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危機一發陰陽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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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見我對你太關切,心裏起了醋…”
“你胡説!”繡紋風目焰,怒叱道:“我才不胡説!”慎芳憤然道:“你心裏確是那樣想的…可是我求你,不要因為姐妹倆的私情,致令他在困難中,不得平安…”説着,珠淚已滾落粉面,旋即眨了眨睫,又道:“我不管你去不去幫他,出不在意你恨我…我是要去就得去…反正不是為了我這條小命…”語音未落,軀體一擰,蓮足點處,就要向仲玉身後浮標去,但她方騰身縱起,陡聞繡紋一聲,嬌喝:“芳妹,回來!”慎芳雖然秉剛烈,不大服人,而且在理字上,燎髮了怒火,但當聞到繡紋的怒叱之聲,她仍被那種威嚴,所懾服,於是俯身下降,立在亭台上,待著不動,眼望着仲玉,揮臂吐掌的身影,急得默然淚…
繡紋見她不明情狀,倔強淘氣,説去説來真如刀砍斧劈,因之也被氣得淚落如雨,心裏自是又恨又愛,雖然她的去意,被自己喝止了,但是仍木立那裏,表現了自以為是的固執天。
這種情形之下,繡紋不得不諸事實,説明不可能幫助的道理,於是,蓮步疾移,趨至慎芳身後,柔聲道:“芳妹!”
“不要叫我芳妹。”慎芳倏地轉過身來,淚道:“我也是沒父母的孤女,世上也沒有其他親人…可是我不希罕認你,這狠心的姐姐…”説着,悲聲大起,嚶嚶痛哭,似平受盡了天下委屈。
繡紋本是情中人,原來已被慎芳,摯情所動,她愛仲玉到如此程度,這還不是未來生活的好現象?如今見她脾氣大發,説着如此傷心的話來,也是難過萬分,忍不住泣聲含悲,乃扶着慎芳香肩,説道:“別這麼説,你我同是苦命人,休得因為些小意見,傷了姐妹的和氣…其實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我並非阻止你去幫玉弟,更沒有壞意嫉妒你,這種險惡地區,須衡量情勢,方可手…。”這時,慎芳已被繡紋的柔所溶化,嬌軀已緩緩緊繡紋前,已不再生氣低泣,沉溺在慈的摯愛裏,繡紋則撫着她的頭髮,輕聲繼道:“我何不想助他,速了這場遭遇,需知他停身浮標之上,全心全力在揮拍暗器,如果我倆前去手,一則無物駐身,難以施為,二則他見倆加入,心存顧及,略一分神,不被暗器所傷,也將會失足落水,其後果豈不可怕…”這-番利害分析,不但使得慎芳,心悦誠服,而且深悔自己不察實情,倍羞愧,於是,嬌聲道:“紋姐,我太愚昧了…你原諒我吧!”繡紋淡淡一笑,道:“好!姐會原諒你,也更會永遠承愛你…”陡然,第二座亭子裏,發出一聲暴喝:“孩子們,趕快撒嬌!”隨之,叮噹一響,第二第三兩座亭子裏的人,紛紛向彼岸竄,同時,已停止投擲暗器。
仲玉估不出,對方這種措施,有何厲害作用,正想招呼繡紋慎芳,飛身渡湖。
忽地“譁哪”一聲巨響,第一第二兩座亭子,分裂為二,慢慢下沉,整個浮樑也已沒入水中。
仲玉一見大驚,迅即平空拔起,飄落第二座亭頂上,高聲道:“紋姐,芳妹快利用竹片點足飛渡。”繡紋和慎芳,方驚亭子分裂下沉,忽聞仲玉提示,急忙各自拆下,一亭頂竹片,折斷一節,平空投去,隨之騰身縱起,足點凌空竹片,猛提真氣,借力騰高一丈,同時又投拋一塊竹片,蓮足點處,身形再度斜飛兩丈。
她們兩人的輕功,原已登峯造極,在此情急之下,又是全力施為,那還不成功在望?
因之,就那樣拋竹片,點足騰身,一起一落,真向彼岸疾,遠遠望去,只見一綠一白小巧人影,劃空起伏,宛如海燕掠波,既矯捷又美妙,令人歎為觀止。
少傾,便已撲至披岸,落定塵埃,回身一看適才飛渡的距離,少説也有四五十丈,竟在情急冒險之下,越了過來,雖然如此,她二人也是嚇得一身冷汗,芳心在劇烈鹿跳。
這時,仲玉尚在第二座亭頂上,而亭子已然沉下去大半,但他是藝高膽大,對跟前危難,毫不在意,原來只擔心,繡紋和慎芳無法飛身渡過,如今,見她兩人巳躍抵彼岸,他更沒有顧及了。
是以,待繡紋慎芳,墜身落地,當即雙足點,提真氣“呼”地騰高五丈,凌空駐息俯身,斜式翩然剪飛,直向第三座亭頂端落去。
但第二座亭與第三座亭,其間距離隔二十丈,輕功絕技再好,也不能一口氣,撲而至,身在半空無物着力,不淺氣落水,還有什麼辦法,眼看離湖面,只有二丈了。
因之,這驚險的霎那,看在繡紋慎芳眼中,可急得登腳嬌呼,自己又無法,拋上一塊塵腳竹片,事實上也不可能辦到,距離那樣遠,功力再深厚的人,也無能為力。
如此一來,只把這兩個丫頭,嚇得三魂離體,七魄出竅,哭喪着臉,差不多要人放悲聲了。
然而,仲玉焉能跟自己的命開玩笑?他是何等聰穎的人!
衡量情形早巳成竹在,只他墜離湖面,尚有-丈,陡地,拔出“無影絕命旗”風一展,藉旗面回空之力,同時,猛提真氣,身形冉冉而上,已然升高四丈。
接着,平空打轉斜身,一式“黃鶯織柳”衣袂飄飄之中,已翩然落在第三座亭子頂端。
腳剛着物乘勢一彈,身形又起兩丈,旋即翻身直下,同時,手中“無影絕命旗”一展,雙腳互點,陡如蛺蝶穿花,剪式斜飛“刷”地人已含笑停立,繡紋慎芳跟前。
他方想開口,説什麼話已聞慎芳嬌嗔道:“看你剛才驚險的那樣,把人都給急死了,還故意炫耀絕技,給誰看?”説着,眼神中出深情愛意,和無比的婉。
當下,繡紋也接道:“這才也太冒險了,使人家為你擔心!”仲玉聽她倆人,如此一説,充分顯了,妾意關懷,反而自覺未能盡責照拂,使她倆為自己擔憂,乃笑道:“謝你倆的好意,以後我再不如此冒險就是!”語畢,環視四周,發覺不見一個人影,剛才那羣嘍羅,不知隱藏到那裏去了,莫非又準備什麼花樣不成,於是,繼道:“這‘天府舍’裏的一羣傢伙,突然滅跡隱形,料必又將使出詭詐,當此地勢不,我們得小心應付。”繡紋頓即接道:“如此!我們就順着這條夾道走吧!”於是,他們三人便沿着一條拱壁夾道,疾步飛馳,轉瞬間已消失在轉彎處的濃蔭中。
這是一條呈坡形,而且很長的夾道,仲玉三人一面奔走一面察視環境,只見夾道兩側,巨木排列,高達三丈,上面爬滿藤羅,宛似兩排綠牆,確顯得別緻幽美。
而巨木的頂端,每隔十丈,豎着一鐵竿,竿上面則懸掛一個碗大的銅鈴,似乎傳警的設施,但此刻卻沒有發出異樣的響聲。
尤其這一段路悄靜靜地,既沒有任何示意的標誌,也沒有一點攔阻的伏卡,如入無人之境,而在這種奇靜的間裏,只卻氲氤着十分懾人氣氛。
未及,走完了夾道,前面是一塊空曠的石坪,其兩側被小山屏障着,而兩側的山下,每一邊有兩個口,光滑滑地,顯然經常有人出入。
石坪的對面,是一片古木參天的森林,齊中有一條小路,不知通達何處。
這奇異的地境,竟使得仲玉三人,不敢驀然前闖,只並在石坪邊緣,仔細囑察動靜。
移時,慎芳環視一回,奇道:“湖西地區也有這些怪地方?
…
什麼‘天府舍’!怎會連一棟房子也看不到…看這地勢恐怕沒有路,通往桃花源了。”仲玉接道:“不管他‘天府舍’,是什麼所在,我們觀只過路而已,也許地面樹林中,可以尋到途徑。”説着,會意繡紋和慎芳,紛紛騰身,通過石坪,直向樹林撲去。
但方越過石坪,瞥見三個女屍,伏在草地上,仲玉見了倒不在意,繡紋和慎芳,可就注意下,因為她倆有相同的觀念,對同總是要顧念一點,當即人上身來仔細矚視着。
仲玉見她倆人對死者那麼關心,也不得不駐步,立在一旁,打量那三個女屍。
這三個女屍,一個身穿紅綾褲襖,兩個身穿着黑長褂,四肢蜷舒,伏地而卧,頭髮亂成一堆,蓋住了由嘴中吐出來的黑血,每人兩手緊握着一團泥沙,很顯然,她們在死前,必定經過一番最痛苦的掙扎。
但奇怪的是,身上沒有任何傷口,很可能被一種絕技所喪,看地上已乾枯的血跡,這三個女人似已死去一兩天,此地人卻不必處理,倒是令人費解。
繡紋到底比較細心,而巳質疑的動機,也比較徹底,她想到從背面看人,不便看不出傷痕,也難看出武者的身份。
於是,她蹲下身去,搬過那紅衣女屍,仰卧地上,注目之下,他們三人同時口驚叫!咦,這不是五觀音中的綠葉麼?
這一下他們都起了可怕的預,當即一同動手,搬過另外兩個黑衣女屍,三人的臉都變了,目透仇火,眉聚殺機,恨聲不絕。
原來這兩個黑衣女屍,正是幽靈宮主,和鍾情樓主,因為急住桃花源,協助雲霄禦敵,路過此地,竟遇難慘死,他們三人驚見之下,焉能不錐心痛恨?
是以,三人含淚楞立哀掉,心中燃起必粉碎“天府舍”的怒火…
尤其仲玉更是目裂脈脹,痛心到極點,也惡恨到極點,皆因他橫闖黔北,所遇到的盡是乃母的對頭,賄聽到的也全是女魔的名號,好容易邂逅的母系的長輩,而且急拚死出力,為天別院解危,如今竟落得中途慘死。
追索源,如不因之他的家,仗義助拳,焉有此番惡果?由之,報復他的責任,加在自己的雙肩,誓必為清還血債,於是,恨聲道:“今如不殺盡,‘青府舍’羣醜,誓不回桃花源…”沉默片刻,繡紋説道:“她五個觀音,還有四個呢?失散到哪裏去了。”仲玉被地一提醒,頓時記起在陰陽湖,奔入第二座浮水亭之是被投擲三條紅衣屍體襲擊的事,乃接道:“也許她們武功不好,全都死在陰陽湖中了…”
“真可恨”慎芳秀目圓睜,倏然説道:“‘天府舍’如此作惡,如此作惡少時管教他們,悉數作我的香羅扇下之鬼。”陡然一陣哈…哈…哈狂笑傳來,繼聽道:“何方丫頭,膽敢在此撒野,難道你沒聽説,我陰司探花樂趣,有風妙技之能麼!”音落人落,離慎芳一丈之地,已站定一瘦一胖的老者,瘦老頭子瘦的像風乾的橘子皮,有五十來歲,嘴角長了一撮芒鼠,駝背紅眼球,胖老頭則又矮又胖,大腦門容瓜瞼,鼻子隱藏在中央,年紀也是五十來歲,正瞪着的眼睛,掃視着繡紋和慎芳。
但當他倆看清了繡紋的面孔,眼中倏又現畏懼之,然而卻仍保持一分鎮靜,其實心裏在打鼓,暗道:“今天又該倒黴了,這丫頭怎麼跑到此地來了…”繡紋一見這瘦胖二老,先是一怔,好像在那裏見過,之後才想起正是“仙幽苑”曾被仲玉廢除武功的兩個老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