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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9我們都等不到五年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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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檢查結果,應該出來了吧?我要去問問醫生,我到底得了什麼病。我不喜歡那種被人隱瞞的覺。

走到辦公室,醫生竟然不在,我出門尋了一下,剛走到一個拐角,卻聽到那頭傳來了阿青的聲音。

“你準備瞞她多久?”燕少的聲音隨之響起:“我不準備讓她知道了。”阿青説:“可是,我覺得小瑩姐有知情權。”燕少的聲音有種特別的冷酷和殘忍:“知道也不會有任何好的改變,不如什麼都不知道。”阿青又反駁道:“可是,小瑩姐她總會察覺的,如果被她知道你騙了她,她心裏肯定會更不好受的。”

“住口。”燕少咬着牙道,“你們都把嘴巴給我閉好,她什麼也不會知道。她要是去問醫生,也什麼都不會問得到。”阿青吶吶地:“可是…”燕少已經有些暴地打斷他:“好了!這事情我會有分寸的。”阿青沉默了。

燕少也靜了幾秒,繼而低聲道:“或許什麼都不知道,有些事情也不會發生了…”阿青的聲音裏不忍:“哥!你這樣…你這樣自欺欺人有意思嗎?你要知道,她現在已經痛成那個樣,她只會越來越痛。你以為小瑩姐是傻子嗎?如果真的要手術,你真要騙她是胃潰瘍?”燕少不耐煩地回答:“還有幾項檢查結果要過兩天才會出來,如果醫生説還能做手術,再看怎麼對她説吧。現在不要徒增她的煩惱了。”

“煩惱的人是你吧。”阿青揭穿似的叫道,“你自己不敢面對,你自己害怕,所以你就不敢告訴小瑩姐。但是小瑩姐她有權利知道自己的身體怎麼樣了,她比你想象的要堅強。你瞞着騙着,她猜測和懷疑,反而更是傷害大。”燕少後來又和阿青説了些什麼,我都沒有聽了。

我一個人,慢慢地,忍着劇痛,回到了我的病房之中。

在兩兄弟的對話中,我始終沒有聽到我究竟是什麼病。

但是,我心裏也就有數了。

我覺得我也真是皮糙厚的了,既沒有嚇得暈倒在地,也沒有失手摔碎手裏的吊牌。而是咬着牙,又一步步緩緩回到了自己的病房裏。

這一下午,我都在反覆想着,我是怎麼會得這種病呢?

我的生活很沒有規律嗎?我是接觸過什麼放物質嗎?還是我就是基因有問題?

我慢慢躺下,我痛得抓緊了被單,汗水浸濕了枕頭。

醫生來查房了,見我的樣子,問我怎麼了?

我這才告訴他我很痛,痛得要死。

醫生看了看吊瓶,然後説:“我給你加一點藥吧,你先忍忍。”燕少和阿青也來了,小甜甜小相公還有牙牙也來了。

小甜甜遞給我一個小瓷瓶,説是給我的,了會好一些。

我一看這瓶子,不就是當初蔣河暢那個什麼可以裝魂的瓷瓶嗎?

這東西有些乎,我覺得當着面,我必須要問清楚才行。

可是小甜甜卻不肯告訴我。

只有牙牙睜着大眼睛,可憐兮兮地看着我:“姐姐,姐姐你就吧,牙牙找得好辛苦啊。”小相公也勸我:“小師妹,你痛成這樣,別管那麼多了,總有好處。”他們越這樣説,我就越是放下了東西。

我説:“這痛我還忍得住一點,等到實在忍不住了再説吧。”醫生給我加了藥,我覺稍微好了一些。

他正要走,我突然叫住了他,指着桌上的藥瓶:“那個,這個維生素c可以吃嗎?”醫生回頭看了一眼,他説:“那個有一點消炎作用,你按照上面寫的劑量吃吧。”我又問:“剛剛是醫生你過來的嗎?給我換了一瓶?”醫生愣了一下:“我給你換幹什麼?你做夢了嗎?”他説完就走了。

我便把我剛剛醒來,看到一個女醫生給我換藥的事情告訴了燕少他們。

小甜甜隨即叫起來:“把藥給我看看。”她拿過藥擰開嗅了嗅,隨即臉一變:“這是砒霜啊,誰幹的這事情!”燕少一把奪過藥瓶,厲聲道:“真的?”小甜甜哼哼着:“誰騙你啊,這東西的味道我悉着呢,要知道姑我活了多少年歲,什麼沒見過。什麼叫活久見,姑我就是活久見。”燕少把藥瓶遞給阿青,眉絞着:“給醫院化驗一下,看看是什麼東西。”藥的作用開始發揮了,我又有點困,便告訴燕少他們我要睡覺了,不想誰打攪我。

當他們都走了,我才睜開眼睛。

我一咬牙,扯掉了針頭,跟着出去了。

我看到燕少他們,全都到了前面的醫生辦公室去了。

我所住的這層樓,都是**病房,燕少把我安頓過來之後,貌似把整層樓都清空了。所有的醫生和護士都圍着我轉,因而醫生辦公室也隨便他們進出。

我跑到辦公室外面,想聽聽他們説些。

既然燕少什麼都不想我知道,我偷偷聽就行了。

辦公室隔音不算好,所以我貼着門,裏面的談話我也聽了個七七八八。

先是牙牙很焦心地説:“怎麼辦啊,姐姐不肯那些魂。她身體會越來越糟的。”魂,我驚。

牙牙好不容易給我找來的竟然是魂。

緊接着,燕少在問小甜甜:“她了那個東西,好的可能有多大?”小甜甜的聲音有些哀怨:“老闆,我不是跟你關係不好才説這些話。你聽了也別生氣…小師妹,不可能好了…”辦公室裏一片沉寂。

隔了好久,我才聽到燕少的聲音,似乎有些發抖,他問:“她還有…多少子?”小甜甜低聲道:“不會活過今年節了。”她説:“魂只是緩解一下她的痛苦而已,我也不知道怎麼説,現在醫學發展那麼先進,可是還是有很多,是醫學無法解決的難題。小師妹的病,大概就屬於這種難題吧。”辦公室裏又陷入了沉寂。

燕少的聲音又響起來,他的聲音裏帶着不甘:“怎麼可能?你不是妖嗎?你不是死了也還活着嗎?還有牙牙,他也是死了,現在也還在。你們一定有辦法留住她的。哪怕是隻剩魂,或許是什麼秘法,可以拿別人的命來續。”小甜甜打斷了他:“老闆,你別再想什麼了,都是不可能的,這世間所有的法子,對於小師妹都是沒用的,要知道,她身上還有龍馬鱗,都不住這般崩塌…你…你和她相愛一場,如今還有什麼未了的心願…都趁着趕快去完成吧。”燕少似乎沉寂了片刻,然後他説:“林小瑩如果不在了,我也沒有存在的意義了…”小師妹和燕少關係並不好,這時候卻忙勸他道:“老闆你別這樣説,你和小師妹是不同的。你有龍脈護身,你和她天生命格不同。等你過了這時間,你便會發現,什麼愛恨情仇,不過是虛夢一場…都是不存在的…”緊接着,我聽到燕少開口,聲音裏竟然帶着一絲哭腔:“是麼?都是夢麼?活着還是死去,都是虛夢一場嗎…”小相公似乎在小聲安燕少。

然後,我真的聽到燕少哭出聲來了。

小甜甜又在叫小相公,説:“你讓他吧,他現在身不出來,是難受的,你讓他哭一會兒也是好的…”我緩緩倚靠到了一旁的牆面上。

什麼病我依然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活不到年底了。

只是,我剛轉過來,就看到我身後,居然有個人正賊呼呼地站着。

我嚇得差點蹦起來。

阿青卻捂住了我嘴,急忙噓噓着:“別叫,別叫姐姐…”我反手抓住他,把他拖回了我的病房。

我帶着威脅地口吻,小聲問他:“老實代,我得的什麼絕症。”阿青很老實的抬起手:“我哥不讓説。”我説:“你説吧,你和你哥之前的談話我都聽到了,剛才也聽到了他們在辦公室裏説了,橫豎是活不過年底了,讓我死個痛快好了。”阿青還是搖頭,他説:“我答應過我哥不告訴你的。”見我瞪着他,他又道:“這樣吧,你猜,你猜到呢,我就點頭,不對我就搖頭。”我馬上問:“胃癌,是不是?”阿青愣了一下,然後居然有些機械地點了頭。

我似乎覺不到自己的心在飛速下墜,只又問道:“晚期,是不是?”阿青啊的張了一下嘴:“你怎麼猜得那麼準?”我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立馬又覺得痛了起來。

我捂着胃,彎着着氣還是回答他:“廢話…什麼病會痛成這樣,還活不過兩個月了。真當我傻啊…”阿青忙扶着我:“別説話了,姐你別説話了。我哥沒覺得你傻,他是把自己當傻子呢。”他這話説得,又讓我想笑。

我便皺着眉頭笑:“對不起了阿青…”阿青問我説什麼對不起。

我説:“你以前問過我,待你長成五年,嫁給你可好…可是我等不到五年之後…拒絕你了。所以,現在就拒絕了吧!”我剛説完這句話,阿青突然就跪下了。

他無比悽慘地叫了一聲姐。

他説:“姐姐,阿青也等不到五年了。”我的眼淚一下子就了下來,我抱住了阿青的頭,哭道:“阿青,如果知道有這一天,那我當初一定不會那樣打你的。你要聊天,我就陪你聊一晚上好了。”病房的門打開了。

燕少突然衝了進來,把阿青從地上拎起來,一拳就打了過去。

他對阿青吼道:“我跟你説的什麼!我跟你説過什麼!”阿青被他一拳甩到了牆上,撞得咚的一聲響。

我嚇得急忙去拉燕少:“不關他的事,我自己猜到的,我自己猜到的,你別遷怒於他。”説完這句話,我又疼得直不起來了。

燕少沒有再去管阿青,他抱住了我。

他一下子也跟着我哭起來,他問我:“林小瑩,你到底給我搞的什麼鬼,你是怎麼搞成這個樣子的?你為什麼要做這麼過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