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光明神的祭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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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轉眼變成了黑夜,古雅典城被籠罩在詭異的黑暗中。
一道耀眼的金光芒出現在城市的最高點,光芒象瀑布一樣淌下來,光明神殿變成了一輪太陽。神殿裏的所有人都聽見一個幾乎令內心炸裂的聲音,幾千只密集的號角聲一股一股的如海湧來,刺眼的光芒消失後,神殿中央的純金神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和神像一模一樣的一個可怕的神靈,它一人多高,渾身黝黑,強壯俊美,巨大的牛頭上裝飾着鑽石和金光閃閃的飾品,**着上身,間以下披着黑鱗甲,出鷹一樣尖鋭的雙足,兩隻龍爪在身體兩邊張開。
嘶…,它突然發出蛇一樣的細碎的叫聲,一條數米長,中間分叉的,毒蛇一樣的紅信從牛嘴中伸了出來,在少女薇諾娜面前揮舞了幾圈,然後猛然伸進她的聖袍,象常藤一樣纏在她肢體上,淌着毒涎的尖端顫抖着過她的臉夾。
“啊…”羞辱和恐懼使面無血的薇諾娜發出尖叫聲,拼命的掙扎着。
“赫利俄斯,雅典城的主人,光明之神!”肯達羅斯癱軟在地,愕然叫嚷。
神靈出現的剎那,神殿裏面的大多數人都忍不住雙手抱住劇痛的頭顱,痛苦的用手支撐在立柱或者地磚上,或跑或爬,逃向神殿外面。
從古雅典城裏眺望整個城市中唯一的明亮處,光明神殿,只看見無數表情痛苦的人們,象螻蟻一樣哀號着從神殿裏衝出來,又象發瘋的鼴鼠跳下懸崖一樣,從高聳的神殿山邊沿跳下來,哀號着落進城裏,一個個摔的血模糊。
“天啦,發生了什麼?”
“神殿裏面怎麼了?”
“誰怒了古雅典的主人?”
“光明之神,我們的守護神,快來拯救我們…”城市裏的人們驚慌的哀號着,猜疑着。
神殿裏面,古雅典的百合花,少女薇諾娜已經被黝黑的牛神壓在神壇之上,她掙扎的身體下是曾經遮蔽她身體的長袍,毒蛇一樣的紅信在少女周身遊走,少女的哭聲和尖叫變的絕望,她先是大聲哀求着,然後驚恐的哀求她的父親救救她。
她的老父親,古雅典的執政官,人間權壇的貴族,大祭祀肯達羅斯顫抖着匍匐在神的腳前,簌簌發抖,終於薇諾娜悽慘的悲呼使他的勇氣超過了對神靈的敬畏和恐懼,他渾身顫抖着,牙齒打戰地叫着“一…一…一直…庇護我們的…神…神啊,為…什…麼…這樣…對待…對待您忠實的…奴僕…為…什…麼…啊?”
“這頭美麗的小母牛就是我需要的祭品,我卑微的奴僕們,我來索取我需要的東西,她的甜美遠遠勝過你們長久以來空的歌頌和讚美。”牛神發出轟鳴的雷聲,回答着祭祀的話。
大祭祀如同被閃電打中了身體,他渾身一震,看着面前在野獸一樣的牛神的身體下掙扎的女兒,他哀號着叫道“不,停…停…停止,偉…偉大的赫利俄斯…”他一邊結巴的奮力叫嚷着,一邊爬向無助的少女。
“可惡,你忘記了你在人間的一切是誰給予的嗎?善忘的可鄙的人類,滾開,不要阻礙我!”牛神一面肆意的蹂躪着少女,一面揮動利爪,將老者掃向神殿的牆壁。牆壁上的眾神突然都活動起來,伸出有力的臂膀,將哀求的大祭祀牢牢的鎖在神殿邊緣。
全神血脈奔的牛神突然發出震天動地的一聲牛,吼聲從神殿傳出去,象風暴一樣掃過古雅典城,伴隨着牛神的嚎叫,另一個尖利的,悽慘哀絕的少女的喊聲也傳遍了神殿。
神壇上的景象變的更加詭異,牛神變成了一頭健壯絕美的黑公牛,它殘踏着少女雪白的身體,不顧仍然在極力掙扎,痛哭的薇諾娜,用毒蛇一樣的紅信,舐着她水一樣的眼淚,繼續發着獸慾。而神殿四周牆壁的眾神彷彿得到了牛神的命令,都從牆壁中跳了下來,蜂擁的搶奪着癱軟在神殿裏的誦詩班的聖女們。
此刻,從古雅典城眺望神殿,可以清晰的看見神殿被一團陸離怪異的綠火焰包裹着,熊熊燃燒。
滿懷憎恨和羞辱的薇諾娜癱軟在地上,抱着沾滿血跡的碎袍仍然在痛哭和哀叫,她的父親淚滿面,雙手抓着花白的頭髮喃喃自語,神殿裏面一片狼籍,的牛神又變成了威嚴的純金的雕塑,烏雲終於消散,大地再次光明,陽光仍然明媚,聖潔的神殿高聳的立在古雅典城的最高處。
大祭祀肯達羅斯站在女兒的房門前,無聲的嗚咽着,月光將自己的身影投在門框上,黑暗,猥瑣,矮小。
神殿發生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兩週,可是牛神赫利俄斯仍然糾纏着薇諾娜,從薇諾娜的房間中經常發出哀求聲和尖叫聲,大祭祀曾經在幾天前的一個夜晚,闖了進去,又一次的看見了那頭可怕的黑的公牛。
他對自己的神靈有着無法剋制的恐懼,就象一直服侍主人的奴僕對主人的敬畏,這是長期形成的,幾乎已經和本能一樣存在的恐懼。
薇諾娜,我的女兒,大祭祀肯達羅斯哀痛的想着,聽着房間裏讓自己心碎的聲音,想着自己女兒遭受的痛苦和折磨,終於推開了房門,哀求它,儘自己所能,哀求我們的神。他這樣想着。
房間裏麪點燃着十幾火燭,大祭祀肯達羅斯只看了一眼,先是驚愕,瞬間就被怒火淹沒了。
房間裏沒有牛神的身影,但是自己的女兒卻一絲不掛,羊羔一樣的身體現在正和一個古銅皮膚的男人糾纏在一起,他們息着,互相飢渴的擁吻着,而且他們周圍水珠四濺,曾經聖潔端莊的薇諾娜,此時正在一個男人的身體下面婉轉**,就是傻瓜也能看出,她此時正在雲端。
她的臉奼紫嫣紅,她的手指伸進那個男人的嘴裏,她的眼神既離又放蕩,曾經充滿智慧的眼神如今居然又離又放蕩!
大祭祀肯達羅斯認出了那個男人,神啊,這個古銅皮膚的,**的男人是負責保護薇諾娜的一個衞兵,一個鄙的武夫,他,居然在薇諾娜的房間裏,就這樣,抱這一絲不掛的薇諾娜,狂放的享受着她,蹂躪着她。
大祭祀肯達羅斯怒吼着從衞兵丟棄在一旁的鎧甲和武器中出雙刃利劍,而此時陷入癲狂的兩個**的身體居然毫無反應。手握利刃的大祭祀肯達羅斯,看着這似曾相識的場景,突然覺得撕心裂肺的傷心,忍不住呆立在他們面前,發出狼嚎一樣的聲音,*動哭泣起來。
正在狂亂的薇諾娜渾身突然一陣顫抖,她彷彿驚醒一樣停住了瘋狂扭動的身體,她猛然發現自己被一個**的男人緊抱着,父親站立在一旁傷心的哭泣,他的手中無力的抓着一把利劍,垂在身旁。
“我智慧的女兒到哪裏去了…愛我的女兒到哪裏去了…我愛的女兒又到哪裏去了…”老人哭泣着喊道。
薇諾娜羞愧的全身就象被火焰過一樣,猛然一把將懷中的男人推開,那個武士才如夢初醒一樣發現一旁的大祭祀肯達羅斯,他驚恐又慌亂的連滾帶爬的逃向一旁。
大祭祀肯達羅斯看着這**的場面,濕漉漉的兩具身體,失聲大哭。
薇諾娜想去安父親,卻突然發現自己赤身**,她瞠目結舌,呆滯地看着對面慌忙逃跑的**男人,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良久,慘然一笑“父親,你曾經指引我遠離這恥辱,但是…我還是走上您最不願意看到的道路,我現在和母親一樣了,沉在這慾裏。你説過,神能拯救我們,可神踐踏了我。”
“父親,我愛你,一直是,那個神給我的身體留下的印記,我必須要洗刷它。”薇諾娜一字一頓的説完,猛然跳起來,堅定的一頭撞向堅硬的石壁。
薇諾娜如綻放的百合花一樣緩慢落下,她飛揚的金燦燦的頭髮裏汩汩的出鮮紅的血,她晶瑩的眼神又變的平靜和充滿智慧。
偌大的,點燃火燭的房間裏,凌亂的雪白的牀鋪,武士留下的散亂的鐵甲,絕美的一個**的少女,雪白的身體映襯她身旁的一片血紅,一個目睹着這一切的衰老的長者,他右手握着寶劍,垂在前的銀白的鬍子不住的顫動着,渾身發抖。在持續不斷嗚咽的哭聲中,他緩緩仰起頭,眼睛出兇光,喉嚨裏發出狼嚎一樣的聲音,分不清是哭聲還是笑聲。
“赫利俄斯,你這個神,你的經文裏面教導我們超越**,可是你卻欺騙我們!你害死了我的女兒,我的薇諾娜!”大祭祀肯達羅斯揮舞着利劍,站在光明神殿的中央,對着純金的雕塑怒吼。
“赫利俄斯,你這個充滿了鄙慾的偽神,你欺騙我們!”
“赫利俄斯,你比我們更卑賤,我們尚且知道廉恥,知道超越慾,追求智慧和心靈,而你卻是一頭髮情的公牛,來踐踏我們企圖固守的心靈!道貌岸然的神,你是個卑賤的騙子,我今天就要焚燒你的神殿,在火焰中熔化你的金身!”憤怒的大祭祀肯達羅斯變的瘋狂和無所畏懼,站在刻滿諸神的神殿中央,面對相貌猙獰的光明之神,破口大罵,並且大步衝上去,一劍正砍在純金雕塑上,與此同時,神殿外的天空中烏雲翻滾,炸了一個霹靂。
“我會撕下你偽裝的威嚴,將你遺棄在寫滿恥辱和欺騙的殘破的斷牆中間,我會告訴所有人,你的本質,讓善良人學會躲避你,勇敢者知道抵抗你,再不會有人供養你的神像,再不會有城市尋求你的庇護!”大祭祀肯達羅斯大罵着,點燃尋找來的火把和易燃物,同時將神殿四周的火燭砍斷,將燭油灑滿神殿的每個角落。
“焚燒吧,焚燒掉這個謊言的神殿,赫利俄斯,你欺騙了我的一生,你踐踏了我的天使,毀了我百合一樣純潔的女兒,我以我的靈魂起誓,你永遠不會再有安寧的子。”大祭祀肯達羅斯站在神殿外的小廣場上,惡毒的詛咒着,揮舞着利劍,眼睛血紅地指揮着僕從將火油倒進光明神殿,僕從們戰戰兢兢的被主人迫着,膽戰心驚地做着褻瀆神靈的事情。
天空的雷霆越來越密集,神殿的大火映紅了半空,整個古雅典城都驚醒了,城中的人們驚訝的看見神殿山上滔天的火焰,看着光明神殿熊熊燃燒着。
大火照亮了古雅典城的議會大道,天廣場上的人們發出驚叫聲,其他人順着這些驚叫的人們的視線,看見議會大道兩旁的一座人馬戰士雕塑發出奪目的金光,它手持戰弓,引弓搭箭,對着高高的神殿山上一箭去。利箭帶着火苗,從背後中了正在怒罵牛神的大祭祀,大祭祀被一團火焰包裹着,撞進了燃燒的神殿中。
周圍的僕從們尖叫着企圖往山下逃跑,但是人馬戰士雕塑不斷地出利箭,將所有的放火者都一一殺。
神殿燃燒的火焰猛然變成一個長者的樣子,依稀呈現出古雅典城大祭祀肯達羅斯的樣子,他飛舞着撲向天空裏翻滾的烏雲。烏雲裏竄出一道閃電,如同一隻巨手扼住他的脖頸,企圖撲向天空的火焰頓時灰飛煙滅,天幕中滑過一陣得意的雷聲。
零星傳下來的亞平寧大陸泥板史上記載着,古雅典歷一百三十七年,該城最雄偉的赫利俄斯神殿,毀於一場天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