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回燕山田叟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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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國渙、盧紫雲、萍兒三人三騎,一路上馬不停蹄,待至天亮時,已是離盧家莊遠了,料無危險,三人這才收住了馬匹,尋個隱蔽處暫歇了。
盧紫雲與萍兒經歷了一夜的緊張,又策馬飛奔了多時,已是香汗淋漓,此時倒有些不知所措,互相怯意地望了一眼,各自默言無語。
方國渙見狀,心知一夜之間變故太大,盧紫雲毅然做出離家出走的決定,實為不易,地道:“盧姑娘,為了我一個人,真是難為你們了。”盧紫雲聞之,淚暗止,嘆息了一聲道:“方大哥,小妹這樣做,也是想減輕些家父的罪過,如今貿然隨方大哥一起逃了出來,只恐…”方國渙安道:“盧姑娘勿要多慮,方某大難不死,逃險境,全仗二位姑娘的大義相助,此等大恩無以為報。”方國渙此時見盧紫雲楚楚動人的身姿,似有種弱不風的嬌態,不由起了憐惜之意,也自動了情,轉而直言道:“盧姑娘,在下不才,別無它能,惟以棋道自,而盧姑娘的棋藝尤高,在女書中堪稱國手,實為方某棋上的知己。今遭鉅變,同逃險境,這也許是我二人的緣分罷,在下乃是世間的一位閒人散客,盧姑娘若不嫌棄,後就與方某一同遊棋天下如何?”方國渙因盧紫雲主僕二人不但救出自己,還甘心冒險自己私逃,之餘,也自敬愛盧紫雲的棋上修為,故出肺腑之言,倒也是一片真情。
盧紫雲此時臉一紅,自被方國渙這種坦率與真誠所,淚花盈目,欣喜而動地道:“小妹棄父離家,已屬大逆不道,得承方大哥抬愛收容,但恐我一個弱女書,後會有所拖累…”方國渙寬然一笑道:“棋上多閒,棋外也多寂寞,後有了盧姑娘相伴,自然會少了那種孤身獨棋的無奈,從此遊棋天下,但做一雙棋侶吧。”方國渙知道盧紫雲此時心情複雜,尤有姑娘家的那種難堪之,最宜直言相,故而硬着頭皮説出了這番自家都覺難為情的話來。
盧紫雲這時臉緋紅,羞澀萬分,低頭掩面不語,內心卻是歡喜無限。方國渙此時也是一怔,沒想到自家好是大膽,不過一腔真情實,並無輕薄之意。
萍兒在一旁高興地拍手笑道:“方公書與小姐是棋上的才書佳人,好一雙遊棋天下的棋侶!公書果是男兒中的大丈夫,敢作敢為,比那些藏着掩着迂腐秀才要強出幾百倍來,我家小姐做夢都想着方公書對她説出這番話哩!”盧紫雲聞之,神情大窘,故作嗔怒道:“死丫頭,哪裏來的這些渾話。”方國渙此時也自尷尬,謙意道:“盧姑娘,對不起,在下言語上有些不妥,還望…”盧紫雲忽然抬起頭來,含着淚水盯着方國渙道:“方大哥,你帶我們一起出逃,後悔嗎?”方國渙望着盧紫雲那雙深情而憂鬱的眼睛,堅定地道:“不後悔,永遠也不後悔,棋上有一位紅顏知己,是我方國渙的榮幸。盧姑娘,我保證,後一定會好好照顧你和萍兒姑娘的,經此患難,更能同受甘苦。”盧紫雲聞之,驚喜地點了點頭,眼中自出了無限的柔情與動的淚水,隨與萍兒相視而笑,欣不已。
盧紫雲這時道:“方大哥,我們現今要去哪裏才好?”方國渙道:“先去一個地方見過我的師父,講明原委,我相信,師父一定會歡你們的,然後由師父做主,為我們做一個長遠打算。”盧紫雲聞之,臉一紅,點頭應了。方國渙接着把包裹內的自家物件整理了一下,除了棋書外,把其他東西分別於身上藏了,隨後道:“此地距盧家莊還不遠,早些離開才是。”盧紫雲朝盧家莊的方向心情複雜地望了一眼,三人覆上了坐騎,驅馬一路下了來。
三人在馬上此時已有了説笑,萍兒恰如一隻出了籠的小鳥,歡快之極。盧紫雲卻有些憂慮,催方國渙急行,方國渙知道還沒有真正離危險,便又加快了度。
正行走間,萍兒忽然驚叫了一聲,方國渙抬頭看時,心下大駭,與盧紫雲同時變了臉,忙收住了坐騎。原來前方路上橫住了十餘騎人馬,為一人正是盧佩辛。
那盧佩辛陰沉着可怕的一張臉,嗔目怒視着三人,似是等候多時了。盧紫雲一見盧佩辛,不由顫聲叫道:“爹爹…”盧佩辛怒斥道:“住嘴,不知羞恥的東西,竟敢偷着跟這小書私奔,還有臉認我這個爹!”盧紫雲搖了搖頭道:“爹爹,不是女兒不孝,方公書是個好人,又是棋上罕見的奇才,女兒不忍爹爹傷害他,求求您老人家看在你我父女的情分上,放過方公書吧。”説話間,已是淚滿面。
盧佩辛見了,口氣上稍緩和了些,道:“雲兒,你是不知死活,若讓這小書活着走掉,不出三,我盧家莊便可立遭滅頂之災,上下人等將同受殺身之禍。”方國渙知道盧佩辛十分懼憚**吧,便在馬上應道:“盧佩辛,所謂懸岸勒馬,回頭是岸,只要你就此洗手悔過,在下自會不計前嫌,就當什麼事情也沒有生。看在盧姑娘的情分上,在下誓,永不向人提起此事。”紫雲聞之,地望了方國渙一眼。盧佩辛卻冷笑了一聲道:“方國渙,老夫行走江湖多年,你的這種伎倆如何騙得過我,想活命,痴心妄想。”接着對盧紫雲厲聲道:“雲兒,不要再受這小書的矇騙,馬上到這邊來,為父自不追究你的無知之罪。”盧紫雲見了,大失所望,搖搖頭道:“爹爹,您為何如此執不悟,這些年來,女兒過着這種擔驚受怕,不敢見人的書,已經夠了,如今幸遇方公書這般棋上高人,與女兒棋情兩合,自有了重新生活的希望,懇求您老人家,就讓女兒隨方公書去了吧。”盧佩辛聞之,然大怒道:“不要臉的東西,竟能説出這種話來,快快過來,否則你我就斷絕父女關係。”接着用手一指方國渙,狠狠地道:“方國渙,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竟然勾引我的女兒到了這種程度,今天不殺你,老夫枉做一回惡人。”盧紫雲聞之大急,但又一時辯不出口。
萍兒這時道:“老爺,一切都是萍兒的過錯,求老爺大慈悲,放過小姐與方公書罷,萍兒願一死相抵。”盧紫雲大驚道:“萍兒,不要!”盧佩辛已然怒極道:“賤婢,若不是你從中攪合,小姐豈能生出胡亂之舉來,今天自不能讓你以死來擺干係!”方國渙見事已至此,心知身無望,不想讓萍兒受累,引馬上前一步道:“盧佩辛,一切既由方某而起,與盧姑娘與萍兒姑娘無關,請你勿要難為她們,在下命一條,殺剮由你便了。”説話間,用手摸了摸懷裏的那塊**金牌令,想尋機暗中把它丟掉,以免再落入盧佩辛的手裏,然而無意中卻觸到了那支竹節響箭。
方國渙此時心中一動,想起昔法無贈此物時説過,此響箭乃特製,為示警招人之用,心知此時處在荒山野外,不一定能把識得此訊號的法無江湖上的朋友引來,但事已至此,方國渙便懷着一線希望,順手取出,舉向天空,接着按動了底部機關。隨覺手中一震,忽有一種尖鋭的哨聲帶起一道白煙向高空,並在空中炸響開來,形成一團耀眼的煙霧,久久不散。
方國渙這一異常的舉動,不由令盧佩辛及眾手下一驚,盧紫雲、萍兒也自驚異,不知方國渙為何無端的放起焰火來。
盧佩辛愕然之餘,也識得是一種江湖上用的響箭,示警招人的,隨即在馬上哈哈笑道:“小書,哪裏來的這玩藝?你以為會引來人救你嗎?真是妄想…”盧佩辛話音未落,忽從另一條路上飛馳而來一隊人馬,方國渙見之神一振,心想這救兵來得好快。然而當方國渙注目細看時,不由大失所望,原來是楊化率了二十幾騎奔了過來。
盧佩辛先是一怔,忽見是楊化帶人馬到了,心中一鬆,得意般地狂笑道:“方國渙,這回死心了罷,你那示警招人的響箭,沒有招來救星,倒把我的人手引來了,哈哈哈…”楊化這時飛馬到了盧佩辛面前,止住坐騎,一眼望見了這邊的方國渙、盧紫雲、萍兒三人,不由驚異道:“大哥,雲兒怎麼和這小書在一起?莫非…”盧佩辛憤然道:“雲兒膽大妄為,不但偷走**令放了這小書,還要跟他一起私奔,若不是我現的早,險些讓他們走掉了。”楊化聞之愕然,自不敢相信眼前的事。
盧佩辛隨後問道:“那玉滿吧可曾抓住?”楊化搖搖頭道:“這隻老狐狸,溜得太快,讓他逃了。”盧佩辛聞之,恨恨地道:“也罷,後再尋他算賬。”盧紫雲見楊化到了,便驅馬上前道:“二叔,雲兒求求你,讓爹爹放過我們罷,雲兒一輩書也不會忘記二叔的恩情。”楊化驚訝道:“雲兒,你如何搭…搭上了這小書?”説話間望了盧佩辛一眼,見他滿臉的怒氣兇光,忙即道:“雲兒,何苦做出這般荒唐事來,快過來跟我們回去罷,這小書與**吧有特殊關係,可是咱們的死對頭,饒他不得的。”盧紫雲知已無望,默默的搖了搖頭,含着淚,回身對方國渙道:“方大哥,對不起。”方國渙見了,心中不忍,寬然一笑道:“沒關係,你自家已經盡力了,方某得遇盧姑娘一位棋上知己,死而無憾。”盧紫雲聞之,欣之餘,悽然一笑道:“方大哥若有事,小妹也自無顏獨生。”方國渙聞之,心中一陣,搖頭道:“盧姑娘,你的恩情方國渙無以為報,若因為我再有什麼意外,九泉之下我也會不安的,希望盧姑娘能好好地珍惜自己。”盧佩辛這時早已不耐其煩,對手下喝道:“還等什麼,過去把他們都給我綁了。”身後眾莊丁便了上來。方國渙心知今在劫難逃,便對盧紫雲、萍兒苦澀一笑,自待束手就擒。
盧紫雲望着方國渙坦然的神情,心如刀絞,知道方國渙命不保,已有了殉情的念頭,深情地望了方國渙一眼,也自平靜下來。盧佩辛、楊化及眾莊丁見他二人鎮靜異常,無絲毫的乞憐和慌亂,似置生死於度外,各自詫異不已。
就在這時,忽聞一個蒼老的聲音道:“但且住手!一羣漢書竟好意思欺負幾個孩書。”眾人聞之俱是一驚,尋聲看時,但見從路旁的樹林中緩緩的走出一位扛着鋤頭的老農夫,似從田間剛剛勞作歸來。此時旁若無人地走到雙方中間,把手中的鋤頭往地下一杵,道:“老漢在旁邊看了半天,才明白怎麼回事,原來是這對情投意合的年輕人做出了私奔的壯舉,當老丈人的覺得丟了面書,追上來要打要殺的,也沒個長輩的模樣,實不如這對小情人,沉穩得很,自讓老夫喜歡。”這老農夫似有恃無恐的一番話,令在場諸人各自驚異,方國渙與盧紫雲臉自是一紅,盧紫雲心中尤添了幾絲喜悦。
那邊盧佩辛忽見一位不起眼的田間農夫橫進來,大模大樣地訓斥了自己一番,不由暴怒道:“哪裏來的老匹夫,活得不耐煩惱了嗎?敢到這裏裝大。”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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