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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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閏月的關係，這一年的農曆年比較晚，天氣也跟着暖和了起來。

除夕，中國人傳統的年節，是家人團圓的子。

南坤雖然身上有本人的血統，但終究是在台灣上生上長的孩子，也是過農曆年，而南和堂上上下下加起來的人數眾多，還有各分堂的人員，每年除夕，前來拜年的人多到可以讓南和堂附近的幾條主要道路通癱瘓。

就像現在。

覺像是沒在前進的車陣，不知道還要耽擱原地多久。

“嗯，我們會晚點到，不用等我們，沒關係。”和南坤通過電話後，南綺抬頭瞟了眼順着山路蜿蜒而上的車陣。

封蒼徵坐在她身側，察覺她微蹙眉頭“累了？”搖搖頭，她笑道:“沒，只是怕爺爺他們等。”鋭利的眼眸在那張漾着絕美笑靨的小臉上轉了一圈，像是發現什麼，略微眯起。

間一緊，轉瞬間她落入他的懷裏，小巧的下巴也被緊緊扣住。

“你的臉不太好。”拇指輕輕摩挲着她略顯蒼白的臉。

唉，總是躲不過這個男人的眼睛。

她輕輕嘆息“可能是走山路，有點暈車。”光線不足的山路只有緩緩移動的車燈，那景象看起來，令她覺得暈眩。

“戈登。”像是確認她沒説謊，封蒼徵伸手向掌握方向盤的戈登要了暈車葯。

接過葯和温水，南綺原本打算一口氣嚥下葯丸，卻突然湧起一陣噁心反胃，忍不住吧嘔起來。

眼見她的小臉難過得皺成一團，他心生驚慌，大掌馬上輕輕拍撫她向前彎曲的背部。

“綺兒？”持續乾嘔了一陣子，南綺燦爛的眸子漾着水氣，確定胃部的不適逐漸消失，才息着開口“沒…沒事…”

“真的？”濃濃的不信停留在他的眼中，温柔輕撫着她背脊的掌心沒有離開過，深怕她下一刻又難過起來“真的只是暈車？”輕輕頷首，她試着擠出與平常無異的笑臉，此刻看來卻略顯僵硬。

透過後視鏡，戈登將一切經過盡收眼底，突然開口“夫人是不是…”封蒼徵陰鷙的雙眼隱含惱火，在後視鏡裏和戈登相接。

瓣登嚇得趕緊改口“不…不，沒什麼，沒什麼。”壓下丈夫透着緊繃的手，南綺低柔的問:“戈登，你想説什麼？”他是因為她突如其來的不適而心情緊張，並不是生氣戈登，這點她很清楚。

“啊？不，沒事的，夫人。”給封蒼徵一睨，他是真的忘了要説的話。

“那想起來再説，好嗎？”南綺和顏悦的説，有效舒緩了兩個男人的負面情緒。

“是的，夫人。”戈登第一萬次在心裏恩親切隨和的南綺，眼淚都快下來了。

苞老闆封蒼徵比起來，夫人南綺簡直就像是天使…喔，不！是聖母瑪利亞！瓣登只敢在心裏吐真言。

南綺轉頭，安那個亟需她親口保證的男人“沒事的，只是暈車。”話是這麼説，但她也不敢再嘗試吃暈車葯，就怕再度引起反胃。

“戈登，打電話讓程醫生過來。”封蒼徵不放心，還是決定找醫生來看看南綺。

“是的，老闆。”趁着車子沒有移動，戈登快速撥了通電話。

南綺不認同的顰眉“今天是除夕，而且要上南和堂的路幾乎都車。”

“我擔心你。”他的語氣裏盡是濃濃的認真，聽得她心頭一暖。

知道他是擔心她，她當然很高興，可是…

“但也不能打攪別人的年夜飯呀…”輕嘆一聲，她斂下眼，思考有什麼方法可以打消他的念頭。

“你比較重要。”他的話透出任何人事物都比不上她在他心中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