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救淫賊險受其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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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湊巧，當仲玉與衞汝蒙正拼鬥之時，她居然也趕到了。

可是，她只看出是個俊秀的少年，和一箇中年怪人的身貌，卻不識其中一人，正是她所要尋找的仲玉。

這時，衞汝蒙已然黔驢技窮，力竭疲，但仍擾作困獸之鬥，而仲玉則如同耍猴子般，僅在冷言熱語凌招險式的折磨對方。

而繡紋看看場中情形，芳心深為衞汝蒙不平，既是人家已落下風，認敗而已，為什麼還那樣有意折磨…因而，對化裝過的仲玉，大為憤恨，當然，她並不知道這兩人不到生死是決不罷休的。

但奇怪的是，不知她是因為衞汝蒙年齡相近的關係，抑或是出於義憤，竟然對這賊產生關懷之意，而把自己曾經見識過的身法和掌法，忘得一乾二淨。

少頃，仲玉似已戲已夠，陡然，一聲清嘯，左臂疾圈，化去衞汝蒙當雙爪，右掌跟着一式“推山填海”呼地排出一股奇勁，直朝衞汝蒙疾卷，隨之聞聽“蓬”地一聲，衞汝蒙頓被震飛一丈開外，當他身形尚凌空翻落之際，仲玉又是一聲清嘯，跟着騰身一躍，雙掌開碑，排出如勁風，復把衞汝蒙震飛兩丈，隨之身形起處，變掌為爪，直向賊當抓去。

此刻，衞汝蒙哪裏還有迴避之力，眼看仲玉鋼爪臨頭，只有閉目等死。

就在這危險萬分的時候，繡紋一聲嬌叱，身如星飛，同時素掌翻吐，已拍出一股奇勁，朝仲玉背心襲去。

仲玉待爪斃賊，倏背後奇襲已至，於是，倉促回身，雙掌猛吐，勁功向來勢去。

接着，巨響一聲，勁四溢，兩人同時被震退四步，但繡紋已是粉面蒼白，眼金星，芳心好生氣惱。

勁消影現，仲玉抬眼望去，心下猛地一震，同時面倏變，怔怔地望着繡紋，暗地裏，不知是喜，是驚，是恨…

繡紋適才收掌失利，已然含憤心頭，再見眼前中年怪人，怔怔望着自己，心中更是惱恨，方待喝斥。

仲玉訝然道:“原來是你…”繡紋見中年怪人，一派驚喜之，以為人家別具用心。

頓時嬌叱道:“是我，認識又怎麼樣，你這怪物…”

“住口！”仲玉一聲大喝，又冷冷地道:“你為什麼幫他，是不是喜歡他…”這一下問得繡紋玉面一紅，芳心已氣憤，當即嬌喝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我高興幫他，你待怎地？”這一句話，如同一柄利刃，已深入仲玉心中，想不到她竟相護賊，原來對繡紋的好，已化輕煙消失，於是，妒憤填，引頸一聲狂笑，仰天嘆道:“罷了，罷了，女人是善變的，女人是禍水…”繡紋見仲玉怪模怪樣，而且怨恨女人，當即喝道:“女人？你媽不是女人？那你媽也是禍水…”這話多刻薄，近仲玉心中，正在懺悔內疚對母親的悖逆，如今，一聽繡紋反斥她娘也是禍水，痛心之中，臉透威煞，雙目火，異常冷靜地問道:“你剛才説什麼？”

“我説你媽也是禍水，也是…”繡紋方再斥叱下去，陡聞仲玉一聲暴喝道:“賤婢。”眼看黑影疾閃，隨之“啪”

“啪”兩聲脆響，繡紋身形邊晃，嬌的臉上。頓現兩個殷紅的掌印，一時驚愣當地，這時，衞汝蒙已然爬起身來，眼睜睜地瞧着繡紋，默不吭聲…

仲玉見繡紋被自己兩巴掌，實在摑得不輕，心裏也是憐惜萬分，同時已經省悟，自己經過化裝，她如何認得…

然而，他是個強奇強的人，當時雖心有所，但也不現出真相，尤其，適才繡紋為衞汝蒙橫身手，嫉憤擾存，以為好是朝思暮想的人，況且，單身遠來黔北，想是與賊早已認識，不然，何至於這般湊巧…

他心下一陣電轉，當即凌目一掃繡紋和衞汝蒙，冷冷地道:“現在姑且饒了你…除非你不返天別院…”音未落，身先起，雙肩動處，快如一朵紅雲，直向夾道口去。

繡紋錯愕間聞聽此言，芳心不由大懍，默默地看着那遠去的背影，正努力思索着…猛然，她省悟了，頓時悔恨加，心痛如絞，於是，嬌呼一聲:“玉弟…”身軀一晃，急起直追…

豈知，當她身形初動之時，衞汝蒙一聲笑，兜手一揚，投出一顆紅香彈，快逾星飛，直向繡紋頭頂去，當然，那彈丸之勢，要比繡紋身法快得多，只見紅影剛臨繡紋上空“啪”的一聲白煙四。

繡紋急切騰縱之時幾曾預防這一着，頓聞頭頂一聲脆響，跟着一股異香沁入心脾，方驚詫，倏地，一陣天地動搖，身軀踉蹌幾步，便自昏在地。

接着，衞汝蒙怪笑聲中，縱身躍上，挾着繡紋直向森林裏一幢圓形石屋奔去。

這是一幢別出心裁的房屋，不但其形式有如一個立體的大圓筒，而且屋內所有用具均是白滑石砌成，因此遠遠望去象是一座大墳墓，置峯其中則如臨廣寒仙宮，銀光閃耀。

整個房屋，只有一個月亮門，三個小圓窗，環視四周，室內茶具俱全，幔帷垂掛，物件之擺設，式樣之新奇，如果拿帝宮內院來比，怕也難及得上，這詭譎而雅潔窟，尤其室內清香四播，檁煙繞繚，真是令人魂蕩神馳…

衞汝蒙進得屋來，把繡紋放在錦衾厚絨的榻上，而自己則坐在旁側，面浮得，眼透焰，慢慢在欣賞繡紋那副嬌豔而曼妙的睡姿…

此刻，繡紋仰卧在榻上，黑髮灑遍枕頭，羅衣柔鋪，四肢舒陣，尤其玉面豔紅似火，黛眉聚，巧噴蘭，而脯高聳處，隨着呼起伏，真是令人心蕩…

這一副海棠慵睡之畫，只要是一個男人見了，都會怦然心動神往，何況那荒無恥的衞汝蒙，正眼的盯着她，安能不消魂意飛…

倏地，衞汝蒙連聲笑，焰頓發，雙手舞處，夾着聲聲裂之聲，剎時，賊已渾身赤條，衣裳則片片落地，而那種狂之狀，如似一隻求偶難的猛獸。

他閃着一雙大眼，慢慢走近榻前，順手拿起一杯涼水“譁”地朝繡紋臉上潑去，隨之她驚醒了…

可是，她已被香彈煙蒙昏了神智，而改變了她原來少女的心，雖然中煙不多，可也是夠難看的。

只見她慵眼睡眼，情態無，身軀在木榻上一翻一扭，倏地，櫻猛烈，竟咯咯蕩笑起來，其神情之劣，狀態之瘋狂，誰會相信她是一個蓓蕾初綻的少女…

這時，衞汝蒙已緊摟着繡紋，兩人竟自逗情調笑，剎時間，石室中充滿聲，與怪穢的蕩笑…

仲玉負氣撲出夾道口，便隱身石碑之後，默默地倚在那石碑上，想着剛才的事，心中泛起愛恨的矛盾…而正在捕捉情的雲，到底他對繡紋已產生了好，只是未作表示而已。

他等了一會，並未見繡紋跟着出來，心想:莫在他們真是舊，可是她也是舊，她這是才來，怎會與那徒認識…娘是何等樣人，豈能會教出蕩之徒…許她此來，也是巧遇…

思此，心下猛地一震，頓即一掠身形，又朝圍場撲去，可是已是人杳聲絡，地上只剩下八個血模糊的死屍，他壞視一眼四周，才發現前面森林裏，有一幢石屋。

急切的，他直向石屋躍去…

漸漸近了，倏聞蕩笑之聲由室內傳出，頓時中噴火，血脈猛漲，暴起身形，疾如電，已落至石屋門，略一打量，猛力排掌，向石門擊去。

他竟一恨急出手，雙掌之勁何止萬斤，但聞爆響過去，石屑橫飛，那半尺厚的石門已粉碎無遺，接着，雙肩一提，急奔入內。

當他眼見那種現象，幾乎把他氣昏過去。

這時，衞汝蒙已到瘋狂之際，正用手撕着繡紋的衣，而繡紋好象半推半就，拒還之際，身軀不停在扭捏，恰當衞汝蒙伸手撕抓繡紋下衣之時。

仲玉倏地一聲暴喝，身形同時騰起，雙手十指箕張，其快無比，已向衞汝蒙抓到。

而衞汝蒙想是昏已極，石門爆碎之聲竟末聞到，適才仲玉一聲大喝，他才猛然一驚，方翻身發掌制敵，仲玉雙爪已臨頭抓下。

接着，一聲冗長的慘嚎，衞汝蒙的頭顱與前，已現出拳大兩個血，腦漿進溢，心臟外墜，死狀之慘也許是他應得的報應。

而繡紋蜷卧在榻的一側，瞪着失常的眼睛，注視了仲玉和死屍一眼，倏地咯咯咯，又笑起來，嘴裏柔聲道:“你這人怎麼也上牀來呀，嘻嘻…來麼！”仲玉倏見她這樣，但他也不知如何是好，既不屑罵她，也不忍打她，盡在愣着。

接着，又聞繡紋笑一聲，道:“你真怪，我等了這麼久，你為何還不上來…”説着，嬌軀袒前移，同時，倏張雙臂，向仲玉投去。

仲玉見她不知羞恥，竟至如此地步，當即身軀微挪，左臂反手一拿，已扣住繡紋右手脈門，同時，倏揚右手正反開弓，摑在繡紋香頰之上，聚起連串“啪，啪”之聲，隨之，口鼻緩慢血…

但繡紋沒有吭一聲，毫無反應，宛如打在木頭上，檀口血也不自知。

此刻，仲玉雖見繡紋，已是一副呆愣的慘相，令人憐惜，可是，他仍懷着極端的痛恨，這種痛恨即是他心中矛盾的分裂，徑立石門之邊，想離去又假留戀，一言不發…

片刻，繡紋所受的毒，經過這段時間，與聲發，巳漸漸消除，神智也跟着清醒過來，而剛才那一番情狀，彷彿隔世，記憶模糊，但卻有一絲印象，在腦中盤旋…

她啓目一掃這陌生的石室，和地上赤條的屍體，芳心一陣狂跳，低頭再見自己袒衣破的樣子，已知是怎麼一回事，頓時，一陣羞愧攻心，珠淚紛紛墜落。

淚眼微啓，見仲玉站在門口，要是痛心絕，於是，嚶泣之中，抖聲道:“你是玉弟…”仲玉面一沉，道:“誰是你玉弟，哼，我娘也沒有你這外貌端莊，內心蕩的徒弟。”繡紋下榻來，走近仲玉身前，説道:“這是中了人家藥所導致，我…豈會這般無恥…”仲玉冷笑一聲，道:“分明見到你和這賊，寬衣解帶，逗情調笑，惑所致，豈有那種相…”頓時説得繡紋玉面一紅，當即柔聲道:“玉弟…”

“不要叫我玉弟…”仲玉揮喝道:“我不認識你，天別院，有你這樣不知羞的人，真是可恥。”

“可恥什麼！”突然繡紋淚眼一閃，玉面含怨，接道:“只要我身體清白，天打雷劈我也無愧，至於使天別院蒙羞，那不是你的地方，你神氣什麼…”

“好賤婢。”仲玉急怒暴喝一聲，同時，雙掌疾吐，排勁若山崩倒海，直朝繡紋當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