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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與梁王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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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伯和陸楠儘量伏低身子快速前進,剛躍進梁王府的院牆,腳一沾地兒,躲在屋頂處的那名暗衞就發現了他們。看來這梁王府的暗衞訓練有素啊!一聲尖鋭的哨聲響起,忠伯吼了一聲“快”陸楠便使出渾解數確保自己跟緊他的步伐。就在四周響起呼應的哨聲之時,忠伯帶着陸楠已經衝到了中間那棟正房前。

果然不出忠伯的預料,屋頂和樹冠裏一共藏着兩名暗衞,真難為他是怎麼偵查出來的。那倆人衝了出來,攔住跑在前邊的忠伯,便打在一處。

按照常理,此刻陸楠是該和忠伯共同進退的,梁王府的兩名暗衞也是這樣想的。出乎他們意料的是,後面緊緊跟隨的那個人,剛到近前,連照面也不打直接拐了彎兒,奔着屋子去了。

如果真給得了手闖進屋子,丟了暗位的臉面事小,恐怕他們就再也別想活着做梁王府的暗衞了。二人驚出一身白汗,幾乎是同時放棄與忠伯糾纏,轉身衝向陸楠,想要在她進屋之前阻止她。

忠伯的武藝真不是蓋的,也不知他是如何一劃拉,兩名暗衞一閃身的過程中便吃了虧,一人背上捱了一下子。這一下子可不輕,拍得二人一趔斜,便給陸楠鑽了空子。

有那倆人攔着門,陸楠也顧不上禮貌問題了,反正已經闖進宅院了,也不在乎再闖進屋子,一抬腳蹬開了窗户,飛身進屋了。

“嗖、嗖”兩聲,從屋內的不同方向飛來兩隻飛鏢,陸楠閃身躲過一隻,用匕首彈開另一隻。跟着飛鏢後頭還飛過來倆人,二話不説對陸楠就動了手,招招直要害。陸楠可沒傻到忘了目的。一邊躲閃一邊喊:“梁王殿下快叫他們住手啊,我是陸楠!”

“住手!”穩坐在桌案後看熱鬧的梁王發了話,聲音古井無波,似乎剛剛的場面對他一點影響都沒有。那倆暗衞聽到命令收了勢,一邊一個虎視眈眈地盯着陸楠,誰也沒有退下的打算。

不多時,屋外也停止了打鬥,一名暗衞進來就單腿跪地向梁王請罪,説是偷襲者逃走了,陸楠聽後鬆了口氣。

“外面的人是跟你一起來的?”三皇子目光清冷地看着陸楠。

陸楠撲嗵跪在地上。説道:“回殿下的話,是的。他只是幫奴婢見到梁王殿下,並無惡意。”暗道:憑我一個人。你這王府跟鐵通似的,我怎麼進來?

三皇子一揮手,幾名暗衞去了他們該去的地方。用一種威嚴的語氣對陸楠説道:“你見我有事?”陸楠叩了一個頭,説道:“梁王殿下,奴婢就是想問問那件事情的進展情況。本想老老實實登門拜訪的。可是您也知道,評奴婢的身份,是沒有資格遞拜帖的。”現在屋裏暗處還有別人,對於陸家的事,陸楠不便説得太詳細。畢竟誰也不知道梁王府是不是有別人的眼線,萬一走漏消息。阻止三皇子出手就不妙了。

她説得也是實情,三皇子不覺間放緩了口氣:“那你就這樣莽莽撞撞地闖進來?”陸楠心道:我哪有莽撞地闖進來,都是算計妥妥的才施行強闖計劃的。嘴上卻道:“奴婢給梁王賠罪。驚擾了梁王殿下,是奴婢不對,還請梁王殿下念在奴婢心急的份兒上,不與奴婢計較。”説完又叩首在地。

“起來回話吧。”三皇子輕呼一口氣,道:“我已經將意見跟父皇講了。但是有些事不是我能左右的,況且人若鬧得太兇。就應當受些教訓。無辜受了連累的,也怨不得別人了。”三皇子眉頭微鎖,一臉的無奈。

啥?聽這意思是因為大皇子鬧得兇,所以陸家受了連累。斗大的問號漂浮在陸楠的頭頂上,瞬間又想通了。是了,皇帝不忍心收拾自己的親兒子,看他蹦達得歡了,就殺雞駭猴,拿他的母家開刀,以示警醒。那江家和武家趁機落井下石,給皇帝遞了罪證,又有李大人火上澆油,結果皇帝也有些騎虎難下了。滿朝文武竟然沒一個站出來為陸家説話的,這麼多年的官場,陸家是怎麼混的?真替他們汗顏哪!

陸楠站起身,規規矩矩地立在地中央,也不抬頭:“船行於水上,若要平穩,必前後左右重量均等。若某一側重了,另一側空了,則船必沉。”深知國事不可妄談,再説明知屋裏還有旁人,陸楠便玩兒起了比喻,想再次提醒三皇子重視朝堂勢力的均衡。可不能讓江家一支獨大呀!

三皇子並不答話,只靜靜地看着陸楠。陸楠仗着膽子看了他一眼,未見生氣神,便又説道:“為己求為私,為人求為義,求得為施恩,不得為盡仁。遍施恩德仁義,方可廣得助力擔當大任。”陸楠説完,三皇子的眼裏滿是探尋地盯着她。碰上這樣的目光,陸楠趕緊低下頭,看着腳前的地面。

良久,三皇子淡淡問道:“求,則勢在必得,不得,則不若不求。沒的落了臉面無功而返,惹得大家都不開心。”原來癥結在於臉面問題,一個皇子不能為了不相干的人去做好被他爹挫的準備,何況,挫了也是白挫。無利不起早的道理誰都懂,平白無故的人家為什麼幫你啊?想明白這一切,陸楠的心底升起一絲涼意,看來三皇子也是個涼薄之人。

對了,梁耀説過,他眼睜睜看着舅家被屠卻不施救,現在屠的是別人的舅家,他當然沒必要使出全力去勸阻。還有,他為了娶江楠,原配發無故死掉了。他執意娶江楠的原因是想借助江家的後盾吧?江家放棄支持六皇子,改為追隨他,他又使了什麼手段呢?

發覺自己又溜號的陸楠趕緊收回心思,那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讓那些事情不發生。眼前,救陸家出獄,讓他們活下來,就是改變未來的第一步。陸楠道:“兔死狗烹,鳥盡弓藏。若再來了兔和鳥,還要現養狗現造弓麼?兔死狐悲,物傷其類,再養的狗還會盡心捕獵麼?”心裏祈禱:千萬不要怪我打這樣的比喻啊,姐真的沒當你們是獵狗。

最後一句話讓三皇子一震,皇上一味地折斷兒子們的羽翼,以保其權力長些再長些。為了解決內憂,連外患都不顧及了?難道他認為嫁個公主就能妥善安撫夏國的蠢蠢動了?若現在施恩於陸家,真待後有用其之處,勢必能心無二志。

這一次,三皇子是真的下定決心説服皇上放過陸家人了。當初沒出手幫舅父,雖有遺憾卻並不多,畢竟像他舅舅那樣的文官一抓一大把。他也明白,皇上並不是因為他舅舅多厲害才給滅了門的,那是在給他敲警鐘。

“你先回去吧,如果沒有意外,後天我給你消息。”這回給出了具體期,看來不是敷衍之詞了。也是夠傻,上一次竟沒聽出弦外之音。

陸楠躬身施禮,説了句告退就要往外走。三皇子又叫住了她:“上次我派的御醫説梁府小少爺並無大礙,可是真的?”陸楠心道:當然是真的,何止無大礙,簡直聰明絕頂了,還捧着“先知”的金手指,樂不思王府。微微一笑道:“託梁王的福,梁府小少爺的身體確實好轉了,前幾天還隨其府上家奴去了一趟農莊,把租子都收回來了。據他説,要把梁府的子過好些,再沒別的打算了。”反正這些事三皇子早晚都會知道的,還不如賣他個人情。

“嗯,很好,你且帶個話,後天我會派人去接他過我府上來敍敍。”

“奴婢謹遵梁王殿下吩咐,一定帶到。”三皇子安排人親自把陸楠從小門送出了梁王府,前腳陸楠剛出去,梁王妃後腳就來了。進門後,狐疑地四下打量,惹得三皇子很是不快。沒抓到想象中的證據,看來是來晚了一步。梁王妃沒話找話地隨便説了幾句,便催着三皇子早點回去休息,明天還得起早進宮去。三皇子回覆她説還有個重要的摺子沒寫完,必須在明早上去的,便把她先打發回去了。

待梁王妃一走,三皇子“啪”地一聲拍得桌子山響,一名影衞趕緊出現在他面前,詢問他有何吩咐。三皇子道:“去查查,今天晚上是誰給王妃報的信兒!”竟把間諜這一套用他身上了,看來這個妒婦再不整治一下,怕是要騎到他頭上來。堂堂男子漢,寵可以,但是得有個底線,一旦觸碰了底線,那就是不可原諒的錯。目前他還不能動她,但是動幾個通風報信的爪牙,還是做得到的。

三皇子陰冷的表情嚇得那名影衞一哆嗦,從沒見滿臉和煦風的三皇子有過這種駭人的表情,趕緊溜下去辦事了。沒多久,一名暗衞和一名丫鬟被帶到了三皇子面前,二人的下場可想而知。不知道誰是真正主子的人,死不足惜。

陸楠可不知道她剛走,梁王府就發生了一場雞飛狗跳。這場鬧劇的罪魁禍首回到梁府後,發現忠伯竟然在院子裏等她,讓她很驚訝:“忠伯,您怎麼還沒休息?”

“哦,睡不着,過來溜達溜達。你的事情辦得還順利?”忠伯掩飾着自己的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