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隱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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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從來沒有所謂的忠誠,有的只是利益的大小取捨,這是王貞留給夏無塵的記憶之一,雖然不是完全的同意,但這由無數的血淚凝聚而成的經驗卻讓他尊敬,在這孤獨的異境,他也只能依靠那些經歷了無數歲月沉澱的知識來保護自己。
“成了!”夏無塵握緊了雙拳,在縛妖陣崩潰的最後的一刻,他已經覺到攻擊全部擊中,除非步含煙另有他不知道的特別方法護身,否則據這幾天不斷試探得來的資料來計算,是絕對可以將她擊倒的。
身形急速旋轉之下,夏無塵起一陣旋風,將漫天的煙塵排開,滅劫雷已經被他握在手中,雖然相信自己的判斷,但凡事也不能排除意外,做好完全的準備,才是生存下去的第一前提。
塵埃落地,下面的情景變的清晰,事情顯然在他的掌握之中,步含煙巨大的身體被神雷擊的遍體鱗傷,大片的鱗甲落,碧藍的蛟血已經將地下染成了奇異的藍,但這些並不是致命的傷害,關鍵是他附着在其中出的無量七銀光針,這些經過蠱毒強化後的銀光針,如同黃烽尾刺一般毒利,縱然是辰蛟這種天生就能夠抗毒的身體也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十七無量七銀光針,按照一定的順序深深地刺入了步含煙的體內,頂端的七彩銀芒在幽暗中發着淡淡的光芒,在空中形成了一個“封”字,將辰蛟體內晶核轉的暗力斷絕。讓它暫時無法掙。
時間短暫,雖然這些無量七銀光針經過強化,但只要給步含煙時間。她一樣可以掙,兇獸一旦離束縛,勢必會重新展開新的攻擊,變的更狂更暴,這些曾經用過的招數勢必再難以奏效。
柄會,顯然只有一次!
沒有絲毫的猶豫。夏無塵滅神劍倒轉,手掌在鋒鋭的劍刃上用力刻落,不顧那鑽心的痛苦,在手中刻成了一道血魅咒。深深的刻痕隱隱可以看見森森白骨,看起來煞是嚇人。
不顧辰蛟震天的咆哮,他身如閃電,猛的而下,用力將手掌印在這上古強橫狂暴的兇獸額頭正中,身體內的血化為一道血芒從他手中出,在和辰蛟的意識僵持了片刻後,終於化為一個血球鑽入了辰蛟的腦內。
這就是他在夢中的記憶裏學到的咒法,上古修真者曾經用來降服龍族的封咒-血魅,但他的力量遠遠達不到上古時那些曾經毀天滅地的前輩們的水平。這道血魅咒與其説是降服,不如説是一道契約更合適。
受了血魅咒的辰蛟似乎也知道情況的不對,狂怒的暴烈亂抖,巨大的身體在地下劃出深深的印跡,將周身的一切全部壓的粉碎,但這種上古傳下來的封咒何其強大。雖然在夏無塵手中使出來弱了許多,但同樣還是具備一定的效力。
靶受着那股滔天的怒焰,夏無塵盤腿坐在空中,將自己的心境放鬆,努力在腦海中構築出空明清幽的情景,然後通過血魅咒這種一體相連的能力將平和的覺傳遞了過去。
如同涓涓細的滋潤,辰蛟慢慢平復了下來,身體受到的重創和無量七銀光針上的毒力麻痹着她的神經,終於沉沉的昏睡過去。
“呼!總算搞定了。”夏無塵吐了口長氣,雖然是早就已經在心中想好的計劃,為了這個目的,他考慮了無數的可能,還是差點失敗,雖然最後總算是成功,但也耗盡了他的真元。
“還是要儘快的提升自己的力量啊。”夏無塵斜斜的從空中飛落,體內元嬰轉的真元幾乎都被他完全耗盡,一陣無力的空虛讓他到陣陣眩暈,此刻他已經衰弱到了極點。
在他意識的命令下,暴雷獸已經回覆了原形,巨大的身體踏在堅硬的石地上,發出轟然的腳步聲。低頭看了夏無塵一眼,它急速朝遠方奔去,現在它的任務就是轉移可能被剛才的爭鬥引過來的潛在敵人。
看着遠去的暴雷獸,夏無塵俯身貼在地面上,因為剛才的爭鬥,周圍的異獸已經逃的乾乾淨淨,他並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妥的地方,但這世上並沒有絕對的安全,現在卻是得趕緊轉移到安全的地方。
他轉過頭來,步含煙已經由巨大的原形恢復了本來的身體,白的耀眼的身體讓夏無塵眼前一陣眩暈,她身體的復原力果然強的嚇人,只是這片刻功夫,那些長長的傷口已經慢慢收口,她在睡夢中嚶呤了一聲,似乎碰到了傷口,眉頭輕輕的皺在了一切,清麗的面容更是惹人疼愛,如同鄰家的少女一般可人,那裏還是剛才那副狂野兇暴的模樣。
夏無塵嘆了口氣,將外衣了下來,將她的身體包裹,俯身抱起沉睡中的步含煙,跌跌撞撞的朝着早已經準備好的隱藏地點奔去。
深深的地下,密室,並不寬大的房間本來只是為一個人準備的,但現在卻容納了兩個人,顯然就多少有點擁擠了,頂端懸掛着幾塊暗黃的晶核,發出暈黃的光芒,將這間斗室影影綽綽的映了出來。
夏無塵整個人緊緊地貼在地面上,受着暖熱的泥土中傳來的陣陣波動,慢慢汲取着其中的力量,讓本來枯竭的元嬰重新運轉,此地的每一刻都充滿了殺機,他必須儘快的讓自己恢復,接隨時可能到來的爭鬥。
力量在緩緩的恢復,雖然由泥土中取的暗力少的可憐,但他此刻的身體也只能承受住這樣的動了,但就好比在沙漠中播下的一粒種子,這股力量在慢慢的生發芽,只要再給他少許的時間,被暗力修補好的經脈就可以容納晶核的力量,並且比以前更為強大。
夏無塵受着這種讓人喜悦的變化,這一場殊死的拼鬥並非只是簽訂了一個契約那麼簡單,這種生死之間的徘徊,讓他回憶起了更多,種種不同的咒法和力量在腦海中打亂,然後再重新組合,直到變成完全屬於他自己的力量,他甚至可以清晰的覺到自己每時每刻都在變強。
一個摸索着起身的聲音靜靜的傳來,步含煙幽幽的醒轉,頭痛裂,她這一族雖然力量強大,但背生逆鱗,卻是極其容易在爭鬥中被怒火淹沒理智,一旦變身化回原形,那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所以就算是在整個族羣內也稱的上是強者存在的它們,在歷經了千年的沉澱之後,剩下的也只有少的可憐的幾人而已。
舌頭柔軟,牙齒堅硬,可當牙齒已經掉光跌落在地面的時候,還能夠堅持活着的反而是柔軟的舌頭。當展首回顧,步含煙總是發現只有那些當年她所不齒,最能忍耐和適應環境的族羣反而比他們活得更好,而他們這些曾經的霸主卻多半已經腐爛成灰。但天生的賦卻是怎麼也無法改變,她雖然獲得了智慧,並且清晰的明白這一點的利弊,但還是不由自主的被怒,在狂亂中失自己。
頭頂暈黃的暗芒映入了她的眼簾,她伸手扶着牆壁,身上蓋着的衣服徐徐滑落,陣陣寒意頓時刺痛了她柔的肌膚,步含煙輕輕搖了搖因為沉睡而變得遲鈍的頭,仔細打量着四周。
倉促而就的密室似乎就是為了躲藏而建造,牆壁上鑿了幾個小,裏面整齊的堆放着可以飲用的竹節和已經烤好用咒法封存的塊,從這些食物的數量和新鮮程度來看,這間密室完成並沒有多久,也許就是這幾天而已。
她轉頭看向地面,見到的是趴在地下的夏無塵,他似乎受了頗重的傷,正在汲取地下微弱的暗力來修復經脈,不知道為什麼,以前只是出於利用目的而救起的這個少年,現在看起來卻是如此的舒服,她在心底隱隱泛起一股親近的覺,隨着他呼的頻率而跳動,因為他的喜悦而喜悦,因為他的悲傷而悲傷,但這一切,都不被她自身所察覺,只是一種本能的釋放而已,血魅咒的契約效力已經慢慢在她身上顯現了出來。
貼在地面上的夏無塵無聲的笑了笑,所有的辛苦總算沒有白費,通過血印,他可以清晰的覺到步含煙的變化,但卻不會被對方察覺到他的心思,這種潛移默化的改變,也許比威壓懾服來得更好也説不定。
體內的經脈已經修復的差不多了,夏無塵撐着地面,緩緩的抬起身體,雖然經過處理,但這地下陰寒深沉,還是儘量少呆的好。
“你醒了…”步含煙揀起長衫披在身上,口出大片讓人眩暈的白,寬大的長衫也遮掩不住她姣好的身材,在昏暗的暈光中透着致命的誘惑。
夏無塵並不是什麼慾的聖人,修真者也從來不雙修,此刻作為血印的主導,他深信只要自己給出一個暗示,面前的這個女子絕對會滿足他的一切需要,但觸手冰寒的石壁提醒着他,此刻還有更為重要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