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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詐死誘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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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燕飛跟馬如龍到了城東五里地。黃土坡,的確是個黃土坡,高高的土坡上,兩邊都是樹林子,密的樹林子。這當兒正晌午,頭能曬出人的油來,這一帶空蕩、寂靜,看不見什麼人。

馬如龍一邊竭盡目力四下搜索,一邊道:“燕飛,我總是有點不放心。”凌燕飛道:“我都已經安排好了,要文的有文的,要武的有武的,絕不會出錯的,要是出了錯,你唯我是問就是。”馬如龍道:“我不瞞你,燕飛,孟蘭已經有了身孕了。”凌燕飛一怔,伸手抓住了馬如龍,瞪大了眼急道:“真的,如龍,你怎麼不早説?”馬如龍道:“我也是今兒早上才知道的。”凌燕飛揮手拍了他一巴掌,道:“你真行。”馬如龍倏然一笑,笑得有點勉強,道:“有你這麼個幫手,我不怕回不去,我只擔心孟蘭。”凌燕飛又拍了拍他道:“你的心情我能體會,只是用不着這樣…”這句話還沒説完,馬如龍目光一凝,道:“燕飛,你看土坡上路中間是什麼?”凌燕飛凝目看了看,道:“像有東西在飄動,是張紙條兒。”馬如龍雙眉-揚道:“走,咱們過去看看。”他邁步先行了過去。凌燕飛緊邁一步跟了上去。看看快上土坡了,凌燕飛伸手攔住了他。

馬如龍道:“怎麼了?”凌燕飛抬手往眼前地上指了指。馬如龍凝目一看,只見眼前地上有丈餘長,丈餘寬一塊地土跟周圍稍有不同,不留意絕難看出來。他當即蹲了下去,伸手在那塊地上撥了撥,土被撥開了,地上出了一把竹籤,尖端黑黑的。

馬如龍揚了揚眉,冷笑道:“好東西,淬過毒了,只一腳踩下去,腳非廢了不可。”凌燕飛道:“咱們從邊上繞過去,不能跳還不知道那邊有沒有埋什麼東西呢!”馬如龍伸手拔起幾竹籤站了起來,兩個人從邊上繞過了這丈餘長,丈餘寬的一塊,凝目看盡頭,只見盡頭處有一片土也是鬆鬆的。

凌燕飛笑笑道:“看來他們是屬地鼠的。”馬如龍道:“幸虧這是你跟來了,要不然我非一腳踩上不可,還沒跟人家照面呢,先把腳廢了,那就等於把命給人家了。”凌燕飛道:“看這種陣仗,他們一定就在左近窺探,只是一時不容易發現他們罷了。”馬如龍道:“可能在兩邊樹林子裏。”凌燕飛道;“不無可能,小心就是。”説話間兩個人已走上了土坡,只見眼前那隨風飄動的果然是張小紙條兒,用塊石頭壓着。馬如龍彎要去拿。

凌燕飛一把抓住了他,道:“看就行了。”馬如龍直起了,道:“真沒記。”兩個人凝目看那張紙條兒,只見紙條兒上寫着:“能走到這兒算你命大,折向東南走三里”馬如龍雙眉一揚道;“這算什麼?”凌燕飛突然抬手往後一抄,幾乎同時,馬如龍轉身揚手把幾淬過毒的竹籤打了出幾去,竹籤電進入樹林,樹林裏響起了一聲悶哼。馬如龍騰身便要撲過去。

凌燕飛抬手又攔住了他,道:“忘了,逢林莫入。”馬如龍哼了一聲道:“便宜他了。”凌燕飛道:“他活不了的,除非他有解藥。”一頓揚聲説道:“馬如龍應約而來,你們為什麼縮頭縮腦躲在樹林裏不出來?”只聽一個冰冷話聲透林傳出:“關外馬家的飛刀果然名不虛傳,另一個是誰?”凌燕飛道:“馬如龍的朋友,凌燕飛!”那冰冷話聲道:“如今這北京城裏有幾個凌燕飛。”凌燕飛道:“到現在為止,我還沒有聽説有第二個。”那冰冷話聲道:“那好極了,買一個還送一個,我家主人在東南三里處候駕,不怕死的就去吧,你們找的是正主兒,在這兒跟我耗沒有用。”凌燕飛道:“説得是,我們這就去,臨走之前請教一事,關外馬家飛刀名不虛傳,你閣下的飛刀玩得也不錯,但不知你閣下這一手是那兒學的?”那冰冷話聲道:“自然是我家主人教的。”凌燕飛道:“多謝了。”偕同馬如龍往東南飛馳而去。

繞過了一片土崗,那黃土坡已被這片土崗遮住,凌燕飛突然停了下來,抬手把剛才抄住的那把飛刀遞給了馬如龍,道:“如龍,你看看這把飛刀。”馬如龍入目那把飛刀便自一怔,他忙伸手接了過去,同時從間拔出了一把他自己的飛刀,兩把飛刀一比之下,馬如龍立時怔住了。

這兩把飛刀無論形式,長短甚至於刀刃的厚薄都一樣,只是凌燕飛抄來的那把飛刀把子上沒有鐫刻着關外馬字樣,要不然簡直就是關外馬家的飛刀。

凌燕飛道:“看清楚了沒有?”馬如龍定了定神叫道:“這,這是怎麼回事?”凌燕飛道:“我剛才一看這把飛刀,心裏為之怦然一跳,如龍,這把飛刀令人解費,據我所知,大爺、二爺均已過世,當年的四姑娘已是嘯傲山莊李家的人,三爺羅士信早在當年就已經去世了,關外馬家除了和馬宏之外可以説沒有人了,除了你跟宏兄弟之外,也不可能再有人用這種飛刀,而且這種飛刀刃薄量輕,別人也用不來,可是剛才我接刀的時候覺得這把刀勁道異常,擲刀人顯然是個能手,也深得馬家飛刀箇中三昧,難道説他們跟馬家有關係?”馬如龍一搖頭道:“不可能,燕飛,他們要跟馬家有關係,豈會殺害我的爹孃?”凌燕飛道:“我也這麼想…”忽然一凝目光望着馬如龍道:“如龍,據我所知,馬大爺他們幾位藝出長眉道人,他們幾位這手飛刀是不是也出自長眉道人的傳授?”

“不,”馬如龍搖頭説道:“我爹把飛刀傳給我的時候告訴過我,這手飛刀是他幾位自己練的,連這種飛刀都是他幾位畫出圖來自己督工打造的。”凌燕飛點點頭道:“要是這樣的話,眼前這幫人就不可能跟長眉道人有關係了,既跟長眉道人沒關係,也就加重他們跟馬家有關係的可能,只是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咱們現在不清楚,也沒那麼多工夫去想,咱們倆心裏只有個底兒就行了,走吧!”兩個人當即又往東南馳去。以凌燕飛跟馬如龍的腳程算,三里距離應該是近在咫尺。兩個人一口氣往東南奔了三里,看見了,剛才是黃土坡,如今是條大山溝。

黃土大山溝,這種黃土大山溝,經過長年的風吹雨打太陽曬,土質比石頭都硬,都結實。仍然是空蕩、寂靜,頭已經偏了西,山溝裏比外頭暗些,也比外頭陰涼,平這種不常見人的地方已經有點懍人了,這時候似乎更懍人。

兩個人剛到山溝上,只聽那既高又深的山溝裏傳出個冰冷話聲:“真是信人,我家主人在山溝裏候駕,請進來吧。”凌燕飛哼了一聲道:“看你們能玩出什麼花樣來,如龍,咱們進去,只注意腳下,別的給我。”兩個人並肩行進了山溝。這條山溝的確夠寬的,論寬窄是能容六輛大車並馳,這條山溝也的確夠深的,抬眼往上看,溝底離溝頂足有二三十丈高。

兩旁溝壁上長滿了樹,越往上越多,越往上越密。進山溝約莫二三十丈,有一個大彎,拐過這個大彎,地上着兩把飛刀,形式、長短厚薄,跟凌燕飛剛在黃土坡上抄來的那一把一模一樣。

凌燕飛跟馬如龍停了步,兩個人抬眼略一環掃,凌燕飛兩眼寒芒電閃,道:“看樣子是到了地頭兒了,如龍,你是正主兒,你説話吧。”馬如龍雙眉揚起,冷笑一聲道:“馬如龍應約而至,你們一個個縮在樹上不頭,這算什麼?”只聽一聲冷笑從左邊溝壁上響起:“姓馬的,你眼力不差。”右邊溝壁半那片茂密的樹木枝葉連動,飛鳥投落十個黑衣蒙面人來,成半弧形地落在了地上。

凌燕飛淡然一笑道:“這邊還有,為什麼不一塊兒下來。”剛説話完,右邊溝壁上也落了十名黑衣蒙面人,也成半弧形落地,恰好把凌燕飛、馬如龍圍在了中間。

馬如龍道:“好啊,二十對二,你們那個是頭兒?”對面一個黑衣蒙面人冰冷説道:“這個是頭兒。”他一揚手,連他在內,二十個黑衣蒙面人一起從右衣袖中取出一個黑黑的筒狀物。凌燕飛神情一震道:“五毒斷魂筒,你們是赤魔教人?”對面那名黑衣蒙面人道:“凌燕飛,難得你還記得本教的五毒斷魂筒,上回你僥倖逃過了,這回你是死定了,買一個還饒一個,很划算。”馬如龍忍不住詫聲説道:“怎麼會是赤魔教人。”對面那黑衣蒙面人道:“不明白是麼,我可以告訴你,我們本來是要對付凌燕飛的,可是我們若直接找他怕他不肯來,我們又知道你跟個蒙古人有仇,所以我們用這個辦法找你,我們料定只要你來,凌燕飛他一定會跟來,果然不出我們所料,這個法子靈極了。”凌燕飛淡然説道:“這個法子的確靈,只是你們怎麼知道馬如龍跟個蒙古人有仇?”那黑衣蒙面人道:“這個你就不用管了,反正我們知道就是。”凌燕飛目光略一環掃道:“看這樣的陣仗,似乎我們倆今天是死定了。”那黑衣蒙面人一點頭道:“你是個明白人,這條山溝就是你們倆的埋骨地。”凌燕飛道:“如龍,恐怕你還不知道赤魔教五毒斷魂筒的厲害吧?那個不起眼的筒裏藏的有毒針,細如牛,見血封喉,一按暗簧就會噴出,當初在桑宅我領教過。”那黑衣蒙面人獰笑説道:“你既然説了就省得我説了,不錯,讓姓馬的也做個明白鬼。”他揚起了手中黑筒。另十九名黑衣蒙面人跟着也揚起了手中的五毒斷魂筒。

對面那黑衣蒙面人道:“臨死之前,你們倆有什麼遺言麼?”馬如龍起初心裏的確很震驚,眼前情勢他看得很清楚,整整二十名赤魔教徒成環狀包圍,手裏拿的是這種五毒斷魂筒,一旦二十隻五毒斷魂筒齊噴,那細如牛的毒針恐怕比驟雨還要密,只中一便會喪命,而對這樣的陣仗,的的確確是必死無疑。

及至他看到凌燕飛仍然是那麼鎮定,他不有點詫異,他暗想凌燕飛也許有破這種陣仗的法子,不然凌燕飛絕不可能這麼鎮定,有此一念,心裏也就好多了,聽得對面那黑衣蒙面人問了這麼一句,他剛要説話。

只聽凌燕飛道:“有,只看你們給不給我機會説了。”那黑衣蒙面人道:“説吧,我既然問起你們,自然會給你們留遺言的機會,我不怕你們倆能翅飛了,你們倆要想逃過這一劫,那恐怕比登天還難。”凌燕飛道:“不知道你們稍時發的時候是一起發呢,還是逐筒的發。”對面那黑衣蒙面人獰笑説道:“以你看呢。”凌燕飛道:“要以我看,你們一起發不如逐筒發,因為你們這五毒斷魂筒名雖五毒,實際只有一毒,也就是説一筒只能發一次,再必須有一段時間裝填毒針,要是一起發之後不中我們倆,那後果就不堪想,所以説一起發不如逐筒發,也就是説誰還沒有發誰就有一次保命的機會,一旦把毒針出來了,這保命的機會也就沒了。”對面黑衣蒙面人冷笑道:“一起發不中你們?你這是痴人説夢…”凌燕飛道:“不知道你們這些人裏有沒有上次去過桑宅的,要有的話他看見當時我是怎麼破這玩藝兒的,當時我能破這玩藝兒,現在我照樣能破這玩藝兒,所以我勸你們不要一起發,要是一不中,你們個個都要橫屍。”對面那黑衣蒙面人獰笑一聲道:“我不信,放!”他這一聲放!噗地一聲,他那五毒斷魂筒裏的毒針了出來,別的人卻沒動。顯然,凌燕飛那一番話收了效,世上沒有人不惜命的,沒有人不自私的,到了這節骨眼兒管他什麼教規不教規?誰都會先顧自己。

只見寒芒一閃,凌燕飛掌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柄森寒的軟劍,劍尖上黑黑的一片,敢情他又一次地施展嘯傲山莊主人所傳那至高無上的玄功,把一蓬毒針全在了劍尖之上。

馬如龍看得剛一怔。

寒芒暴閃,凌燕飛振腕抖劍,那一蓬毒針離劍倒,電一般地向那黑衣蒙面人。那黑衣蒙面人來不及躲閃,被自己那一蓬毒針悉數中,一也不少地全在了前,一聲慘嗥倒了地,滿地亂滾慘不忍睹,只滾了幾滾便不動了。

凌燕飛垂下了軟劍笑笑説道:“怎麼樣,我沒有騙你們吧,剛才要是你們聽了他的,現在你們就全沒命了,接下來那一位要試試運氣?”這一來誰還敢動?誰先發誰準先沒命,誰願意死?

凌燕飛淡然一笑道:“我跟諸位談個條件,你們不發,我也不難為你們,這樣僵着沒意思,我看你們還是撤走吧!”凌燕飛這句話一出口,先是一個,接着是兩個,而後三個,四個…剎時間那些黑衣蒙面人跑得一個不剩。

馬如龍吁了一口氣,道:“燕飛,還是你行,你真行。”凌燕飛沒理會馬如龍,抬眼望着對面溝壁那最高處含笑説道:“看了這情形,難道你一點都不生氣麼?”一聲震撼心神的怒暴喝起自對面溝壁最高處那濃密的樹叢裏:“凌燕飛,你住嘴,別以為你嘯傲山莊的武功有什麼了不起,你再試試我這個!”一聲厲嘯空響起,立即,一陣雷鼓般聲響從山溝兩端傳了過來,震得地皮都為之微微顫動。

馬如龍一怔道:“馬隊。”凌燕飛道:“不錯,是馬隊。”的確,那震得地皮都為之顫動的是蹄聲,不是鼓聲,雜亂的蹄聲本就夠瞧,再加上山溝聚音,那聲勢自然更以驚人。

就這兩句話工夫,右手邊這一頭已能看見馬匹了,整十匹高頭健馬,鐵蹄翻飛,奔馳如電,鞍上,都是身材魁偉高大的鐵甲武士,從頭到腳都有鐵甲護着,四肢彎曲處則以柔軟的皮革相連,只有頭盔有兩個着兩隻眼。連馬身上都有鐵甲,往下長及馬腿一半,一點也不妨礙奔馳。

十名魁偉高大的鐵甲武士每人手上握着一長矛,矛尖前指,縱騎奔馳。也就在這時候,兩邊山溝頂各出現十名手持鐵背強弓,懸鵰翎的蒙面黑衣大漢,一個個箭搭弓弦箭鏃下指。

凌燕飛臉微變,道:“如龍,這才是你的蒙古仇人,看樣子兩邊這兩支馬隊訓練有素,一如當年嶽王遭遇的枴子馬,當年嶽王有長刀可以砍馬腿,今天咱們的兵刃卻不夠長,山溝兩邊他們已布上了弓箭手,防咱們從兩邊溝壁上去,我沒想到他們會出此一着,他們人馬都有鐵甲,而且各持長矛佔盡了便宜,咱們的處境危險,為今之計咱們只有從這兩邊溝壁離險境了,留神那些弓箭手,走。”一聲走,兩個人雙雙騰身往對面溝壁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