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絕地之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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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我又聽見暮野森林傍晚的琴聲,我又看見身邊站滿寧靜和高貴的族人,我想念他們,卻永遠也無法再見…靈族如置身荒原中一樣被野火般毀滅,而我卻無力迴天,那一刻起,我的心裏只有無盡的孤寂,永生已經對我毫無意義…”靈王海瑟青眸望着璀璨夜空,身邊圍着幾十名高級靈。
周圍稍遠處不斷有靈戰士們快速的集結,白天還空曠的平原上不斷閃耀着金屬的寒光。
“海瑟青眸閣下,靈族已經集結完畢。”有五名身披秘銀鎧甲的高級靈走上前,向靈王報告道。
幾千名靈族士兵的外圍,是密密麻麻的海靈戰士,他們身後豎立着三面戰鰭,有的手持珊瑚矛,有的赤手空拳,明顯比靈們高出一截。
“威震海首領和銀月首領趕到了。”有高級靈小聲告訴海瑟青眸。
海瑟青眸已經命令圍攻屍妖城入口的王**隊用最猛烈的炮火輪番轟炸,此刻,前方傳來震耳聾的爆炸聲,橘黃的火光忽隱忽現,大地間歇的顫動着,深藍的夜幕一點一點被硝煙遮蔽。
海瑟青眸和身邊的幾十名高級靈站在龐大的靈軍團的最前沿,他們目光平靜,體態高貴的矗立着。
誰會猜想到,片刻之後,這幾十名高級靈,將在海瑟青眸的帶領下,衝進萬劫不復之地呢?
不久之前的一次高級靈的會議。
“亡靈們已經是強弩之末,它們無力再進行反撲,亡靈族的鋭已經被大陸上的友軍阻攔。”海瑟青眸説着“奧修王在遲疑,那就由靈們來摧毀這座亡靈最後的堡壘。”
“海瑟青眸閣下,你準備怎麼做?”有高級靈問道。
“我已經得到海靈領袖的承諾,海靈將會全部參戰。”
“如果按照我的願望,我不希望放過一個亡靈族。”另一名高級靈説道。
“我做的一切努力正是為了這個目的,不放過一個亡靈族。”海瑟青眸接着説道“埋藏在地下的屍妖城就如同一條蝰蛇的巢,我們集中最強悍的戰士直接入它們最深處,封鎖它們的逃生之路,然後在地底組成戰線,將他們向地面強行擠壓。”在得到所有高級靈的同意以後,這個戰鬥計劃被通過了。
高級靈們制定着詳細的作戰計劃,如何突破屍妖城最外圍防線,如何鞏固陣地,如何包抄,如何探測地底王國,如何設立橋頭堡,如何保持前鋒的戰鬥力,如何尋找屍妖城的秘密逃生通道,如何封鎖,如何儘快在地底深處集結足夠規模的軍團等等。
為了讓靈族的軍團擁有最強勁的突襲能力,靈族參加決議的幾十名高級靈都被編入了海瑟青眸的攻堅戰隊。
“這場戰鬥,除了報仇血恨之外,就是為自己尋找埋骨之地。”一名攻堅戰隊的高級靈平靜地説道。
前方的炮火依然轟鳴着,海瑟青眸和身邊的幾十名高級靈如雕塑般屹立着,他們的側影纖細又柔和,任何人都能體會到他們的優雅和美麗。
曾經領略過靈族高貴氣質的人類詩人讚歎過,説它們是這個大陸唯一保持着貴族靈魂的生靈,如同一盞緻的琉璃燈,從天空滾落進大地。
緻的東西總是容易破碎的。
靈族被低賤的亡靈族屠殺,並驅逐出家園,卑微的居然向人類求援,然後和野蠻的嗜飲血的半獸人一起逃亡,唯一剩餘的高貴只有人們傳的傳説和眼神裏的憂鬱。
海瑟青眸的一雙眼睛逐漸變的透明,發出碧綠的光澤,他一邊取下身後的靈神弓,一邊喃喃自語“戰爭將要結束,但是靈族的一切都在這場浩劫中被毀了…”海瑟青眸左手將巨大的靈弓高舉頭頂,隨即放下,第一個衝向炮火依然轟鳴的前方,高級靈們輕盈的緊跟其後。
而後面,幾千名揹負長弓,配備秘銀劍的靈戰士如洪一樣湧上來。
目睹當夜靈族向屍妖城衝鋒的人類士兵是這樣回憶的:“這是我第一次親眼目睹靈們的衝鋒,我原本以為如此數量龐大的靈戰士一旦發動進攻,必然聲勢浩大,就象人類的騎兵一樣山崩地裂。”
“恰恰相反,幾千名靈族戰士同時蜂擁而至,卻幾乎聽不見任何聲音,只有刮過耳際的風聲,如果不是親眼目睹,本不能相信,此刻正有幾千名全副武裝的靈們衝向亡靈城堡。”
“雖然悄然無聲,但是那氣勢依然震撼人心,這和我所有見識過的戰鬥不同,每一場戰爭,都讓人在狂熱中覺到勇氣,責任和悲壯,但是靈們這種悄然無聲的衝鋒,讓我不住淚滿面,那種無聲中,我能受到一種悲傷,這是僅存的貴族們在為尊嚴而戰。”海瑟青眸帶領高級靈衝在最前面,醒獅王國的火炮已經停止了,阻攔亡靈們的封鎖線上出現無數通道,外表優雅的靈們,如小鹿一般,或者跳躍着,或者急速狂奔着,從通道中炮彈一樣高速地向黑壓壓的亡靈們。
亡靈們簇擁在一座幾百米高的山腳下,這座山巒已經滿目創傷,山頂已經被掀去了一小半。亡靈們的陣線如被驚動的蜂巢一樣開始可怕的動着,不斷從裏面湧出螻蟻一樣密集的各種生物,不斷堆積着,越來越厚。
靈族衝鋒的最前沿猛然出成千上萬道火舌,就象傳説中的九頭火龍忽然出現,密集的火舌一波接連一波,如雨點一般灑向亡靈們,亡靈們所立足的大地瞬間就被火海覆蓋。
海瑟青眸一邊召喚着靈神弓最可怕的力量,一邊繼續向前衝鋒着,他此刻已經變身成一個雪白長髮,碧綠火眼的巨型靈戰士,他的身後不斷湧現出和他相彷彿的幻影遊俠。
幻影遊俠們身周燃燒着無堅不摧的暗綠火焰,毫無畏懼地衝進已經燃成一片火海的亡靈族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