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圖寶物淫賊自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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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整個“天府舍”籠罩於警鈴聲,與團團殺氣之中…
這緊張而突然的訊息,在厲蔚雲來説,的確非常焦急,皆因“天府舍”從來沒有這許多高手,連袂迫臨過,而其中任何一人除她本人,可以抵住之外,舍中高手恐怕難以濟事,如此關頭,她焉得不惶惑?
但繡紋和慎芳不僅擔心這場殺伐,而且更擔心仲玉不知去向,是以她二人,比厲蔚雲更急三分。
隨之,慎芳哭喪着臉,道:“娘,我玉哥人在靜處,怎會逃走的呢?莫非中了什麼機關…”厲蔚雲凝霜於面,也奇道:“不會的,只要他不亂跑,怎麼會中機關,而且我已警告過他…”仲玉在網上,已聞知一切,比她們還急,一則是強敵臨境,他急要義伸援手,二則他所置身的鐵網,不知何時已四方密合,像個鐵籠似的,把他關在裏面,本來以其功力,不難予以壞,但因這是慎芳的家,不好意思再行破壞,而這鐵籠似的機關,壞之後也必難以修復。
因之急得在裏面,團團亂轉之後實在無法可想,也蹩得非常不耐,於是,提足真氣,大聲叫道:“芳妹,芳妹,我在這裏!”眾人聽到上空有人呼叫,抬頭望去,才見他像猴似的被關在鐵網中。
慎芳驚喜織,挽着繡紋的手,也大聲應道:“玉哥,不要急,我娘會放你下來!”説着,掉頭朝厲蔚雲笑道:“娘,這就是文仲玉,您已見過了吧,快放他下來!”厲蔚雲見仲玉急得那樣,也不由輕輕一笑,旋即走至靈堂後面,手按牆上機扭。
接着,聽到“卡嚓”一聲,靈堂上空的整塊明物,已分為兩塊,沙沙聲中,向兩側徐卷,而那鐵網則慢慢往下降,待離地四尺,突然網底張開一個大口,仲玉才飄身着地,末幾,鐵網及透明物,又恢復原來形狀。
仲玉剛落地,慎芳便起身近前,嚷道:“玉哥,這是我娘,今才幸得重逢,快些前去拜見!”於是,仲玉搶步上前,行了個大禮,説道:“伯母大人,晚輩文仲玉恭叩金安!”厲蔚雲含笑欠身答禮,即道:“玉兒,以後我們是一家人了,不必太過抱禮…倒是委屈你了!”
“委屈?”慎芳想是喜極,又放起刁來,道:“把家裏的牆壁也壞了,受一點兒苦頭,也是活該!”仲玉頓被説得尷尬於面,不自然地啞笑着。
厲蔚雲見愛女言出如刀,正如自己當年一樣,到底不遺傳,心中竊喜之餘,惟恐仲玉難堪下不了台,當即笑指道:“芳兒,不要這麼説,以江湖惡傳的天府舍,他怎知是你的家呢!為娘不責怪他,你倒是先放刁…”説着,側首又對仲玉言道:“玉兒,你和芳兒的事情我已然猜知了,本來要詢問一下你的家世和師門,但因強敵迫境,急在眉睫,你們三人就在此地稍歇,待我出去對付了那幾個魔頭再來和你們談…”語畢,即扭身出門而去。
但仲玉早巳知曉羣魔到來,而且尚有毀家污母的仇人方子彤在內,他為何肯放棄眼前報仇機會?尤其揣測厲蔚雲勢單力薄,應付來人必然不濟,現下雖沒有啓口,順即請申援手,但處於如此危急情形之下,焉不需要幫助?
是以,仲玉滿腔殺憤填,末待舍夫人厲蔚雲飄身出門,當即欠身開口説道:“伯母大人,即恭慈暉拂沐,眷愛如同骨,自是不會見外,但眼前這場是非,可否容晚輩們代勞?”舍夫人厲蔚雲駐步轉過身來,眼柔輝,臉透慈祥,深為仲玉誠的言態所動。
本來以目前情勢,應該需要幫手,可是她沒有啓口,要仲玉三人隨同,甚至連這種意思都不會萌起,因為她在江湖中行走了二十年獨行孤身,曾遇過不少陣仗和艱險困苦,但她從沒有表示怯弱或請人助拳。
由之,二十年來以刁猾,狠辣,殘兇的惡名揚傳江湖,尤其喜怒無常,凡事遂而為,所以江湖上送她黑狐妖的綽號。
如今她們母女重逢,在心上已悔改不少,由於人本能的良知倫情,使之突然徹悟前非,但是,她不求助於任何人的個,卻絲毫未變,儘管羣魔齊集,情勢非常不利,她卻仍傲着自己一人前去獨當一面。
同時,她也有全理的顧慮,一則以堂堂“天府舍”的首領,萬不可請人手援助,如此雖勝不榮,二則仲玉他們是客,以長輩自居的她,自不便降顏請援,而慎芳雖是自己的女兒,但今才得重逢,適遇強敵,她豈肯願女兒置身這場不詳的是非中。
何況是魔方子彤在場,那老賊歹毒玩意多的是,萬一繡紋和慎芳失手落入其毒技,那怎麼了得!當然她不會見過,這兩個丫頭的武功,難免有多餘的顧慮。
然而,適聽仲王之言,使她心中有了一絲轉變,似乎從仲玉的言態中,矯正了些偏,穩定了長輩應該接受晚輩接手的決意,方待領首回話。
已聞繡紋接道:“伯母,適才玉弟所言確是出於兒輩們的心意,您何不帶我們三人一起去,一方面給您陪伴助威,解決那些魔頭,再方面也順便瞧瞧,兒輩們所習得武功的程度了!”伶巧的繡紋這一番慎重熱情的話,不但更説明了,彼此深一層的關係,應該患難相濟,也同時表了,她秀外慧中,知事達理的為人。
尤其,幾聲兒輩的自我稱謂,更始得久缺温暖的,舍夫人厲蔚雲,內心既舒服又贊愛,這真是個嫺靜聰明,逗人喜愛的姑娘,是以盡知含笑默然,沒有答覆。
接着,慎芳也嬌聲道:“娘,您不答應我們也得去,答應我們更得去,反正是非去不可。”她説話一向是如此,想什麼就説什麼,毫不保留,對自己才見的娘也不例外。
“好,好,你們都隨我去!”厲蔚雲笑着説,大約不忍拂後輩的好意,也實在被不過了。
於是,沉一下,又道:“不過,你們去是可以,可是不準先面,待我盡畢生修為,解決了魔方子彤之後,你們再現身。”
“為什麼?”慎芳十分不解地道,她不知乃母是何用意。
舍夫人厲蔚雲神光澄明的眸子,掃了她們三人,一眼,然後落在愛女的臉上,説道:“你不必多問,為娘自有道琿…”説着,側首朝那紅衣小姑娘,繼道:“曉霞,你去叫鬱蘭到我房中把那面無影絕命旗,和香羅扇取來,半個時辰之後送至廣場林內,給文公子和姑娘,並且傳諭玉霜,映雪,蕙文和你四人,帶領八姣九姝,在林內候令!”曉霞輕應一聲微一斂衽,然後扭身如飛出門而去。
此言一出頓把仲玉三人得莫明其妙,暗地道奇,一方面詫然舍夫人,既規定他們三人不準先面,又為何要待半個時辰之後,才把兵器送到,再方面驚異玉葉館中除曉霞之外,還有三個小姑娘和八姣九姝,倒真估不出此中竟有許多深閨碧玉!
聽其口語和決意,那三個末見面的小姑娘以及八姣九姝,必是武功不弱的少女,由之他們的臉上自然現出狐疑的神,六道向求答案的眼睛,齊向舍夫人望着。
尤其,慎芳更奇怪,她正秀目閃爍,睫跳動,盯盯地瞧着乃母臉上,而心裏在暗道:“我娘主領天府舍,當真是聲勢浩大雄偉異常!難道我江湖上威不小,除了那些巡總衞舍卒數不説,竟還有八姣九姝,如此八九一十七,再加上曉霞四人…哪裏找來的這麼多女人?”舍夫人厲蔚雲見仲玉三人奇疑地望着自己,察邑揣情,以其閲人經驗,哪有瞧不出三個兒輩的心意,於是,笑了笑又説道:“你們不要奇怪!我之所以遲送武器,真是惟恐你們不聽話,胡亂闖陣現身,影響我的計劃,至於適才所傳諭的人,那是我的隨身丫頭,共稱六合位,除了八姣九姝之外,還有五蛾六豔七嬋,她們都和慎芳一般大,武功也不弱這才是天府舍的英呢?少時你們會見到的…現在且隨我來!”説着,手攜慎芳旋身向仲玉繡紋,額首一笑,領先步出靈堂。
隨之,仲玉繡紋並肩,尾跟其後,不停環視着四周,對眼前幽雅景緻和設施,產生由衷眷愛。
舍夫人厲蔚雲領着仲玉三人,出了靈堂之後,即走過一條石甬道,右轉步上台階,穿入玉葉館後院,隨又過中廳進前院,轉折幾道曲欄迴廊,經過一個小花園,才進入一片樹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