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沒在桃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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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回到屋裏,二狗給臉盆裏倒上水洗手,看到面已經擀好了,就自覺坐到鍋灶下燒火。桃子到了案板跟前切面,説道:“你想吃麪條還是面片?”二狗説道:“都行,你喜歡吃啥就吃啥。”桃子看他燒鍋,説道:“二狗,你以前燒過鍋沒有?”二狗給鍋灶下加柴禾,説道:“沒有,這是第一次燒鍋。”桃子説道:“等你和棗花結婚了,你就要給棗花燒鍋了。”二狗不説話了,臉變得很難看。
桃子知道自己説的話二狗不愛聽,就有點後悔。桃子就把擀好的面切成了麪條,然後灑了一把乾麪,雙手抖了幾下,把麪條放到面盆裏,鍋上的白汽已經冒了出來,桃子揭開鍋蓋,把麪條下到鍋裏,又蓋上鍋蓋。
等麪條煮了,桃子先給二狗盛了一碗,給自己也盛了一碗,二狗蹲到屋裏吃起來,桃子坐到了屋門口,側對着二狗。
二狗一抬頭就看到桃子的剪影,前的大球特別惹眼。桃子吃了幾口説道:“二狗,吃完飯,我和你一起去桃園。”二狗説道:“桃園裏熱着呢,你不要去了,再説你去了也幫不上忙。”桃子説道:“桃樹快開花了吧?”二狗説道:“還沒有,咱們這氣候涼,桃樹要開花,還得等十多天。”桃子想了一下説道:“這時候,我家香椿樹上的香椿該了,我記得一年到了這時候,小剛爬上樹能折一大籠香椿,我和我媽把香椿洗淨,切成小塊,拌上辣子,吃起來才香呢,一想起來就口水。”二狗説道:“咱們家沒有香椿樹,你要是喜歡吃香椿,我想辦法給你點。”桃子轉過頭看着二狗説道:“咱們這沒有香椿樹啊,你到哪兒香椿去?”二狗很快吃完碗裏的麪條,説道:“這你就別管了,保證能讓你吃上香椿。”二狗把飯碗放到案板上,抹了一下嘴,就去找了一木,用一條鐵絲一邊彎成一個小鈎,一邊固定在木上,做成一個挽子,提起來就向外走。桃子急忙説道:“哎,二狗,你才吃了一碗飯,吃完飯再去吧?”二狗説道:“我吃飽了。”黑子看見二狗走了,也急忙跟了上去。桃子知道他是給自己找香椿去了,沒想到自己隨口一説,二狗就認真了,又想起去年自己説喜歡吃酸棗,大狗就給她摘了好多酸棗,把自己都滾到溝裏去了,想到這出笑來。
過了不久,二狗手裏就拿着一捆香椿回來了,放在了案板上,桃子看見了高興地説道:“二狗,你還真找到香椿了?”二狗説道:“咱這還能缺這種東西?只要你喜歡吃,保證天天都讓你吃上。”桃子對他有了一絲動,説道:“二狗,我想吃啥你都能給我找到,我要是想要天上的星星,你咋辦?”二狗愣了一下説道:“只要你開口,就是摘不到星星我也要想辦法。”桃子不再説了,不知咋的鼻子一酸,就想眼淚,轉過身背對着二狗,二狗拿起剛才自己吃過的空碗,去盛了一碗麪,蹲在地上吃了起來。
二狗吃飯,桃子在一邊給黑子收拾吃的,把饃掰成碎塊,放到狗食盆裏,舀了一勺麪湯,攪拌了幾下,黑子開始吃了起來,一塊饃燙着了黑子,黑子難受地想吐出來又吐不出,嗷嗷叫了幾聲,最後還是嚥下去了。二狗帶着黑子出門去桃園,走到村子裏,遇到了二癩子,二癩子帶着花子,在村裏遊蕩,二狗一直懷疑二癩子就是那個蒙面人,對他沒有好,也不想招惹他。
花子的肚子大了起來,懷上了一窩狗娃,估計是黑子的功勞,肚子沉甸甸的,差點就要挨住地面了,黑子見了花子,想親近它,花子身子不方便,怕了它急忙躲在了二癩子身後。
二癩子見了二狗説道:“二狗,你爸住院了,你家裏就剩下你和你嫂子了,這機會多好啊,這下不用摟着枕頭睡覺了,摟着你嫂子睡多美啊。”二狗沒好氣地説道:“放啥呢,這事只有你才能做出來。”二癩子笑了一下説道:“我要是有嫂子,那才不讓她閒着呢,黑裏白裏折騰她,二狗,有句話咋説的,兄弟不玩嫂,樹上不結棗,這嫂子就是讓當兄弟的玩的,你要是不玩,那就太可惜了。”二狗來氣了,説道:“二癩子,看你説這些話,臭不臭啊?是不是吃大糞了?”二癩子説道:“二狗,現在你家裏只剩下你和你嫂子了,到了晚上大門一關,誰知道你們在裏面啥啊?就是把炕塌了也沒人知道。”二狗這下再也忍不住了,上前抓住二癩子的衣領,舉起了拳頭説道:“二癩子,你再敢胡説一句試試?看我不把你頭子擰下來當球踢。”二癩子害怕了,急忙説道:“你厲害,你歪,我怕你了,我不説了行了吧?”二狗鬆開二癩子的衣領氣呼呼地説道:“算你識相,以後見了我躲着走,小心我不高興了拿你撒氣。”二狗離開了二癩子,黑子還想跟花子纏綿一會,二狗回頭招呼上黑子,帶着它離開了那兒。
二癩子等二狗走遠了,整整衣領子,不服氣地説道:“你張啥張,也就能在我跟前張,大狗搶了你媳婦,你都不敢放一個。”棗花和她媽今天一大早就去了鎮上看望劉茂,現在棗花和二狗訂了婚,劉茂住院,棗花和她媽不去看就説不過去了,讓人會説大理不通。
到了鎮上,棗花媽在商店裏買了一包雞蛋糕,二斤雜拌糖,兩人就去了醫院。棗花媽坐在病牀上和賈彩蘭、劉茂閒扯了一會,説起劉茂的傷腿,又説了一會村裏的家長裏短。
最後扯到了桃子身上,棗花先去打了一壺開水,過來就靠在門口聽着他們説話。賈彩蘭説道:“親家,按説現在我的事都到頭了,該放心了,可是桃子那讓我不省心啊。”棗花聽了這話心裏打鼓,以為是説桃子和二狗的事,靜靜地聽着。棗花媽説道:“桃子是多好的媳婦啊,你還不滿意她?我就怕棗花以後進了你家的門,你的家教多,哪兒不順你的心了咋辦?”賈彩蘭笑了一下説道:“親家,你多心了,我是説桃子到現在都懷不上,我和他爸都懷疑她有病,可她卻説大狗有病,這不是抬槓嗎?把我都快氣死了。”***棗花媽説道:“不管是誰的病,檢查一下不就得了?人吃五穀得百病,只要捨得花錢就能看好,到時誤不了你抱孫子。”賈彩蘭也笑着説道:“話雖這樣説,可我心裏着急啊,棗花,桃子要是不爭氣,我還要指望你了。”棗花害羞地低下頭,但是聽了這話心裏很受用。賈彩蘭和棗花媽又扯了幾句,就站起來説道:“親家,沒事了我就要和棗花回去了,老東西現在躺着不能動,給他吃好點,早點讓他出院。”劉茂笑着説道:“我也想早點回去,整天躺在這就像關在監獄裏一樣。”賈彩蘭説道:“親家,你要走我送送你。”棗花媽讓她坐下,説道:“我認得路,你別送了,那你們在,我就走了。”棗花衝着劉茂和賈彩蘭笑了一下,就跟着她媽離開了病房。棗花和她媽從鎮上回到桃花溝的時候已是後半天了,棗花媽回家,棗花讓他先回去,自己就去了桃園,她知道這時候二狗肯定在桃園裏,趁着沒人在跟他説説話。
棗花在桃園裏轉了一圈,沒有看到二狗,就覺得奇怪,心想着桃園裏活路這麼緊的,他不在桃園幹活會去哪兒呢?會不會是在家裏啊?他家裏現在就剩下他和桃子了,放着活不幹待在家裏幹啥?
棗花想到這,越想越生氣,噘着嘴一臉不高興就向二狗家走來,上了那一溜石階,院門緊閉着,她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大白天的關上門幹啥?她推開門,輕手輕腳進了院子,走路就像貓一樣輕,一直到了屋裏都沒發出聲響。
黑子沒在家,估計二狗也沒在家,棗花放下心來,進了桃子的房間,看到桃子背對着門口睡覺,她走到桃子身邊喊了一聲,把桃子嚇醒了,然後笑嘻嘻地看着她。桃子也是剛睡下不久,剛才她把院子裏晾曬的被褥收了,抱到二狗房間給他鋪好了褥子,拉平了被子,手伸進被窩裏摸了一下,太陽光的餘温還在,暖烘烘的,她出一絲笑,想着二狗晚上睡在裏面肯定舒服。
桃子忙完了這一切,就回了自己房間裏上了炕,拉開被子蓋在身上睡覺。剛睡過去,沒想到棗花來了。桃子見是她,坐起來笑了一下説道:“死女子,你要嚇死我啊?啥時候回來的?”棗花坐到她身邊説道:“剛回來的,嫂子,咋不見二狗呢?”桃子説道:“你剛回來就想找二狗啊?他在桃園,你去找他吧。”棗花説道:“我剛從桃園裏來,他沒在桃園,黑子也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