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藍顏也禍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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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蘭朝着桃花和柳芽走去,收勢站好的陸楠趕緊追過去,喊道:“蘭!”蘭並不理她,來到正在研究步法的二人旁邊,説道:“柳芽,桃花的輕功並不怎麼好,你要想學,我可以教你,保證比她教得好。”桃花站起身,看向蘭道:“也許我之前的輕功確實不怎麼好,但是今早經過武營長手把手的教導之後,現在已經進步很多了,你要不要試試?”蘭道:“試試就試試!”不再廢話,一掌呼向桃花的面門,桃花一閃身,跳離一丈多遠,蘭一躍追了上去,二人打在一處。
柳芽衝着追過來的陸楠道:“楠兒,她們倆這到底怎麼回事啊?為什麼每次見面,不出三句,不是吵架就是動手呢?”看着她不明所以的樣子,陸楠拍拍她的肩膀道:“你還小,等你長大就懂了。”柳芽依然不解:“我小?你們跟我差不多大吧?”陸楠笑笑,説道:“你在這看着她倆吧,如果還奔着拼命打,你就去喊我,我沒時間看熱鬧,要去那邊練功了。”陸楠找了個安靜的地方,把安煦教的功夫都練了一遍,一直沒見柳芽來找她,難道蘭和桃花已經不打了?掏出手帕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水,朝着二人剛剛打鬥的地方走去,走着走着,耳邊傳來爭吵聲。
“你鬆開!”
“你先鬆手!”轉過樹牆,便看見兩個頭髮散亂,衣衫不整的姑娘,互相撕扯着,柳芽早不見了蹤影。陸楠一個飛身過去,一手拉着一個,喊道:“你們倆幹啥呢?快鬆手。”二人異口同聲道:“不松!”陸楠看着二人都沒了姑娘的樣子,簡直就是街頭的潑婦,鬆開二人的手,故作驚訝地喊了一聲:“武恩念!你怎麼來啦?”這一嗓子還真好使,倆人立刻鬆開了手,蘭趕緊整理自己的衣服,桃花開始整理自己的頭髮。陸楠忍了半天沒忍住,哈哈大笑起來。
聽到她肆無忌憚的笑,蘭和桃花四下瞧瞧,終於知道自己上當了。桃花嘟起嘴巴,一跺腳,説道:“不理你了。”轉身跑開了。蘭衝過來,拉着她的手道:“不許笑!不要再笑了。”陸楠憋了半天終於憋住了,説道:“快回去收拾一下吧,這都成什麼樣子了?”拉着蘭往住處走,剛進院子,蘭似受到驚嚇般甩開陸楠的手,飛也似地跑進屋子,快速地關上了門。陸楠馬上就發現了問題的來源,武恩念正站在他屋門外的廊檐下,嘴角叼着一草兒,揹着手來回溜達。
陸楠朝着武恩念走來,武恩念帶着疑惑的眼神瞧向陸楠,停止了來回走動。
“不打算請我進去坐坐?”陸楠笑意盈盈地低聲問了一句。
武恩念頓時愣住了,嘴角的草兒掉了還渾然不覺。
陸楠看了看呆如木雕的武恩念,一擺手道:“算了,當我沒説。”
“別!”武恩念跳到陸楠眼前,伸手彎,做了個請的手勢。
陸楠還是頭一次進武恩唸的屋子,他沒有和別人同住,屋裏的閒牀早被他給清了出去,所以並不大的屋子卻顯得很寬敞。靠窗的位置擺着桌子,上面有一個擱筆架,旁邊鋪着幾張紙,還有硯台。這讓陸楠有點驚訝,難道武恩念是識字的?
見她的目光往桌子上掃,武恩念幾步走過去,將桌上的一張紙成了團兒,進懷裏。陸楠疑惑地盯了他一眼,終究沒有問什麼,轉而看向別的地方。牀幛子規規矩矩地掛在牀的兩側,被子疊得整整齊齊,牀單絲毫不見褶皺,看來這是一個有點潔癖的男人。牆上掛着一把寶劍和一張弓、一袋子箭。
陸楠走過去,摸了摸箭口袋,天然的動物皮做的,問道:“你的弓看起來不錯啊!怎麼平時沒見你用呢?”武恩念不理她的話茬兒,拉出餐桌邊的一把椅子,請陸楠坐,問道:“楠兒,你找我有事?”陸楠也不跟他客氣,坐到椅子上,伸手指了指旁邊的椅子,武恩念略帶緊張地坐下了。
陸楠開門見山,問道:“你剛剛看見蘭的樣子了?”武恩念點點頭道:“嗯,剛剛桃花也是那副樣子,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她們倆又打架了。”
“為什麼啊?這都打了多少回了?究竟什麼仇啊,結這麼深?”陸楠審視着武恩念,問道:“你真不清楚?”
“我清楚?我為什麼會清楚?”武恩念不解。
“因為你,她們才打架的,你還真是紅顏禍水啊!不對,是藍顏禍水。”陸楠忍不住又想笑。
“因為我?”武恩念指着自己,驚訝得張開了嘴巴。
“她們兩個都喜歡上你了,你沒覺麼?”陸楠試探着問道。
武恩念説道:“楠兒,你這是什麼意思?就算你不喜歡我,也沒必要把別人強給我,我是不會接受的,除了你,我誰都不喜歡。”很順溜地説完這些話,武恩唸的臉還是泛起了紅暈,不好意思地躲閃着陸楠的目光。
陸楠笑道:“快打住啊!今天説的是你的爛賬,可別往我身上扯,沒看出來,你小子轉移話題的功夫見漲啊。”見陸楠一副並不當真的樣子,武恩念有些受傷地看着她,小聲地説:“我是認真的。”
“認什麼真,誰跟你認真。趕緊説説,你打算怎麼解決蘭和桃花的矛盾吧。”
“跟我有什麼關係?那是她們自己的事情。”武恩念一甩袖子站起來,走到了窗前的書桌旁。拿起筆,蘸着水墨,在紙上勾勾抹抹起來。
陸楠依然苦口婆心地做着媒婆,跟他講蘭和桃花的好處,勸他選一個,好讓另一個死心,就沒那麼多矛盾了。
就在她嘮嘮叨叨的時候,一幅栩栩如生的侍女圖已經出現在武恩唸的筆端,武恩念擱下筆,小心翼翼地捧起畫作,輕輕地吹着上面未乾的墨跡,把畫捧到餐桌上,輕輕放在陸楠眼前,説:“這個是我心裏唯一的人!”陸楠疑惑地看着一臉嚴肅的武恩念,再低下頭看畫上的人,瞬間驚呆。太像了!一眼就可以斷定,畫上的人就是自己。想起剛進屋時他匆匆收起的那副畫,怕自己看見,難道那幅畫上畫的也是自己?看這筆法的嫺,應該畫了很久了吧?陸楠難得認真地審視着武恩念,認真地説道:“武恩念,我希望你不是認真的,你的這份情,我承擔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