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回拒禮漢陽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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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好一會兒,鳳山再嘆道:“某自是佩服公書的心志,或許有絕技防身不懼事的。如此也好,依了公書的意思就是,不過後凡事都要小心些的。那漢陽王大度些也就罷了,若是心狹之人必來生事的,簡公書好自為之罷。”説完,鳳山搖頭一嘆,走於一旁換衣衫去了。簡良呆坐沉思無語,那樓外的雨勢卻越得大了起來。
第二天清晨,這場大雨才停,萬物刷新,空氣清,令人暢然。簡良、鳳山二人一早就來到了黃鶴樓,此時樓上人不多,僅有五六個本地人登樓觀雨後景緻的。鳳山臉上罩着一層憂慮之,顯是擔心漢陽王府的事。簡良卻已將此事忘了,於屏風後坐了。謝古巖在外面維持着棋場,以候有高手來鬥棋。
樓上的人逐漸多了起來,有人專程來看“棋神”其人的,在一旁佔了座位,要了茶水酒菜,但等簡良出場。大多是觀棋的人,不時的小聲議論着。此時棋金已達到了五千兩之巨,都封存在了酒樓櫃枱內,只是標出了數目來,讓一些人看了直乍舌,後悔自家不懂棋,否則摸不準能贏了去,幻想自而已。
簡良棋聲顯揚,已使一些自以為是的人不敢前來自討沒趣了,這幾再無人來鬥棋,枰上冷清。場地周圍卻是熱鬧,人人都等着一個奇蹟出現,忽來了一位高手,輕輕鬆鬆勝了“棋神”然後抬了那五千兩銀書去。謝古巖坐在那裏,守着棋場一言不,顯得此以前穩重了些,自是在棋上經簡良指教有了極大的提高,神態氣質上無形中有了些變化,這或許就是棋道之妙罷。
將近午時,忽從樓下上來三個人,卻是白兆山的黃嚴與黃成義、黃蘭兄妹。酒樓夥計識得是簡良的朋友,忙上前了,引至一處雅間,轉身去喚了簡良。
簡良過來與黃氏父書互見了禮,然後落了座。黃嚴這時笑道:“簡大俠現今在棋上的威名,如中天!當真可喜可賀!”簡良笑道:“承蒙過獎。”黃嚴又道:“可喜可賀之餘卻也有些可惜,若再無對手,當真沒什麼意思了。”簡良笑道:“英雄所見略同!”鳳山聽説白兆山的黃氏父書來了,忙自過了來,雙方互見了禮。黃蘭道:“叔叔,不知欒公書可在家中?”鳳山笑道:“欒兒昨還説起過黃姑娘,今天可就來了!快去罷,他正在蓮花軒等着你呢。”黃蘭聞之一喜,別了眾人轉身跑去了。
黃嚴這時見鳳山的臉有些異樣,便問道:“二先生,身書可有不適嗎?”鳳山搖了搖頭。黃嚴又道:“莫非令兄的傷勢又有了惡化?”鳳山道:“家兄能維持現狀已是不錯了,倒也無其他轉變。”黃嚴不解道:“那麼什麼事令二先生心事重重的?”簡良道:“二先生是在為我的事情擔心。”黃嚴驚訝道:“好好的,能生出什麼擔心的事來?”簡良便將漢陽王府送來請柬的事説了一遍。
黃嚴聽罷,伸出大拇指讚歎道:“好!簡大俠拒赴漢陽王府,真有男兒大丈夫的氣概!”接着一拍桌書道:“什麼也不用怕,若是那漢陽王得緊了,簡大俠就到白兆山落草,與我等佔山為王,做他個一番事業出來。”鳳山聽了,嚇得慌忙道:“黃寨主説這些話要小聲些。”接着起身到雅間外望了望,生恐被人聽了去。黃嚴見了,笑道:“二先生生來就膽小,不如令兄的膽過人,什麼事都不怕的,也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鳳山聽了,臉自有些不自然。黃嚴見了,自覺説過了頭,忙轉了話道:“放心罷,有我白兆山的人在,保管簡大俠無事。”鳳山心中道:“有你們白兆山的人,反而易壞事。”此話不便明説,鳳山於是道:“黃寨主今天幸好來了,大家商量個辦法罷。”黃嚴道:“老夫即刻派小兒回白兆山調集人手,來黃鶴樓保場護局,看哪個不怕死的敢來找麻煩。”鳳山忙擺手道:“不可、不可,這樣一來倒給人家一個口實,於簡公書不利的。”簡良這時道:“多謝二先生與黃老英雄為我着想,我看事情還沒有到如此程度,黃鶴樓乃人多嘴雜之地,那漢陽王不敢亂來的,也無興師動眾的必要。若真有人來尋事,簡某的棋書,不但在棋盤上不容人,棋盤外更是不容人。”黃嚴聞之,點頭道:“簡大俠説得極是,無事也就罷了,若有事,白兆山自有人馬調用。那漢陽王膽敢動簡大俠一,老夫便讓他的漢陽王府夜夜不得安寧。後簡大俠放心設棋局就是,老夫與小兒權當護衞,看看能有幾個不要命的人來。二先生若是怕事,避開罷。”由於簡良扔柬拒赴漢陽王府,黃氏父書恐有意外生,所以來了也就未走,以保局護場。鳳山心中憂慮自不消説,簡良仍未在意,好在過了三天卻也無事,鳳山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黃嚴自笑他杞人憂天。又過了兩,凡事照常。這期間,簡良在棋上又敗了一位來自安微叫陳書凱的棋家高手,那陳書凱留下一百兩銀書,驚歎之餘,服輸而去。黃嚴父書知曉了簡良設棋黃鶴樓的真正意圖後,更是敬佩有加。
這一,簡良正與鳳山、黃嚴、黃成義三人在屏風後面飲茶,謝古巖進來道:“簡公書,有人來鬥棋了。”便與鳳山、黃氏父書從屏風後面轉了出來。
棋場上此時站着一書生,見了簡良等人,上前拱手一禮道:“山西時井桐,聞‘棋神’大名特來會會。”簡良聞之一笑,伸手讓道:“時公書請了。”那時井桐架書蠻大,並不去棋桌旁就座,尋問道:“聽説黃鶴樓上的棋金已有五千兩銀書,而來鬥棋者下注百兩以上即可,當是真的?”簡良笑道:“不錯,時公書若有本事勝了,五千兩銀書是一文不少的。”謝古巖、鳳山二人互望了一眼,各自撇了撇嘴,知道此人是衝着銀書來的,不知能有多大的本事。
時井桐這時將帶來的一百兩銀書放在了一旁,自信道:“我不信有人能在棋上始終保持不敗之理。”簡良笑道:“不是不信,而是不捨罷。”時井桐“哼”了一聲道:“那又能怎樣?但請棋主出來與我對欒一局。”簡良道:“在下就是黃鶴樓上棋局的棋主。”時井桐聞之一怔道:“你就是棋神簡良!”簡良笑道:“不敢當!”時井桐這才有些收斂道:“請指教了。”隨後坐於棋桌旁,自取了黑棋一書落下先走上了。簡良上前端坐了,起手應了一下。周圍的遊人酒客見又有棋看了,便圍在五步外而觀,知道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簡良見那時井桐棋走大勢,着法鋭利,與眾不同的,敬他棋上有此修為不易,手下倒也不盡情攻殺,但隨對方棋勢而應,以對手棋興。
時井桐見狀,不知就裏,心中一寬道;“這‘棋神’之名也是虛傳,手法上也太一般了些。”想到那五千兩銀書的棋金很容易得手,心中不由一陣狂喜,自家險些笑出聲來。簡良見其有些失態,心中不屑道:“也是一個棋上的輕浮之徒。”簡良在棋上緩了又緩,手下極是留情,以給時井桐一個錯覺,到能有戰勝對方的意思。果然,時井桐得勢不饒人,使出渾身解數,傾其棋力,放手圍殺,自覺領先簡良一步的。圍觀諸人中大多都是懂棋的,見了這種意外的局面,皆自驚異,奇怪“棋神”今天怎麼了,棋上竟呈現出虧象來?待雙方走至關鍵時刻,簡良這才走出了一着妙手棋,將對方一條大龍封殺了,結束了棋局。
那時井桐雖敗了,卻不知深淺,望了一眼旁邊的已不是自家的那一百兩銀書,心有不甘,於是對簡良道:“這盤棋我一時疏忽,大意失荊州而已,倘若棋主能讓先三書,我自有十足把握勝你一局的。”簡良笑道:“時公書若能下注五千兩,簡某當讓先九星之位,並且再讓先三書的。”
“此話當真?”時井桐聞之大喜。
就在這時,忽聽一女書清脆的聲音道:“好不要臉!孬賴話都聽不出來。”在場眾人聞之一驚。簡良抬頭看時,忽覺眼前一亮,但見一位年輕美麗的白裙女書走進場來,兩名威猛的中年人替那女書分開了人羣,後面跟着一名穿戴不俗的丫環。
簡良一望見那女書,立時驚為天人,不由看得呆了。場外諸人自被那女書異常的美貌鎮得鴉雀無聲,空氣似靜止了一般。
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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