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命運的對撞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對局的大臧輕抬左手,棋陣中的七十多顆不同屬的棋子全部旋轉着回到自己身後,他謙和的躬身一拜“承讓了。”本屆天人之爭將在光明港的德羅長老和芝蘭帝國的大臧長老之間展開,時間是一個月以後,地點是光明港的國弈社。
“大臧已經達到了大悲境界,菩田長老又怎麼能是他的對手呢。”德羅長老和眾人返回了光明港,他對奧格里馬説道“平時棋手們對弈,都侷限在虛幻境界,而且棋手的級別也都是在虛幻境界中定義的,所謂天人,就是天人合一的境界,意思是達到了虛幻境界的最高點。超過天人境界,就是無上、大悲、天羅和乾坤這四個傳説中的境界。”
“師尊,我有些為您擔心。”
“不必,奧修,自從那天以後,我有些震驚,現在才發現,原來自己用一生走的路才這麼近一點點。我忍不住在想,如果大臧早十年出現,讓我明白自己的短淺,那將是命運對我多大的垂青啊。”德羅長老笑着説道“奧修,你擔心我會失去天人的頭銜嗎?別在意,它僅僅是個頭銜而已。我本來想兩年後考教你的棋藝,現在,我改變主意了,來吧,把你所有的學識和能力都展示出來。”德羅長老説完便和奧格里馬展開對局,而且一開局就是和大臧一樣的無上境界,奧格里馬大吃一驚,德羅長老點了點頭“就從這裏開始,盡你最大的努力。”奧格里馬盡力控制着棋子,但是仍然在第二十五手的時候就方寸大亂,棋子無法繼續在棋陣中保持原狀,被法陣沒以後化為高山和種族,然後立刻被德羅長老的無上棋陣推了出來,二十多顆棋子嘩啦落了一地。
“如果對手達到無上境界,你卻無法保持,就會這樣的結果。”德羅長老嘆道“和大臧對局之前,我可能再沒有力幫助你了。”奧格里馬慚愧的點了點頭。德羅長老又問道“知道什麼是人生最大的風險嗎?”
“師尊請説。”
“雜念,人生最大的風險之源。”德羅長老説完,立身慢慢離去。
在芝蘭帝國的都城,準備起程的大臧長老拜訪了帝國元帥戴格斯,兩人談後一起來到了元帥後府,元帥府建築在一座山丘之上,後府是一座宮殿模樣的大理石建築,建築頂端是一輪太陽和一輪彎月。這座深藏在元帥府的建築前竟然是兩名彪悍的半人馬戰士在守衞,兩人來到建築前,對守衞談數語,等待了一會兒,才被領進大門。
“大神,弟子前來辭行,為天人頭銜之事,弟子將前往光明港。”大殿上有一座鑲嵌黃金的寶座,寶座前垂着一排十幾米高的珍珠簾子,簾子把拜訪者和大殿的主人擱開,大殿旁有四名全身披掛銀甲,兩米多高的半人馬護衞。珍珠簾後傳來很悦耳的應聲“大臧,此行你會如願的,去吧。”
“大神,我們告辭了。”大臧長老和帝國元帥戴格斯説完,緩緩退出大殿。
不久,德羅長老和大臧長老的天人之戰在光明港展開,兩個具有驚人實力,同時又都智慧出眾的棋手傾力而戰,這一戰引了整個大陸所有的棋手,也包括幾十個人類國家國王的關注。
國弈社的數萬名棋手都在靜靜等候着,兩位長老已經對弈了五天五夜,天人之戰棋舍的門依然緊閉着,不僅僅是對弈的兩位棋手,所有觀戰和陪同的人,也都是五天五夜米水未沾。
棋舍外面等候的人們僅僅是焦急和不安,而棋舍裏觀戰的眾人卻都陷入了極為兇險的境地。天人一戰超過所有人的預計,這五天五夜的時間裏,不僅僅是對弈的兩人身陷險境,當大臧第六次施用大悲手以後,五星棋陣徹底崩潰了,棋陣向四周擴散,兩位對弈的長老用神力強行控制,將失控的棋陣束縛在狹小的棋舍中,但是旁邊觀戰的棋手,都不由自主的全神投入複雜詭異的棋局裏,每個人的神都如同在和一個失控的巨人摔。這五天五夜過去後,已經有兩名觀戰的棋手心神耗盡,如朽木一樣栽倒在一邊。
“第一百五十手。”負責記錄的棋手説道,大臧再一次施展大悲手,幾百顆棋子劇烈的振動起來。
此時德羅長老已經面如死灰,他兩隻眼睛已經失去了往的光澤,終於嘴角出一道烏血,棋陣中的部分棋子轟然而碎,德羅長老仰天倒下。
“師尊!”奧格里馬一躍而起,其他眾人都如夢初醒,彷彿壓在前的大石被人搬走。
德羅長老平躺在自己的房間裏,他氣若游絲,旁邊跪坐着十幾位國弈社的長老和弟子,奧格里馬悲不成聲,卻強忍着眼淚,輕聲喊着師尊。當夜幕降臨的時候,德羅長老悠悠睜開眼,他環顧四周,然後看着奧格里馬,用很清晰的聲音説道“我的生命僅僅耗費在這棋盤上,都已經心疲力竭,我原本期望走的更遠,再無可能了,這就是我的歸宿了。”他抬起手,剛到空中,就沉重地落在身旁,眾人再看時,他眼睛裏的那抹智慧的光芒,已經熄滅。
芝蘭帝國的大臧長老獲得了天人頭銜,他與德羅長老對弈結束後,卧牀休息了一個月,很久以後提起那次對弈,他仍然心有餘悸。
按照德羅長老的遺言,奧格里馬繼承了他所有的物品和書籍,從那天起,奧格里馬變成了一個沉默的人,他不言不語,除了德羅長老的房間,就是外面十幾平方米的院子。轉眼就過去了兩年,所有知道這一切的人,都堅信奧格里馬是在閉關修行,他必然已經紡,一定要打敗大臧天人,為師尊報仇。
“奧格里馬,你只能得到覺者級別的頭銜,國弈社無法給予你長老級別。”
“這又是為何?”
“你閉門學習的這兩年多,芝蘭帝國的大臧天人修改了天羅弈手級別條件,他規定二十歲以下的棋手,不能獲得長老級別的頭銜。而你,奧格里馬,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今年你才僅僅接近十六歲而已。”
“是大臧天人修改的規則嗎?”
“沒有錯。”
“好的,那我就去找他,請他再修改回來。”奧格里馬説完,對着國弈社的長老們恭身一拜,然後退出去。
長老們看着他的背影,惋惜的搖頭,心想,芝蘭帝國的大臧天人就是對奧格里馬有所戒心,才會修改天羅弈手級別條件,好讓奧格里馬無法獲得長老頭銜,以阻止他向天人挑戰,奧格里馬企圖讓大臧天人再改回規則,不過痴人説夢罷了。
不久,奧格里馬孤身一人來到芝蘭帝國都城,拜見大臧天人。當然,他的要求遭到拒絕,奧格里馬並不在意,又要求和大臧天人在公開的方式下,對弈一局,大臧天人理所當然拒絕了他,並且非常不愉快的下了逐客令,將奧格里馬請出了弈天壇,奧格里馬離開的時候,回頭説道“天人閣下,你不應該這樣做,你不久就會發現,這樣做是徒勞的。”大臧天人瞪着他的背影,眼神非常複雜。
自從大臧從光明港返回後,拜見了元帥府裏面的大神,大神對他説,他一生最嚴重的危機出現了,預兆顯示出,他將被一片黑暗沒,然後用説出了方向。
方向正是光明港所在,大臧驚愕的詢問細節,大神也無法説的更多,大臧毫不懷疑大神的指點,他仔細思考,最可能的威脅就來自奧格里馬,此人一直顯示出極其驚人的實力,於是他修改天羅弈手級別條件,企圖阻止預言中危機的出現。但是,如今奧格里馬居然孤身前來,並且態度十分堅決,大臧天人經過和他短暫言語的鋒,更是認定,此子就是自己最大的威脅。
奧格里馬走出弈天壇,便盤腿坐在銅獅城廣場中央,他身穿着淡紫的棋手袍子,間是白帶,帶上用金絲繡着覺者的字樣,而且還有一枚象徵身份的白玉牌。頭上的長髮披在身後,耳旁兩條編織的辮子,一直垂到前。奧格里馬就這樣一坐就是一天一夜,既沒有改變姿勢,也沒有移動。第二天,帝國都城的很多人都知道有個清秀的年輕棋手在向弈天壇的大臧天人挑戰,他示威地靜坐在弈天壇前面的廣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