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峯迴路轉柳暗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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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如那御醫所説的,江雅菲夜裏起了燒。看着為了守護江雅菲而整沒有吃多少東西的林霄那蒼白的臉,串兒忍不住背過身,擦了下眼角。
“去拿酒來。”林霄心裏雖然也是焦灼萬分,可是面上依然不顯,林霄知道,自己再着急也沒有用,反而不如冷靜下來,想着用什麼法子能讓江雅菲的燒降下來是真。他記得自己落民間的那段時間見過有人用過這個法子給高燒病人退温,但是,他也不敢確定用在江雅菲的身上到底有沒有用,可就算這樣,也比沒有什麼作為乾着急要好。
串兒應聲去拿酒,待拿了酒,林霄又吩咐他出去順便將門帶上,串兒擔心他的身子是否吃的消“主子,您説要幹什麼,不如讓奴才來做吧。”林霄淡淡的説道“等我體力不夠的時候,自然會喚你做,可是現在,串兒,你能想到麼?”他慘然一笑“我這一生也能有親手照顧她的機會,雖然我曾經無限的渴望過,可是卻從不想是這種方法。”江雅菲醒來的時候,只覺得自己頭昏沉沉的,彷彿有千斤之重,眼皮更是抬都抬不起來,可是心裏總個聲音不停的叫囂着,自己此時還不能死。
屋子裏光線稍微有些暗,江雅菲只覺得口乾的很,想説話,卻發現自己聲音嘶啞的厲害,只乾咳了幾聲。
“雅菲,是你嗎?你醒了?”驀然,一個滿含驚喜的聲音從身邊響起,江雅菲一時有些恍惚,眼前這個人是誰?臉青白的像鬼,憔悴的彷彿風一吹就能被吹走。
“來人。”那個人叫道,只見串兒急忙從門外衝了進來,當看到緊緊握住江雅菲手滿面驚喜的林霄時,不由驚道“主子?您這是?難道是江大人?”江雅菲這才恍惚,身邊這個形容枯槁的男人居然是林霄,一時心裏彷彿翻江倒海般觸動,不管之前如何,如今他對自己的這片真心,天地可鑑,可是自己,自己對他卻從來都是疏離淡漠,想到此,江雅菲只覺得自己心裏又酸又痛。
“霄兒?”她忍不住喚他的小名,低低的嘶啞的聲音,飽含着複雜的情愫。
林霄慌亂道“雅菲,你那裏不舒服?你告訴我。”隨即,他又急道“串兒,去倒些水。”就着杯子喝了幾口水,潤了潤了嗓子,江雅菲才彷彿有了幾絲力氣“霄兒,今天是什麼子。”林霄説了個期,江雅菲心裏默默一算,自己居然昏了五天了,五天,她看着眼前這個憔悴的男子,説不動是假,他這麼對她,就算是個石頭人,心也該被捂熱了,她如何能不動容呢?
“霄兒,對不住,讓你擔心了。”江雅菲緩緩説道,此時她的心裏説不出是什麼覺,有痠痛,有難過,有苦澀,還有那深深的悸動。
林霄雖然看不見,卻依然受到了江雅菲口氣裏濃濃的情意,五天了,提心吊膽了五天,煎熬了五天,她終於醒來的驚喜和多驚懼的擔憂,化作了眼淚,林霄終於哭了出來,他奮力抱住了江雅菲,嚎啕起來“雅菲,雅菲,如果你有個什麼事,我可怎麼辦呢?我可怎麼辦呢?”江雅菲任他抱着,只覺得此時他這絲毫不顧及形象的樣子看在她的眼裏,是那麼可愛可憐,一顆心終於鬆動軟柔了下來,雖然身體不能,可手臂到底圈住了這個瘦弱不堪的身體“霄兒,別哭了,你看,哭的臉都不漂亮了。”林霄在江雅菲抱住自己的時候,哭的反而更大聲了,彷彿滿心的委屈都要通過這眼淚出來。
他這一哭不要緊,守在門口的侍衞一時覺得不對,急忙去稟告了艾珏和張韻芝,他們都驚嚇莫名,尤其是張韻芝,江雅菲對於她不僅是上司,更是昔恩人,當下臉凝重的匆匆奔了過來,當她來到門口的時候,正看到艾珏扶着一個小侍,站在門口也不進去,手裏拿着帕子擦着眼淚,一時,心頭大駭,整個身體都僵硬了“千歲,江大人,她,她,她。”艾珏本早了張韻芝一步,他也只當江雅菲不好了,心頭當時也是大震,如果江雅菲死了,説實話,對於他對於米羅國來説都不是好事,可是當他來到此地後,才發現是虛驚一場,應該是侍衞聽到林霄的哭聲而誤會了,江雅菲沒有死,艾珏的心當時就一鬆,本想進去的,可是看到屋子兩個人擁抱在一起,尤其是表舅舅那傷心絕的樣子,到是深深觸動了艾珏的心事,不由也跟着了淚,此時,看到張韻芝趕了過來,臉都青白了,知道江雅菲對於她的意義更大,不由心裏暗暗嘆了一口氣,説道“江大人沒事,已經醒了。”張韻芝只覺得自己的心彷彿從高空落到了實處,一驚一駭間,汗透脊背,當下狠狠瞪了那謊報軍情的侍衞一眼,抬腳就要進去。
“等一下。”艾珏攔住了她,張韻芝側面看去,只見小郡王正泣着趴在江雅菲的身上,而自己素來冷麪冷臉的上司,臉温和,一隻手還輕輕拍着小郡王得脊背,彷彿哄着幼童。
張韻芝兩眼瞪得大大的,一臉不敢相信的看着屋子裏的那個人,如果不是從來不信怪力亂神之類的事情,她真覺得,自己是見了鬼了。
艾珏似喜似悲的輕輕説道“我們走吧,晚上再過來。”他看了一眼張韻芝,心裏不是不羨慕林霄,苦戀多年終於峯迴路轉。
江雅菲的傷勢一天好過一天,十後,外傷傷口收攏,已經能下地走路,只是臉依然黃白,到底失血過多,一時不能補回元氣,對於因為自己的傷勢耽擱皇子大婚的事情,她總覺得心裏不安。艾珏卻讓她安心養病,淡淡笑道“雖然我知道這樣説很失禮,不過,江正使這一傷,到還真是幫了本宮好大一個忙,你放心,本宮到底是米羅國的皇子,總不會讓她們小瞧了我們。”江雅菲到也猜到了艾珏的幾分心思,雖然因為她的傷,使團的事務最近都是張韻芝在處理,但是,卓萱接連在自己醒後來了好多次,話裏話外不外除了為自己的弟弟求情外,同時,也暗暗透了幾分想讓自己幫助勸説艾珏的意思,有爭議的莫過於張韻芝提出的封邑要求。
江雅菲微微皺了皺眉,從未聽説那個朝代有給過後宮君位封邑的,這不僅不符合規矩,同時,對於孤身留在聖林的艾珏來説,並非是件好事,她略想了下,吩咐隨從請張韻芝過來。
張韻芝對於江雅菲一直都很敬重,從來沒有對她的意見提出過異議,此時聽了她關於封邑的反對後,卻沒有如往常般同意去説服艾珏。
江雅菲見她低頭不語,心知她對於封邑的事一定是和艾珏達成了共識,不由嘆了一口氣説道“韻芝,我知道你對皇子的心意,我只想問你,你是希望他此生都順遂安寧,還是腥風血雨跌宕起伏前途莫測?”張韻芝疑惑的看向江雅菲“大人,屬下不明白。”江雅菲説道“聖林後宮勢力分佈,我想千歲必定比我們更清楚,鳳君袁方,出身望族袁氏,族眾過萬,二百年間家族經營勢力遍佈聖林全國,其中不乏軍中將領。為聖林女帝孕有長公主和四公主,後宮地位牢固。側君顧翟,出身聖林東平顧門,顧門是聖林清之首,聖林國內四大著名書院,顧門就佔其二,孕有長皇子和六公主。側君郭林,出身武將世家,嫡出大姐郭瑛在聖林西路軍任副將駐邊境塔固,二姐郭靜在聖林北路軍任副將駐邊境紅山口,餘下家中庶出三位姐姐,雖然官位不高,但都在軍中效力,孕有二皇子和七公主;側君羅俊,”江雅菲説道羅俊時,暗暗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思索什麼。
張韻芝聽到江雅菲講到此時,心裏早已暗暗驚服,她不由口問道“那羅側君有何不妥呢?”江雅菲鬆開眉峯,説道“這側君羅俊是和親質子,是羅邑藩王的長子,不過到也有人説過,他和女帝陛下幼年就認識,青梅竹馬,孕有二公主、三皇子、四皇子、八公主,生女在鳳君之後,在其他側君之前,看似最温和温婉的一個側君,卻子女最多。”張韻芝聽到此,不由心裏暗暗為艾珏擔心,心裏如此想,面上自然就帶了出來,江雅菲知她心意,緩緩開口道“千歲來自米羅,已然對後宮其他君位有所威脅,如今因為本使之事,千歲晉升高君位,千歲沒有皇女傍身,必遭人忌憚,沒有生子,再得封邑,韻芝,我們都走後,你可保證能護的千歲安全?”張韻芝聽到此,臉已然蒼白,她知道自己考慮不全,差點釀成大禍,艾珏來自米羅,本身對於聖林來説,就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如果再這麼鋒芒畢,遲早下場慘然。
“江大人,求您教我。”張韻芝撲通一聲跪在江雅菲面前,她知道,既然江雅菲如今能一針見血的指出聖林宮中這些時事,必然也會對艾珏的未來有過考慮,只不過,顧慮君臣身份,不能對艾珏直言而已。
張韻芝始終覺得自己對艾珏有所虧欠,心中對他有所憐惜,自從艾珏提出讓她留下做自己的封邑官那天起,張韻芝就已經做好不回米羅的準備,如今聽得江雅菲一席話,深知自己光有一腔熱血是沒有用的,畢竟做不了什麼。
江雅菲扶起她,慢慢説道“韜光養晦,等待時機。”張韻芝疑惑的看向江雅菲,江雅菲堅定的説道“自古父憑女貴,女憑父貴,千歲最重要的是生下皇女,封邑,雖然君位不能有封邑,但是皇女封王后,自然會有封邑。”張韻芝心裏隱隱有些明白,“大人,您是説。”
“鳳君所出兩位公主,如今也才只是皇女。”江雅菲説完,只見張韻芝終於出了明白的神。
也不知道張韻芝是如何勸説的艾珏,三後,卓萱再次上門的時候,雙方談妥了最後的處理意見,艾珏以貴君的名義嫁入後宮,卓琰刺傷江雅菲,雖然死罪不究,但活罪難逃,罰他在米羅國使者團未出國境之前,以個人的名義來此服役,不許帶任何侍從,當然,賠付江正使的醫藥費自然不用多説,還要當面給江雅菲賠禮道歉。
對此結果,林霄自然不是很滿意,江雅菲一邊撫摸着他的頭髮一邊説道“霄兒,就這樣吧,畢竟他是聖林得皇子,金枝玉葉,能夠給我賠禮道歉已然是給了我天大的面子了,如果不是為了千歲,我還真不想讓他來服役,就這樣算了。”林霄躺在江雅菲的腿上,眯着眼睛,享受着兩人之間難得的温情,鼻子裏哼了一聲。自從那在江雅菲懷裏痛哭,徹底解開二人多年心結,他們兩人在無人時,就總會做出這種親暱的舉動,但也僅限於此,林霄再不提讓江雅菲再娶自己入門的話。
江雅菲見他終於長了點點的臉頰,可愛的鼻子一,哼了一聲,模樣別提多可愛了,忍不住低頭在他上親了又親。
林霄受到她熱熱的懷抱,撲面而來馥郁的女子身上獨有的香氣,忍不住摟住江雅菲的脖頸,加深了這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