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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秘道陰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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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聰這是?哦,那在碧玉軒…”潘慶聰搖了搖頭,面有愧地説道:“小弟也是鬼心竅,竟然沒聽劉虎地勸告,能保住這條小命,小弟已經知足了。”劉虎呵呵的笑了笑,不願再揭他地傷疤,四顧説道:“對了,慶聰兄是如何知道我藏在那裏呢?”

“小弟倒沒這個本事,不過潘家連這點也做不到,那還如何混得下去。而且劉兄後面那條狗,也落荒而逃了,劉兄不必擔心。”潘慶聰傲然説道。

劉虎點了點,潘家畢竟現在實力最強大的三大家族之一,又是上百年來大世族,若是沒有驚人的實力,反而會讓人奇怪了。

“太尉大人已經來了吧,請慶聰兄帶路。”潘慶聰聞言也不再多説,徑自提着燈籠領頭前行。看着潘慶聰沿途不斷地在石壁扳動機關,劉虎不由暗自心驚,走出不過百步,便已有十餘道機關,若是不知情者無意中闖入,只怕連自己怎麼死的也不知道。雖然兩人只行了百餘步便到達地道終點,但卻讓劉虎發現了數道暗門,這地道的規模顯然不僅僅是自己所看到的這些。

沿梯而上,看着頭頂那無盡的星空,二人已然置身於聚鳳樓的大廳之中。

“老夫就知道,劉統領一定會來。”潘澤林一聲長笑,上來親切的接着劉虎的手。

“讓太尉久等,下官實在罪過。”劉虎恭敬的説道,看着潘澤林一臉的真誠。

“劉統領不必見外,直到現在。老夫仍然把劉統領看作是自己人。來,劉統領這一路辛苦,老夫這裏略備了些薄酒,你可不要見外。”潘澤林笑呵呵地拉着劉虎,大步向一旁擺滿了酒菜的大桌走去。

若是以前,劉虎定會為潘澤林的這翻表現打動。不過現在他自知潘澤林是想極力拉籠自己,表面雖然沒什麼,心裏卻打定主意靜觀其變。二人寒暄一番後,潘澤林強拉着劉虎並列坐下,潘慶聰則替二人倒滿酒後,坐在了劉虎的對面。

“老夫事務繁忙,雖然很想與劉統領這樣的青年才俊多做,卻可惜…來,老夫先敬劉統領一杯。”潘澤林言畢舉杯一而盡。雖然他已年過七十,卻有一股鮮有的豪之氣,令得劉虎也不刮目相看。

“太尉大人過獎了,直接叫下官地名字便可。”劉虎自謙的説道。酒過三巡,潘慶聰正要上來添酒,劉虎按杯説道:“下官出身行伍,是個口直心快之人,大尉大人此番相邀,想必不只是喝酒吧。”潘澤林笑了笑,讚賞的説道:“説得好。我就喜歡你這樣的脾氣。你和忠武將軍都是我潘家的朋友,説話也不必避諱什麼,那我就開門見山直説了。”

“太尉盡請直言。”劉虎點頭回道。形勢愈漸急迫,他倒潘澤林沉得住氣,更何況他也急着想知道潘澤林葫蘆是什麼藥。

“唉。”潘澤林長長的嘆了口氣。起身來回踱了幾步。過了半晌才沉聲説道:“那晚我們和皇上的對話你在外面也應該聽到了吧。”

“我也是剛到,只聽到一點點而已。”劉虎不的説道。

“那兩個老傢伙太急。把話説絕了,搞得現在無法收場。”潘澤林一臉憤然,似乎忘了自己當完全站在二人一邊一般。回頭看着劉虎皺眉問道:“那我們走後,皇上可曾對你説了什麼?”

“皇上確實有點生氣。”劉虎緩緩地説道,眼神卻不住觀察着潘澤林的反應:“不過皇上畢竟是小孩子,過幾天就應該沒事了。”

“沒事?我看未必吧。”潘澤林搖頭説道:“今天早上,趙長河從右輔都尉調一千工事兵入城,你應該知道吧。”劉虎點了點頭,這事他倒沒必要裝模作樣。從凌晨開始,羽林軍和緹騎營幾處傾巢而出,長安城內幾乎所的要地都派駐了重兵,那個被殺的侍朗府邸,更是裏三層外三層的圍了個水不通,連劉虎手下最優秀的斥七兩,也無法靠近半步。

“你可知道長安城裏,像剛才那樣的秘道有多少嗎?”潘澤林猶豫了一下,緩緩説道。

“難道會有很多?”劉虎驚訝的説道,這其中倒不是全是假裝。要知道長安畢竟是大陳的帝都,不僅有大量的鋭部隊鎮守,而且還有各種各樣不知名目地機構分佈各處。長安城的四面均設有監地營,晝夜不停的‮聽監‬着地下的一舉一動,出於安全和風水的考慮,任何想要在地下挖掘地舉動,都無法逃他們地耳目,一旦被發現,更是一樁與謀逆相差無幾的重罪。是以當他發覺聚鳳樓周圍竟然有如此規模地地道時,確實是到極為震驚。

潘澤林自嘲的笑了笑:“用不了多久,這就不再是秘密了。”

“你是説那些工事兵?”直到此刻,劉虎終於明白趙長河那所謂抓到三輔大臣把柄到底是什麼了。在長安城內私挖地道,而且證據確鑿,即使以三輔大臣的權勢也是百口莫辯。有了這個光明正大地理由,陳博完全可以理直氣壯的收回三人的權力,以實現自己提前親政的目的,而且就算他以此誅殺三族,天下人恐怕也不能有什麼異議。

“不錯。”潘澤林皺眉説道:“趙長河之前捕殺的那幾個官員時,我就知道了他的意圖。那幾人府中均有秘道,雖然與其他秘道並不相連,但遲早他會把長安城翻過來,一切都再難隱藏。”

“照您這意思…大部份官員府中都秘道?不是有明令止吧?為什麼要冒這麼大的風險…”劉虎不解的問道。

潘澤林再度嘆了口氣,盯着燭火的火苗喃喃説道:“想必你對永平之案也有所耳聞吧。”

“他們想要弒君篡位,自尋死路而已。”劉虎不以為然的説道。

潘澤林搖了搖頭,嘆道:“那些都是由聖旨公告天下的陳家之言,真真假假哪是你所知道。”頓了頓,又繼續説道:“誠然,當時的幾家確有過份之處,不過卻並沒有如此過份。但是皇上卻不問青紅皂白,肆意誅殺,十五個家族因此而盡滅,其中大半本與此毫無關係,只不過是皇家覺得他們勢力太大而已。”

“這…”劉虎一時不知如何回答,自古以來百姓都被世家貴族所任意擺佈,世家之間的鬥爭也從未間斷,很難説得清到底是誰對誰錯。不過以他看來,弱強食,成王敗寇,誰獲得了最後的勝利,誰便是對的,錯也是對。

“自永平之後,長安倖存之族一三驚,唯恐自己不久就會成為下一個屠殺的對象。窮則變,為了保存宗族,各姓都開始尋求保存自己的方法,以便在不得已之時,不至於整族盡滅。”潘澤林緩緩的説道,雖然那時他還只是個連路都不會走的孩童,不過卻似自己親身經歷一般。

“所以就挖了秘道?”劉虎皺眉問道,這倒確實是個不得以的辦法。為了防止各大家族的叛亂,大陳立朝以來各大家族的直系子孫幾乎都被強制居住在長安,即使出任官員,也不能將親眷帶至任所。這一規矩一直到近幾年才有所鬆動,不過仍有大部份世家的主要成員被限制在長安之內,一旦有事,他們便成為誅連的對象。

“豈止我們,皇城之內又何償沒有蛛網般的秘道呢。”潘澤林淡淡的説道。

“皇城?這…”劉虎驚訝的回道,雖然他上次就有些懷疑紫玉公主是通過秘道出入皇城,不過卻並沒有向陳博稟報過。皇城內要想動土,那可得經過繁雜的手續,天相、風水種種因素都要完全通過,否則就算皇帝想要做,也會受到極大的阻力。

“不然你以為我們如何能瞞過監地營的耳目?為了不讓別人知道,不僅挖掘地道的人全被秘密處死,就連監地營的人也被嚴格限制,不過世上到底還是沒有不透風的牆。”潘澤林謂然嘆道。

“那太尉大人和鄭、顧二位大人現在有何打算?”劉虎頗有些氣餒的説道。在一千工事兵的挖掘下,用不了多久各大家族的秘道都會顯無疑,以現在的形勢,趙長河絕對不會善罷干休,而各大世家也不會坐以待斃,結局便只能是一種,而這又偏偏是劉虎最不願看到的。

“陳氏早已不得人心,劉統領應該是個聰明人,不用老夫多説吧。”潘澤林一字一頓的説道。

“…”劉虎頹然靠在椅背,再次面對艱難的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