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蓖麻花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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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所有的猜測一旦落實，夏曉雯還是驚嚇到了。可她不願意葉臣牽涉進來，她不想處處依賴着他，夏家如此，她也如此，這讓她覺自己像只寄生蟲。

葉臣:“眼線是李靜的？”夏曉雯:“不是，當時棕眼線的正巧用完了。她去隔壁化妝室借的其他演員的，花粉隨着風亂飛，什麼時候沾染上的蓖麻花粉，人家也不一定知道。”葉臣抬眼看着她，目光沉亮“你確定這只是意外？”夏曉雯不以為意，反問:“不然呢，下次我還是自己帶化妝箱去劇組好了。醫生剛才也説了，有蓖麻粉，也有劣質的化學成分，我的皮膚比較，所以才會過吧。”葉臣眸光微眯，靜了一瞬，説:“夏曉雯，你給我聽清楚。不管我們的關係多麼糟糕，你在外面都是我葉臣的老婆。我的老婆就不能受委屈，你要是敢受了氣悶頭不吭聲…我不會饒了你。”

“我哪有那麼好欺負？！”夏曉雯收回目光“我做人的原則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決不輕饒。這一點，不牢你費心。”

“這最好不過，我也不喜歡給女人收拾爛攤子。”葉臣狠狠地踩了下油門，車子摩擦着地面疾馳而去。

回到家後，夏曉雯在眼睛上塗了些藥膏，好了很多。第二天去劇組，她特意帶了自己的化妝箱。

夏曉雯到化妝室時，白鷺已經到了。化妝師李靜邊準備化妝用的東西邊跟白鷺聊天，看見她走進來，禮貌地頷首笑了笑。

白鷺扭頭看過來，客氣地説:“曉雯，我的戲在後面，今天你先化吧。”

“好，多謝。”夏曉雯彎了彎嘴角，沒跟她客氣。

“…”白鷺原本只是禮貌地謙讓一下，沒想到夏曉雯真蹬鼻子上臉，理所應當地坐下來了。誰不知道早化完妝早休息啊，萬一沒化妝的模樣被記者拍到，糗死了。

她心裏生氣歸生氣，可臉上並未表現出來，依舊笑得很得體，坐在緊挨着夏曉雯的靠椅上等着。

李靜驚叫一聲“哎呀，曉雯，你的眼睛怎麼又紅又腫的？”夏曉雯淡淡一笑，問:“塗了藥膏已經好多了。靜姐，你看今天還能上妝嗎？”李靜微微蹙眉，説:“可以倒是可以，就是不能拍太近的鏡頭，你待會還是問問呂洋吧。”夏曉雯答:“好的，你先給我化吧。”白鷺也湊過來看夏曉雯的眼睛，關切地問:“昨天不還好好的嗎，怎麼回事？”夏曉雯側首，定定地看向白鷺，字字清晰地説:“蓖麻花粉過。”白鷺愕然，眨了眨眼睛，問:“…怎麼會蓖麻花粉過？劇組周圍種蓖麻了嗎？”李靜邊給夏曉雯化妝，邊説:“我不記得有這種東西啊…曉雯，你只是眼睛過，其他地方沒事吧？”夏曉雯:“其他地方還好，醫生從我眼睛上提取眼線進行化驗，發現眼線裏含有蓖麻粉。我就奇怪了，眼線的成分怎麼會含有蓖麻粉呢？”李靜的手一頓，愣了片刻兒，説:“夏曉雯，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不會是懷疑我吧？”夏曉雯抿笑了“靜姐，你多心了。你跟我無冤無仇，怎麼會幹這麼卑鄙的事情害我。凡事有果必有因。”説話間，斜眼看向白鷺“你説是吧？白鷺。”

“對，凡事有因必有果。”白鷺抬眼看向李靜“靜姐，你昨天借的誰的眼線筆？”李靜:“小麗的，昨天着急用棕眼線筆，我去隔壁化妝間借，只有她在。”白鷺:“這好辦，找她過來問問就清楚了。夏曉雯，你先化妝，我幫你叫她過來。”夏曉雯嘴角微勾“謝謝。”李靜皺着眉，自言自語“秋天對蓖麻花粉過，還真是很少聽説耶。你以前就知道自己對蓖麻花粉過嗎？”夏曉雯:“我在大學時，有一次對蓖麻花粉過很嚴重，臉都腫了。”李靜唏噓道:“這麼嚇人啊，那以後秋天你得多注意點，好在城市裏蓖麻這種東西很少種了。”兩人正説着話，白鷺把小麗帶來了。小麗在這部電影裏扮演一個小丫鬟，總共只有三場戲。如果昨天那場發現秋陽懷孕的重頭戲拍完的話，小麗今天也不用來了，或許已經趕往別的劇組等戲拍了。

白鷺:“小麗，給曉雯姐代，那個眼線到底怎麼回事？”小麗緊張又害怕，有點摸不着頭腦，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事情“李靜老師昨天來借眼線，我就借給她了。我當時就説我買的東西便宜，怕姐姐們用不習慣。我真得不知道怎麼回事，我自己也一直在用啊。”

“眼線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眼線裏有蓖麻花粉。”夏曉雯轉身，盯着小麗的眼睛。

白鷺:“小麗，你好好想想這兩天有沒有去過有蓖麻花的地方？”小麗急得眼淚都掉下來了，想了想説:“我租得房子在郊區，下了公車還要步行一段距離才到出租屋，路兩旁有很多花花草草。我平時趕時間都沒仔細看過，誰知道有沒有蓖麻花啊。”李靜提醒道:“你再仔細想想，是不是在田野裏拍過照，或者中途補過妝？”小麗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説:“我想起來了，前幾天我接了一個活，給小雜誌社拍寫真，其中有一組照片在户外田野裏取景。因為拍攝時間長，我中間給自己補過妝，用得是自己的化妝箱。”前因後果似乎頃刻間瞭然。

白鷺伸出手指狠狠地戳了下小麗的腦袋“都怨你，昨天害曉雯蓖麻粉過。秋天野外的蓖麻花最多了，你拿出眼線補妝，肯定粘上空氣裏的花粉了。”小麗哭喪着臉，趕緊道歉:“對不起，曉雯姐，都是我不好。早知道，我就該把那管眼線扔掉的…”夏曉雯:“算了，這也是意外。你又不知道我對蓖麻花粉過，怎麼能怪你呢？其實我對蓖麻花粉過這事兒，知道的人…很少。”白鷺長睫顫了下，伸手推了小麗一把“還不謝謝曉雯姐，寬宏大量原諒你。”小麗趕緊説:“謝謝曉雯姐，謝謝。”

“沒事兒了，你去忙吧。”夏曉雯收回目光，坐正身子，從鏡子裏看着身後的白鷺。

小麗嗯了聲，又連説了幾聲謝謝，才離開去隔壁化妝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