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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貴人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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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五箭晉級、七箭晉級?”青年商人疑惑的問道。這一路行來,因為攜帶了大量地銀子,所以都是偷偷摸摸的趕路,到了州也是沒有半點停歇,所以只知道別人説起州好,對於一些具體的東西,卻從未得知。

車伕驚訝地看了青年商人一眼,見對方確實不知道後,這才簡要的講了一下關於州箭術晉級的事情。青年商人一邊聽着,一邊嘖嘖稱奇,他前些子一直在跑西域那邊,雖然早聞州之名,卻一直沒有真正瞭解。得好,竟然可以免除賦税,在到處都在拼命搜刮百姓的大陳,簡直可以算是奇蹟了。

“既然你每年只那麼一點税,應該是吃穿不愁了嘛,幹嘛還要出來趕車呢?”青年商人和氣的問道,兩人年齡本就近,這車伕又極是熱情,兩人頓時親近了不少。

“田裏已經上了,這兩個月都沒什麼可忙的,二老在家足可以應付了。所以準備出來找點錢,湊個份子裏村裏那條路再修寬一點,以後大夥買點東西也方便點。”車伕笑着説道。

青年商人點了點頭,頗有些慨。這車伕竟然為了修村裏的路出來找錢,聽他的話裏,捐錢的顯然不止他一個,州的民風果然與外不同。

“修路不是官府的事嗎?怎麼要你們自己出錢?”

“官府哪裏管得了這麼多事?再説就我們那點税,每年官府還得給我倒貼,怎麼好意思再讓官府出錢給我們修路?”車伕正説道,旋即又有些欣的説道:“不過今年過了楊大人的子就好過一點了,我們村裏都把免的賦税退給官府了,這樣一來就不用老為我們貼了。”

“退了幹什麼?”青年商人不可思議的問道。這百姓竟然主動要向官府多税,這在他聽來,豈不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而且聽他的語氣,竟然頗為官府因免了他們的税而倒貼到擔憂,這與其他地方,幾乎是完全相反了。

車伕指了指青年商人手上的綢帶,笑着説道:“一個月前州府下令,可以將免去的賦税換作綢帶。並且授予良民稱號。我一聽這消息,當然就換了一。幸好我換得早,我們車行裏有一個遲了一天去,結果綢帶被換完了,足足等了十天才排上,這十天差點把他熬壞了。”

“不換又怎麼了?難道每個人必須得換嗎?那楊大人且不是變相的將他説出的話收回去了嗎?”青年商人不以為然地説道。

車伕搖了搖頭。正説道:“楊大人怎麼會強迫百姓呢?換當然是隨各人的願,不過官府收的税本來就低,我們的子比起過卻也不知道好了多少倍。總不能為了想佔那點便宜,便把官府拖垮吧?大家你幫我,我幫你,才能讓州的子越來越紅火不是?”青年商人一時無言,雖然覺得這傳聞中的清官楊誠其實有點狡猾,不過卻無法反駁車伕地話。你幫我,我幫你。這話説起來當然容易,但真正能做到又有幾個呢?鄰里之間相助倒還不算新鮮,但官府與百姓之間互相幫助他一時無法接受。這事兒,也太匪夷所思了!

“那這旁邊的兩支稻穗又是怎麼回事呢?”青年商人看着綢帶,不解的問道。

車伕笑了笑,頗有些得意的説道:“您不知道,我爹可是村裏的種莊稼的好把式,我雖然箭不行,不過這方面倒還學了兩手。我們家的二十畝田。除了自己吃的,今年全賣給商會,所以才比別人多兩稻穗。別看只有兩支,我們村裏除了我爹也就三個人有呢。我爹這些子可得意着呢,原來他連縣城也不敢怎麼去。得了綢帶之後總算可以大搖大擺的上街了。”

“就這。有什麼好得意地?”青年商人疑惑的問道。巴蜀相比起來還算好的了,不過也沒聽哪個種田厲害的人好意思出來炫耀的。

“呵呵。您是外人,當然不明白。”車伕笑着説道:“在州,以前要是你箭術晉級差了。那可沒臉出去見人啊。不過現在好了,就算你箭術再差,只要有一項比別人強,那就沒人敢小看你!在州有錢沒錢都算不得什麼,要是這綢帶上沒什麼東西,那可是大事兒!”

“這也太…”青年商人一時不知道説什麼才好,雖然只和這個車伕聊了不多,但對他思想上的衝擊卻是無可比擬的。想起自己為了這身衣裳着實得意了幾天,當下不由慚愧不已。

正在二人聊得起勁的時候,一輛從南海郡方向來的馬車停了下來,趕車的隨即扶着一個老者從車上下來,向涼棚這邊緩緩而來。這裏茶棚裏地人已經少了很多,已有一張桌子空着了。青年商人見狀,當下也不願坐在石頭上,便拉着他的二叔向涼棚內走去。

“咦,幹什麼?進去坐會,我們接着聊啊。反正正熱着,等頭下去了再趕路也不遲。”青年商人向車伕招呼着。

車伕呆呆的看着那老人,一邊轉身隨着二人進入涼棚,一邊自語説道:“這個車伕是誰?怎麼沒見過?”

州這麼多車伕,你怎麼可能都見過。”青年商人不以為然的説道,伸手拉着車伕便向裏面走去。

“我當然見過了。州就一家車行,所有的車伕都一起參加過訓練地。而且這人竟然不是州地人,這豈不奇怪?”車伕喃喃説道,一臉不解。

“你怎麼知道他不是州人?”三人坐定後,青年商人疑惑的問道。

車伕指了指那一名車伕,肯定地説道:“你看他,連一條綢帶也沒有,怎麼可能是州的?就算是新城那邊的人,也大多有了布帶了。”青年商人順着一看,果然那車伕地間並沒有系任何東西。再一細看,也不由微微疑惑。那車伕所扶着的老人,也不知道多大歲數了,走起路來巍巍顫顫的,頭髮鬍子已然全白,皺紋密佈的臉上刻盡了滄桑。那老人整個身子完全靠在那車伕的身上,那車伕一手提着一個大木箱子,一手扶着老人,步履卻極是輕鬆的樣子,半點顫也沒打。

“主子,您坐好了,我去給你打碗水來。”車伕扶着老人坐在他們旁邊,放下箱子,徑直向那兩口大缸走去。拿碗舀水,甚是悉,顯然對這免費的茶棚,極為了解。

“得得得…”正在這時,清脆的馬蹄聲從遠處響起。坐在鄰桌的一個書生模樣的青年聞聲而起,整了整衣服向外走去。正巧碰上端水回來的車伕,一不小心,幾乎面撞上。

“對不起,對不起。”書生急忙作揖賠罪,那車伕眉頭稍皺,竟是對他不理不睬。態度極是恭敬的將碗放在老人嘴邊面前,和聲説道:“主子,水來了。”書生不以為意的笑了笑,看着那二人,眼神突然閃過一絲光。此時馬蹄聲已至,一男二女三人策馬馳來,在涼棚外生生停下。那男的着一身布質勁裝,模樣雖然並不出眾,卻顯得威武不凡;那兩名女子一人身着白襦衫,顯得俊雅俗,另一人卻是一身水藍勁裝,下的戰馬更是通體雪白,極是神駿,更顯得馬上之人英姿颯

“識文,該走了。”水藍勁裝那女子對着棚內的書生脆聲叫道。

書生應了一聲,深深的看了那名車伕一眼,隨即出棚而去,解下拴着馬兒,與三人一道,絕塵而去。

“咦,那不是楊大人嗎?”四人策馬而去後,棚內一人驚聲叫道。

“説起來還真有點眼。哎呀,難道剛才跟我們坐在一起的竟是安平郡守張大人?”那人對面的一人拍桌嘆道。其他人似乎也想了起來,亭內頓時議論起來,那個正講着楊誠當年如何對付黃功偉十萬大軍的人也立即調轉話頭,跟着眾人議論起來。

“那真的是楊大人?”青年商人轉過頭來,一臉不信的向與自己同來的車伕問道。

車伕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的説道:“應該是吧,我也只是遠遠見過幾次。不過明天戰船下水,這個時候楊大人也應該來了。”

“原來就這樣啊。”青年商人頗有些失望的説道,堂堂一州剌史,鎮南將軍,出行的派頭竟然比不上他們那兒的一個小縣令,更讓他難以置信的是,楊誠竟然穿的比他還寒磣,這有可能嗎?

“主子,我們要不要追上去?”那名車伕喂着那老人喝完水,輕聲問道。

老人重重的嘆了口氣,緩緩説道:“彆着急,我們去安平等他吧。我這老骨頭應該還能熬一個月,用不着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