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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幫主的第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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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中寂靜一片,苟思辰趁熱打鐵,轉過身來對楊、曾兩位長老道:“我有個建議,不如就請兩位長老監督着,輔助蔡苞當這個幫主,若是她當不好,兩位長老有可以將她趕下幫主之位的權利。”楊長老淡淡道:“這本就是我們的分內事。”曾長老見話已經説到這個程度,也沒有可以反對的了,如果他現在再反對,説不定反而會成為不顧及丐幫在外形象的代言詞。因此也笑着道:“這位小兄弟説的倒是有兩分道理,就這樣辦吧,我們自當盡力輔佐蔡苞當這個幫主。”心裏卻想,想找個茬兒,將蔡苞這樣沒有什麼背景的趕下去還不容易。恐怕她位子還沒有坐熱就被趕下去了。

“大家的意見如何?”苟思辰再度看向台下,朗聲問道。

場下眾人面面相覷,但都無話可説。

苟思辰轉身,對蔡苞笑了笑,做了個請的姿勢,蔡苞微愣,就聽到了旁邊的孟齊帶着輕鬆的笑意道:“蔡幫主,去台前吧。”蔡苞對於這個稱呼明顯不太適應,但是仍是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台前,更進一步面對着大家的注視。楊長老首先喊出:“參見新幫主!”然後半跪下來,旁邊的曾長老不情不願但也只好跟着半跪下來。

台下的幫眾們,也齊刷刷地跪了下來,高呼:“參見新幫主!”蔡苞有些手足無措,她看向旁邊的苟思辰,後者也正笑看着她,然後低聲在她耳邊道:“怎樣,是不是有了一點動?”

“去死,沒找你算賬就是好的了!”

“那麼兇可不好!不過,我也比較放心,因為…你應該不會怕了吧?”

“哼,我蔡苞怕過什麼?”苟思辰也不繼續逗她了,只是笑,蔡苞才發現,原來他的眼睛那麼亮,如果只看眼中的光芒和他剛剛在台前侃侃而談的背影,這人,也不算醜。好吧,她蔡苞就是心軟,看不得別人對她施以一點好處,這下,她居然肯承認,眼前這人,雖然醜,但是畢竟比較有才華。

“你不叫他們起來麼?”蔡苞正發愣,聽到這個飽含戲謔的聲音,渾身一震,怎麼忘了?

“大家請起。”所有人又站了起來。

“還有那麼幾分樣子,好好當這個幫主,就當為了保命吧。”苟思辰又不鹹不淡地拋下一句話後,就轉身走下台去。

蔡苞暗自攥拳,暗想醜男説的有理,既然都走到了這一步,自己便該試着好好地當這個幫主。可是她做得來麼?蔡苞很少懷疑自己的能力,可這一次,她確實沒有多少信心。一想到以前那種悠哉自在,沒事藏藏小錢,偷偷小懶的子就要沒有了,心裏又是一片慘淡。

突然,一隻翠綠的竹杖出現在了蔡苞眼中。

“幫主,這是本幫幫主信物,打犬。”楊長老跪在蔡苞面前,將那竹杖高舉過頭,恭敬地遞到蔡苞面前。

蔡苞雖然心裏想笑這名字,手因為不知是害怕還是興奮還是緊張,有些顫抖,但她還是儘量平穩地抓起了那竹杖,然後高高舉了起來,下面的幫眾又是跪下,三呼:“恭喜幫主!”孟齊這時候也走到了蔡苞身前,微微彎,手上捧着的正是那塊丐幫令:“蔡幫主,現將這令牌完璧歸趙,這丐幫令具體在貴幫中的作用,相信楊、曾二位長老會詳細告知,在下就不多嘴了。”蔡苞收回高舉竹杖的手,不倫不類地施了個禮,將令牌雙手接過,對着孟齊笑了笑,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孟齊愣了一下,也笑了,和藹地説道:“在下僅代表武林,希望蔡幫主能統率好丐幫,發揮江湖第一大幫的優良傳統。”蔡苞看武林上最大的紅人——孟盟主對她這般和藹尊敬,一時間,心裏一酸,眼睛一澀,差點淚滿面,心中有些飄飄然了,她鄭重地點了點頭,儼然她已經擔起了一個大幫的興衰成敗的重任,為了讓大家相信,她能托起丐幫明的太陽,她懷着壯志漏*點,高高地舉起了手中的打犬與令牌,可下面的幫眾卻不太買賬了,這女人,還真拿了雞當令箭,拿了幫主信物就真以為自己是幫主了?

有人在曾長老的眼神示意下,故意長長地打了個哈欠,抱怨地説道:“蔡幫主啊,可否早點散會啊?都在壇裏呆了好幾天了,既然幫主都選出來了,你也當上了,也接受我們的祝賀了,你可否體諒民情,儘早安排我們返回的事啊?我夫人還在家裏呢,萬一等久了給我戴頂綠帽子怎麼辦?”丐幫幫眾都是來自市井之人,這話,台上的武林高手們聽了都覺得面上訕訕的,可台下的丐幫幫眾們卻笑成了一片,投到台上的目光,毫不掩飾他們想看好戲的**。

蔡苞本能地想罵還口去,丫丫個呸的,看你這副尊榮,你夫人到現在為止沒有給你戴帽子證明你夫人隱忍堅強,關我什麼事?自己沒有魅力還想着怪別人了!可剛剛準備叉破口大罵的她突然發現手中的兩個代表着光榮的信物,她又忍住了。包子啊,你是幫主了,形象啊形象!磨了磨牙,她終於生生地把怒氣給了回去。

哼,用醜男的話説,大人不計小人過!

她揮揮手,大氣豪地説:“散了吧散了吧,各找各媽,自回自家,免得你們夫人都不納鞋底,改行織帽子了。”這句話,她説的萬分真誠,一點兒也不像諷刺,好比就是融入了他們的戲謔和玩笑中一樣。想欺負她蔡苞?想得美呢!這是警告,告訴你們,她蔡苞可是怎樣的都能應付,尤其擅長針鋒相對。

台下的人微微愣了一下,都訕訕地作鳥獸散。

蔡苞回身恭送孟盟主和武林人士,待到全部送完後,她回過頭,看着空空的會場,四周牆上的火把中的火焰跳動着光影,在地上閃爍着,一時心裏就有些堵了。彷彿剛剛還是飄在空中,現在就踩在了地上,有了時間去仔細想想今天發生的一切,微微搖了搖頭,一波三折,奇變迭生,她蔡苞從最底層的無職稱之人一下子就成了幫派最高首領。

可是,能當多久呢?蔡苞是理智的,知道自己或許還真的不會是這塊料。可是正如醜男所説都走到了這一步,自己不走下去,也是回不到最初的平靜子了。

想到這,醜男呢?

蔡苞四下裏尋找了一下,居然,不在了?

那個陰魂不散,終不休的醜男,居然就這樣,撤出她的視力範圍了?

他也太過分了吧,將自己成這個地步就甩手走人了?

那她找誰算賬去?不管她現在是不是暫時安全了,長期的安全可是得不到保障,而他則是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可是,見不到他也是好事,畢竟眼不見心不煩嘛。

矛盾的思考是被楊長老給打斷的:“蔡姑娘,你跟我來下,我找你談談瀏覽器上輸入w-α-р.$①~⑥~κ.с-n看最新內容-””説完就轉身走了,蔡苞看着他的背影,想到他居然喊自己蔡姑娘,就覺得一陣不妙,他要找自己説什麼?

總不至於是跟他兒子的婚事吧?

那她現在是幫主,能不能假公濟私地告訴全幫上下不準再提這件事?

等等,她現在是幫主了,應該沒有人敢搶了她的房子了吧?也就是説,她可以明着拒絕楊長老了?

“蔡姑娘…”蔡苞走神,不防楊長老已經帶她走到台後的一個房間裏,在邀請她坐在桌邊。她回過神來後,笑了笑:“楊長老叫我蔡苞或者包子就可以了,叫蔡姑娘太生分了。”

“蔡姑娘。”楊長老也坐在了桌邊,仍是不改口,面無表情地叫着,看向蔡苞頗有些言又止的味道。

“呵呵,楊長老,你有話不妨直説。”蔡苞臉都僵了,他這個表現,真的讓她無法不擔心,他究竟要給自己説什麼那麼難以啓口?如果他開門見山地就提出要自己嫁給她兒子怎麼辦?甚至還用他在丐幫大會上幫自己説話做威脅?

“這丐幫令你可知道由來?”楊長老看着蔡苞,長嘆一聲,終究是説出了口,發現蔡苞一如他想象中嘴巴張得可以放下一個雞蛋,一樣的表情茫困惑,甚至是渾身僵硬。

他哪裏知道蔡苞僵硬的緣由是滿肚子揮灑她幫主威風的正義凜然的拒絕之詞被這一個丐幫令給生生掐在了喉嚨裏。

“哎,你年紀輕,以前也不在管理層混,就不知道這些事。這丐幫令啊,本是丐幫幫主歷代相傳的信物,在緊急關頭,可以傳用來調動丐幫上下的,也只有有了這丐幫令,幫主才能賦予幫眾處理八袋以上長老的權利。這樣説,你明白麼?”楊長老唯恐仍然張着嘴發愣的蔡苞聽不懂,便停下來,臉現擔憂地看了蔡苞一眼。

蔡苞回過神來,回味了一下楊長老剛剛説的話,點了點頭,很簡單啊,意思是沒有丐幫令,幫主辦什麼事都得單幹,緊急關頭,調動不了幫眾,便得自己奔赴前線,想踢飛八袋以上長老怎麼辦?幫眾支持沒有用,只能自己用腳踹。還是很淺顯易懂的。

見蔡苞點了頭,楊長老又長嘆一口氣,繼續道:“現任聖上的爺爺,也就是太祖皇帝對丐幫上上任幫主洪八洪前幫主有救命之恩,洪前幫主無以為報,便將丐幫令放在了太祖皇帝那裏,承諾太祖皇帝並對丐幫上下宣佈,何時重見丐幫令,只要是不違法江湖道義的要求,丐幫上下,須傾力相助。當洪前幫主許下這個承諾的時候,我還沒有出生,聽我爹説了後,我當時還覺得洪八幫主怎麼會許下這樣一個承諾?皇家之人,向來善於利用別人,他這個承諾相當於把丐幫到了皇室的手中,不違反江湖道義的定義多麼廣,皇室的人又最是巧言令,善於矇蔽百姓視線,顛倒是非黑白,外加上將丐幫令到別人手中後,丐幫中行事也是多有不便,由此丐幫的前途堪憂。”蔡苞心顫顫,這位楊長老對於皇室的仇恨和偏見還真是…不輕呢!可她還沒有嘆完,楊長老就講到了一句讓她滿腦黑線的話:“果然,昨這丐幫令重現,便引來了這樣一場軒然大波。”蔡苞愁眉苦臉,悲涼從心中冉冉升起,她也不想當的啊!軒然大波?丐幫前途堪憂?全部怪在她頭上,她豈不是太無辜了?

楊長老今晚不知第幾次嘆氣了:“蔡姑娘,我不是針對你,誰當幫主,或許現在都一樣,關鍵是皇室將丐幫令用在選幫主上是何寓意?應該斷不是導致丐幫眼前這個表面不和的情況如此簡單。這如果是武林上其他門派的陰謀倒是可能的,但是丐幫對於皇室並無威脅,皇家沒有必要這麼做。”蔡苞看着他,覺得他這般為丐幫憂心勞累,真心地擔心丐幫的前途,與曾長老的只知爭鬥幫主之位不知要好上多少。

“蔡姑娘,既然你現在是幫主了,就該多在這方面做防範,皇室的用意尚未明確,但是我有猜想過,皇族選出一個像你這樣沒有經驗的幫主,有什麼好處,無非就是更善於控制我們丐幫,因此,我有個要求,無論蔡幫主你怎樣謝皇族於陰差陽錯中將你扶上幫主之位,到關鍵時刻,請你以丐幫的利益為首位,斷不能出賣丐幫。”

謝?怎麼可能…”蔡苞僵硬地答道,她沒有找到元兇將他碎屍萬段,就算她對這個皇族的小小敬意了。

“蔡姑娘可以答應在下麼,如果你能答應,我便能放心將丐幫到你手中。”楊長老的眼眸幽深不見底,雖然藏着看盡世事的滄桑,卻更有彷彿能穿人靈魂的鋒利。

蔡苞驚異,他這般眼厲的人,會相信自己?那自己是不是應該算真的是個單純善良,品質高潔的人呢?

沾沾自喜之下,她仍是冷靜地問了一聲:“你真的願意相信我?就憑着我一句‘答應’?”楊長老看着她,微微笑了:“因為吉利相信你,我相信他的眼光。”蔡苞愕然,原來不是看穿了她惡而玩世不恭的外表下那顆純善的心而是由於他相信楊吉利的目光?雖然這樣説有自貶的嫌疑,但楊吉利的眼光怕就不大好,而相信楊吉利眼光的人,怕是這個眼神更是有問題了,眼前這楊長老,怕也不是那般明的人吧?

帶着這樣的懷疑,她癟了癟嘴,點頭。

可楊長老卻似看穿了她的心意:“不要懷疑吉利,他看起來傻,但是誰對他來説是好人,誰是壞人,他卻有比一般人更鋭的覺。”蔡苞直覺,楊吉利該不會是有被傾向吧,自己對他這般惡劣,也能覺得自己對他好,但這些話是説不出口的,她思考了一下,還是弱弱地問出口:“如果我不答應呢?”楊長老輕輕哼了一聲:“如果你不答應,就準備命斃當場吧,雖然對不起吉利,但是你也不能留了。”那麼霸道?蔡苞帶着幾分委屈,點了點頭:“楊長老,我答應,一定會好好對丐幫的…不是,我的意思是會鄭重考慮丐幫的未來的,不是,我的意思是,一定好好顧及丐幫的利益,爭取憑我的力量讓它有更好的未來。”她想咬斷自己的舌頭了,為什麼説出來的話總是怪怪的,一定是被生命威脅給左右了冷靜的思維。

“這些我倒不希望了,”楊長老冷哼一聲,瞥了她一眼“你首先要做的是接受丐幫中人的認可,我這邊的支持者你倒不用擔心,但是曾長老那邊你不能不防。”蔡苞點了點頭,她有眼睛看,自然知道。

“我會幫你給定王爺世子上拜帖,看他是否願意見你。”尷尬的沉默中,楊長老口中突然又飄出了這樣一句話。

“定王爺世子?誰啊?”為什麼要讓她去見這樣一個人?皇族的?莫非?

“你猜對了,丐幫令一直便放在他那裏,如果定王爺世子這個名字你不悉,羽城鼎鼎大名的小王爺,這你該知道吧?”蔡苞仍然無辜地搖了搖頭,她的生活,兩點一線,清早認認真真討錢,晚上經過小徑回家,認認真真睡覺,最多偶爾對付下楊吉利和讓她嫁給楊吉利的蔡大娘,哪裏知道什麼小王爺?

楊長老倒是有些吃驚,居然羽城有女子不知道小王爺?他對於這個蔡苞倒真是“刮目相看”輕咳一聲:“回去打聽下吧,對了,蔡姑娘,有句話我想問你,你對於我兒子?”蔡苞立即連連擺手,可又意識到了不太禮貌,便訕訕地放下了手。

“就算我告訴你説,你嫁給我兒子,幫主地位將會穩當許多?”楊長老眼中的光芒,讓蔡苞想到了一個詞——賊亮。

她這次不衝動了,低下頭思索了一下後才道:“我還是想憑自己站穩。”相當於婉拒了吧。還是這般正直正派的理由,多麼自尊自愛,獨立自強!

“哈哈哈…”蔡苞愕然驚恐看向大笑着的楊長老,傳説江湖上有一人,殺人前必大笑三聲,莫非,這人就是…眼前的楊長老?自己就是不嫁他兒子而已…總不會正如曾長老所説,楊長老其實也想控制自己?於是控制不成瀏覽器上輸入w-α-р.$①~⑥~κ.с-n看最新內容-”便生出了殺人滅口之心?

蔡苞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了口口水:哎喲,娘喂,這顆頭還能頂多久啊。明江湖上就會有傳:丐幫新幫主蔡苞,二八佳人,聰明絕頂,可惜天妒英才,於當選之夜,死於非命。她彷彿已經看到了有人帶着惋惜的表情,搖頭晃腦地總結道:“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旦夕禍福,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命案常常就發生於人沒有準備的情況下…”誰來救救她蔡苞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