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慈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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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麼説,至少在知道了謝方知與自己乃是站在一起之後,姜姒就已經平靜了許多。
她需要心的事情一下就少了起來,回府之後,身上難免帶了一些酒氣,所以沒有先去拜見周氏,而是回了自己的屋。
先將一身衣服換下來,收拾打整過一番,姜姒才往周氏屋裏去。
她到的時候,姜荀正坐在屋裏與周氏聊天,剛好説到姜姒哪裏去了,便見姜姒穿着一身鵝黃衫子進了來,於是一笑:“姒兒妹妹瞧着今心情還不錯?”姜荀之前進來的時候,可看見周氏臉不大好。
姜荀喪母早,周氏待他又好,姜荀早已經將她當做了半個母親,周氏自然也親近姜荀,因而將今遇到的事情,都告訴了姜荀。
所以,姜荀以為,姜姒回來的時候應當不大開心,可他瞧她眼底竟是一片通透,難以見着什麼抑鬱與不安,反倒出奇。
姜姒眼一掃,便知周氏一定是對姜荀説了什麼了,她淺笑,坐了過來:“定是母親又對荀堂兄説了什麼了,我太瞭解他,也太瞭解娘了。”周氏嘆着氣,瞧她換了一身衣裳,便問:“怎麼又換了一身?”
“方才與銀瓶姐姐去寫詩文,不小心了些墨跡,總不好這樣來見母親,所以換了才到。”姜姒隨便找找了個藉口敷衍過去。
周氏道:“謝姑娘與你好,我只盼着你見着她能開心一些。在寧南侯府遇到的事,我都與你堂兄説了,這寧南侯府怕不是個好去處。”
“女兒也知道,可等女兒一及笄,侯府必定派人來提親,若是我姜府不應,傳出去也難聽吧?”姜姒只不過説了事實,她面上帶着淺笑,似乎也不在意“都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京城裏誰不當我與他是一對兒?若貿貿然拒絕,焉知旁人怎麼説?父親也是受過世子恩惠的,他如何肯放?”除非,去找老太爺。
姜姒隱了這半句話未言,也不是沒辦法,只是她暫時還沒考慮好。
説完這些,她扭頭便瞧了姜荀一眼。
姜荀也看她,自然明白了姜姒的意思,於是勸周氏道:“寧南侯府也是男人當家,但凡侯爺滿意這一們親事,世子滿意這一門親事,他們又沒有對不起姒兒,伯母倒也不必如此擔心。左右,傅如一此人還是靠得住的。”是啊,傅如一還是靠得住的。
周氏這樣想着,心底也踏實許多,終於笑了一聲:“今去也累了,我一會兒再與老爺説一説,你們兩兄妹多説上一説吧。”有些話,他們小輩的定然更清楚。
姜姒與姜荀倒是也沒拒絕,沒一會兒就出了來。
姜荀不像是周氏那樣好糊,他瞅一眼姜姒的衣裳,便道:“怎麼換了衣裳?”思索一陣,姜姒還是如實説了:“跟謝乙喝了兩杯酒,所以沾了些酒氣,怕被娘知道。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瞬姜荀忽然有些沒話説。
他咳嗽兩聲,也不知是真不舒服還是被姜姒給嚇得。
臉略帶幾分古怪,姜荀上下瞅着她,斟酌道:“你怎平白與謝乙…你們倆…”
“堂兄,你想到哪裏去了?”姜姒説得坦坦蕩蕩,自然是兩個人之間什麼也沒發生。
不過看姜荀這一副有些不能接受的表情,姜姒不由嘆氣:“我與他乃是知己相,並不曾有任何的私情。”即便是有,那也是他謝乙一廂情願,反正姜姒這裏不曾有過任何的曖昧。
天知道姜荀現在已經快憋一口血了,謝乙好手段啊!
早先謝方知就在他這裏表白過了心跡,説自己對姜姒有意思,現在他竟然還成了姒兒的“知己”男子與女子之間有什麼“知己”之?真到了知己莫逆的程度上,做夫也未必不可,愛情跟友情,有時候界限其實很模糊。
不過不得不説,如果這乃是謝方知刻意為之,這人未免也太無恥。
好在姜姒不曾表現出任何一點對謝方知在男女之情上的好來,姜荀也就放了心。
他道:“你當他是知己,往不還厭惡他得很嗎?”
“人言子回頭金不換,我倒是信他,興許能一回頭,便光風霽月,耀江山萬里。”姜姒想着謝方知與自己一樣的經歷,難免生出幾分同病相憐的覺來,慨嘆一聲罷了。
不過姜荀聽着這話,眸子微微一眯,他蒼白的臉上劃過幾分難言的異樣,道:“姒兒,你不曾發覺,你對傅臣從無這樣的評價嗎?對一個男子產生好,興許正是你戀上他的開始。若謝方知有意勾引於你,你便該心生警惕。”忽然一怔,姜姒卻才反應過來,又難免躊躇,反道:“我對謝乙從無男女之情。”
“如今不有,後呢?”一則是久生情,二則是謝乙有意,天知道那等風子有多少哄姑娘的手段?
若是姜姒載在謝乙身上,姜荀可真是要頭疼了。