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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不許認渣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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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一隊人馬護着一輛馬車進了京城,直奔梁王府。領頭的進去報了信,沒多大功夫又出來了,指揮着隊伍朝梁府走去。那馬車裏坐的人並不見下來,直接被拉到了梁府。

兩個月説長不算長,但對於梁府來説,卻在這短短的兩個月內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增補了不少家丁和丫頭奴僕,常工作走上正軌。梁府年僅九歲的當家人梁耀,往來於各處,應酬打點,查帳管事,樣樣做得井井有條。

表面上梁府又恢復了往昔的繁榮,只是若大一個家,現在的主人只剩下梁耀一個,怎麼看都透着淒涼。當然,住在梁府裏不用伺候人也不用管事的還有一名客人——陸楠。

梁府的奴才們對陸楠都小心伺候着,不為別的,他們那個九歲的小主子對這名女客人很是在意。做下人的,唯主人馬首是瞻,主人在意的人,他們當然用心伺候。

其實梁耀在意陸楠的原因很簡單,只有陸楠知道他換了瓤子的事。他打算做些事情改變上一世的結局,也就只能跟陸楠商量一下了,他還沒有那個膽子去挑戰別人對這件異事的接受能力。

陸楠也只不過借用自己兩世的閲歷,幫着出點兒還不算太餿的主意。更多時候,是她的胡説八道歪打正着,促使梁耀想通了其中關節,明確了下一步的行動。她就是那個啓而發之的人,不必分析得頭頭是道,也不必做軍事,只要陪着梁耀做一下發散思維便可。

那對人馬到達梁府的時候,二人正在一起瞎侃,聽説點名要梁耀和陸楠去門廳接人。二人一商議,覺得應該是三皇子的人。因為也就只有他知道陸楠住在這裏。

待得二人來到門房外時,來傳話的人對梁耀和陸楠説明了來者身份,梁耀上輩子就知道襄城武氏是江楠的生身母親,便讓陸楠一人進了門廳。他則指揮新來的管家打點那些護送武繡蘭過來的梁王府侍衞們,招待他們到另一間門廳去喝茶,又給了賞錢,待他們歇夠了,才打發走。

自打知道武繡蘭要來,陸楠便做着心理建設,幻想着她知道自己是她的親生女兒後會有什麼樣反應。當馬上就要面對這個結果時。她又有些不安了。

此刻的門廳裏,一位身着僧衣的中年女子,正端坐在門房凳子上。眼觀鼻鼻觀心,坐得那叫一個端莊。

陸楠剛進門廳,武繡蘭便發覺有人進來,一抬頭見是乾女兒,樂得幾步走過來。拉着陸楠的手叫了一聲:“楠兒!”

“…”陸楠剛想習慣地叫乾孃,又想到這是親孃,結果有點發愣竟一個字也沒吐出來。

武繡蘭仔細端詳着她,眼裏滿是慈愛,忽然察覺到她的神不太正常,便擔心地問道:“楠兒。發生什麼事兒了嗎?怎麼看你臉不太好?”

“沒…咱們回屋裏去説話吧。”陸楠順勢反握了武繡蘭的手,拉着她往後院走。事先並沒想到三皇子會把武繡蘭安排到梁府,按照陸楠的分析。讓她去住客棧,或者送到武家在京城的府上比較正常。現在人已經到了梁府,便先帶去了她住的屋子,進門前吩咐一直跟在她身邊的丫頭去請示梁耀給準備住處。

這丫頭是梁耀派來伺候陸楠的。在陸家,她是奴籍影衞。在梁耀眼裏,她是江家嫡女江楠。未來的三皇子妃,雖然是繼室,那也是他表嫂。

見她支走了丫頭,武繡蘭猜着她是有話想對自己説了,便拉着她一起坐到牀邊。

“楠兒,你啥時候來的京城啊?可是出了什麼事?”急急地把她請來,武繡蘭可不相信只是讓她來和乾女兒敍舊,她又不是三歲小孩子。

“我…”陸楠還是不知道該如何跟她説自己是她的親女兒,事情是明擺着的,可是在武繡蘭的心裏,她的女兒早就死了。忽然,陸楠想起來那枚陪葬的玉扳指,從懷中摸了出來,遞到武繡蘭手上。

低頭瞧着手心兒裏那一抹通透的瑩瑩碧,武繡蘭驚訝得拿帕子掩住了口。愣怔半晌方道:“楠兒,你從哪裏得到的?”抬起眸子注視着陸楠,忽然,那與自己十分相似的眉眼讓她熱淚盈眶,泣不成聲:“是你嗎?真的是你嗎?我的孩子!”顫抖的雙手緊握着陸楠的手,仍在她手心兒的玉扳指硌得陸楠手疼。

陸楠回手,拿回玉扳指遞到武繡蘭眼前,問道:“這個是怎麼回事?”武繡蘭擦擦眼淚,不答反問:“你真的是我的孩子嗎?淨空明明告訴我你確實是死了,還將這個放到了你的袖袋裏。”

“我醒來的時候是在亂葬崗,旁邊是小樹林,這個是我在袖袋裏發現的。”陸楠據實以告。

武繡蘭很動:“那就沒錯了!當時府裏的丫頭偷偷來給送信,説是你得了瘟病去了。魏氏説怕把病氣過給別人,便不許任何人瞧。都説沒長大的孩子是來討債的,便直接丟到亂葬崗去了。我不得允准是不許出家廟大門的,便派淨空去看看你。病死的小孩子不準入土,我便央她將你的屍身一把火燒了,也落得乾淨,免得被骯髒物給毀了。許是她不忍心吧,也虧得她不忍心,你是怎麼活過來的?”

“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忽然間就還魂了,許是我命不該絕吧。”陸楠在心裏謝着淨空,對虧她沒聽武繡蘭的話一把火把自己給煉了,否則自己就沒機會再活這第二世了。只是這還魂的內幕還是不對武繡蘭説實話的好,沒的嚇壞了她。

武繡蘭似突然想起了什麼,情緒十分動:“不對,當年你是個啞巴,臉上還這麼一大塊守宮砂,魏氏這個遭天殺的到底對你做了什麼?”做了什麼,柳氏都已經説得很清楚了,就算告訴武繡蘭,也不過是徒增她的煩惱罷了,陸楠笑道:“那時候太小,都不記得了。”武繡蘭一把將陸楠摟進懷裏,痛哭起來,似要將這些年所受的委屈都一股腦兒發出來一樣。陸楠便輕撫她的後背,像安孩子一樣在她耳邊低語:“不哭了,都過去了,會好的。”待武繡蘭哭夠了,用手帕擦着兩隻紅腫的眼睛,不好意思地笑了:“你瞧瞧,我這當孃的,倒反過來要女兒來哄了,真真羞煞人。”陸楠微笑着説:“娘,我給您打盆水來洗洗臉。”見武繡蘭點頭,陸楠便推門喊了小丫頭幫打盆水來。

小丫頭很快便端了一盆水進來,放下後瞧了瞧二人,識趣地退出去了。待武繡蘭淨了臉,情緒已然恢復正常,笑呵呵地問道:“楠兒是怎麼知道我是你親孃的?”陸楠便把在康城遇見柳氏的事情説了,當然為避免惹她傷心,被待那段就省了。當她提到柳氏為當年投靠魏氏而後悔時,武繡蘭輕嘆一聲:“都是命,不怪她。”

“怎麼不怪她?要不是她幫着魏氏,那您就不用受這麼多年的委屈了。”陸楠為武繡蘭叫屈。

武繡蘭淡然一笑:“你又怎麼知道我這麼多年受了委屈?除了被趕出家廟時捱了一頓子,還真沒受過太多委屈。”

“可是,可是她一人獨霸夫寵,把別人都趕出家門,是不是也太不厚道了?這樣的人憑什麼做江家的夫人?”陸楠覺武繡蘭太過逆來順受了,她的哭聲已經表達了委屈的心情,卻仍不肯承認。

“江老爺願意,我又何苦來哉去自討沒趣兒?”武繡蘭的表情淡淡的,似乎從沒為自己到不平。

江老爺?陸楠聽見她對自己夫君的稱呼心下狐疑,孃親為什麼會這樣稱呼她爹,雖然是個渣,但也是她女兒的生身父啊。只是這話她作為女兒不好直接問,便道:“您跟他的情好嗎?”因對他印象不佳,陸楠也不願對他有尊敬的稱呼,還是先撇乾淨點兒好。

武繡蘭帶着幾分詫異地看着陸楠:“你怎麼能這麼問?”陸楠忽然意識到,作為女兒,跟孃親討論這個問題真的有點不合適,便嘿嘿一笑:“沒什麼,就是好奇,為什麼魏氏那麼難為你,他都不管?”武繡蘭釋然一笑:“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給誰還不是一樣?魏氏是嫡女,她孃家人又很看重她,江老爺寵着她些也正常,能得到魏家更多的助力。不像我,是個不受重視的庶女,就是把我寵上天又能得到什麼好處呢?”説着低垂了眼簾,掩飾着自己的情緒。

呃,婚姻裏的寵愛還要看利益?這一點對於來自未來的陸楠很難接受,這樣的婚姻不要也罷。忽而想到,武繡蘭不覺得獨自一人討生活苦,莫不是也是這樣想的?她也不覺得缺少情的婚姻有問題?

“娘,那為什麼您不跟他要了休書,開始一段新生活呢?”

“休書?他怎麼會傻到給我寫休書?那不是休我,那是休了他跟武家的聯繫。”武繡蘭神如常,應該是這麼多年的苦熬讓她把一切都看開了吧?

“娘,這次請您來京城,是想把我是江家女兒這件事擺到桌面上。”陸楠試探着説出了自己真實的想法。

武繡蘭的目光唰地盯到她的臉上,問道:“你要認祖歸宗?”陸楠點點頭:“嗯,是這個意思。三皇子已經派人去接魏氏和柳氏母子進京了,應該很快就到了。”武繡蘭目光閃過一絲異樣,斬釘截鐵地説道:“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