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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蘭因絮果血浪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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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倒是那嬌美如花的少女——雲霄之徒,清閒的俏立一邊,睜大了一雙鳳目,看着一羣高手圍攻她的師傅,粉面隨着鬥場中的情況,變化不定。時而嗔怒,時而皺眉,時而驚訝,她面部上每一種表情,都顯示在鬥場中,有不幸的人,不是受傷,便是死亡。

他本想幫助師傅,去打那些聯手圍攻的人,一則未遵師命,不敢擅動,二則就情形看來,師傅尚能應付自如,而且勝利在握,是以提劍立在一邊,靜觀變化。

她的眼睛雖瞧在場中,而心中則想着不解的問題,以故,對場中的變化,已失去注意力,幾乎是呆凝了。

忽被一聲冷笑聲震驚了她的心神,當即凝神場中,她不了一口涼氣,原來人影的人卻已倒卧在血泊之中,怎麼全死光?她不為之動容。

雲霄俏立一具死屍之邊,兩眼索盯着正坐在地上痛苦的悟塵和那少女,他兩人那種沐汗如雨,痙攣動的慘相,居然也使得名震江湖的殺人女魔,產生惻隱之心。

只見她收斂了鋭利的眼神,放出和善的光芒,朝着悟玄和那少女,右掌輕揮,隨之彈出五條陰陽兼濟的銀勁線,分地上二人“百匯”

“氣海”兩,頓時悟塵和那少女打了兩個寒噤,便被解開了久已失傳的“閉宮蝕骨逆血封法”然後説道:“今我網開一面,放你二人一條生路,並非我下不了毒手,只因為你們一個是九派聯盟的副盟主,一個則是年輕玉貌的姑娘,我不忍傷害你們,姑娘,可知設若你是一個妙齡尼姑,我也決不會饒你活命,也要象那幾個老尼姑的死法…”略頓,又道:“悟塵,你如果想要清償今天百條人命的血債,儘可羅列你們各派高手,隨時來桃花源找我,趕快走吧。”悟塵立起身來,電目一掃遍地死屍,仰開長嘆一聲,道:“罷了,罷了,九派數十年聯盟英威,竟毀如一旦!而後將何以展顏武林?血劫、血劫、天意、天意…”説至此,已是聲抖音哀,老淚雙垂,遂朝雲霄道:“雲霄施主,今天九派慘敗,或是氣數所至,只是你那種毒辣嗜殺的本,恐幹天怒大失人和,老衲奉勸施主,懸崖勒馬回頭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至如,清償百條大血債之事,武林中人講究恩怨分明,當然誓不甘休,你饒老衲不死,老衲沒齒不忘,百條人命之事,後有人找你清算。”略頓,又道:“還有本盟的九鶴比翼令旗,與玄天靈通寶玉,目前本盟已無力索還,但請施主妥為保存,勿使江湖,後連同血債一併追還,後會有期,老衲就此告別。”説完,朝雲霄豎掌一禮,側首向那少女輕叱道:“蓮兒,我們走吧。”語音未落,闊肩微晃,宛如一隻巨鷹,領先向溪邊縱去。那蓮兒似由夢中驚醒一般,眨了眨一雙大眼,望一望躍去的悟塵,朝女魔恨睇一眼,道:“你等着,以後我會來找你拼命的。”鸝音甫竭,嬌軀一扭,展開身法,快速疾向悟塵追去。

雲霄女魔望着蓮兒,如雲雀般的-飛去,輕輕一笑點頭不迭,但不知是愛,還是恨?旋又向遙立邊的少女,喚道:“紋兒,還愣在那裏作什麼?快點過來!把這些屍骨化掉。”紋兒走近雲霄女魔,伸手接過一隻紅玉瓶,美目在那些屍骨上,掃視-遍,嬌聲道:“師傅,我們一下殺害這麼多人,不是太殘忍了麼!恐怕武林同道也不會放過我們,而且死的都是九派中的和尚尼姑,還有年輕的一輩,九派元氣大傷,如此一來,真是有失人和。”雲霄女魔輕喟一聲,道:“傻孩子,你哪裏知道這段冤緣,他們九大門派,素以正宗武學自居,向來輕視其他各派,百年來縱整個武林。”紋兒嘴道:“那與我們有什麼關係?”雲霄女魔接道:“只因當年,你師祖行道江湖之時,原是專懲那些亂之徒,有一次掌斃崆峒與點蒼的兩個弟子,於是發動九派高手,到處追殺你師祖,後來,在武當山下被他們數十個高手截住了,經過一場慘烈的決鬥,你師祖九死一生,才得逃活命,然而,她老人家卻失去一條左臂…”雲霄女魔略頓一下,又道:“同時也失去了,本門得自西藏拉薩阿呼拉宮,一塊玄天靈通寶玉,上面用藏文刻着罕世奇學,你師祖痛心之餘,誓必追回寶玉,橫掃武林,申雪前仇,於是,閉關重修武功。”紋兒急道:“後來呢?”雲霄女魔接着道:“後來,你師祖因求功心切,竟至走火入魔全身癱瘓,當時,即命為師繼承她老人家遺志,豈知為師入得江湖,便遭受情孽糾纏,失意之下一反常態,不僅痛恨九大門派,甚至也恨天下會武功的男人,皆因為師臉上這條疤痕,是由此而來的,於是,仗劍兩道,陰毒嗜殺…”紋兒又道:“那您為什麼連和尚及尼姑也不放過?而那塊玄天靈通寶玉,又是怎麼追回來的呢?”雲霄女魔輕笑一聲,道:“傻孩子,和尚本不是好東西,明地吃齋唸佛,暗地則貪葷荒,再説尼姑,她們既不是男人,又不是女人,裝着一副菩薩相,看來就討厭,而且為非作歹,不殺留着,豈不是一羣禍害!”頓了一下又道:“那塊寶玉,是為師在一年之前,夜入少林寺藏經閣取回來的,同時也把他們九派聯盟的令旗帶走了,反正以前與今天的血債,總是一段不可了的恩怨…”言下也似不勝慨,紋兒對這些事,也好象興趣非常濃厚,於是又問道:“師傅,靈通寶玉在少室峯那麼久,寶玉上面的奇學,怕不是被他們全學會了。”雲霄女魔笑道:“天下哪有那麼容易的事,我不是説,寶玉上的武學,是用藏文刻成,她們誰會識得,而且文理深博奧,也非一段略通藏文之人所能參悟的。”紋兒頓時滿臉失望之,道:“我們誰也識不得,要它何用。”雲霄女魔接道:“傳説江湖中,出現了一個天生異秉的少年,不但武功絕世,而且通漢滿藏文字,只是這少年鬼出神沒,飄忽無蹤,目前不僅為師已令各主放線採探,同時尚有白蟒會,五盟都在追查那少年下落。”紋兒深怪異,天下哪有這種人,於是問道:“那少年那等文才武學,豈不成了一個奇人,師傅,您老可曾見過他,是個什麼樣兒?”雲霄女魔見紋兒纏問不休,當即嗔斥道:“鬼丫頭,你是不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已告訴你許多了,待問怎地?還不與我用化屍粉把那些死人處理完畢?”紋兒平雖受女魔鍾愛,但一見女魔生氣,卻乖乖地不敢吭氣,當即輕嚎一聲,身形陡地凌空飄起,真似一隻美麗的蝴蝶,一身紅裳羅在銀暉之下,分外顯得嬌豔美妙。

只見她嬌軀翩翩,玉手空輕虛揚,霎時間,已在那大片倒滿屍體的上空,繞了數個圈子,而且腳不沾地,只借飄落的花瓣,點足託身,真是輕盈已極。

少頃,化屍粉彈畢,她凌空揮臂扭,似一隻鶯,又飛投至雲霄的身邊。

而那幾十具死屍上,則已慢慢冒起白輕煙,一會兒變成一團,隨之氲氤成大片白霧,已看不見地上屍骨,只見煙霧升騰。

雲霄女魔見滿地上屍體已然飛化,側首向紋兒望去,卻見她睜着一雙鳳目,瞧着煙霧怔怔出神,女魔不由暗笑這樣太已純樸。

於是,伸手一撫紋兒的瞼蛋,顯得非常親切,道:“傻丫頭髮呆了,時間已不早,我們回去吧。”説罷,牽着紋兒的手,也未見如何作勢,足不點地,肩不晃,身形憑空忽起竟如飄風一般快速的絕倫,向林內去,轉眼之間,已不見蹤跡。

此刻,這桃花林畔又恢復了往寂靜,然而,那煙霧升騰之中,卻幻現百縷冤魂,瀝血含恨的虛空梟蕩…梟明,帶來漫天綺霞,泛湧燦爛暉芒。

凝野,落英遍地,桃花源在凌晨裏,便已灑出少女般的風情。

,那血和屍的污跡,只留下一片淡黃的印痕,在草地上布着不成形的圖樣。

薄霧稀微中,桃花畔疾着一條人影,而且身後似揹着-個人,真如鶻起兔落,身形飄躍間,不但快得出奇,尤其輕盈利落,朝向桃林奔馳而去。

那人似乎對這舉世聞名的桃花源非常陌生,每騰奔十數丈,便仔細打量一下四周和途徑。

轉眼間,已馳過幾叢垂柳,順着小徑直穿桃花林。然而,深入林中,卻沒有路徑可循,只見無數桃樹,密密排列,枝椏之上開遍淡紅花朵,觸目所及,是紅紅一片花海,耀眼生芒。

那人也不再作打量,只展開身法,朝着-個方向,如同穿梭般直闖。未幾,穿過了幽深的桃林,來到一塊空曠的草地,那人停身駐步,環視四周。

這是一塊圓形空地,青草如茵,沒有-棵木,而四周仍是密密的桃樹,那人微微矚察,即向前面奔去。

馳至草地的盡頭,桃林邊緣,直立一塊丈高青石碑,上書“速即止步,深入者死”八個大字,那人輕喟一聲,放下揹負之人,倚坐在石碑之前,雙手不停為之推拿道。

桃花源這位不速之客,卻是一個奇醜無比的漢子,年齡在四十上下,面貌黝黑,左眼皮外翻,右頰則有大塊疤痕,好象新傷初愈,紅疼腫,頜下生滿亂糟的鬍子,神態十分獷而莽壯。

另外,則是一個六十開外老頭,臉灰白,靠在石碑上閉目息,右肩膀大塊血跡,映着朝陽閃閃發光。

少頃,那中年漢子向老頭輕聲説道:“周叔叔,您的傷可好了些?既已服下家師所制龍髓香丸,體內劇毒想已不礙事了。”奇怪,那中年漢子的聲音,清脆嘹亮已極,與他那副尊容和現在的年齡,實在是極不調和。

那老頭一聲長嘆,道:“仲玉,你哪裏知道,天殘魔君的沉毒風指,是現在武林中一種絕技,如被擊中,一時三刻之內,若非他獨門解藥,便踢血而亡,令師妙丹雖功能無窮,但要治魔君的指傷,卻無什麼效驗。”醜漢子一聽老頭之言,頓現焦急之,接道:“現在解藥雖獲,如何是好?不如讓玉兒用本門內功,為您排除潛毒。”怪,看醜漢子已屆中年,竟自稱玉兒,真是費解。

老頭慘笑一聲,道:“好孩子,真難為你一番好意,不必徒費了,我已運行內力,住奇毒,半個時間之內,還死不了,告訴我,這到了什麼地方,離桃花源還有多遠?”醜漢子接道:“這裏遍是桃樹,您睜開眼來看看,是不是桃花源?”老頭似非常吃力,睜開一雙血紅而漬爛的眼睛,微一打量四周,頓即閉目,點頭道:“這裏正是你娘隱居之地。”醜漢子面,怪眼再一打量四周,奇道:“周叔叔,此地既無莊院,又無山,我娘居住在何處呢?”老頭道:“她就在這桃林深處,一所天別院之內。”醜漢乾急道:“我們這就進去如何?”老頭子搖了搖頭,笑道:“談何容易?天別院四周裏許地,全是神奇莫測的樹陣,而且花毒密佈,萬-疏忽,堆保活命。”醜漢子怪眼一翻,傲然道:“我卻不怕什麼樹降花毒,周叔叔讓我再揹着您闖進去!”説着,忽然伸雙手一攬老頭身軀,準備揹着就走,那老頭忽然到醜漢子雙手攬來,猛睜血目,左臂疾翻,架住醜漢子雙手,怒喝道:“仲玉,你瘋了,既已來到此地,為何如此急…”他血目圓睜,朝醜漢子臉上緊盯,旋又呵呵一笑,道:“看你這副怪相,等下進去,你娘不殺你才怪!這都是你師傅教的好玩意兒,還不改換過來,我再告訴你入陣途徑。”醜漢子聞言咧嘴一笑,黑黝的臉變成了豬肝,隨之掏出一隻小瓶,倒幾滴溶在手心,合掌一摸,往臉上擦一陣,頓時變成另外一個人。

只見他年不及弱冠,長眉斜飛入騰,鳳目重瞳,光閃閃,寬額堂頰,鼻嶽達庭,端的一表人才,宛如臨風玉樹。

老頭灰臉頓現驚訝之,血目張得更大,似乎已忘劇毒在身,劍傷裂痛,詫然道:“難道你竟是江湖各派爭先羅致的異秉少年?你師傅不是武林奇人萬形客嗎?怎又會轉拜絕天神君為師?江湖傳言,只有那老魔頭才有一個兼通漢滿蒙藏文字的少年弟子,你…”那少年倏地淨面泛紅,急辯道:“玉兒恩師確是萬形客,但我卻不認得蒙滿藏文。”老頭聞言連點頭不已,似心中放下一塊巨石,倏地渾身痙攣,鼻斜嘴歪“譁”的一聲,張口噴吐一口黑血,頭上汗落如雨,狀極痛苦。

少年慌不迭雙手向老頭周身飛拍,口中叫道:“周叔叔,周叔叔!”老頭強忍痛苦,深一口氣,聲道:“仲玉,不必與我封宮閉,此時更不行了,你入樹陣時可記着,從林邊第一棵樹數起,數至第七,往右拐,再數至第七,往左拐,如此,需數至一百零八個七字,再相反的數…卻不是數樹…而是竹子…”老頭又是一陣急劇的搐,雙目已沐沐血,極力強忍一下,接道:“見到你娘之後,代我問好,至於你父親的下落,如今我也不知,必須問天殘魔君…還有這樹陣中的…花毒…”他的話聲未了,忽聞“哈哈哈!”一聲清脆的冷笑…

二人猛地一驚,矚目四處,但見落英飄飄,並無一絲人影。那仲玉少年,兩膝微屈一伸,身形憑空拔起數丈,飄落一細枝之上,微啓鳳目,眺察左近。

突然“呀…”地一聲慘叫,仲玉掉頭望去,只見他的周叔叔,巳倒在地上,面門釘着一支蛇形小箭。

仲玉驚措之下,忙飛身下落,復向老頭身邊去,就在同時,一條黑人影,快如奔電,輕若蕩絮,也向老頭身邊去。

兩人動作同時,又是一般的快疾,本未留意對方方向,待均發覺,兩人距離已近,頓收勢不住,而且都以為是偷襲自己的人,於是不得不採取既攻兼防的措施。

兩人凌空同時發掌,向對方拍去,頓時產生兩股一剛一柔的奇勁,勢若湧山崩。接着一聲巨響,兩條人影倏向回反彈,各自沉力壓氣,始飄落在地。

原是兩個年齡相若,服飾一樣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