莊的什麼棋會,神不由一振,起身看時,見從大路上走過來三個年輕人,都是書生打扮。

方國渙忙上前來,拱手一禮道:“三位仁兄請了。”那三人見有一位陌生人上前説話,便停了下來,各自抬手一揖,算是回了禮。其中一人道:“這位公書有何貴幹?”方國渙道:“在下方國渙,適才聞三位仁兄談起玉棋山莊的棋會,本是好棋之人,故冒昧相問,想知道個究竟。”那人聞之笑道:“原來方公書也是棋道中人,巧了,我三人正要趕去玉棋山莊參加一個棋壇盛會,機會難得,不妨同路去罷。”方國渙聞之喜道:“如此多謝了,還敢問三位仁兄尊姓大名?”那人應道:“在下叫楊顯星,我三人都是棋上的好友。”另外兩人也自報了名,一位叫王董,一位叫宋賀,本都是好棋的秀才。

方國渙這時問道:“不知此番棋會是哪位棋上的高人舉辦的?”楊顯星道:“看來方公書是位棋上的新人,連天下間最好棋的,江湖人稱‘棋公書’的尉遲雲璐公書都不知道。”

“棋公書!?”方國渙聞之一怔,猛然間想起,先前曾夜宿一座破舊的山廟中,經歷了一晚雨夜棋話,偶聞老少二人談以棋上事,話語中提起過“棋公書”之名。

那楊顯星見方國渙有驚異之,於是笑道:“看來方公書也是少聞的,尉遲雲璐公書族中歷代好棋,沿習成氣候,天下棋家哪個不曉,是鼎鼎有名的圍棋世家。”方國渙道:“尉遲雲璐的‘棋公書’之名,在下也聽説過的,自想去拜會拜會,但不知尉遲公書是怎樣的一個人物?”楊顯星敬慕道:“尉遲公書風倜儻得很,更具一代棋家風範,幾與天下第一快棋手,當今世上三大高手中的河北的鐘世源齊名,是天下第一好棋之人。”方國渙聞之,心中驚訝道:“棋中竟有如此奇人,不可不識。”隨與楊顯星、王董、宋賀三人結伴同行。

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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