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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曉雯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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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夏曉雯睜開眼,便看見葉臣英俊的面龐近在咫尺。他睡得很沉,睡夢中依然微蹙着眉頭,薄削的嘴很有稜角。她單手撐着腦袋,盯着他看了幾分鐘,輕手輕腳地下牀。洗漱換衣服,準備去片場開工。

她走到一樓餐廳,到窗口領了自己的早餐後,對胖師傅説:“早餐再留一份。”胖師傅笑着答:“好咧。葉太太,是給葉先生留的吧?”夏曉雯抿笑了下“是啊。”她端着餐盤走到呂洋那一桌,打了聲招呼,坐下吃飯。

呂洋:“葉總昨晚喝多了,還沒起來?”

“嗯,喝了不少。昨晚太累了,讓他多睡會兒,我沒叫他。”夏曉雯説着,低頭吃飯,沒注意到別人眼神裏的異樣。

白鷺握着勺子,水葱似的手指微微發白。昨晚太累了,夏曉雯這是在秀恩愛嗎?葉臣晚上太累了,這聽起來實在是曖昧。她這是在暗示,葉臣在牀上跟她做了很多次嗎?

白鷺丟下勺子,站起來就往外走去。

眾人都一愣,紛紛扭頭看向白鷺的背影。

“白鷺這是怎麼了?最近脾氣很大呀,動不動就耍大牌,鬧小子。”副導演嘿嘿笑了聲“缺少滋潤吧。我就説這女人離不開男人,不然乾涸久了,內分泌失調,脾氣能好麼?”呂洋瞪了副導演一眼“少廢話,趕緊吃完飯,去片場。”副導演忍着笑,跟其他人使了個眼,又是一陣低笑聲。

夏曉雯安靜吃飯,本不理會有關白鷺的任何玩笑。她扭頭看淘淘,見小傢伙兒吃得不是很開心,遂問:“淘淘,怎麼了,米粥不好喝麼?”淘淘撐着半邊臉,黑溜溜的眼珠玻璃珠子似得亮,説:“媽媽,自從壞叔叔來了,你就不要我了。”夏曉雯尷尬地愣了下,沒料到小孩子這麼愛吃醋,忙安撫道:“怎麼會呢,媽媽還是像以前一樣喜歡淘淘呀。”淘淘撅着嘴巴,説:“那你晚上摟着壞叔叔睡,都不摟我睡?”此話一出,所有人原本憋回去的笑,立馬爆發出來。

夏曉雯的臉騰地紅了,童言無忌,你又不能斥責小孩子。她忙低頭説:“吃飯啦,淘淘,不然要遲到了。今晚媽媽陪你睡,好不好,晚上給你講故事。”淘淘滿意地點了點頭,低頭喝粥,喝了一口又抬起頭來,指着呂洋,説:“導演叔叔打呼嚕,吵死人了。”呂洋吃着油條,笑得肩膀直髮抖,故意説:“小兔崽子還嫌棄我,那你跟副導演叔叔睡?”淘淘連忙擺手“不要啊,會暈死人的。”副導演抬手掩面,眾人哈哈大笑,夏曉雯也笑了。

吃完早餐,呂洋召集大家上車,準備出發去片場。

夏曉雯從餐廳口拿了早餐盒,給葉臣送到房間裏。她推門而入,看見牀上是空的。葉臣起牀了。隨即浴室的門從裏面拉開,他邊用巾擦着頭髮,邊走出來,看見夏曉雯也是一怔。

他以為她已經去片場了。

“你的早餐。”夏曉雯把餐盒放在書桌上。

葉臣嗯了聲,濕漉漉的頭髮下,一雙沉亮的眼睛,黑黢黢的。他看着她,臉上有些尷尬,抬手撓了撓頭髮,問:“我昨晚喝多了,抱歉。那個,我沒説什麼胡話吧?”夏曉雯挑眉道:“説了。”葉臣臉不變,沉黑的眼睛依舊看着她,下意識地咬了下角,問:“説什麼了?”

“你説”夏曉雯故意頓了下,眼神淡淡“你昨天和白鷺滾牀單了。”葉臣一時氣得沒説出話,愣了一秒,堅決地説:“胡説什麼,我不可能説這話。”

“那你怕説什麼?”葉臣看了她片刻兒,説:“沒什麼,我吃完早餐跟你一起去片場。”他走到書桌前,開始吃早餐臣,吃東西的速度比平時快了很多。

夏曉雯坐在牀沿邊上,看着他吃飯,突然説:“你大衣上有白鷺的香水味兒。”葉臣嚼着包子的嘴巴不動了,眼睛看着她,一秒鐘後,笑出一聲“你屬狗的嗎,鼻子那麼靈。”夏曉雯的臉漸漸暗下去“那是真得嘍,你們…”

“抱了一下而已,別瞎想。”葉臣無所謂的語氣,讓夏曉雯更是不悦。

她都不知道這麼介意是為什麼,最初知道葉臣和白鷺有姦情時,她更心痛的是失去白鷺這個朋友,是被朋友傷害後的悲憤,可現在想到葉臣和白鷺抱在一起的畫面,她心裏就是不痛快。

夏曉雯斜他一眼“言而無信。”説完拿起掛在衣架上的沒死而羊絨大衣,朝門外走去。

“喂,不用跟她們擠,我送你去。”

“不用你送,最討厭言而無信的人。”葉臣把最後一口包子進嘴裏,粥都沒來得及喝,拿起外套追出去。他快步走到樓下,看見夏曉雯彎上了商務車,隨即車子就開走了。

他微微着臉頰,望着漸漸遠去的車子,輕呵一聲,倒是笑了。鬧了半天,夏曉雯是因為白鷺留在他大衣上的氣味,跟他慪氣呢。

這女人的鼻子還真跟狗鼻子似得,嗅覺鋭。在車上,白鷺只抱了他一下,他當即就下車了,被山風吹了那麼久,她還能在他身上聞到其他女人的味道。

這説明什麼?

葉臣角不彎起,手指輕輕蹭了下鼻子。他已經在她心裏留下了專屬於自己的味道,她記住了。

他轉身上樓,回到房間。看着凌亂的牀鋪,並排擺在一起的枕頭,還有書桌上她整齊排列的護膚品,他再次笑了。清晨明媚的陽光彷彿照進他心裏,暖洋洋的,舒服。

他走到牀前,彎拉起深紫的蠶絲被,練地疊好。方方正正,標準的豆腐塊。這個手藝還是在美國留學軍訓時,練就的。

在美國的那段時光,忙碌又悠閒,學業上的努力刻苦,總是可以填滿白天太多空虛的時光。唯獨到了深夜,曲終人散,一個人拖着疲憊的身軀回到住所,孤獨總是鋪天蓋地地籠罩下來。

每每這時,他總會想到櫻桃樹下,穿着白羽絨服的夏曉雯,那個將來要成為他子的女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