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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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踉艙站起,眼觀四方,看有什麼可以當做武器來對付這頭母象,一看到業務組長陳信瑜桌上放着一瓶可口可樂,她就順手拿起,直接朝喬瑪麗身上潑去。
“哇啊!”可樂濺在她名貴的當季viviennewestwood套裝上,頓時,喬瑪麗的驚叫聲響遍整個辦公室。
一套六萬多的套裝就這樣毀了,她能不氣嗎?喬瑪麗看到員工桌上還擺放着芬達橘子汽水。太好了,她就讓阮梅君的白套裝也徹底地毀掉。
但她正要拿起汽水時,卻被時珍給擋了下來,兩人互比臂力,然後就在公司裏扭打起來。
這時候,阮梅君看到桌上有一瓶茶裹王,很快地轉開瓶蓋,目兇光,直向喬瑪麗奔來。
“喬瑪麗,你有膽就不要跑!”看她一臉殺氣騰騰的樣子,喬瑪麗邊退到大門口,邊回頭嗆聲“時珍,你用這種下手段拿到案子,你…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有種別跑。”阮梅君要追上去,這時時珍在後頭喝止她。
“別追了,放她去吧!”唉!看來,她和雷御風上新聞這件事,的確引來不少風暴,大多數的人都以為她和雷御風有曖昧關係,懷疑她走後門取得case。
但她不解的是,從事情發生到現在連喬瑪麗都找上門來了,可他不僅沒打電話來抱怨,還泰然自若地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這會不會太詭異了?
再深入點想,喬瑪麗有本事打敗他們所提出的企劃案,當然是因為替雷御風所規劃的行程與活動,都受到對方大大的肯定,然而,他會在短時間內改弦易轍,把案子由他們發落,這其中的曲折不得不讓她產生重大疑慮。
她想了很久,決定找雷御風出來談談。如果為了一筆生意,而讓“集思”或是自己的將來失去更多,那豈不是更得不償失。
時珍心情沉重地拿起電話。為了解開謎團,就算賠掉這筆生意,也要讓事情水落石出,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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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不其然,雷御風對於這些蜚短長一點都不在意,縱使在他的工作場合小道消息亂竄,説他和時珍近水樓台,兩人早就偷來暗去,秘密往來甚久,他也只回了一句…男未婚,女未嫁,正大光明,有什麼好迴避的。
因此,當時珍打電話給他,旁敲側擊地問説,會不會造成他的困擾時,他一笑置之,表現出泱泱大氣,還要她不要管人家怎麼説,謠言止於智者。
“可是…那天你為了幫我救小奇奇,掛在陽台外一個多小時,於情於理,我總該請你吃頓飯,聊表一下心意吧?”她試探地問。
“如果是為了這件事,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不過,要是想跟我討論下星期有關鄭九京來台演奏的細節,我倒可以去接你,我們找個餐廳,好好坐下來談談,那才是重點。”他提出他認為較妥善的提議。
“你要來接我?”怪了怪了,正處於時刻,他還敢這樣明目張膽。
“這樣…好嗎?”
“有什麼不好的?難不成我去接你,也會變成轟動社會的新聞?”聽他的口氣,好像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們在拍拖也無所謂,這點讓她更懷疑他的動機,他的好來得太莫名其妙,從他們第一天碰面的那一刻起,他原先對“集思”的那種冰冷態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先是免費找小提琴老師教她,接下來又為了小奇奇而被卡在陽台外將近一個多小時也不見他動肝火,這跟傳聞中的他,難搞、自大以及傲慢的個全然不同。
但她可不能因為對方沒來由的對她好而衝昏頭,何況她在生意上有求於他,應該是她該放下身段,而非他在處處討好她,博取她的歡心吧?
難不成他是為了什麼目的來接近她?
不可能啊,她又不是什麼絕美女,更非家財萬貫的千金小姐,論財富,論地位,她遠遠不及他,種種因素加在一起,他的友善示好實在太不尋常。
“肯賞個光嗎?六點鐘我來接你,我知道有一家很不錯的本料理店,你ok的話,我馬上去訂位。”本料理店?
哇,真是大手筆,這叫她不想懷疑都很難了。
好,就先答應他,再來看看他究竟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葯。
“好,那就六點,我會準時在我們公司樓下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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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點一到,雷御風就開車來接她,但時珍在車上,只是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他聊天,幾乎很少問話,就算是回答問題,也是一字訣。嗯,喔,好,行…
之所以對男人如此謹慎,全是拜魯世偉所賜,想當初魯世偉對她百依百順,説什麼都好好好,她説什麼都對對對,不都是為了要先得到她的心,等到她一頭栽進情網後,才知道原來他這隻大米蟲只想吃她的、花她的,到頭來居然還拿她的錢泡美眉!
雖然,到目前為止還不曉得雷御風的目的是什麼?可小心駛得萬年船,她可不想再重蹈覆轍,讓歷史重演。
來到農安街,看到招牌上寫着“三井”二字的本料理店,她的心一震。這家店頗負盛名,有很多名人經常光顧,前陣子還上過電視,到這麼知名的本料理店吃飯,她內心的那道高牆不越築越高,臉也拉得更長了。
“你怎麼了?”對於時珍今天老闆着一張撲克臉,他哪會看不出來。
她輕輕抿住嘴,那沒有表情的臉龐,就像高級生魚片上的那個魚頭,同樣冰冷且令人生寒。
“沒道理對我這麼好。”她一語雙關,這話頓時讓雷御風無言以對。
冰冷的視線令他不寒而慄。莫非,她瞧出什麼端倪了?
時珍直截了當地説:“如果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或是要我幫你什麼,你直接説,不要為了刻意討好我,就在我身上下功夫。”她真的想明白所有的事情,不喜歡這種一頭霧水的覺。
生鮮美食擺在桌上,高檔食材火鍋正冒着白煙,整個包廂內,充滿着令人食指大動的香味,但這卻一點也提不起兩人的食慾。
他們四目相視,在彼此詭異的視線底,一種難以説出的不安無邊無際地包圍着雷御風,讓他不過氣,氣氛忽然變得很凝重。
懊不會她知道小提琴的事了吧?
他也知道過度的殷勤很可能會讓對方起疑,但這些子相處以來,有一種莫名的覺在他心底蔓延,他發現時珍朋友很少,生活作息也很規律,她唯一的親密伴侶,就是那隻叫小奇奇的土撥鼠,或許是基於鄰居的關懷,他才會表現得如此迫切。有時候他甚至忘了小提琴的事。偶爾香緹打越洋電話給他,他才會想起自己接近她,其實是有目的的。
“你是我的客户,我要賺你的錢,所以應該是我百般討好你,沒理由是你來對我好。雷先生,我們打開天窗説亮話,究竟是為了什麼,你給我一個答案吧?”她不管會不會得罪對方,總之,她要真相,不要灰地帶。
雷御風黯了眸,看着那雙質疑的眼睛,到一絲寒意。為什麼她的態度會突然有這麼大的轉變?
他能説因為他喜歡她嗎?
不,這會種下禍因,如果他沒那個心,説出這種話是會下地獄的,為了一把小提琴而説出這樣的違心之論,那跟一些靠一張嘴騙女人吃飯的愛情大騙子又有什麼差別?
他們的飯局就在這樣冷颼颼的氣氛下結束,因為雷御風一直找不到一個有力的理由,來回答時珍的質疑。
最後她冷冷地拋下一句…希望你看中的是“集思”在辦活動時的能力,而沒有其它的用意。
這句話説得好像他是什麼萬惡不赦的壞蛋,可想想好像也是如此,本來案子不是要給他們的,卻沒來由的換他們來做,接着又殷勤地對她好,別説是時珍,要是他自己碰到這樣的事,也會很快恢復理智,暗自思付其中有什麼不對之處。
接連好幾個夜晚,他沒再聽到小提琴的聲音,以往,都是聽到她拉的小提琴而失眠睡不着,現在,卻是聽不到小提琴聲而輾轉難眠。躺在牀上,每每想起那張嚴肅的表情,就像在控訴他心懷不軌,濃烈的罪惡瞬間化成千萬隻螞蟻,爬滿他的心房。
就這樣,雷御風不敢再隨便去找時珍,直到鄭九京來台,兩人雖然同住一棟大樓,卻始終無緣見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