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執迷不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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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婉若道:“你錯了,我爹一直對我很好!”夏侯嵐道:“那是因為‘藏真圖’尚未獲全…”董婉若道:“當在董家大院,我出‘玉蟾蜍’後,我爹並沒有改變!”夏侯嵐搖頭説道:“姑娘,金玉容心智之深沉,在當世之中可以稱為罕見,恐怕他早料到了你已取出半張…”董婉若冷笑説道:“我不是三歲孩童…”夏侯嵐道:“可惜金玉容已經死了,不然我有辦法馬上證明姑娘不是他的女兒,使他馬上顯原形!”董婉若道:“你有什麼辦法?”夏侯嵐道:“至親之血聚,否則則血散,姑娘只消取自己及金玉容一滴血,滴於碗中試上一試不難證明…”董婉若截口説道:“正如你所説,可惜他老人家已然…”夏侯嵐忽道:“姑娘,金玉容之屍首可在船上?”董婉若點頭説道:“在,怎麼?”夏侯嵐道:“姑娘取自己一滴血,滴在金玉容屍首心窩部位,也是一樣,倘血凝而不散,那證明姑娘跟他不是骨至親,倘血滲骨而入,則證明他確是姑娘的生身父!”董婉若略一遲疑,高大黑衣人突然笑道:“姑娘只因聽信一個不相干之人的無稽之談,對老主人做如是試驗,倘老主人泉下有知,豈不傷心…”夏侯嵐道:“怎麼,閣下怕董姑娘試,自己的身世不明,為免認賊作父,試上一試該算不得什麼大逆不道!”高大黑衣人笑道:“我有什麼怕姑娘試的,試與不試,全在姑娘!”董婉若突然説道:“我不願意!”高大黑衣人臉上有了笑意。
那瘦削黑衣兒臉上笑意更濃。
夏侯嵐搖頭説道:“我只有為姑娘嘆息了,倘夏侯前輩泉下有知…”倏地笑道:“對姑娘説這些該毫無用處!”董婉若道:“本來就是,你不必枉費口舌!”夏侯嵐轉註高大黑衣人,道:“閣下如今可還想要那半張‘藏真圖’?”高大黑衣人點頭笑道:“想,自然想,一天不得到那半張‘藏真圖’,我…”夏侯嵐忽地抬手一指道:“閣下,他是何人?”他指的是那瘦削黑衣人。
高大黑衣人忙道:“他本是老主人的貼身護衞,如今成了我的…”夏侯嵐道:“他僅僅是個護衞麼?”高大黑衣人道:“不錯,有什麼不對?”夏侯嵐搖頭説道:“我説奇怪,那半張‘藏真圖’為何由他保管?”高大黑衣人笑道:“這有何奇怪…”董婉若霍地凝注瘦削黑衣人道:“你何來半張‘藏真圖’?”那瘦削黑衣人笑道:“姑娘,你怎聽信他的,我何來…”夏侯嵐心中一動,道:“你為何瞞着董姑娘?”那瘦削黑衣人道:“姓申的,你休要…”
“休要什麼?”夏侯嵐道:“你可敢讓董姑娘搜搜身?”瘦削黑衣人一震強笑説道:“這有什麼不敢的,只恐怕我們姑娘不會…”董婉若截口説道:“我是不會,可是你不該瞞着我…”瘦削黑衣人嘿嘿一笑,道:“姑娘,我還是説了吧,老主人碎了那半張‘藏真圖’後,唯恐你找到另一張也難找到藏寶,遂憑自己過目之記憶又畫了那麼一張,所以…”董婉若道“原來如此,只是你怎麼一直沒告訴我?”瘦削黑衣人道:“些微小事,反正姑娘終會知道的!”董婉若點了點頭,沒再説話。
夏侯嵐只覺內中大有文章,但他一時卻難找出癥結所在,當下略一思忖,揚聲説道:“閣下,那另半張‘藏真圖’仍在我處…”高大黑衣道:“我知道,怎麼樣?”夏侯嵐道:“我用它換取董姑娘,你換不換?”高大黑衣人一時未答話,卻目注瘦削黑衣人。
瘦削黑衣人笑道:“主人,誰知道那是真是假。”高大黑衣人忙道:“對,我怎知你…”夏侯嵐目中飛閃異采,笑道:“這麼説,我這半張‘藏真圖’如若是真,你閣下就會照你那位護衞的意思,答應以董姑娘換了?”高大黑衣人猛一點頭,道:“那是…”
“那倒未必!”那瘦削黑衣人忙道:“假的姑娘還差不多,真的姑娘怎可以換?怎麼説她也是我們老主人之後!”夏侯嵐立時明白,此人較高大黑衣人富心智,也高明,而且實際上的主人該是他,而非那黑衣人。
“換不換全在你,你已有了半張‘藏真圖’,另半張則在我手,又何捨不得一個毫無利用價值的董姑娘?”話落,他轉身要走。
但,突然一聲嬌喝傳了過來:“你站住!”夏侯嵐微意外,他沒想到叫住他的會是董婉若。當下他緩緩轉過身軀,淡然問道:“董姑娘有什麼見教?”董婉若道:“你那半張‘藏真圖’可是真的?”夏侯嵐搖頭説道:“姑娘不該多此一問,我總不會説是假的!”董婉若道:“假如是真的,我願意換!”夏侯嵐大意外,高大黑衣人與瘦削黑衣人也俱皆一怔,瘦削黑衣人忙道:“姑娘,這如何…”董婉若一擺玉手,道:“這是我的意思,跟你們無關!”瘦削黑衣人目閃異采,道:“可是,姑娘總是老主人…”董婉若道:“我不説過麼?這是我的意思?倘若我真能換得半張‘藏真圖’…”忽地壓低了話聲。後面這幾句,站在岸上的夏侯嵐沒聽見。
但他卻看得見那瘦削黑衣人神情似甚為動,動的神情之中,也隱含着難掩的詭異。
忽聽董婉若揚聲説道:“我答應換了,你我怎麼個換法?”夏侯嵐道:“姑娘真願意…”董婉若道:“我這個人向來説一句是一句!”夏侯嵐道:“他們會把姑娘…”董婉若截口説道:“這是我自己的意思,跟他們無關!”夏侯嵐一點頭,道:“好吧,還用老辦法…”董婉若一搖頭,道:“不,這次由我自己上岸去取!”夏侯嵐眉鋒一皺,道:“姑娘難道還怕我背信食言…”董婉若搖頭説道:“我認為你不該是那種人,假如你真那麼做,你得到的只是一具屍體,你若認為我是夏侯一修的女兒,你就不會我自絕!”夏侯嵐腦中電旋,一點頭,道:“好吧,姑娘自己來取吧!”董婉若一擺手,吩咐備船。
瘦削黑衣人竟未多説,立即吩咐備好了船,並由高大黑衣人及四名佩劍黑衣人陪着董婉若下了小船。
小船轉眼間已近岸邊,董婉若泰然安詳地登了岸,但她未多走一步,站在船邊道:“假如你騙他們,那也是我自絕…”玉手往前一伸,道:“拿來!”夏侯嵐舉步便要走近。
“站住!”董婉若輕喝説道:“讓我先驗明真假,由你立身處把那半張‘藏真圖’丟過來,以你的一身功力,該不是難事!”夏侯嵐搖頭笑道:“姑娘,事固不難,可是姑娘緊靠船邊而立,我不得不防那幾位搶走姑娘,搖船離岸!”董婉若冷冷説道:“你能獨退‘少林’、‘武當’、‘不歸谷’,還怕他們跑得了麼?”夏侯嵐暗一皺眉,點頭説道:“好吧,吃虧也就這一次了!”翻腕託掌,掌心中又是一卷焦黃紙卷,他一聲:“姑娘,接好了,小心掉進河裏!”那焦黃紙卷立即離掌飛出,直向董婉若投去。
然而,它那勁似乎有所不定,在到遠距董婉若面前尚有兩尺之遠處,突然往下墜去去。
董婉若似乎忘了防備,閃身上前便抓。
而適時,夏侯嵐身形似電,踏步而至,一指閉了董婉若道,左手一抄扶住了董婉若嬌軀。
高大黑衣人一驚變,怒叱聲中,四名黑衣人長劍出鞘,騰身掠起,四柄長劍飛卷而至。
夏侯嵐淡然一笑,道:“你等是我出手!”振腕一抖,四名黑衣人慘嗥拋劍,身形飛退,砰然連聲地捲入河中,水花一濺不見了蹤影。
這一手,震住了高大黑衣人,他定過神來也要長身。
夏侯嵐及時喝道:“你能取得半張‘藏真圖’該已知足,別不知進退跟他四個一樣,回去!”手一揚,落在地上的焦黃紙卷飛投高大黑衣人懷中。
紙卷既輕且小,卻震得高大黑衣人身形一幌,小船猛搖,他臉一變,二話沒説,把船如飛劃離岸邊。
大船上,那瘦削黑衣人似乎不關心董婉若如何,他一見那高大黑衣人帶着半張“藏真圖”而回,立即叫道:“別讓我久等,掠回來!”高大愚衣人應聲奔船掠起,直上大船,雙手呈上那焦黃紙卷。
瘦削黑在人接圖在手,慌忙對驗,他忽地仰頭大笑。
夏侯嵐睹狀一怔,道:“你笑什麼?”瘦削黑衣人直笑得聲嘶力弱,方始帶着息地道:“我自詡心智,也明一生,卻不料到頭來栽在你手裏,怎不好笑,你若是我,你不也會笑麼?”夏侯嵐笑道:“我想笑,但恐怕我笑不出來!”瘦削黑衣人目中突陰毒,道:“姓申的,你別忘了,你只得到她一具屍體!”夏侯嵐淡然笑道:“多謝提醒,我會慢慢勸她的!”瘦削黑衣人道:“你慢慢勸吧,只是我勸你小心些,總有一天我會讓你跟夏侯嵐一樣,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夏侯嵐笑道:“難道你比金玉容還高明?”瘦削黑衣人道:“你看着好了,到時候你會知道,我並不比他差!”夏侯嵐笑道:“好吧,我等着你這第二個金玉容了!”瘦削黑衣人陰陰一笑,突揚沉喝道:“開船!”大船上,立即忙了起來,轉眼間大船移動,向對岸緩緩駛去。
這裏,夏侯嵐望着身邊的董婉若直皺眉,忽地,他抬掌拍了出去,但並不是拍向身邊董婉若,面是拍向了地上那位假董婉若“温柔宮”裏的侍婢。
那侍婢應掌而醒,翻身跳起,花容方變,入目董婉若,不由又是一怔,隨即她口叫道:“姑娘…”夏侯嵐道:“別叫她了,我不難為你,你可以走了!”那侍婢愕然説道:“你讓我走?”夏侯嵐道:“我説過不難為你…”那侍婢一搖頭,道:“我不走…”夏侯嵐反倒一怔,道:“怎麼,你不走?”那侍婢道:“姑娘在這兒,我走到哪裏去?”夏侯嵐心中一動,道:“這麼説你要跟着她?”那侍婢道:“我本是服侍姑娘的!”夏侯嵐一點頭,道:“那好,我答應你,不過你也得答應我一件事!”那侍婢道:“要我答應你什麼事?”夏侯嵐道:“你據實答我數問…”那侍婢面有猶豫之,夏侯嵐接着説道:“董姑娘的情,你該比我知道的清楚,我若解開她的道,她隨時有自絕的可能,你若不據實答我問話,只恐怕我救不了她!”那侍婢神一驚,忙點頭説道:“好,你問吧!”夏使嵐道:“據你所知,你那老主人金玉容,真認為董姑娘是他的女兒麼?”那侍婢毫不猶豫地點了頭,道:“老主人疼愛姑娘還甚於一般人之疼愛子女,當姑娘對他屢屢不敬,他從來沒有生過氣…”夏侯嵐眉鋒一皺,道:“據你看,董姑娘是不是他的女兒?”那侍婢道:“一定是,要不然老主人怎會對姑娘這麼好?”夏侯嵐嘆道:“看來不是你對金玉容瞭解不夠深,便是我錯了…”一頓,接道:“那個瘦瘦的護衞,又是何人?”那侍婢搖頭説道:“不知道,我以前沒見過他!”夏侯嵐微愕説道:“這麼説,你也不認識他!”那侍婢點了點頭。
夏侯嵐略一沉,道:“金玉容的屍首確在那船上麼?”那侍婢道:“我聽姑娘這麼説,不過我沒有看見過。”夏侯嵐道:“那條船沒有多大…”那侍婢道:“姑娘不許人進後艙,想必老主人的屍首在後艙裏!”夏侯嵐道:“你是什麼時候跟着董姑娘的?”那侍婢道:“我原在‘温柔宮’才被調去姑娘身邊不久!”夏侯嵐道:“是董姑娘調你的?”
“不!”那侍婢道:“是老主人,跟我-起來的,還有位夫人,她已經在前回‘温柔宮’去了,我被留在了姑娘身邊!”夏侯嵐“哦”地-聲,道:“金玉容此舉有甚用意麼?”那侍婢道:“老主人的用意只要我跟夫人假扮冒充兩人騙那夏侯嵐…”夏侯嵐道:“冒充假扮哪兩個人?”那侍婢道:“老主人的強仇,‘羅剎夫人’白…”夏侯嵐一怔,道:“這麼説,燕子磯上的白素貞就是你?”那侍婢訝然説道:“不錯,你怎麼知道?”夏侯嵐道:“因為我就是夏侯嵐!”那侍婢一驚後退,瞪大了美目,詫聲説道:“你,你就是夏…”夏侯嵐點頭説道:“不錯,跟你一樣,我戴有面具!”那侍婢駭然説道:“你不是已被…”夏侯嵐道:“算我命大造化大,如今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説服董姑娘,讓她認為金玉容是她的仇人,而不她是的父親!”那侍婢道:“你打算説服姑娘?”夏侯嵐道:“這是阻攔她自絕的唯一辦法!”那侍婢:“那恐怕沒有用,連我都認為她是老主人的女兒!”夏侯嵐皺眉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